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与小苏》又朵

9、8

　　8．竟比上学还累

　　乘坐回G县的车上，文微蓝又开始小眠。
　　被推醒时，她问精神极好的苏唯平：“你怎么都不困啊？”说完，还打了个毫不文雅的哈欠。
　　“哪像你，跟小猪似的又吃又睡。”
　　“吃饱睡足精神好。”拿她与猪相比，文微蓝毫不在意。
　　苏唯平看了眼时间，现在离回本市的发车时间还些时候。
　　车站旁的小饭馆里，不是用餐时间，客人却不少。
　　进餐将尽时，文微蓝看到先前在车站里乞讨的小孩。瘦弱的孩子进来时并未被店主阻拦，他只身一人从最前桌开始乞讨。餐桌旁，小孩破旧的瓷碗不小心碰到某妇人的衣服，那妇人夸张地避开，同时对座的男子骂了一句“滚开”。
　　小孩干干地说了声“对不起”后朝下一桌走去。
　　文微蓝起身拿一次性的杯子打了一杯水，小孩走到她这桌时，她将水递给他。
　　“谢谢姐姐。”说完，小孩“咕噜噜”地喝个精光。
　　这时，隔壁桌的妇人“啪”地一声拍了下桌面，大家看向她时，她说说小孩偷了她的钱包。
　　小孩不知所措，惊慌着说着外地方言：“我木偷，我木偷你的钱包。”
　　“这位阿姨，他只是碰了你的衣服又没碰你的包，何况你的东西一直放在里面的凳子上，他想碰也碰不着啊！”那妇人的样子凶恶鄙夷，文微蓝看不过眼，便站了起来说理。
　　“只有他在我旁边停过，除了他还有谁。”她看了周遭一圈，“一看就知道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这位女士，你确定是他偷了你的钱包吗？”苏唯平声音平稳，不像文微蓝那样气愤。
　　“我们掉东西关你们什么事，难不成你们是一伙的？”妇人对面的男子也站了起来。
　　“你们丢了东西，心里着急气愤我能理解，可你不能平白无故的乱指他人，这样是人身攻击，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文微蓝护住身旁的小孩。
　　从十几岁小姑娘嘴里听到“人身攻击和法律责任”的时候，男人“嗤”地一声轻笑。
　　“大哥大姐，这孩子家里贫困，与母亲在车站乞讨有大半年了，我们都能保证，他不会做那些偷摸的事。”年轻的店主说道。
　　“那我钱包掉了怎么算，我的身份证银行卡都里边呢！”
　　店主见苗头不对的时候就让人去叫车站巡警了，此时高壮的男巡警刚好进店。
　　“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落下了？要不随我去车站管理处登记一下。”巡警扫了一圈后，公事公办地说。
　　“登记就能找回来吗？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走个过场而已。”妇人说。
　　“就是，我们要搜身。”男子附和道。
　　听到“搜身”时，小孩明显身体一僵，他害怕地抓起文微蓝的衣袖。
　　文微蓝牵起他的手将他护到身旁。
　　店主和巡警一时怔住，他们没想到对方是不讲理的人。
　　“警察大哥，偷窃罪不论是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都得有身份证才能立案吧，他们说要搜身，我觉得还是先确认身份会比较好。”苏唯平觉得他们根本没丢什么钱包，看这架势是想吃霸王餐。
　　巡警点点头：“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件。”
　　那男子包包一提，还没看两下就说证件都在妇人的钱包里，妇人连忙接道，“对，是放我这里了，跟我的一起掉了。”
　　“身份证号码记得吗？”
　　“我工作事情多，哪会记得住。”那男子推托着。
　　巡警已经猜出了这对男女的目的，“户口地址总记得吧！再把家庭电话留一下。”
　　“这么麻烦，那我不报案了，算我倒霉。”妇人一脸的怒气，甩身想走。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也好尽快寻回你们丢失的物品。”巡警一脸严肃地拦下了妇人的去路。
　　“报不报案是我的自由，别以为我不懂法？”
　　巡警放下手臂时，店主问他们要饭钱。
　　“多少？”男子露出不耐。
　　“92。”
　　“这种菜也要92？”边说边掏着口袋。
　　零零散散的也只有六七十块钱。
　　“我零钱就这么多，不然你等我去取。”
　　“够了。”店主连忙收下钱。
　　妇人出门时还瞪了他们一眼。
　　店主收拾桌上凌乱的碗碟时，文微蓝气愤道：“没钱还点那么多菜。”
　　“吃饱了吗？我们要赶车了。”
　　上车后，文微蓝依旧愤愤不平，“怎么会有那样的人？看衣着也不差啊！”
　　“这样更容易混淆人们的辨别能力。”
　　苏唯平看着她打开他的背包，拿出一盒牛奶。
　　“一想到他们那副嘴脸我就来气，你没看到那小孩全身发抖得都快哭了。这盒牛奶我应该给他的？”
　　“你洗手了吗？”记得她牵了那小孩的手，还碰了那只看不见底色的碗。
　　文微蓝嘿嘿一笑，“我忘了。”
　　苏唯平夺过牛奶，将吸管插好递给她。
　　赶着晚饭前回家，两人皆一身疲惫。
　　“竟比上学还累。”
　　苏唯平一笑，“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觉悟，不容易。”
　　进门时，苏唯平将文微蓝的背包递给她，并嘱咐着：“包里的湿衣服要立刻拿出来，吃东西前记得一定要洗手。”
　　文微蓝一边说“知道了”一边合上大门。

　　第二天，文微蓝觉着自己混身酸痛，这就是极少运动的下场啊！
　　上午课程结束后，同学们如蜂出巢似的结队成群地出了教室。午饭时间少，像文微蓝这样赶不及回家的学生都会在校门口的小吃店或食堂里吃饭，有些家长怕孩子吃不好还会把饭盒送到学校里来。
　　文微蓝和武昕常去的是校门对面的一家馆子，那里有各式各样的炒饭和粉面，文微蓝最喜欢的是他们家秘制的萝卜汤。
　　这家店的生意素来就好，老师拖堂几分钟的时候，她们就得排长队了。
　　刚排到文微蓝的时候，前面有个男生迅速地插了进来。
　　文微蓝刚要开口阻止却发现这个男生的背景特别眼熟。
　　“你怎么在这儿？”
　　“听你说好吃，过来尝尝。”
　　文微蓝立刻掏钱，“上次说好你过来我请客的。”
　　苏唯平也不客气地点了一份最豪华的菜色。
　　找到位置后，文微蓝殷勤地让他尝尝这里的萝卜汤。
　　“好喝吗？”
　　“不错。”
　　苏唯平的赞扬好似这汤是她做的一样，“店主说这是高汤，前前后后要用温火炖上十几个小时才入味。”
　　“快吃吧。”
　　两人低头没再说话。
　　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着苏唯平，文微蓝这才觉得此人到哪都能成为焦点，不就是成绩好点，个头高点吗？哪个班级哪个学校没有这样的人。再说，他都从育英中学毕业了，居然还有人记得他。
　　文微蓝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这个时间你应该没下课吧！怎么提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