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霁之殇》鱼儿可可

8、第八章

　　一日寒瑞说：“东海明日有宴会。”
　　“哦？做神仙真就是好哪里都有请，我还从来没有去过东海。”
　　“原本我不愿去现在听你这样说，便决定明日带你去东海见识见识。”
　　第二日他们便朝东海出发。
　　“你为什么都不准备礼物？”
　　“我们又吃不了他什么，何况我从来没有送人礼物的习惯。”
　　“这和吃多吃少没有关系，只是礼节问题。”
　　“那就送他们这个罢。”
　　“你……真是……”萝雨霁叹气，望着他随手在海边捡起的石头，心中开始担心龙王见了这样一份厚礼会不会将他们立刻撵出龙宫。突然有点不想去丢这个脸。
　　东海果然是东海。
　　一路上到处都是硕大的夜明珠，透明的水母在水中飘来飘去，随着周围的光线不断的变幻着颜色。
　　寒瑞将手中的请柬递给门口的侍从，立刻就有几位年轻貌美的水族女子过来带路。
　　天庭让萝雨霁觉得庄严高贵，龙宫却是一种奢华的美，也许是海里宝贝太多的缘故。
　　“凤晨殿下，有失远迎，请上座！”一个黄衣中年男子一见到他们立刻满脸带笑的迎了过来。
　　“小小薄礼，望太子笑纳。”寒瑞将手里的石头递了出去。
　　龙太子双手接过石头忙说：“殿下来了东海已经蓬荜生辉，怎么还带礼物来。”
　　“东海如果都是蓬荜，那世间再没有能居住的地方了。”
　　龙太子点头称是，领着他们朝内殿走去。
　　等落了座萝雨霁才回过神来问：“你不是寒瑞吗？怎么变成凤晨殿下了，到底哪个才是你？”
　　“你难到不知道凤晨殿下在有封号之前是叫寒瑞吗？”
　　“不知道。”萝雨霁摇头，、突然又喜笑颜开：“如果让轻音知道了她一定会开心得疯掉，我们有了这么大的一个神仙做靠山。”
　　“她疯了，我和你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寒瑞摇头。
　　桌上摆满了奇珍异果，可萝雨霁吃惯了子吟园子里的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好稀奇。龙宫除了摆设豪华，男的俊美女的迷人外其他也没什么好看的。
　　客人慢慢多了起来，寒瑞偶尔会给她说谁是谁，但说了她也把人和名字对不上。
　　来的人都到寒瑞面前行礼寒暄，他依然是那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坐得端正毫无表情的应酬。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隐约听见有神仙说是凤瞑殿下来了。萝雨霁伸长了脖子望向门口，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那位敢和天庭叫板不惜千年为人的大神。
　　当看清楚被簇拥进来的凤瞑殿下时萝雨霁愣了一下，但随即稳定好情绪转身问寒瑞：“原来秋郎没有灰飞烟灭，他的第十一世是凤瞑殿下。”
　　“暮秋不是他的十一世，张暮秋只是他的第一世。”
　　“他原来就叫暮秋？”
　　寒瑞点头。
　　萝雨霁觉这就像是一场戏，于是笑了起来：“寒瑞，我觉得自己像那说书人嘴里的人物一样。”
　　“我原本以为他是不会出席这样的宴会。”
　　“你自己不也不打算来可最后还是来了，如果我们都不来，要这戏怎么演下去？”
　　“说得也是。”寒瑞点头。
　　“你和他，谁大？”
　　“我。”
　　“呵呵，我差点成了你的弟妹。”
　　“照你这样说我已经有了十一个弟妹。”寒瑞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十一个？”萝雨霁本想说多出来的那一个从哪来的但马上想起让凤瞑下凡的那个女子，“那凡间女子呢，还活着吗？”
　　“活着，在天庭暮秋的宫殿里一直等着他。”
　　“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说完萝雨霁便开始沉默连暮秋何时被龙太子安排在她身边坐下的都不知道。萝雨霁转头望了他一眼，他们的眼睛对上，凤瞑没有表情。
　　“他有虎牙吗？”萝雨霁小声问寒瑞。
　　“有，下凡用的是他的真身。”
　　“可不可以让他笑一个给我看看？”
　　“暮秋。”寒瑞放下酒杯探出身子朝凤瞑喊。
　　“什么事，哥。”
　　“她想看看你的虎牙，笑一个给她看看。”
　　暮秋听了脸色沉的可以。
　　萝雨霁听寒瑞这样说窘得立刻去扯他的衣袖瞪他。
　　“是你刚刚说让我叫他给你笑一笑，你这样又是为何？”
　　“你故意的。”萝雨霁咬牙切齿的低声说。
　　“你看我这像无意吗？”
　　“等我回去定将你树下的酒统统倒掉。”
　　“被砸过一次你认为我会蠢到让你再去砸第二次？”
　　暮秋也不去理会他们自和旁边的神仙聊了起来。
　　“我现在靠他这么近他的头还会痛吗？”萝雨霁想起了什么有点担心。
　　“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帮你问问？”
　　“呵呵，不用客气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劳烦你了。”
　　萝雨霁已经快一千年没有这么近的和张暮秋在一起，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怪异，她其实已经早就习惯远远的望着他。
　　萝雨霁用鼻子使劲的嗅着，她嗅到到了寒瑞身上的腊梅香，嗅到了海水的味儿，嗅到了胭脂水粉的味儿，嗅到了许多不知名的香味，可惜就是没有她熟悉得就要忘记的药香。
　　也许是她的动作太大暮秋很不耐烦的盯了她一眼，萝雨霁瞧见了笑着对寒瑞说：“他现在讨厌着我呢，如果将他看我的这眼神给秋郎看一定会懊恼死。”
　　“他不是张暮秋。”寒瑞提醒他。
　　“也对，张暮秋是他。”
　　“凡间的任何事，都不会再记得也不会在意，包括你。”
　　“听起来太残忍了一点。”
　　“不然那便是对他残忍，十世十一个女子，再加上现在这个你说他该多痛苦。”
　　“你这样说也很有道理，我只有他人的回忆，他却有十二份回忆，挺累。现在好想知道他更在意谁多一点。”
　　“没法知道，因为他心里只有一个人。”
　　“我们只是戏里的配角永远做不了主角，可少了我们这出戏又没有什么亮点，多少会有点无趣。”
　　“也可以这样理解。”
　　“他会好奇自己在凡间的事吗？”
　　“以他的性格不会。”
　　“我们就在旁边谈论他，他会听见吗？”
　　“就算听见了他也不会怎样，因为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你好像很了解他。”
　　“他是我弟弟。”
　　“我忘了。”
　　后来两人也没什么好聊，寒瑞神态严肃的看着载歌载舞的美姬，萝雨霁自己觉得没多大意思，便一个人偷偷的打量起身旁的两兄弟来。仔细比较让他们的脸型很像，眼睛虽然都是丹凤眼哥哥的却是邪魅，弟弟的可爱。唇形相似但寒瑞的偏薄，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寒瑞没有虎牙也没有酒窝。
　　等到宴会一结束寒瑞便领着萝雨霁离开东海，临走时她又瞧了暮秋一眼还是没有见到他笑，好可惜。
　　回到山上两人靠着大树席地而坐。
　　萝雨霁说：“我想你输了，我还是没有丝毫后悔。你乖乖认输吧，我不会嘲笑你，真的。”
　　寒瑞听了将脖子上的紫玉取下放到她手中：“既然你这么想要我给你便是。”
　　萝雨霁将玉还给他：“还是换别的吧，这可是天后娘娘给她未来媳妇的我可不能收下。如果我是仙还可以勉强收下，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实在不敢高攀。”
　　“当初月老让我带着大胡须替他守400年的庙我都没有皱一下眉何况今日？我并不是认输只是既然已经将它拿来做赌注便就输的起，等你认输的那天，我拿回来是一样。”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信心。”
　　“到了今日我越来越想知道，最后你会是因为什么而后悔。”
　　“寒瑞遇见你生活真的变得有趣了许多。”萝雨霁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萝雨霁坐在窗前，屋外是成片的腊梅开得正艳。虽然寒瑞酿的腊梅酒很香可惜她不喜欢喝，上次去了轻音那里喝了子吟酿的梅子酒她有点喜欢，回来让寒瑞也酿一点来喝喝他却满不在乎的说那酒太女气。萝雨霁半天想不明白都是酒还有什么女气男气之分，如果真的要说他的腊梅酒也血气方刚不到哪里去。后来她从子吟那里讨了几坛回来学寒瑞的样子将酒埋在她屋前的腊梅树下，心中又担心腊梅会窜了梅子酒的味儿。这酒她从来没有喝过只是觉得这是一种意境，以后每次打开门望见那些腊梅便会记起树下还埋着酒，又更美了些。这就和子吟要用美樽喝酒，寒瑞用坛子喝一样，是种感觉。萝雨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喝酒方式。
　　那日在东海知道寒瑞便是天上的凤晨殿下后萝雨霁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变化，心里也明白他不告诉自己关于暮秋这件事的真相也是有他的原因，大家都遵循事情的正常发展只是她自己想要去改变一些什么。他还坚持自己会后悔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坚持。有时候觉得寒瑞这个仙真的是固执到无聊，无聊到残忍。
　　一阵风吹来腊梅花瓣飞舞，一些落在了寒瑞紫色的袍子上，他捻起一朵放进嘴里。萝雨霁在屋里看着他笑，也不知被他尝出些什么味来。
　　寒瑞也不是一直和萝雨霁呆在一起偶尔也会去他为数不多的朋友那里做客，游玩。
　　这日山上下过雨，打落了不少的腊梅，整个地面都铺上了黄黄的花瓣，香味又更加的清新。萝雨霁见到这些都不忍出门以免将花和泥踏在一起了。
　　她从窗户里远远的便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踏着那片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仔细一看却是寒瑞，萝雨霁吃了一惊原来他也有换衣服颜色的时候。
　　萝雨霁打开房门笑嘻嘻的将他围着团团打量起来，见惯了他一身紫现在换换颜色也别有风味。
　　“我和他们打赌，输了。”寒瑞用手捂额。
　　萝雨霁望着他眼神略微有点迷离双颊飘着红晕，看来是喝了不少。
　　萝雨霁见了五日穿白衣的寒瑞，她突然有点恶趣味的想要寒瑞的那些朋友和他多多打赌并赢他，她喜欢看戏。
　　这天，风和日丽，心情舒畅，萝雨霁和寒瑞哪儿也没有去。
　　“当初我以为你会留下他的孩子。”
　　萝雨霁听了望着他。
　　“那日从天庭下来我便一路跟着你。”
　　“想不到你居然有跟踪偷窥的癖好。”萝雨霁盯着他笑，“也不知被你看了多少。”
　　“最后的事我并没有看。”寒瑞的眼神有些闪烁。
　　“我也想要留下他的孩子，即使没有我也想将自己给他。可是他不愿意，他说要到成亲那天才行不愿我受委屈。如果当初我便告诉他我们没有那一天不知他会不会就愿意了。”萝雨霁觉得那日发生的事已经很久远，其实本来就很久远。只是她还很清晰的记得第二天早上离开时那对燃尽的喜蜡，像极了两滩血泪让她心痛。直到现在她也发现自己对红色不是不喜而是害怕，红色的喜蜡，红色的花轿，红色的喜服，红色的盖头统统让她感到恐惧。唯一一次的红烛属于她和张暮秋却又什么也不是。
　　“能理解他当时的想法。”寒瑞点头。
　　“知道他是凤瞑殿下以后我从心底感到庆幸他当初拒绝了我，否则现在将是什么样的情况也没人知道。妖为仙生了孩子而且那仙还是尊贵的天庭殿下。有时觉得当初很自私，生下了孩子又有什么用？他也会和我一样思念寻找着他的爹。”
　　“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输了。”寒瑞望着眼前的腊梅树低声说。
　　“其实你早就输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萝雨霁抿嘴笑。
　　一日，萝雨霁在腊梅树下睡觉被寒瑞叫醒。
　　“有人要找你算账了、”他的样子不像撒谎。
　　“子吟？”萝雨霁揉揉眼，这个世上除了子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想要找她的麻烦，可他又找谁借的胆子？难道不怕轻音了？
　　“跟我离开这里。”
　　萝雨霁已经清醒，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需要跟着寒瑞亡命天涯。
　　“是谁？”
　　“暮秋。”
　　“他？东海一别我和他再无相见，难道是怪罪当初我对他的无理？”
　　“当初我便告诉你，你认为做了是好的事对别人来说却不是好事。”寒瑞叹口气。
　　“我不太明白。”
　　“罢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好了。”寒瑞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准备牵她走。
　　“我为何要走？既然我做错了便应该负责任。”
　　“有些责任并不需要有人负。”
　　见萝雨霁还是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样子寒瑞只得将事情明白的告诉她：“当时暮秋带了个凡间女子上天庭说要娶她母后自然不同意，他们吵得天翻地覆谁也不肯退步。最后也闹够了妥协的结果是，给那凡人一千一百年的寿命留在天上，暮秋却要下凡十世每世十九年。暮秋想等他回天庭也有八百一十年的时间和那凡间女子一起于是乖乖下凡受罚去了。本来这已经是很完美的结果。”
　　萝雨霁听了笑了起来想不到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自己在这中间到底搞了多少的破坏。
　　“寒瑞当初的事你也应该负点责任，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根本也不会上天改他的命格。”萝雨霁眯着眼看他。
　　“我不是也说要和你一起离开。”
　　“到时我说这都是你的意思可好？你和他总归是亲兄弟说起话也也容易许多。”
　　“好。”寒瑞没有犹豫。
　　他们等来暮秋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暮秋望着站在自己哥哥身后的白衣女子：“你白白浪费了我八百年的时间。”
　　萝雨霁望着他笑，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我也不取你性命，你自己渡八百年修为给云碧这事我就不和你计较。”
　　“云碧可就是那凡间女子？”萝雨霁问寒瑞，他轻轻点头。
　　“你也不用为难她，当日的事我应该负全责。我渡八百年修为给云碧。”寒瑞说。
　　萝雨霁听了心中感动万分他果然说话算话，可她知道这件事根本没什么情面好讲总得有谁去给云碧渡修为，虽然他们是两兄弟可也总不能让自己娘子没命不是。
　　“我给她一千年的修为多出来的就当利息好了。”萝雨霁走上前，脸上依然挂着笑。
　　“那你也不吃亏。”暮秋冷声道。
　　“暮秋。”寒瑞的声音带着兄长的严厉。
　　“哥，如果用你的修为被母后知道云碧恐怕死得更快，反正这妖也无关紧要。”
　　萝雨霁听了无关紧要这四个字觉得心某个地方在塌陷有点痛，很久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原来让心这样痛只需要简单四个字足以。
　　“明日我便带云碧来。”暮秋说完朝他哥行礼离开。
　　“用我的修为可以吗？妖和人不是会起冲突？”萝雨霁想起了一件事。
　　“她早就不是人了，雨霁有时候我觉得你对自己真的太残忍。”
　　“一次渡一千年的修为会很痛？”
　　“不会。”
　　“那我哪里对自己残忍了？”
　　“你一直觉得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所以才这么不在乎？”寒瑞的眉头难得的皱在了一起语气也严厉了不少。
　　“我只是觉得这是因果循环报应，看得比较开而已！”
　　寒瑞不再理她转身朝他屋走去留下萝雨霁一人赏腊梅，望着眼前的腊梅闻着花的芳香，什么也没有想她也无事可想。此时心也不痛了，很平静平静的像眼前的腊梅一样。
　　一千年再加一千年也只是两千年而已，只她睁两次眼闭两次眼的时事情她并不看重。
　　第二天一早，一开门便见到寒瑞，他说：“我还是带你走吧。”
　　“如果没人给云碧渡修为还有其他方法？”
　　“没了。”
　　“那我便不能走。”
　　“没有你暮秋自己也会为她渡。”
　　“可当初用你要挟希济改秋郎命格的人是我。”
　　“那你渡一百年剩下的我来。”
　　“用了你的怕你母后不心疼死，到时候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的复杂。寒瑞你别担心，若我真的在乎那些修为不用你说我自己早就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如果我自己不在乎的东西能成全别人也不算一种浪费，你说是不是？”
　　寒瑞听了再无话可说。
　　当萝雨霁见到云碧的时候觉得好笑。那鼻，那眼，那嘴。
　　“寒瑞你说她是人还是妖？”
　　“她不是妖。”
　　“呵呵，为什么长得和我好像，像我的妹妹。”
　　“看起来，你更像妹妹。”
　　萝雨霁听了捂着嘴笑。
　　“已经准备好了你开始吧，我和我哥就在结界外面不会有意外发生。”暮秋将云碧牵到萝雨霁跟前。
　　萝雨霁点头望着他说：“可不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虎牙？”
　　云碧在旁听了脸色稍微变了变。
　　“不可以。”
　　“那笑一个看看吧。”萝雨霁降低了要求。
　　“开始吧不要浪费时间。”暮秋转身退到寒瑞身旁。
　　望着他的背影萝雨霁脸色的笑容未变，双手结印开始将自己的千年修为渡给云碧。
　　当萝雨霁醒来的时候寒瑞正坐在旁边看着他，想来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平时他都很少进她的房间。
　　“如果我没有和她相似的容貌，当初秋郎是不会喜欢上我。”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现在只是一只不足三百年的小妖还是多留点心思照顾自己，我不愿意到时候对着一棵萝卜说话。”
　　“可我却是真实活了两千多年的老妖，你说被轻音知道了她会怎样？”
　　“她会打你。”
　　“她不会这样落井下石。”萝雨霁笑着摇头。
　　“那我们来赌一赌。”寒瑞将她桌上的茶杯当酒杯玩。
　　“如果你输了便为我酿一坛梅子酒。”
　　“从子吟那儿拿来的你从未喝过。”
　　“我只是想比较一下你和他的酒谁酿的好喝。”
　　“依你。”寒瑞放下酒杯起身在脚跨出门的时候说：“其实不用比也知道，他酿酒不及我。”
　　萝雨霁笑着说了声嚣张。
　　休息了几日两人便去找轻音，其实萝雨霁不是故意要去惹她伤心，但这事是无法瞒住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还不如现在老实的告诉她。
　　轻音没有打她更没有骂她，只是站在那里哭得泣不成声，萝雨霁不知道她会这样难过，后来听她哭着哭着自己也伤心起来，她们就紧紧的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寒瑞站在一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子吟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发生什么事她的卿卿便揪着他拳打脚踢起来，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般。萝雨霁吓得忘记哭，她疑心轻音是不是将云碧错听成子吟。
　　子吟被打得惨却不能还手只得默默得受了下来，待轻音实在打不动了胸中的气也出了才停手。她两眼红肿狠狠的骂道：“如果你当初听我的将这蠢东西的记忆抹去事情一定不是这样，这么一大堆倒霉的事算来算去都是你的错。”
　　子吟有口难辨嘴角也确实疼得厉害，萝雨霁知道自己惹得子吟被打也不敢说什么，心里还是担心万一轻音又朝自己开火该怎么办。
　　终究还是被轻音想起她扯着她的耳朵骂：“你这个蠢东西是不是没有脑子？你的脑子被猪吃了？”手指戳着她的脑门，痛。“如果你再去做这些蠢事我一定先杀了你再自杀，还有你这个罪魁祸首。”她的手指指从萝雨霁脑门移到子吟鼻尖，“你就留在这世上享受千秋万世的孤单。”
　　所有人都闭口不语。
　　后来轻音要为萝雨霁渡修为被她拒绝，她说：“现在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用为我担心，一万年的修为在我眼里和一百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修为而已。”
　　轻音听了又开始垂泪不已。
　　“我现在又不修仙这些对我来说真的一点也不重要，何况现在寒瑞日日和我一起，就算以后他搬走了我有了困难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听她提起寒瑞轻音忙说：“你可千万别爱上他，从此以后你谁都不要爱只需要好好的爱自己。”
　　“姐不应该这样，你和子吟恩爱了千年，云碧等了暮秋一千年，暮秋也为云碧做了一千年的人。我还是相信爱情。”
　　“那只是碰巧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罢了。”
　　“那不是碰巧，是命中注定。”
　　“那你的意思是还要去爱寒瑞？”轻音几乎就要吼起来。
　　“我只是在和你谈论爱情这件事而已。”
　　“我只是让你不要去爱寒瑞你说这些做什么？”
　　“看来是我想多了。”萝雨霁低头笑。
　　离开的时候寒瑞在吟园子里摘了许多梅子，还有葡萄。萝雨霁见了笑他：“在这里难道没有吃够？还要打包带走。”
　　“愿赌服输，回去给你酿酒。”
　　“那又摘那么多葡萄干嘛？”
　　“见你爱吃葡萄，反正一坛是酿两坛也是酿，索性再酿点葡萄酒，换着口味喝。”
　　“寒瑞你对我真好，难怪轻音一直觉得我和你有什么。”
　　寒瑞听了微微一愣。
　　萝雨霁问他：“你说如果我和你真的有什么会怎样？”
　　“那我们就做些我们之间有什么的事吧。”
　　“呵呵，你即使说笑的时候都这么严肃。”
　　“我从不喜欢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