《不遇不相知（你□□ 谁买单）》别一有雨

29、第二十三章

　　吴生江接起了通话，转过身去，背对我，立马开口，“是我。”

　　我还带着笑，人却站了起来，禁不住起来，离开沙发，在桌子上，玻璃杯想喝水。

　　只有吴生江的声音，祝城是想不到吧，他会替我接电话，在这种时刻，祝城是不是在想我，出轨，贱人，还是若无其事的在冷笑，我明白只要吴生江接了电话，也许我跟祝城真的到头了，沈言，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吴生江只有像这样的回答， “她没空。”

　　真好，帮我拒绝了，祝城现在的你是不是就像，那是我在医院，碰到一样，背叛的滋味心绞痛。

　　吴生江没有回答很久，屋里根本没有白开水，找了很久，真的没有，已经是第三次提起空水瓶。

　　吴生江出现在厨房门口，看着我，艰难地开口对那头说，“好，我知道了。”

　　他走过来，拿过手里的空玻璃杯，放在身后，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我，只有盯着那杯子，包括现在一样，就算是握着我的手，“小言。”

　　其实早在吴生江看我那一眼的时，我已经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茫然地站着，头上好似被一盏阴影笼罩着。

　　很快，吴生江接下去，“你妈妈出事了。”

　　祝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我赶到医院，还有救护车的声音，绕着楼梯上去，听着自己高跟鞋的声音地回响在楼梯里，手术室门紧闭，室外红灯闪烁，地上还有点点滴滴血迹，哪怕不多，也是我母亲的血。

　　祝城的头抵在门中的玻璃上，不敢在走过去，或许我是看错了，那不是，都不是，没有电话，没有车祸，没有祝城。

　　靠在吴生江身上，看见祝城转过来，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过来，“是真的吗。”

　　我问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叫喊，一字一句的，“我妈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来看我去找你干什么，你们有什么瞒着我的。”

　　祝城抬手，却又默默地移到自己的胸口处，“言言，我都会告诉你，现在你过来好不好。”

　　怎么会再过去，在吴生江怀里一缩，像是再次的提醒着他，我早就会知道，妈最放心不下的还会是谁，“是因为我的事，对不对，她来找你是为了我，是不是啊。”

　　我早就不该告诉她，学校的丑事，我不该在她面前的哭的那么惨，我不该哭着告诉她，我求祝城离开我，是我把她逼的来找祝城。

　　狠狠地甩自己的巴掌，可是怎么不疼，不停的打，吴生江扼住我的手腕，“小言，你冷静，阿姨，手术过后还要你照顾呢。”

　　对，也对，我要留着我的身体，还有事我要做。

　　祝城劝解道，“妈一定可以顶过去，我不惜代价也要把妈救回来的。”

　　祝城说，妈是6点多才去公司找到他，本来不该的，是我，是我逼的祝城只能在工作中度日，他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祝城不肯再说，8点多的马路，灯光黄淡，祝城只有一个恍惚，一个转身取车，在公司门口，跑车，醉驾，超速，妈在斑马线上被撞了。

　　原来又是我，我是罪魁祸首，指甲紧紧地掐进皮肤里，“那你们谈了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好，我告诉你。”祝城久久的没有说话，我一直只有低头，我能感觉到，他在那头，我在这里，那是命运太无奈。

　　只有吴生江重重的握了我的手，摸过我的手心，“我先出去看看。”

　　有些话是祝城的刻意想回避，吴生江懂，我懂。

　　他似乎还未转身，有门开的声音，几个人医生出来，刹那我拽了拽吴生江的衣服，我怕，好像是依靠，那是比祝城安全的臂膀。

　　有医生停在我们中间，像是待我们询问，还是吴生江先开口，“医生，怎么样了。”

　　我跟祝城没有勇气，都没有，医生搓了搓手，对着吴生江一句，“节哀顺变，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我摇了摇头，看着祝城，一副的不可意思，回到这里，不知提高了声音，喊道，“你们搞错了，我妈不在这里，这不可能。”

　　冷意从头道心里，一下子收了刚才的汗水，如果是真的，我该怎么向爸交代，怎么还他一个执手相伴半生的人，怎么来向交代自己，难道是自己太任性害死了母亲，搞的家不完整。

　　狠狠地看着祝城，他盯着我，似有千言，可没说一句，我们彼此都不会有机会在谈一次。

　　医生像是早就见惯不惯，再一次看了祝城一眼，却对吴生江说，“我们能理解，情绪激动，做丈夫的，多安慰安慰啊。”

　　没有心思再去想乱七八糟的名分，张嘴，开了开口，说不出一个字来，直直的看着墙边的门脚，有些模糊，收不到焦距，瞬间有东西滑下来，到嘴边是涩的，有人推着出来，白色的布盖着，明知道是真的，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不必去想后来事，不必去承担那锥心的生离死别。

　　连移动脚步的力气都被抽干，吴生江搂着我，我想如果不是他，我会站不稳，我说话“我们去看看，我不相信。”

　　短短的一段路，一步一步的走着，擦过他，祝城低哑的说，“言言，我错了，对不起。”

　　谁错了，谁都没错，我其实是个笨蛋，一直裹在自己的壳里，不愿意正眼看看周围的世界，等到有勇气了，等到想看了，时间不对，时机不稳。

　　在面前，很没有骨气，眼泪淅沥哗啦的滑下，吴生江伸手去掀。

　　“等等，在等等好不好。”我求着他。

　　吴生江说，“好，都好。”

　　有3个人穿正装来，很正式，像是理所应当的，“我是车主的律师，我当事人最好希望能私了,我们希望你们能考虑清楚，当然了，钱不是问题。”

　　有钱有势真是好啊，可以这么招摇过市。

　　弓着身子叫喊着，“滚，都滚。”再也不想去面对，铺天盖地一片黑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