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斗》一桶天下

22、新年礼物

　　时间：2006.12.31 23：25
　　地点：宋小文家中
　　厨房里响起一阵规律的切菜声，“咚咚咚……”，与窗外喧哗的街道相比，就像奏着一首平和的乐曲。忽然这乐曲停住了，一个纤瘦的身影匆匆跑出，取了衣架上晾着的围裙戴好，再打开冰箱拿出那半瓶醪糟。
　　“华，上次你说炒青蛙时加醪糟味道更地道，我今天也放些？”
　　没人回她。宋小文毫不在意，啪嗒啪嗒的跑回厨房。“噗兹”一声，把菜下了锅。
　　不过多时，香味开始在房内弥漫……

　　桌上四菜一汤，色香具全，袅袅腾着热气。
　　“华，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菜，你尝尝吧。”宋小文夹了个大大的青蛙后腿放在对面的那个碗中。
　　“……华，你还在生气吗？”见对面碗筷未动，她霎时萎颓了下去，“我都道歉了，你怎么还不肯原谅我。”她呼了口气，表情黯然道：“华，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你知道，以前每次过新年，你都会买我最喜欢的考司蛋糕回来，今年你却忘了，所以我才……我承认，我发脾气是不对，可你也不该这么小气。……你以前，可从不会这么小气的。”
　　宋小文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
　　“记得大二的冬天，我和一群朋友玩的太疯，竟忘了和你的约会。你一人在公园等了我两个多小时，几乎冻成了冰棒，你都没生气。”
　　“还有去年，你带我回家见你父母。回来后，我跟你发脾气，无理取闹，你也没生气。最后，还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其实，你不用说对不起的，是我自己沮丧你妈不喜欢我，又不是……。”
　　宋小文眼中噙着泪花，声音哽咽起来。
　　“还有前年。我们刚来这个城市，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我不能……华，当我告诉你我把孩子拿掉了时，你的脸色……我倒宁愿你和我吵，可你，你……”泪水缓缓流下她眼眶：“你却抱着我，安慰了我一个晚上……哦，对不起，我怎么哭了……”宋小文连忙抬手擦去泪痕，展颜笑道：“华，快吃吧。菜都凉了。”说完，端起筷子，又夹了一块鸡脯肉放在对面的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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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嘀哒嘀哒，一下下将空气中的宁静打破，尖利的就像在光滑的玻璃上，刻下一道道裂痕。
　　“走吧，儿子。”一个中年妇人看了看手表，走上前，拉拉一个男人的衣袖。“快十二点了，我们该上飞机了。”
　　“嗯。”那个男人沉声应她后，又沉默了一会儿，俯身放下一束白菊和一个考司蛋糕，然后抬头，最后看了眼身前这片废墟。那次爆炸事故过去两年后，这里终于又被政府归入了重建计划。明年，这儿会建成一间大型超市……
　　男人吸了吸微红的鼻翼，转身，离去。
　　夜风吹落几片菊花瓣，落在罩着蛋糕的卡通袋上。袋子是透明的，依稀可见蛋糕上用草莓酱写的几行小字：
　　新年快乐，文文。
　　爱你的华。
　　2008.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