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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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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萝雨霁离开时没有回头更没有流泪,秋郎得到了生命她就得舍得和他分离无怨无悔。
轻音将她身上的雪弹掉心痛的问:“可是他……?”
“他很好。”顿了一下说:“姐你让子吟去关山镇,将他村了所有人对我的记忆都抹去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让子吟快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轻音见她疲惫不堪的摸样也不忍心再问,见她躺下床才去找子吟。
萝雨霁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是多久,记得来的那日漫天雪花飞舞,压满枝头,现在窗外已是一片盎然的春意。
“小东西,这些花露是早上我在花园新收集的你喝点。”轻音将一个花型玉碗轻轻放在萝雨霁手里。
她接过碗也不喝,望着窗外的景色半响才问:“姐,子吟可有去关山镇?”
“当时便去了。”
“那就好!谢谢你姐!”
“我带你去园里摘果子,子吟又找了一些新品种。”
“我不想去。”望着轻音担忧的眼神萝雨霁不愿见她这样,便将那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你别难过,我不后悔,只要想着他能好好的活着,我的心是快乐的。”
“傻东西!”轻音心疼万分的将她揽进怀里。
萝雨霁在轻音那里又留了几日便说要回山里去,轻音见到她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担忧,其实她并没有轻音想象的那么难受。为了不让轻音再烦心还是不要在她面前晃了,这些日子轻音时时刻刻的陪伴她子吟居然难得的没有来搞破坏。
回去路过那村子的时候萝雨霁强忍住下去看看的冲动,她害怕自己一见到他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不能再靠近他生生世世。
在山上的日子寂寞的让她害怕,呆在那里看着周围的天空,明了暗暗了明不断的变换交替。
这日,萝雨霁来到镇上的那个月老庙居然又让她遇见了当初的大胡子。
“公子!”萝雨霁上前。
大胡子听了抬了一下眼皮望着她说:“今夜,他洞房花烛。”
萝雨霁苦笑:“他娶的人是她,我很意外。”
“她当初那样做也只是想要将你从他身边赶走,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也不会发生那件事。”
“最后错的那个还真的是我。”
一时沉默。
“这颗龙凤柏便是你的本身?”萝雨霁望着他脸上浓密的胡须问。
大胡子摇头。
“你是修仙的真人?”
大胡子摇头。
“你是神仙?”
这次大胡子默认了。
“你是月老?”
“我不是月老。”
“那你是哪位神仙?”
“我不任职,你可以叫我寒瑞。”
萝雨霁听了一时也想不起自己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寒瑞的仙人。
“到最后他和别人成亲你觉得值吗?”
“看见他的笑容还和以前一样我便不觉得后悔,我和他人妖终究有别,这说不定真的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许多年就这样过去了,这对人来说是漫长的一段光阴,可对萝雨霁来说只是她多睡了一会儿而已。
当她跨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张暮秋刚寿终正寝没多久,刚刚好一百岁,不多也不少。
“姑娘,请问你找谁?”少年看着走进来的白衣女子觉得面熟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路过来讨点水喝。”萝雨霁朝他笑笑。
“那你先进屋坐坐。”少年礼貌的邀请。
将萝雨霁请进屋里他便去张罗茶水招待客人,爹娘还有大哥大嫂都去亲戚家就留下他和四岁的小侄子,现在来了客人只得自己动手。
当他将茶水端出来的时候屋里坐的姑娘却不知所踪于是四处的找了起来。
“原来姑娘在这里。”少年找到她笑着说:“这是我祖爷爷的房间,上个月他去世了。”
说完见那姑娘一直盯着墙上的画他也跟着看了一眼,这一看可可却吓了一跳,难怪觉得面熟她不就是祖爷爷画中的女子。
“当初这画才刚起了个头到我走的那天他都没有再画。”萝雨霁回头见到少年惊讶的表情于是告诉他说,少年身上依稀可以看见秋郎的身影。
“姑娘认识……认识我祖爷爷?”
“我是那山上的萝卜精无意间被他发现拔回了家,一来二去两人便喜欢上了。可终究是不能在一起,最后离开他顺带抹去了他的记忆,也难得他还记得我的容貌将这画完成。”
“祖爷爷说他常常梦见一位白衣女子,却并不认识,后来看见一副没有画完的画便将梦中女子的模样画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我还道是我那姐夫功力不够深的缘故。你笑起来和他很像,但他有虎牙。”
少年的脸红了起来。
“脸皮倒是和他一样薄。”萝雨霁笑着说。
几日后少年的家人回来了。
“爹那日我做了个梦,梦见祖爷爷画中的姑娘到我们家来她告诉我一些关于她和祖爷爷的事。”
“爹,我看还是将那画收起来好了。”少年的哥哥听了提议。
“恩,你吃了饭就去好生收仔细了。”
少年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
晚上小侄子跑到他跟前说:“二叔你不是做梦,那日真的有位姑娘到我们家来了还去了祖爷爷的房间,她一走你便睡了过去。”
少年摸着他侄儿的头一时也不确定,这究竟是真还是梦。
萝雨霁再见到寒瑞的时候她已经为张暮秋续了三世的命。
他们这次相遇不是在镇里的月老庙而是萝雨霁的萝卜坑前。
“你找我有事?”萝雨霁直觉这不是碰巧。
“你这样长年累月的为他续命却什么也得不到,我想见你后悔的样子。”
“原来是看戏的,大概要让你失望了!”萝雨霁望着眼前眉目如星面润唇红的紫衣少年。刚开始她并没有认出他因为脸上那副夸张的大胡子已经没有了。可萝雨霁永远记得那双深得像碧潭的丹凤眼。“几时不见,你倒是将胡须剃了也真是舍得。”
“我和月老打赌输了于是便带上那胡须替他守了四百年的月老庙,今日期满。
“月老也太狠了点。”萝雨霁听了对他深表同情。
“也还好才四百年而已,对我来说只是一念之间便过去了。可你呢?这四百年过得容易吗?一定很难熬吧!”
“我也还好。”萝雨霁笑。
“你何必强颜欢笑。”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让我跟着你吧,我想看你后悔的样子。”
“好啊。”萝雨霁大方表示欢迎,“可我说过会让你失望。”
“你不会让我失望。”寒瑞说的笃定。
“我们走着瞧。”
“我可以和你打赌。”
“那就需要下点赌注了。”萝雨霁突然来了兴趣。
“那到不用,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对我不公平,我自然是赢定了。”
“那你说赌什么。”
“就赌你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紫玉。”
“你到真会挑,我娘说这以后成亲了得给我娘子。”
“那换你腰上那块好了。”萝雨霁想只是打个小赌而已总不能让别人将信物都赌没了。
“也不用换就这块吧,反正你赢不了。”
“到时候可要愿赌服输。”
“我从不耍赖。”
“你也挺孝顺都成仙了还将你娘给你的玉戴着。”
寒瑞听了本想说什么又没说。
从那以后寒瑞便时时跟着萝雨霁,她去凡间他陪着,她回山上他便在山间织个结界搭一间木屋,她去轻音那里他也跟着去。
轻音见萝雨霁有了一个神仙朋友眉开眼笑的热情招呼,子吟刚开始脸色都还好只在一次听见她说:“寒瑞为什么我见了你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于是子吟再见他便没有一丝好脸色。
寒瑞这样跟着萝雨霁她也不嫌烦反而很乐意身边有个他,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无聊。有寒瑞在还有一个好处。
“孩子生下来了?”萝雨霁问。
“是个女儿。”寒瑞扶着额头:“我不明白他娘子难产关你什么事,还要让我将你的根须送过去,难产只是多痛一会儿而已。”
“我只是不愿意他焦急。”
“这是不是就叫爱屋及乌?”
“我只在乎他一人,其余的和我无关。”
一日寒瑞陪萝雨霁上街玩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萝雨霁见了那人便匆匆离开。
“寒兄真巧!上次多亏了你送来的药我娘子才顺利生下了孩子。”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和你娘子逛街?她怎么走了?”
“……”他说谁是他娘子?萝雨霁?
“这次见面仓促,改日我一定备上厚礼登门道谢。”
“不必了。”寒瑞望了他一眼说:“如果你真要送礼便将你那两颗虎牙送给我娘子做项链好了,她见了一定很喜欢。”
那人听了笑容僵在脸上觉得有点牙疼。
“既然舍不得就不要说道谢的事了。”
“如果你娘子真的喜欢我自然愿意将它们拔下送给她,你对我的恩情怎是这两颗小小牙齿能报的。”
“和你说笑,你女儿名字取好没有?”
“叫忆罗。”
“好名字。”
回到山上寒瑞将他女儿的名字告诉萝雨霁,她听了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他说从有记忆开始梦中便出现一个女子模糊的身影,后来她告诉他名字,等醒来以后只记得一个罗字。时常做这样的梦却永远看不清她的脸,记住她的名字。心里想说不定那白衣女子是自己前世重要的一个人,刚巧又有了个女儿便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这都是当初子吟将他记忆清除的不够干净的缘故。”
“这和子吟无关。你没发现他在慢慢将你忘记,前一世见到你的背影还会说熟悉今生和你打了照面也毫无印象,就连梦境都变得模糊,总有一天他会彻底的将你遗忘。”
“我还是一点也不——后悔。”萝雨霁说完转身进屋。
现在萝雨霁已经不呆在坑里了,她见寒瑞在旁边的屋子里住的舒服她也学他的样子为自己造了间小屋,在山间的结界中两座小屋遥遥相望。
萝雨霁有时候觉得寒瑞是无聊的,为了一个无利可图的赌约便陪了她三百年。她不知道看自己后悔有什么意思,何况她也不会后悔。她问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就算赢了也得不到什么。
他说:“你为他生生世世续命最后不也什么都得不到,却还是坚持。”
她说:“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他说:“在我眼里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她说:“也许是你的修为太深我的悟性还跟不上,无法将这两件事当成一回事。”
他说:“你的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修为自然不能得到提高。”
萝雨霁再无话可说,寒瑞走到那颗老槐树下挖出一坛酒,靠着树坐下喝起酒来。
他喝酒不像子吟。
子吟非得要精美的酒杯不可,喝的时候还要满眼含着媚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他说喝酒就得像他这样才能品出味。有时候萝雨霁真的疑心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柳树精。一日她开玩笑的说:“子吟你根本就不是柳树精!其实你是狐狸精,对吧!”还记得子吟当时听了前面一句话是脸色突然变了一下,觉得他挺会演戏和她配合得很好。
寒瑞喝酒却是直接抱着坛子,也不洒漏一滴。萝雨霁有时候担心他这样喝就算不会喝醉也迟早有一天将自己撑了过去。每次见他喝酒萝雨霁就觉得他心里其实一定有件极解不开的事。在他放下酒坛后脸上看不出一丝悲喜,喝酒的动作又太过潇洒。越是这样萝雨霁就越觉得他心里应该有点什么才对。她之所以看不出来是因为他将那些埋藏得比他的酒坛子还深而已。
一次萝雨霁终于忍不住问了他,虽然提起别人不愿意记住的事是很残忍的行为但她确实太好奇。
他说:“是啊,我便正是为心中没有那种烦劳而日日苦恼着。”
萝雨霁听了心中挺同情他,活了太久喝了太多的酒,脑子都坏掉了。
一次轻音回来见了那两间小屋笑着说:“我还一直担心你继续在坑里呆着,想不到也有开窍的一天,如果为我们再盖一间就好了。”
萝雨霁听了觉得有理在轻音走了以后又在旁边搭了一间,后来想起了又问寒瑞可有什么朋友。寒瑞说不多也就几个。
萝雨霁又顺带多搭了几间以备不时之需。
这原本只有两间房子的结界里又多了五六间房子。
再后来寒瑞觉得这里全是房子单调的厉害,想了几日终于让他想到了什么,紫袖一挥结界里面长满了腊梅树,树上密密麻麻的开着腊梅花。萝雨霁见了觉得种得这么密会不会迷路。
萝雨霁问他:“为什么种这么多腊梅?”
他说:“腊梅的花可以泡茶,还可以用来酿酒。”
“有这种功能的植物其实还有许多,为什么只种这一种?”
“我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要不我将腊梅换成萝卜,你应该就没有什么意见。”
“算了还是腊梅好,萝卜不能泡茶,不能酿酒。”
“可是萝卜可以做泡菜。”
萝雨霁听了转身进屋,不再和他多说。
这日张大人的公子和李大人的千金喜结良缘。
张府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紫袍玉带衣袂随风飘动,他头戴金冠脚踏金丝屡入墨的长发披在肩上。
女的体态娇小一身白衣似血,俏丽的脸蛋上粉嘟嘟的嘴唇微微上翘。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已经为他续了整整十世八百一十年的命,舍弃将近一千年的修为你以后又将是怎样一个后悔法。”
“我不介意再告诉你一次我不会后悔,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我不相信你不会后悔!”
“寒瑞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纠结这件事?”萝雨霁满脸无奈。
“恐怕很困难。你知道当初我便是为了看见你后悔那一天才等了这么多年。”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萝雨霁投降。
“每当你看见他老态龙钟的模样有何感想?”
“原来他老了便是这样,幸好当初为他续了命,不然也就见不到这样他这样完整的人生。”
“雨霁有时候我真的有点佩服你。”
“抬爱!”萝雨霁朝他莞尔一笑。
在张暮秋的第十世他已经将萝雨霁彻底忘记,即使在梦中也再也没有她的身影。萝雨霁觉得事情本该如此他能记自己那么多世她已经很满足。
在张暮秋的第十一世萝雨霁没有找到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萝雨霁对这样的意外十分不明白,“可不可以带我去希济那里看看?”
“你又想看他的命薄?”
“没错。”
“反正看一次两次都是看,我再带你去好了。”
正在喝茶的希济一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立刻扔下茶杯就跑,却被寒瑞将他衣领捉住。
希济转过头一张脸苦得不能再苦:“我的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好不好?我现在是日夜的担心心都快碎掉了,你今日又将她带上来是想要了我的命是不是?”
“将张暮秋的命薄给他看看。”
“我就知道一看见你们准没好事,我真的没有精力再陪你们玩。”这次希济态度非常强硬坚决不再淌这趟浑水。
“那我便自己取了。”寒瑞说完手一扬,张暮秋的命薄便捏在了他手里。
希济见了只得瘫坐在椅子上,心中祈祷着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今日已不同往日。
萝雨霁从寒瑞手上拿过张暮秋的命薄皱眉道:“他只有十世的命?难怪这一世找不到他了。那他现在呢?”
“命薄上都没了自然就灰飞烟灭了。”希济说完后又开始后悔自己多嘴。
“原来秋郎是这样结束的。”罗雨晴低头自语。
希济心想如果现在她还要像一千年前那样,他将会在第一时间自裁,这样说不定会是他最好的归宿。
萝雨霁对寒瑞说:“我们回去吧。”
好一会儿希济才回神,如果不是看见桌上那本金灿灿的命薄一定不认为他的兴运宫有谁来过。谢天谢地他希济平安了。
两人回到山上后萝雨霁闷声不语的回到自己屋子,寒瑞任她去也不打扰她。几天后她出来的时候见寒瑞正抱着酒坛在老树下喝酒。
“想通了?”
“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很简单的睡个觉。”
“后悔了?”
“没有。”
“你真的好倔强。”
“还好。”
“要喝吗?”
“你舍得?”
“偶尔我也会大方一点。”寒瑞说着将手中的酒坛塞到萝雨霁怀里。
她抱着有点沉的酒坛,将坛子转了一圈她可不愿意吃寒瑞的口水。坛口太大酒洒了出来弄湿了她的衣襟。砸砸嘴说:“看见你和子吟喝起来都很享受的样子,想不到这酒却是闻着香,喝起来难喝得要命的东西。”
“那是因为你不会喝。”
“我想也是,还是不浪费你的酒了。”萝雨霁将酒还给他背靠着树,闭上眼身边洋溢着腊梅还有酒的香味:“想起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有那么点意境。”
“我以为自己会和当初一样,可没有,一点那样做的冲动都没有,我也不愿意再用你去威胁他们。既然都已经说灰飞烟灭了我还能怎样,不如就这样算了。可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变得空虚起来,也不知自己以后该做些什么。看来还得花些时间来习惯另一种生活。寒瑞你可以走了我不后悔。如果舍不得那紫玉将腰上那块给我好了。”
“还没到最后。”
“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还要执著。”
“如果对这都不执著我就真的无事可做了。”
“你的感受我能理解,我觉得我们像一路人。”
“不是像,我本来便和你走在一条路上。”
萝雨霁再去轻音那儿的时候听她说早年那位下凡受罚的凤瞑殿下已经返回天庭了。真是狠啊,整整一千年。
萝雨霁闭眼一想,那时还是第一次到子吟这儿来,还没有爱上那个叫张暮秋的少年。再睁开眼轻音还是当年那个轻音,可时间却是一千年以后。一千年,只是自己的眼睛闭上再睁开,也不过如此。
“寒瑞一直陪着你,他可有向你表明心迹什么?”轻音一边说一边望了眼正和子吟下棋的仙。
“没有。”
“不应该啊,难道他还在等时机?”
“姐,我觉得这事儿你想的有点多。”
“一个公的和一个母的长年累月的呆在一起,说没有什么谁会信!”
“估计是太熟了他不太好下手。”
“小东西说的有道理,要不你留在我这多几日让他独自回山上,还怕他不显原形。”轻音捂嘴笑起来。
“我也想见他的真身,他一直不肯告诉我他是什么修炼成仙的,我疑心他是只□□精。”
“蠢东西我和你说正经事。”轻音有点冒火。
“我现在已经很正经了,是我的表情还是语气让你误会我不正经?”
“我现在真的想杀了你。”轻音咬牙。
“想吃萝卜了?子吟只会种水果没有种过蔬菜,也难怪你见了我牙痒。”萝雨霁一脸同情。
“滚。”轻音朝她吼。
“姐,凡间妇人到了一定年纪便会有所谓的更年期,莫非你也到了那段时期?”
“啊……”
正在和寒瑞厮杀的子吟听见他卿卿的怒吼连忙赶过去一看,萝雨霁捂着肚子笑得畅快而她的卿卿却被气得满脸通红。也不问走过去伸手将她抓住,将她狠狠的摔在后面跟上来的寒瑞怀里。
寒瑞将笑得花枝乱颤的那只萝卜精扶正身子,也不等子吟开口便牵着她迅速离开。这是他这么几百年来的经验教训,如果走得不够及时子吟是铁定会迁怒到他身上。
“子吟你说她现在是不是真的在笑。”望着他们的背影轻音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问她到底开不开心,我怕自己一问,原本是开心的都会惹得她变成不开心。”
“她是真的在笑。”子吟将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看出来?”
“下次你看她眼睛便知道我没有骗你。”
“子吟,我好开心。”
“你开心便好。”
“子吟不要离开我,永远。”
“如果我要离开也一定会带着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