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我只是赌徒》墨香潋

7、无法抵御

　　精简装修的公寓里面，并没有多少无用的装饰品。
　　这时候就方便了名取周一放开手脚。刚刚被挑起的怒气，以及被水川惠不合时宜找上门带来的烦躁和郁结之气，通通化成了刺激神经的养料。
　　他没有被心中的道德感束手束脚，反而因为可以直接释放负面情绪，感到兴奋的颤抖。
　　“对，就是这样。”
　　水川惠完全招架住名取周一的拳脚，但是他轻松散漫的姿态，在全力出击的名取周一眼里，更像是嘲讽。
　　这种时候，水川惠没有看着名取周一肢体的动作，反而专注的盯着他的脸。
　　但是这样子三心二意的状态，偏偏没有漏掉任何攻击。
　　“你给我认真点！”名取周一更加郁结于心了。
　　水川惠舔了舔发干的唇角，笑得肆意畅快。
　　“我很认真啊，面对你的脸，很难不认真。”水川惠真的可以称之为神经病，“你的每个表情，都很生动，自然而成的表情，比灿烂的微笑更让我心动。”
　　在被水川惠用奇异的姿势拉住腿脚的那一刻，名取周一看到他霎那间拉近距离的脸，心中警铃大作。
　　两个大男人，一个压着一个的坠落在地，那份沉重的负载，直接让可怜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名取周一痛到浑身一僵，努力克制才没有露出痛呼声。
　　“哎呀呀，你躲什么？”
　　“混蛋!”
　　“我这个混蛋压住了你的身体，是不是感觉很恶心？”水川惠刻意凑到他眼前，轻轻吹出一口气，看到散乱的发丝沾染上汗珠的模样，更看到了那双满是灵动情绪的眼睛。“真美。”
　　“滚开!”名取周一屈膝反抗失败，反而被水川惠用另一种羞耻的姿势按压在那里。
　　“让我好好欣赏一下。”
　　“闭嘴!”
　　“放开主人！”
　　鬼小姐们按耐不住了。
　　被式神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名取周一更加感觉到难堪。
　　“你们都退下！”
　　愤愤不平的鬼小姐们，并不情愿的隐去身形，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离开了。
　　但是他们的出现，已经让水川惠失去了继续折腾下去的兴致。
　　“放过你了哦。”
　　水川惠放开束缚。
　　被丢下在原地的名取周一，在剧烈喘息着。
　　“谢谢招待，我会铭记你的表情。”水川惠模仿着那些让恶心的惺惺作态，用这种已经病态的社会礼仪向名取周一致谢。
　　然而，这才是更刺激名取周一的行为。
　　水川惠离开了，名取周一也气炸了。

　　踏出公寓之后，水川惠回头看了一眼名取周一所在的方向，心情无比灿烂的哼着小曲，在路边蹦蹦跳跳。
　　擦身而过的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或者无视并匆匆走过这个神经病身边。

　　之后许多天里，名取周一都在绷紧了神经，力图一举抓住水川惠，但是水川惠就像是忘记了公寓地址一样，没有再次出现。
　　事实上，两人的再次相遇，更像是被人为设计的事件。
　　因为，那是一场以除妖师身份进行的事件。
　　“名取先生。”水川惠微笑挥手，爽朗大方的像是一个普通热情的路人。
　　然而，他不远处就是一场正在进行的妖怪狩猎。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最好现在就离开。”
　　比起心中的厌恶，保护普通人的责任感明显更胜一筹，所以他勉强出声提醒。
　　“你真的很无情唉，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可能出现在这里。”水川惠胆大起来是什么都不怕的。
　　“是谁带你来的？”
　　“没有谁，只是简单的跟着那些随侍在人身边的妖怪，耳朵灵敏一点听得清楚一点，很容易判断出你们集会的地点。我现在对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很在行，并不是所有的除妖师都会隐藏自己的式神，从他们身上能听到很多有趣的对话呢。”
　　“你最好不要继续探听和你无关的事情，另外这不是集会，是一场清扫。”
　　“清扫么，听起来不会是正常的活动呢。这就不太妙了。”水川惠笑弯了眼睛，“我好像看到一个眼熟的小朋友，名字让我感觉有一点点熟悉的……”
　　名取周一终于被水川惠吸引住了注意力：“他在哪里？”
　　“真让人嫉妒呢，那个小朋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你欣赏，或者哪个地方让你产生了共鸣？”
　　“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名取周一的情绪有点急切了，“这里存在不能让他接触的人。”
　　水川惠嫉妒的快要变形了：“给我一点甜头，我就告诉你。”
　　“这种时候你一定要捣乱吗？”
　　“不然呢，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凭什么这么听你的？”水川惠反问回去。
　　名取周一被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召唤出了他的式神，吩咐他们尽快找到夏目并转移。
　　“先别走。”水川惠喊住了拔腿就要离开的名取周一，“我还有事要告诉你。”
　　“不是正经事就别说了。”名取周一的表情冷的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敌人，和水川惠一比，陌生人都能从他这里讨到好脸色吧。
　　“他的猫丢了，我说我帮他找回来，你总不能让我食言吧？”
　　“这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无关。”
　　“真麻烦，别扭的人最麻烦了。”水川惠哀叹两句，“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差不多是时候了。”
　　“你在谋划什么？”名取周一确实停住了脚步，但是也在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在防备着水川惠。
　　“还能是什么，我给你买了杯咖啡，我想你参加这种活动的时候，一定神经紧绷不敢松懈。”
　　“我不需要。”
　　“哈哈哈，待会儿再说不需要也不迟。嗯，来了。”
　　草丛灌木被扒开的声响越来越近，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钻了出来。
　　“夏目！”名取周一松了口气。
　　“名取先生，你来了啊？”提着饮料的夏目少年走到水川惠身前，“水川先生，您要的咖啡。”
　　“谢谢啦，但是你去的时间那么久，害我等了好一会儿，都快睡着了。”水川惠接过来咖啡，塞给名取周一一杯，“少年人，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该配个行动电话了。名取先生可是很着急的在找你呢。”
　　拿着硬塞过来的咖啡的名取周一，脑子转过了弯，终于露出了缓和一点的表情。
　　“夏目，你不该来这里，快些离开。”
　　“可是，老师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还要带他回家。”夏目看向水川惠，“水川先生说和您约好了在这里……约会，你们会帮我一起找老师。”
　　“谁要和这种混蛋约会！”名取周一和善的面孔快要挂不住了。“你快些回家，那只肥猫不会有事。”
　　“我看到许多穿着奇怪的人，他们一起去了山里。”夏目还是担忧，“如果您不方便，我可以自己去找老师。”
　　“哎呀呀，真是一根筋的倔强孩子呢。”水川惠此刻再次借机揩油，手掌正大光明的撘放在名取周一的腰间，“我保证，我们可以把你的小猫咪找回来，但是不要打扰我们的约会。”
　　夏目脸色微红：“谢谢水川先生，谢谢名取先生！”
　　“等等。”水川惠拉住扭头就跑的夏目，丢给他自己的行动电话，“先拿着，有事就去联络簿找名取先生的电话打过来。等着我拿猫换回来。”
　　终于打发走了夏目，水川惠放开了手，但是名取周一却被恶心的不行。
　　“你有病吧，心里不健康就去治疗。骗取一个孩子的新人很有成就感吗？”
　　“骗他？太容易了，一点也不好玩。”水川惠摇头，“所以我没骗他呀，我会和你一起找猫。”
　　“你也回去，这里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就是抓妖怪，就算让我看到了也没什么。”
　　然而，已经知道和水川惠说话会被带进陷阱的名取周一，放弃了与他继续争辩，直接用一串纸束缚住了他，把他捆在了一颗大树上。
　　“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水川惠神经病一样癫狂的笑起来，“你终于对我下手了，要不要打我一顿出出气？”
　　回应水川惠的，是名取周一飞速离开的背影。
　　“啧啧，用以退为进来对付你，果然是无往不利。”明明是被捆住的那一方，可是水川惠悠闲的就像是自愿被捆那样，“让我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来打发时间……”
　　就这样等啊等，水川惠听到林子崩塌一样的巨响声，还看到了四处逃窜的一些小妖怪。
　　那些小妖怪，一边跑，还一边吱吱呀呀的叫喊。
　　“看起来像是个灾难片的前置剧情，他该不会趁机把我埋在这里吧。”水川惠累的想要瘫坐下，但是被束缚的状态根本不容他变换姿势。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
　　“你是什么人？”穿着黑色衣服的普通男人发现了树上绑着的水川惠，这里的位置已经是丛林的外围，抓来抓去也只有一些不被看进眼里的小妖怪。
　　“哎呀，这可怎么说呢，涉及隐私，还是不要告诉你比较好。”水川惠啰啰嗦嗦的几句话下来，表明了就是等着对方继续追问。
　　“快点回答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