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与小苏》又朵

5、4

　　4．以后不许对我撒谎

　　初三上学期的日子眨眼过半，期中考试的时候，文微蓝的成绩单比以往明显有了不小的飞跃。
　　每天朝五晚九的上课，文微蓝觉得一天的时间太长，当无数个睡梦被闹钟惊醒或是作业繁重时她又闲时间太短太少。回首时，却发现光阴如箭。

　　晚自习上，文微蓝盯着刚发下来的语文试卷突然有些小感慨，她朝阳蓬勃的青春啊，全都献给这些习题了。
　　密密麻麻的字布满了试卷，两页大纸，正反面都有印刷体。她刚写好自己名字的时候，眼前一黑。
　　停电了，教室里呼声一片，紧接着沸腾起来。
　　各组组长分了之前停电时余留下的蜡烛后，老师让管班费的团支书去楼下再买一些回来。初中的课桌都是带锁扣的向上翻盖式，某位同学趁黑躲在书桌里吃零食，结果掀起的桌面与前端的烛火有了危险的距离。桌面上的试卷微微卷起，在那一瞬间，纸与火有了亲密接触，燃起了爱与毁灭的火焰。
　　惊魂过后，考试终止，试卷成了这周的作业，某肇事同学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老师前脚离开，同学们后脚便自由起来。班长大人见管不住，就自顾自地在讲台上做起了作业。
　　烛光下，有人轻言细语的聊天，有人看课外书，有人趴着睡觉，有人认真功课，还有人在玩遥控汽车。
　　这辆遥控汽车周身都闪着光，行驶起来几乎没什么杂音，若不是正撞在文微蓝的脚上，她都不会注意到。
　　文微蓝的位置在二组靠前排的走道边上，遥控汽车的操控者是一组后排的张显。这个张显成绩普通，家境优越，朋友巨多。他喜欢文微蓝的同桌，本班的尖子生曹希凡。
　　文微蓝很明白这辆小汽车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脚边，于是主动将凳子往里挪动，留下身后的康庄大道。
　　小汽车从康庄大道上使过，停在了曹希凡的脚边。曹希凡也不扭捏，看过小汽车上的纸条后便扔回了原处。任务结束，小车返程，隔着距离，张显的小车摸索地碰撞了几下凳脚，刚要走出康庄大道，突然视线一亮，来电了。
　　老师是踏着光速来的，此时的小汽车闪着光亮正停在了文微蓝的身后，张显做手势让她把车子藏起来，文微蓝提了提着胆，快速地将车子塞进抽屉。
　　车子块头不大，就是周身的光亮太引人注目，一只手探了进去，她摸索着车身，想关掉它的电源。触到一处凹凸时，文微蓝心下一喜。
　　指尖一拨，还未松手便被突来的DJ音乐猛地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向后倾时撞到了后面的课桌。
　　“文微蓝！”老师的声音严肃而洪亮。

　　文微蓝被迫打开抽屉，那车子伴着炫彩的光亮非常happy地在里头边唱边跳。当班主任拿起它时，全班同学都哄笑起来。
　　被领到办公室后。
　　“好玩吗？”老师问她。
　　文微蓝摇摇头。
　　“谁的？”
　　还是摇头。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张显象征性地敲了几声便走了进来。他主动承认错误，并保证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老师似乎很吃这招，他只是说了张显几句，并无责备，之后还夸赞了文微蓝最近的学习态度。
　　出了办公室。
　　“谢谢你。”张显说。
　　“不用，我又没做什么。”
　　“自习后有空吗？我请你吃烧烤。”
　　想到那些馋人的东西，拒绝的话终是咽下了肚。
　　“其实也是想问问你同桌的事，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她，可她无动于衷。”
　　“你找我也没用。”曹希凡是标准的好学生，冷美人。
　　下自习后，经不住诱惑的文微蓝还是接受了张显的邀请去了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张显说吃什么自己随便挑，文微蓝也不客气，点了一些爱吃的食物。她不明白这种人间美味爸妈为什么不许她吃太多，这次终于可以吃得尽兴了。
　　张显买好饮料，自己又挑了一堆。
　　虽说是同班同学，两人交集甚少，吃吃喝喝后，倒也聊得愉快。邻桌来了一拨俊男美女的高中生，张显居然认识，他们拉着张显说要拼桌，文微蓝想着自己吃得差不多了，于是道别回家。
　　张显要送她，文微蓝回绝。最后拗不过他的坚持，文微蓝上了一辆计程车。
　　下车时很巧地碰到下晚自习的苏唯平。
　　“从哪儿来？”他问。
　　“学校啊！”她怕他追问，埋着头加快了脚步。
　　“你早一个小时就放学了，为什么没做公交车？”苏唯平三两步地追了上去。
　　“同学请的。”别人都付钱了，不坐白不坐。
　　文微蓝刚要上楼就被苏唯平拉到两幢楼之间的小角落。
　　“你轻点，手劲这么重。”
　　“你不说清楚，我就告诉文姨。”
　　“我妈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文微蓝捏着手腕有点不耐烦。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就是同学生日，请我们吃烧烤。”
　　“几个人？”
　　“六个人。”开始胡诌。
　　“几男几女？”
　　“你怎么这么啰嗦。”文微蓝作势想走，又被拦着。
　　“有四个女生啦！”
　　“你撒谎。”
　　文微蓝心底一颤，莫不是他看到自己了吧？虽说五中就在隔壁，可回家他并不经过那条路啊！
　　“你不是说从学校过来吗？”他提出疑问。
　　她已经没力气再跟他周璇了，“之前不是想敷衍你嘛。”
　　“以后不许对我撒谎，更不能敷衍。”
　　“嗯，嗯。”她连连答应着。

　　和所有师生一样，学校食堂的早餐吃腻了都想在外尝尝鲜。文微蓝的班里每人每月有几十块的早餐票，你不用也得交这个钱，超支了可以在其它同学或食堂里面买，总之每个班级都有“指标”，谁让食堂老板是教务主任的亲戚呢！
　　文微蓝算比较会吃的女生，每个月她的早餐票能用二十来天，除去放假，也就只有几天时间在外“消遣”。
　　最喜欢的还是小摊上的山东煎饼，可惜只有早上才有。
　　又一天晨读过后，学生蜂拥而出。一出校门，便看到煎饼摊子前围了好几个人。做饼的阿姨手法超快，舀一勺面糊，迅速摊开，单手磕鸡蛋，抹匀，刷一层酱，然后按个人口味加佐料配菜。小铲子顺溜着一转，面糊便结成薄薄的一层嫩黄，放上脆饼，卷起，切断，打包。
　　文微蓝看了数遍，却不觉腻烦。
　　“再看口水就要掉下来了。”
　　声音耳熟，文微蓝转身，眼神顿时发亮，“彭老师！你怎么在这？”
　　“跟你一样买煎饼。”
　　念头一转，“我知道了，你是学校新来的老师，对不对？”听低年级的同学说学校来了位特别特别帅的男老师，却没想到是他。
　　文微蓝刚升初二时，学校来了一批实习老师，彭宗有就是其中之一，他教物理，刚好分到文微蓝的班级，同年级的其他女生不知道有多羡慕。
　　彭宗有长相帅气，性格开朗，讲课生趣活泼，同学们都很喜欢他。恰好文微蓝的同桌是物理课代表，彭宗有与他接触频繁，一来二去，与文微蓝也熟悉起来。直到些许年后，英俊帅气的彭于晏活跃于各大荧幕时，文微蓝惊觉两人的相似，相同的姓氏几乎让她以为他们是同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