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军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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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邱腾奇，邱云天摇头，“爸，那是徐家的继承人，你是不是对你儿子我太有信心了？”就算从来没有他勾搭不上的人，但也得看看对方的背景是什么。那是绵延了上千年的世家，他难道还不知道所谓的世家是什么样子吗？
最能够随心所欲的是那些有能力的，事业也好家庭也好他们能够获得最大的资源和最多的自由。身为家族未来的掌舵者没有人会去妄图控制他们什么，联姻或者交易的棋子永远是那些缺乏决定性因素的人——只有最好的才能享受最好的。
两家联姻最终权利汇聚在所生下的孩子手中，父母双方尽可以去追求婚姻外的“爱情”——他们只是血缘提供者，真正被家族承认的只有孩子。
维系家族的仅有的孩子又不是野地里的白菜，谁都能去采一采。
“我只想你顺便去看看他长什么样。”邱腾奇觉得自己的手很痒，恨不得抽眼前这小子两巴掌：“他和你同龄，还有一年半应该就要去陆军。徐英将军是爸爸以前的长官，你能够认识一下他也是好的。”
“我要去告诉阿爹。”邱云天撇嘴，“你为了心头的朱砂痣，要把自己儿子卖给别人的儿子。”
“什，什么朱砂痣？！”邱腾奇虽然没听懂但也知道不是好话，立刻涨红了脸反驳：“徐家为了主星只剩下徐勤将军和徐莫逾两个人，你去帮爸爸看上两眼又怎么样！将军以前一直很照顾下属，连你爹的改造费用将军也垫了一部分，否则哪来你这臭小子！”
“你就给我去考西南军校！歪主意那么多，平时也不见你干什么正事，这次好好给我去照看着点将军的儿子！”
瞪着因为邱腾奇摔门出去而关上的房门，邱云天忍不住地抽搐嘴角：老爸，你有没有搞错？徐家太子爷是需要我来照看的吗？那根本是个从小就培养了一批幕僚和打手以便在从军途中大开金手指的家伙吧！
但不管怎么腹诽，半年后成绩、体能都被选上的邱云天还是在初春踏上了去西南军校的车。
坐在车上吹着窗口送进来沁着凉意的风，看着新认识朋友间的玩笑嬉闹，邱云天握紧了手上的通讯器。通讯器里有一封新打开的邮件，署名人是三个月前跟随家人移民异星的亚特兰，邮件里披散着黑直长发的少年正穿着校服站在异星的医学院门口腼腆地微笑。
「小邱，我考进医学院了。」
×××
见到徐莫逾该说是命运使然，带着迎新任务的少年笔直地站在军校门前，挺拔得就如刺破天空的白杨。
“四年乙班，徐莫逾。”简简单单的介绍，在点清了人头后转身：“跟我来。”
迎新的任务很简单，办手续、领校服、分配宿舍、领取生活用品，正好绕着校园转了一圈。站在宿舍楼群下，做完最后训词的徐莫逾正准备离开，一道清亮的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
“学长，那里是人鱼公子们的别墅区吗？”邱云天伸出手指向远处小树林后隐隐绰绰的建筑物。
“是。没事别到那里去，如果被人鱼公子们投诉骚扰的话，会被直接退学。”一句话克制住激动嘈杂的新生们，徐莫逾扫了眼提起话头却并不激动的邱云天，心中暗暗点头。
邱云天没有在意徐莫逾对他的观感。相对于破灭的人鱼医生的理想，去哪个军校都没什么关系。
西南军校临近西南军区，是陆军最大的一个军事预备基地，在整个主星星域同样享有盛名，对于转走军职的邱云天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负责招考的长官有些讶异邱云天十五岁才报考军校，以他的体能和其他技巧测试成绩，如果早一些进入系统培训将会在陆军有不错的前程。
不过看看邱云天的目标科系，长官也就释然了——指挥学院参谋系，这样的体能成绩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范围。
邱云天的住校生活十分悠闲，例行的出操训练都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有时候教官看他长得单薄会给他加点量，但几次下来也明白那只是视觉欺骗，反倒会因为曾经对他的错误观感而待他好些。
这一切在邱云天看来都是小插曲，少年蠢蠢欲动的心一直关注的是小树林的另一边。
人鱼公子的别墅区。
因为社会环境因素，自然人鱼很少出生在非军事家庭，普通城区更是少见。这些比改造人鱼更具有活动能力和繁衍优势的人鱼公子就像被小心呵护的珍宝一样被各个世家收入囊中，也就只有在少年时期可以在几个重要军区的军校里看见他们的身影。
这些从出生就定下婚约的小人鱼们一贯被保护得很好，在军校中甚至有一队深具古骑士风范的学生队伍来保障他们免受青春热血少年的骚扰。
邱云天很想看看这些在他观念里等同女性的自然人鱼。
身为「鱼苗」的三个月他基本知道了所谓的鱼尾是将两条腿合成一条尾巴的改造，整个鱼尾是由一种人体分泌的胶质物质裹着双腿形成。唯独脚指骨变成鳍骨增加了着地面积，让改造人鱼可以凭借着跳跃和扭动行走。只是变软的骨头支撑力度不够，大大降低了改造人鱼的活动力。
而自然人鱼呢？天之骄子一样的他们从出生起就有一条鱼尾，完全不用像改造人鱼那样度过一段适应期。自然诞生的他们在骨骼、肌肉、神经反射上虽然还不能同两条腿的人类相比，但比起改造人鱼来，运动性则大大加强。
只可惜自然人鱼的诞生没有规律可循。即使是批量改造的人鱼，在改造过程中使用了完全一样的模式，但由于个体差异依然会出现不同的效果。身体特别虚弱或强壮的、大脑受到损伤或激发的、完全不孕的或多产的，各种状况都会发生。
所以能够诞下自然人鱼的改造人鱼和繁衍者在受到帝国嘉奖以外，也会被接去岛链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以求能够扩大这种自然选择的演变。
毕竟是牺牲了那么多优秀少年的自由才换来的自然产物，经历过女性权利时代的邱云天又怎么会没有好奇心。
潜入对于他而言没有难度，调整好呼吸将自己融入到环境中，邱云天躲过纪纠队的视线翻过小树林后面的墙。
墙后同样是小树林。纤细的花枝招展，粉嫩的花朵在春风里轻颤洒下晶莹的晨露。林间一条条小道由平滑的石板铺就，石板上的凸起打磨得十分圆润，湮入朝雾的湿气透出水青色。
真翻过墙，邱云天反倒悠闲起来。
顺着土地走到小道边，脱下鞋子踩上了被刷洗得很干净的石板路。一步、一步，阴凉的石板上的凸起挤压着光裸的脚底板，有些异物感却很好的起到防滑的作用。当然，这只是这些凸起的辅助用途，它真正的用途是让鱼尾的鳞片可以在这种路上借力向前滑行。
如果是蛇鳞的话或许会更好。——这种模仿蛇行走的方式对于脆弱的鱼鳞来说还是艰难了些。
走出小树林，连接着小道的是自动力车道，顺着这条仅可通行自动力轮车的道路可以通向人鱼公子们的别墅群和教学楼。这时正是大清早，连晨操的时间都没有到，自动力车道上一派安宁，路灯和天色竞亮正是不相伯仲之间。
“啊！”一声惊呼让漫步在车道上的邱云天抬起头，一个金发美人正在左前方的别墅二楼阳台上惊讶地看着他。
“嘘——”食指抵唇，邱云天对着对方眨眨眼，扬起一抹笑意在别墅守卫惊起前隐入到道路旁的树林里。
…………
再后来几次，他和金发美人也算熟识了。在对方不惊动守卫的时候，他会攀上阳台和对方说笑几句；有时来路看枝头娇花待放，也会折下一枝借花献佛。
年轻的人鱼公子对于这样的邂逅毫无抵抗力，在发觉对方确实没有危险后，将这位踏着晨霭而来迎着朝露而去的采花少年悄悄透露给了自己的好友。
于是少年有时候会发现金发美人的阳台上偷偷冒出几个好奇的脑袋，金发的人鱼公子开始烦恼花不够分。无奈地摸摸对方的头发，采花少年翻出阳台，不多时拎了个柳条编成的小花篮回来。
小小的花篮还没有手掌大，青青绿绿的小巧可爱。篮中垫了些柳叶盛着几枚沾着水珠的深红李子，篮子提手上还插了一些小小的雏菊。
“你不方便去摘这些果子，我就挑了几个过来。”对着金发美人挤挤眼，邱云天笑道：“味道我尝过，肯定是不甜的，不过颜色还挺好看。如果不怕酸，也可以尝尝春天的味道。”
至于春天的味道到底有没有人尝那就不是邱云天知道的事情了，青绿的小花篮倒是被人鱼公子当成了宝，甚至在花篮褪去鲜嫩的颜色后还哭了一场。
拍着怀里哭得眼睛都肿了的人鱼公子，邱云天头痛了：“不过就是干了，再做一个给你也不费什么事。”
“呜……不一样。”伏在少年怀里的人鱼公子偷偷地红了脸，少年身上清爽的味道让七夙的心脏砰砰急跳。
哪不一样了？
对于邱云天来说，他把自然人鱼当前世的女孩子看。送个花，编个篮子，采几个果子都是以前哄妹妹的手段。不管是花也好，还是柳叶蓝也好，都是随手的东西。丢了、坏了，重新再做也没什么。
可问题是，怀里的这条小人鱼就为了个小篮子哭不停了。
用力回想着以前怎么哄家里丫头的情景，搜刮了一通记忆后终于被他找出了解决方法。揉了揉人鱼公子的金毛，邱云天低头亲亲对方的前额，用以前哄七岁小姑娘的口气温柔问道：
“七夙，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2 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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