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善若水——杨戬》夜幕下的卡多雷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落花时节故人逢

　　“嘿嘿，小主人……”哮天犬再一次涎着脸贴过来，“嘿嘿，当年啊，主人收养我的时候，也就这般模样，那个时候啊，嘿嘿……主人，你说说，小主人是不是跟您小时候很像？”说着，又矮下身子，讨好的把头伸过去给杨戬。

　　杨戬伸手摸了摸哮天犬的头，现在的儿子跟自己的小时候还真像，怪不得哮天犬腆着脸讨好——想来这狗儿还是怀念儿时的光阴罢？无忧无虑，没那么多负担的自己，一心救母的自己……那个单纯的时候对于哮天犬来说，果然是最快乐的光阴。

　　杨毓却不给哮天犬再一次贴过来的机会，转身变回本来少年模样。

　　碰了个钉子，哮天犬依旧保持他谄媚的笑容，希望再一次看到小主人的本来样貌，可杨毓却很不
　　给面子，转过脸去根本都不看着一张舌头都伸出来的讨好的脸孔，实在是伤害了这狗儿的心，不过再一看一旁满眼微笑的主人，哮天犬又没有那么伤心了。

　　抬头看看天色，已是不早，主仆三人转回客栈。

　　同悦客栈，掌灯时分的客人多数回到房中，偶尔吃喝的也是安安静静，看上去并无不妥。

　　然而，这样的平静下，却隐藏着江湖险恶。

　　虽然，主仆三人从未觉得自己是江湖中人，所以也不怕所谓江湖险恶，当然也更不觉得自己会被盛名所累，故而，坐在客栈里，杨戬要了酱肘子专门给哮天犬，又要了几样素菜，也不管杨毓要了几壶酒——如果是当年看到沉香敢拿酒当水，他定然会生气，可是自己儿子的酒量不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惫赖人物，一旦要喝多，马上就会用法力化解酒力，根本没有酒醉的可能性，所以，他也不待管他，任他喝去。

　　一壶酒下肚，杨毓倒是来了精神。

　　“小二，住店！”一声咆哮，震得客栈抖三抖。

　　这个声音，还蛮熟悉的！杨毓抿嘴一笑，微微抬起眼一看——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却道这咆哮的是哪个？竟然是当年遇到的“泰阳四虎”中的老大！而另外三个人更是一脸的倨傲，毫无半点谦和颜色，让人见之生厌。

　　“别惹事。”杨戬儿子露出特有的微笑，心道不好，就怕这小子惹事生非——泰阳四虎虽不是什么好人，可毕竟还是肉体凡胎，磕了碰了都不好，当年就冈血染的事情就让他很是内疚了，如果再扰乱凡尘，恐怕也是会被天庭查到的。

　　杨毓哧着牙嘿嘿一笑，脸上却是比哮天犬还要讨打的表情：“放心，他们自然是不敢再惹是生非的，儿子我也不会去讨人厌烦不是。”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舒坦得浑身毛孔都打开来，四肢百骇就没这么轻松过一般长长吁了一口气。

　　唯独哮天犬，见识过杨毓的真身之后再看他故作老成的模样，总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狂笑一番，没少挨他这小主人的拳头。就是当下，哮天犬再一次品尝了杨毓拳头的滋味——用他的额头：
　　“哇啊！”一声怪叫，打破了同悦客栈的宁静，也吸引了泰阳四虎的目光。

　　当泰阳四虎的眼睛触到杨戬父子的时候，四个老虎登时成了四只白兔，愣在当场，抖如筛糠——本以为这两三年间江湖上都没有那李家父子的消息，想来不是给仇人做了，就是自动隐居了，却没有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小小的客栈再次相遇，真是倒霉到了家！最倒霉的却是杨毓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四位仁兄，让他们不由得头冒冷汗，心里打鼓，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又不敢上前又不得不上前……

　　终于，那拿着鬼头刀的老大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来，扯出一抹自认和蔼却让人汗颜的微笑：“在下泰阳猛虎西门武，这三个是我兄弟，泰阳飞虎西门狠，泰阳狂虎西门雷，泰阳笑虎西门横，咱们兄弟之前跟二位有过一面之缘，嘿嘿，也多亏李少侠不跟我们兄弟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否则焉有我们兄弟命在？大恩不言谢，今儿咱们兄弟请客，还请三位给个薄面。”

　　哮天犬是不认识这几个“老虎”的，只有转过头去看向主人，可杨戬不答话，把球踢给了杨毓。
　　“既然如此，不如同坐。”杨毓此刻表现极佳，断然没有了方才的调皮，换上了沉稳的外壳，竟然也是道貌岸然——这点，让哮天犬不由得打心底里佩服，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小主人的演技就可以看出是深得主人遗传。

　　泰阳四虎哪里知道哮天犬的心思，虽然坐下可也不敢放松，小心翼翼的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又要了上好的女儿红。不过，这可便宜了哮天犬，所谓美味佳肴，江湖人眼里也不过就是大盘大盘的肉大块大块的骨头，而这些对于杨戬或者杨毓，顶多就是浅尝辄止，哪里会当作好嚼裹？可对于至死也不愿意修炼辟谷的哮天犬来说，这些肉食简直就是他的命！所以，泰阳四虎惊讶的发现，李家父子多的这个随从，虽然干枯瘦小，竟然一顿吃得下几乎十个人也吃不完的肉，还意犹未尽——果然高人！

　　杨戬冷冷扫了一眼哮天犬，冷冷喝下泰阳四虎敬给他的酒，桌子上也就只有那盘满是川椒的爆炒竹笋还对他的胃口，而杨毓则跟杏仁豆腐对上了。

　　“主人，小主人，这家店的肘子还算不错，不过……这骨头还是太小……”哮天犬嘴里吃着，还不忘怀念一番当年的妖兽骨头。

　　“天叔，食不言。”杨毓沉下声音，眼睛扫的却是泰阳四虎——跟他斗？

　　眼睁睁的看这父子俩喝掉了整坛子的加料女儿红，泰阳四虎终于知道，原来还真有人是百毒不侵的——那可是鹤顶红啊，怎么说喝就喝，还没有半点中毒征兆的？难道这父子俩竟然是唐门中人？可四川唐门也没听说过可解鹤顶红之毒！

　　或者……西门武偷偷瞄了瞄英俊得有点模糊到不似凡人的父子俩，或许，他们会是苗疆来的？苗疆自古就有毒有蛊，神秘莫测，武功套路也让人捉摸不透，如果真的是苗疆而来，他们还的确惹不起。想到自己给对方下毒而对方仅仅是冷眼扫来——这下毒之事，定然是被知晓了的！西门武心虚不已，更害怕会中毒中蛊，只有匆匆应付了一番，带着兄弟们赶紧回了房间。

　　看着他们回了房间，父子二人方才把运到小手指上的毒逼出体外——就算不会死人，可闹肚子也不是神仙喜欢的事情。

　　哮天犬却还在跟他的骨头作斗争。

　　夜凉如水，习惯性的望月的杨戬如今望的却是天涯海角的方向。

　　杨毓拿了斗篷披在他身上，一言不发，都是对母亲的思念，他这个儿子却只有怀念了。

　　“爹，桃花都要谢了。”桃花，当年的桃山是否就是桃花满山的美景呢？

　　“嗯。”杨戬微笑，“从那之后，真的再也不待见桃花，不过，现在看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得了空闲，回去一趟吧。”小小的客栈后院，父子二人竟然形成了一幅绝佳的天伦，“还有奶奶，一起回去拜祭爷爷跟大伯，也算得一家团聚了。”

　　点点头，杨戬欣慰地笑了。

　　忽而，一阵疾风，料是有人轻功了得！

　　“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