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追逐 ...
-
右脚刚踏进去一步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踏进了一条老天绝对作弄我的不归之路。我瞅这里面正烧着木材烤着兔肉的人,我心中的第一念头就是和此庙说再见。
事与愿违的事情是常有的,如果有一把剑架在你脖子上,我相信你一定会和我一样不敢乱动。
“这是我家,客随主便”
啊呸,我墓室都比你家干净。
“对待客人也要礼貌,这是常识”我语气极度不好,声音像是从寒冰挖出来的,但至少比他好,他是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他脸上写满了没兴趣和你打唾沫战和持久战,空闲的手渐渐从小腹抬到脖子处,我感到了那把剑已经开始兴奋的在空中磨牙齿了。最后他在颈动脉处坐一横的动作,我尽力向后仰去。
道本扔了只剩下骨架的兔子,收回了剑,拔腿就往我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切就像猫和老鼠的游戏,我视死如归的跑,他含情脉脉的追,我对他说我不喜欢打斗和看见血,他给我说僵尸没有晕血症,说话间还有即将爆我头的一剑。
道本是不依不饶、不眠不休的追杀,在我眼里他丫还是个不伦不类的家伙,明明穿着布料做的衣服却偏偏在冬天穿,夏天穿动物皮。太傻了,可惜了这么张精致的脸。
他的潜规则——追你追到天涯海角。这绝对不是追情人,是敌人——我是不是死后躺的风水位置不对才摊上这么个运气啊!
这一追的时间挺长的,用现在的时间说应该是二百年吧?
其中的性质发生了巨大变化,从一开的为民除害变成了不赢他誓不甘心的情绪。
我当老鼠当得自在,多是在暗处看他消耗体力,然后我自个左瞧瞧西看看,玩去了,我对时代的变化和社会的发展很感兴趣。
当我得知地球是球体的这一真理时,我非强迫性的死敌环游世界,只是我两经过的地方可能会有破坏,我是无辜的,看我纯洁的眼神……【= =……
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追来逃去究竟有什么用,总之,我偷渡轮船、火车一些比较先进的交通工具不止一次,他不敢轻易下手,我也乐得悠闲自在。他把我逼近死路也有常有的,只不过我都忍了,只是次数多了我也会病猫发威,不发威还真对不起我万年大粽子的称号。
曾经咋一个宗教名为□□教的教堂里干过一架,幸亏是两个人都注意着无辜,除了一个教堂倒塌外没有什么牺牲的。多年以后绕到那里,那些信徒的子子孙孙将那一日定位了纪念日,要向信仰祈祷一整天。
中间大小战争还是有的,但到后面,一切都平静下来了,那时我以为世界的矛盾就这样化解开,真的就这样和平了。
那根本就是一个梦嘛,也许我本身也是一个梦……
小朋友是一场可爱的,特别是场得很像我小时候的孩子,他似乎和父母走散了,村庄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很容易找到他的父母,但我还是牵着孩子去集市玩了,他脸红扑扑的,很欢乐的跟着我转。
嘿,小子,你就是我小弟。
不知是我可怜他还是念在那张脸上的相似度,我竟然将自己给自己买的东西全给他吃了,他的胃简直是无底洞,吃完后又用着他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我,于是我心被射了一箭,以至于我从早到中午一直没有吃东西。
我当然也不需要那食物只是嘴馋而已,比我那时候的东西好吃多了。
社会发展之快。
“大哥哥,你好好看”——于是我更乐意出卖自己的食物了。
我没想到头发依然会长,我却是没有时间打理,只是拿爪子胡乱截一段下来,一直保持在中等的位置。
红薯、包子、还有水果——嘶,这小子真能吃。
越往前走,摆摊子的人就越少,人大多都和我们走的反方向——快溜达完了。
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集市,走完集市后显得特有自豪感,在我面前不知道对谁耀武扬威,我眼睛快被他的脸闪瞎了。
我也在一万多年后有一种当大人的感觉了。
我脸刷的一下变白。一脸惶恐,但是我为什么还能淡定的往前走啊喂,耳畔边只听见一闷声,左肩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贯穿前胸后背,我一脸抽的蹲下来捂住伤口,凶器被那个家伙给用法力抽走了。
小鬼被我先哭了,我一脸惊。
衣襟上慢慢渗出血液,紫色的血液,这事实证明我确实不晕血,因为我除了痛还是痛。只是我恨鄙视后面那个穿着休闲装却还披个袍子的天师。
“哟?现在想伤害人类了?”
只要不是白痴,一看就知道我一躲开受伤的绝对是小鬼头。
我用一面咬牙切齿一面装大无畏,用路边摘的狗尾巴草逗乐小鬼头。
道本揉着太阳穴,“不,谁让你体积太大了,看不见你前面的情况”
“我草!?”
小鬼的注意力全在狗尾巴草上面,我用它在小鬼脸上画乌龟,他被植物弄的痒痒的,最后破涕为笑。我编织成了一个环送给了他。
他笑着,太阳光了。
道本雄赳赳气昂昂窜到小鬼身边,拽了我胳膊就往别的地方拖。
“放开”嘶,扯到伤口了,疼啊,完全不敢乱动。
“误伤,我帮你止血”
“哦不用你操心。”
他狠瞪我。“哼,只是怕你下次交战你发挥不出实力”
“不会有下次!”
已经追了两百年,你他妈不烦老子烦!
他一言不发的拖着我走,我只剩下了鸡飞狗跳的分了。小鬼你挥手是什么意思!
道本有一种神奇的天赋,城市也好、农村也好、天堂地狱也罢,也总能在那块区域找到一被人遗弃的房子,只要填补下大雨,他就可以睡在那儿,整一个随遇而安。可重来脏的不是他,是我。偶尔狼狈的是他,经常的是我。
他脸上的表情向来是很单一,我就重来没摸透过他的心思,除了常挂在嘴边的为民除害,他也不可能摸透我,我会思考,但思考的次数很少,却很有用。
道本的包扎技术已经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为我在肩上捆扎了五次,五次后的再加一次才基本砸好,布条不晓得从哪儿弄来的,反正5、6米差不多,是浪费!浪费劳动人民的劳动成果真是可耻。
他帮我包扎好后,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脚将我踹出他“家”的大门,留我一个人在外面语无伦次的骂他。
果然又一次丢了面子。
我土头灰脸往外面走,在集市那边又遇见了小鬼头。
还有他母亲?
“感谢收留”我喝着小鬼头母亲泡的茶,茶水入口很香甜,不苦,我是第一次喝这么好喝的茶。
只是杯子的制造质量太差,磨得我的手指皮肤难受。
小鬼妈妈笑笑,套上了围裙,“不嫌弃寒舍就好,客人就睡儿子的房间吧”
小鬼头欢呼着终于能和妈妈一起睡了。
我心想此村的人都特别谦虚,又想这客随主便,于是我不客气了。
半夜正在床上挺尸,昏暗的天空里多了一道闪电,之后开始刮起了大风,风喝着雨的倾斜而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无法让我忽略掉,声音沉重而响亮,密密麻麻的传过来。
我窝在被子里不知道为甚这么激动,好似大仇得报,幸灾乐祸的感觉。
等人影出现在窗外,我好不矜持的笑了出来。
我一个跟斗从床上翻了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开了窗,一阵清风夹着雨点朝我脸上扑了过来。道本在外面俨然成了雨的炮灰,头发和衣服全部粘在了皮肤上,隐约可见肌肤。湿漉漉的一身。
他一脸的无所谓让我不了解了几分钟。
我还大人不计小人过,让他翻了进来躲雨,我,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其实心里已经有一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强烈欢乐感。
不过他真当我是宰相肚里连核潜艇都能撑?我是撑饱了没事干吧?我手一挥,将天师那货从床上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