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花魁》甄兮

5、第四章

　　莫尘烟对着那个侍女吩咐到：“去告诉媚娘，找个理由告诉今晚会上台的所有人，不要太往舞台前面走。还有，到时候颁奖的时候，拜托媚娘跟随着我的脚步走，站在我身边把夜明珠给我。”
　　那个侍女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楼。莫尘烟站在楼下，又换了几个不同的方位凝视了舞台，仔细检查没有什么破绽之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开门，就看到了小云那焦急的身影，听到开门声，小云立马跑到莫尘烟面前，一串问题如连珠炮一般射出。
　　“姑娘，你找媚姑姑有什么事啊？媚姑姑没有为难你吧？你没事了吧？要是媚姑姑不帮你你也别怪她，她其实是个好人。”
　　莫尘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个才认识了一天的女孩关心的脸，心头突然涌出些许的温暖。
　　“我没事，我就是问媚娘一些私人的问题，媚娘对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小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莫尘烟没有多问，她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从最里面取出一件奇怪的衣服。这是父亲出使武国时带回来的，她一直都喜欢这些异域风情的东西，所以父亲每次出使其他国家，都会带回各式各样的纪念品，而这一件是她最喜欢的。在那天收拾衣物时，她也一便将它带了出来，没想到这次会派上了用场。小云看到这件奇特又美丽的衣服很是惊讶，口中低呼了一声，便上前细细的欣赏起来。
　　“姑娘，这衣服好奇怪，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啊？但是真的好美好美啊！”
　　莫尘烟轻笑，“这是武国的本土衣饰，我父亲带给我的。”一句说完，还没等小云接话，继续询问她衣服的事，她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速的说到，“对了小云，你去帮我找一些化妆的东西来，越快越好啊。”
　　小云一愣，单纯的她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房门。
　　莫尘烟缓缓的滑落到椅子上，抱着那件美丽的衣裳，两眼空洞的望向前方，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夜幕降临，却没有使京城这座繁华的城市安静下来，反倒是更加热闹起来。因为全城的人都知道，今晚，京城最大的青楼风花雪月阁将会召开一年一度的花魁大会，选出花魁并送出全世界最大的夜明珠。当然，人们也都知道盗圣雾殇在这颗夜明珠上下了通缉令，所以很多人也都想来风花雪月阁看看热闹。可是这风花雪月阁，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呢。
　　在舞台后面的一间房间里，莫尘烟换上了那一身精致的衣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武国民风开放，衣服的布料自然也就有些少，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这样的衣服跳舞，以她波澜不惊的心境都有些吃不消。诶，算了算了，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了，也没得选择了。她只好坐在镜子前，给自己画了个浓浓的妆，特别是眼睛，用一些亮粉特别修饰了一下，显得异常大而明亮，和玄国的女子的打扮大相径庭。她站起身来，走到一人高的铜镜前，镜子里映出一个妖娆的人影。一头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头顶上带着用金子做的金灿灿的花饰，花饰后连着一块红色的轻纱，覆在她柔美的长发上。额前用金链悬挂着一颗猫眼石落在眉心，一双大眼睛被她装扮的如同妖精的媚眼，顾盼间流出的盈盈眼波魅惑人心。菱角一般的嘴唇更是被她涂成了艳丽的大红色，叫人移不开眼。耳上和颈间都带有用细小的彩色宝石串成的饰物。背心似的红色紧身衣只到胸下，包裹出她曼妙的身材。衣上缀有金色的亮片，在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灼灼的光芒。衣下连有红色的轻纱，将她纤细的腰肢遮挡着，若隐若现。下身也是一条只及膝上一寸的短裙，下面缀着的轻纱直拖到脚边，两条又细又长的玉腿在烛光的照耀下形成剪影，美得不可方物。她的手上脚上也带着和颈上一样的链子，只不过多绕了几圈，再加上几个银色的铃铛，一举一动都带着些轻轻的铃声，使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追随她而去。
　　推门而入的小云看到这样的莫尘烟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小手掩住小嘴不敢发出什么声响，直到慢慢的回过神来才弱弱的说了一句：“姑娘，你这打扮是在太……太……实在是太……”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词去形容现在的莫尘烟。莫尘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幅打扮有些惊人，看着小云词穷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莫尘烟掩住笑了两声，随即又问，“这大会是怎么安排的啊？”
　　小云上下打量着她，口中也不忘回答，“噢噢，等客人们都到齐了，媚娘就会宣布大会的开始，然后姑娘们就一个一个的上去展示，然后由客人们选出最终的花魁。”
　　莫尘烟点了点头，“小云，你去告诉媚娘，我最后一个上场。并且在我上场时将大厅里的灯罩全部换成红色的。”
　　小云有些惊讶，“姑娘，你确定要跟媚姑姑说这些啊？”
　　“是啊，我确定。去转告吧。”
　　小云迟疑了一下，随即转身去通报消息了。
　　莫尘烟在心中回忆起一年前的一件事。那天，武国的使者来到玄国，皇上便邀请文武百官进宫助兴，父亲也将她带去了宫中。那晚，有几名来自武国的舞女，跳了武国当地的舞蹈。因为她喜欢这些东西，再加上她在舞蹈方面也有些造诣，便全神贯注的欣赏了一番，对那美妙的舞姿一直念念不忘。回到了府中，她便将脑中所记忆的舞姿自己尝试了一遍，虽没有那些女子跳得好，可也颇有几分神韵。现在回想起来，那舞姿还一直在脑海中没有消褪，配合着她这身衣裳，相信今晚的花魁名头应该是跑不了了。突然，她听见外面媚娘的声音响起，全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看来这媚娘真是不简单，一个青楼管事居然还身怀内力，真不知这风花雪月阁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在一阵客套的开场白之后，第一位姑娘走上台，开始了今晚的花魁大会。莫尘烟坐在屋内，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可是她就算听也听得出来，这些女子的才艺都算上乘，可也没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对这个花魁之位没有多大的竞争力。在她几乎昏昏欲睡之际，一曲筝曲飘入她耳，如梦如幻，如歌如泣，几乎和她的功力不相上下。她心中暗想，这位姑娘应该就是去年的花魁锦漓姑娘了吧，不愧是去年的花魁，这筝曲世上估计没有几人能够超越。但今年这花魁之位，她莫尘烟，非要不可！房门被推开，小云跑了进来。
　　“姑娘，该你上场了。”
　　“嗯，走吧。”
　　莫尘烟跟随小云走到台后的阴影处，看着从台上走下的那一身白衣的芝兰女子，只是匆匆一瞥，莫尘烟就感觉到，这锦漓姑娘就像是一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突然，厅中的烛光突然暗了下来，反倒呈现出一种魅惑的红色。媚娘的声音在此时传遍了全场，“最后一位参加大会的姑娘——青鸢姑娘。请登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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