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善若水——杨戬》夜幕下的卡多雷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三尺江湖七尺汉
　　“李兄？！”这一声，也不知叫的是谁，但叫出这个词儿的人，杨戬父子俩却是认识的——展昭！
　　“展大哥！”杨毓看见展昭飞身落下，燕双飞的轻功愈加纯熟了，挺拔的身形如今更是抽长了些，不似自己，依旧是当年模样。
　　“无梦兄弟。”展昭笑了笑，嘴角忽然扯不开了，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李兄，别来无恙。”
　　杨戬冲他点点头，已然看出了展昭脸上此刻的凝滞，却不知这迟疑的神色所为何来。
　　“展某追踪泰阳四虎到此，不知李兄可有看到。”展昭抱拳当胸。
　　“他们就在此处。”忽然发现展昭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眼熟，杨戬竟然恍惚了，“可是他们又做恶了？”
　　“这……”展昭咬咬牙，“李兄，追捕泰阳四虎，是开封府的事……”终于说出口，展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让他窒息，投身公门，任是任何一个江湖中人都会不齿吧？尽管，他是被李寻欢的隐忍所动而投身公门，可不代表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会被他接受。
　　“展大哥，他们就在这家客栈二楼。”杨毓也没多说，毕竟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要自己想开的，就好像他爹，总算想开了，便少了很多责任，或者，很多事情看透了就要好办得多。
　　展昭紧了紧手中的巨阙，飞身而上。
　　不多时，便听得一阵打斗声传来。
　　五个人从楼上斗到了楼下。
　　哮天犬本来睡得昏天黑地，一听得打斗声，迷迷糊糊就提着他那根大骨头奔了出来，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彻彻底底被石化了——就好像三千年前经受天劫被雷击一样，愣住了——眼前，怎么会有三个主人！？多了一个小主人就够让他脑袋吃亏的了，没想到，怎么又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脸啊！
　　“主……主人……”还好，他的鼻子还是好用的，在三个人中准确地找到了他英明神武而又伟大的主人。
　　杨戬及时挡住了奔过来的哮天犬，眼见这狗儿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口水——就算化成了人形，还依旧是狗性难改，倒是让他怀念起一同狩猎的时候了，这狗儿，没修练成人的时候也便罢了，如今竟然越来越懒散。
　　“天叔，你去洗洗！”杨毓知道他爹有洁癖，连带着他也要染上这不良习惯了。
　　哮天犬嘿嘿一笑，果然颠颠跑到井边，也不管院子里打得多热闹，他倒是洗得痛快。
　　而展昭这边，以一敌四，虽然不是轻松愉快，可也游刃有余，只不过他不肯伤人，倒是落了下风。
　　知道他的性子，杨毓可是担心得不得了的，可是怎么看他爹都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倒是急坏了这小子：“爹！”
　　“怎么？”不是杨戬不想帮忙，他实在是看出了展昭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如果真的与他扯上关系，那以后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不能下杀手，对于真刀真枪的对战，显然展昭不但占不了便宜，反而是危机重重。
　　眼见鬼头刀就要砍到那挺拔的身子上，一咬牙，杨毓抽出一柄飞刀：“就算还当年那一袖箭的恩情！”
　　飞刀出手，果然例不虚发。
　　这时候，杨戬也意识到，他并非真的不想出手，可是……展昭，也不知道如今的你，是否还能一如三年前一般毫无顾忌的让杨戬跟你把盏言欢。
　　天已放亮，同悦客栈里人声鼎沸，可杨毓却嘟着嘴喝着刚刚开封的上好花雕，杨戬也是一旁摇头无奈的笑，只有哮天犬，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还不肯松开叼着的骨头。
　　“爹，就算展昭入了公门，就算他投奔是文曲星君，你也不用担心啊。”杨毓就是不明白，这位文曲星君可是要入地府作阎君的，才不会给他泄密呢，“再说，包拯他现在是肉体凡胎，就算回到天庭也不会记得我们在人间之事！”
　　杨戬也不解释，仅仅是平静的看着儿子。
　　“好吧，我知道老包身边一定会有护卫，谁让他是文曲星君下凡。”杨毓投降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亲爱的爹爹一脸淡然的一言不发，“但是，爹啊，展昭会投奔公门，您老人家可要负责的，所以，别怪儿子赌气。”
　　“哦？”
　　“当年因为不好解释，我就把改天条的事情胡诌了一番……”把故事重复一遍，杨毓笑得很无赖，“所以啊，他会入公门，还是被爹爹您的大仁大义所感动，三尺青锋不过江湖一介武夫，就算救人又能救了几个？投身公门，就算被江湖通道误解，可能解救百姓于水火，爹，您看，这展昭是不是被您给害了？所以，儿子帮他，可也是在帮您！”
　　一边本来狂吃的哮天犬慢慢停了吃喝，专注的听着小主人的故事，听着听着，他竟然痴了一般，嘴巴还是不断的动，可里面却没有了肉，却品尝到了淡淡的咸涩。
　　“哭什么，”杨戬又是一扇子拍在他头上，“还不擦擦脸！”
　　“主……主人，哮天犬觉得，还是应该帮帮展昭的，真的，我不想看他也跟主人走得那么苦……”哮天犬胡乱抹了一把脸，“反正主人跟文曲星君当年关系还不错，主人，他不会那么不讲义气的！”
　　“可是……”
　　“爹，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我去忘川舀一瓢水来。”杨毓说着说着又下道了，没奈何只好吃了他老爹的一敲。
　　不过，这忘川水，还真不是谁都敢喝，就是一般的神仙喝下去也照样得忘了前尘，只不过文曲星君下凡之类喝下的是被老君精炼过的忘川水，待到回归天庭自然是失去效用的，可杨毓要直接取来的忘川水，一旦给包拯喝下去，那就真的是什么都忘了。所谓孟婆汤，便是用那忘川水熬成的，只不过也是经过孟婆几番稀释才敢给那些鬼魂喝。
　　当然，也不是谁都不敢喝那忘川水，杨毓就把这东西当酒喝——他是怪胎，所以他才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去拿这东西来送包公，显然，偷了这么多年，竟然跟谛听成了朋友的杨毓，根本就是把忘川当成了自己家的东西一般。
　　“毓儿，凡尘俗事，你插手也不许用不同的路数。”终于，杨戬点点头，想来若是谨慎些也不会出什么事，何况……他还真有一招可以用上。
　　早就知道的结果，可在展昭心里却十分添堵，李家父子，虽然不是什么莫逆之交，可毕竟自己是把李寻欢当作前辈当作英雄来尊敬的，而自己一直尊敬的英雄对自己的行为也觉不齿，这种时候任何人心里都不会好受……被误解，被背叛，甚至被唾弃，不，他不能改变自己的信念，即便没有了这个朋友也罢！
　　囚车缓缓前行，手中的巨阙却沉重起来。
　　“展大人，前面休息一下吧。”官差也许都有点把式，但却并非个个都是高手，眼见天已正午，就算是暮春可也是艳阳当头，走了一个上午人也乏了，肚子更是饿得不行，可算见到前面有个茶棚，自然是要歇歇脚的。
　　展昭点点头，心思也回到现实中来了。眼前，他最重要的还是要把泰阳四虎押回开封府受审。
　　茶棚小二见到展大人押解犯人，早就备上了上好的茶水招待——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也都习惯了远远看到展大人回京复命的时候准备好茶水干粮。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展大人是难得的好官，这也就够了。
　　看着囚车里的泰阳四虎此刻也是干渴得不行，展昭要了碗水端了过去。
　　西门武眯着眼睛看着展昭一步步走过来，冷笑慢慢浮现在他本就满是褶皱的脸上。
　　展昭也不说话，仅是把水碗递到他跟前，两个人的距离，也不过寸步之遥。
　　“呸！”西门武一口吐沫，啐到展昭依旧平静的脸上，“走狗！朝廷鹰犬！”
　　“大哥，人家可是皇帝的御猫呢！”西门狠忽然开口，“看这只猫，也是个漂亮的主儿，不知道跟皇帝小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不然那么多侍卫将军的，怎么就咱们这俊俏的南侠得了个封号？”
　　话一出口，泰阳四虎是哈哈大笑，其他差役听着也是不敢发言，倒是茶棚小二听得部对味儿，拎着茶壶就要揍人，倒是展昭及时拦住了：“他们是朝廷要犯，不可滥用私刑。”
　　“可是展大人，他们的嘴太臭了！”小二还是愤愤不平。
　　展昭摇摇头，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污秽：“展某无愧于天地，投身公门也是为了头上青天。”多说，无益。
　　“好一个头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