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尘》赵小歪

43、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自从这次离别后，尽管颖枫很少给点天电话，但点天每天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干什么都有动力，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痛苦、压抑，而是每天都会傻傻的笑，她感觉颖枫是爱她的，只要两个人彼此爱着对方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知道对方心里有自己，就会很快乐。

　　八月十七日晚九点，点天正在上晚课，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
　　“来了”，说完点天笑了笑。
　　关霖珊害怕地看着点天问：“什么来了”
　　点天挑了一下眉毛，指了指手中三毛的《撒哈拉》说：“撒哈拉的三毛爱荷西，黑龙江的点天爱颖枫。”
　　关霖珊不屑地吐了口气。她对点天类似神经质的话语开始见怪不怪了。
　　九点二十分，在理扬附中的大门口，颖枫推了辆脚踏车，看着迎面走来的点天幸福地笑着。他在等他的公主，只属于他的公主。两个人对视着，都傻傻的咧着嘴笑。这一点，点天是和颖枫学的。
　　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偶尔提起一件事，开头儿也便是结尾了。两个人相隔的太远了，没有共同的生活环境，没有共同的话题。
　　颖枫骑车带点天去政府兜风，风有点凉，颖枫把外套脱下来给点天包了起来，像一只未出茧的毛毛虫。颖枫看着她，用力的抱了一下。点天赶紧把他推开，随即四下里看了看，红着脸说：“你干嘛！”
　　颖枫说：“你怎么还这样啊，周围开出租的，摆小摊儿的都是你家亲戚啊，怕这个看见，怕那个看见的，你害怕什么啊”
　　点天有点生气，说：“你家亲戚！我就是不习惯，怎么了，你是不是和别的女生习惯这样了啊，你习惯和谁这样就和谁这样去，我不喜欢。”
　　颖枫也生气了，推着车径自向前走。点天看情形更加的生气，转过身不再跟着颖枫，快速地向着相反的方向跑，颖枫赶紧追了过来拉住点天。
　　点天问：“干嘛！”
　　颖枫说：“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生气了”点天边说边跺脚。
　　“我知道，我也生气了”颖枫回答。
　　“那你就不能哄哄啊”点天撒娇着。
　　“快上车，我送你回家”颖枫说完把点天拉到车座上。

　　八月十七日晚九点，点天正在上晚课，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
　　“来了”，说完点天笑了笑。
　　关霖珊害怕地看着点天问：“什么来了”
　　点天挑了一下眉毛，指了指手中三毛的《撒哈拉》说：“撒哈拉的三毛爱荷西，黑龙江的点天爱颖枫。”
　　关霖珊不屑地吐了口气。她对点天类似神经质的话语开始见怪不怪了。
　　九点二十分，在理扬附中的大门口，颖枫推了辆脚踏车，看着迎面走来的点天幸福地笑着。他在等他的公主，只属于他的公主。两个人对视着，都傻傻的咧着嘴笑。这一点，点天是和颖枫学的。
　　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偶尔提起一件事，开头儿也便是结尾了。两个人相隔的太远了，没有共同的生活环境，没有共同的话题。
　　颖枫骑车带点天去政府兜风，风有点凉，颖枫把外套脱下来给点天包了起来，像一只未出茧的毛毛虫。颖枫看着她，用力的抱了一下。点天赶紧把他推开，随即四下里看了看，红着脸说：“你干嘛！”
　　颖枫说：“你怎么还这样啊，周围开出租的，摆小摊儿的都是你家亲戚啊，怕这个看见，怕那个看见的，你害怕什么啊”
　　点天有点生气，说：“你家亲戚！我就是不习惯，怎么了，你是不是和别的女生习惯这样了啊，你习惯和谁这样就和谁这样去，我不喜欢。”
　　颖枫也生气了，推着车径自向前走。点天看情形更加的生气，转过身不再跟着颖枫，快速地向着相反的方向跑，颖枫赶紧追了过来拉住点天。
　　点天问：“干嘛！”
　　颖枫说：“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生气了”点天边说边跺脚。
　　“我知道，我也生气了”颖枫回答。
　　“那你就不能哄哄啊”点天撒娇着。
　　“快上车，我送你回家”颖枫说完把点天拉到车座上。
　　“我生气了”点天直跺脚。
　　“我知道，我也生气了”颖枫说
　　“那你就不哄哄啊”点天追着
　　“快上车，我送你回家”说着颖枫把点天拉上了车。
　　车子骑的飞快，颖枫的衣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贴在点天的脸上，一股药水的味道。
　　“什么味儿啊？”点天问
　　颖枫侧过头问：“你说什么？”
　　“你擦什么了？”点天大声地问
　　颖枫把头转了过来，只顾听点天说话，再加上路灯昏暗，没注意到前面的减速带，一个撞击使两个人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点天躺在地上疼的不敢动，她等颖枫把她扶起来，可是等了一会颖枫还是没有过来，点天自己爬起来看见颖枫还在躺着，于是赶紧过去要把颖枫扶起来，可是颖枫却拽住点天的手说“别动我，别动”。
　　点天本来还生着气的，可是看颖枫现在这个样子开始害怕了，关心地问“你怎么样啊，别吓我，你没事吧？”
　　“没事儿，但是，你得让我躺一会，我现在不敢动。”颖枫咬着牙说。
　　许久之后，颖枫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背后有一条条的血痕，他不让点天碰他，只是要回了他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他没有骑车送点天回家，而是推着车子和点天慢慢走回点天家楼下，把车子锁在她家楼下之后，自己打车走了。
　　回到家之后点天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颖枫又要跟她分开了，不为别的，也许他们的感情真的已经慢慢封闭起来了，也许，正在落满灰尘。他们现在的相见，好像所有的热情都溢光了，没有感情交流的爱情，又怎会坚持下去。
　　8月24日晚九点，点天又打了一个喷嚏，同样的预感，她知道颖枫来了，但她不愿相信他真的来了，她怕预感太准确，她怕颖枫会和她分手。点天和关琳珊快速地走着，她想逃过颖枫的视线，然后逃过她预想的命运。可是，一声“点天”打破了所有点天的希望，颖枫还是在人群中发现了她，关琳珊很自觉的先走了，点天按着胃，强笑着说：“你好点了么，还疼么？”
　　颖枫同样勉强的笑着，说：“嗯，已经好了。”
　　点天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胃也跟着一起越来越痛。一路上颖枫都没有说话，而是点天没事儿找事儿的说着，她怕那冷空气凝结，让人打寒战。
　　终于到了点天家楼下，点天连忙说：“我上楼了啊”
　　可颖枫却让点天给她十分钟，点天心跳的很快，预感更强了。
　　点天说：“十分钟太长了，我得赶紧上楼。”
　　“那就五分钟”颖枫说
　　点天打心底发出一阵寒颤，颖枫拉起点天的衣角，说：“天气变冷了，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塞进点天手里一张纸条，点天不用看就猜到了是分手信，点天连忙转移话题说：“我这几天胃总吐，胃疼......”还没说完颖枫便打断说：“我不想听这些。”
　　点天呆了，不知如何应对，颖枫两手摸着点天的脸，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点天担心的说：“你是要去韩国了么”
　　颖枫摇摇头，说：“不去。”
　　点天咬了下嘴唇，说：“知道了。”
　　可是颖枫却哭了，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点天只是笑，说：“知道了，你走吧，不怪你，我上楼了。”
　　说完很淑女的走上平台。关琳珊正在平台上看着他们，见点天上楼了便问什么情况，点天刚走上平台就“哗哗”的吐了，眼泪和胃液一起向外溢，关琳珊急坏了，，不知她是难受还是伤心。
　　点天吐完趴在栏杆上不停地咳嗽，眼泪也不停地流着。
　　点天问：“颖枫走了么？”刚说完俯身又吐了，关琳珊连忙前去扶她。当点天抬起头时，发现颖枫已经走上平台了，点天按着胃向后退，哆哆嗦嗦的往楼上走，向颖枫摇摇手说：“你离了我远点，你走，你走啊！”
　　颖枫急哭了，说：“我也不想分手，我就是怕你受不了，我没变心，真的，你相信我啊，你要是能忍受咱俩不分手也行，我就怕你多想”。点天快支撑不下去了，跟颖枫晃了晃手便关上了防盗门。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对不起，我爱你。”
　　点天读着那张被揉的破碎的纸条，她的泪闸被颖枫打开了，却没有人为她关好。点天的泪水就那么肆意的流着，胃也开始痉挛起来，关琳珊在点天身前身后的忙着，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给颖枫打了电话，关琳珊把难听的话都骂尽了之后才听见颖枫说一句话“点天怎么样了”。
　　点天接过电话说：“我不怪你，真的，哥......”
　　“你别叫我哥，叫我颖枫”颖枫说
　　“可是你已经不属于我了”
　　“你相信我，等我自由了，有一片自己天地了，我一定会让你来点缀我的天空，真的，点天你相信我”颖枫解释说。
　　“不真实”
　　“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永远对我好”
　　“我们已经分开了，你让我怎么对你好，我们要是还在一起我还能做到”
　　“那我们分开了，你就对你媳妇有多好就对我有多好”
　　颖枫许久不说话。
　　点天问：“行不行啊”
　　颖枫生气的说：“什么行不行啊！我媳妇就是你！......你还是不相信我”
　　“呵呵，我相信你，那行不行啊”
　　“呼，......真服你了，行”
　　听见颖枫说行点天松了口气，说：“拜拜吧，哥”
　　“别叫我哥”颖枫喊道。
　　但是点天听不到了，她已经挂了电话。
　　天下没有不散筵席
　　忻点天
　　风在这里停住了呼吸，
　　雨在这里踱步着叹息，
　　有谁的脚步为此停息，
　　怕被寂寞蒙上窒息，
　　为此无奈流着泪滴，
　　心中酸楚无处可去，
　　叫人想你直喊委屈，
　　才知没有不散筵席。
　　“当你扔下我一个人说走就走，其实我也知道你很难受，只是这个世界把你我分两头，割断情思与占有，想起你我相爱的时候，想起只能在电话里头，我真的好悲伤好难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关琳珊给点天倒了杯热水，想让她的胃能暖和一下，点天咬着杯口发呆好久，才说：“如果手中的这杯开水能变成白酒就好了”，关琳珊敲了一下点天的头，说：“你别犯傻了，他这么来来回回的，明摆着欺负你呢，别再理他了，让他滚犊子。”
　　点天不顾关琳珊的话，继续说着：“今天看到他，还是那张帅气的脸，而我呢，我有多憔悴，我有多狼狈，被他发现，我像是只受惊又断翅的小鸟，我飞不走，只能惊奇地看着他，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头发，那都是我不曾珍爱的风景，我错过了，他走了，我们结束了。”
　　“你脑袋被颖枫踢了啊，他是你不曾珍爱的风景？你是他的还差不多，你不懂珍爱的风景是谁你心里没数么？是齐米锐！他才是！妈的。”关琳珊骂道，说着把点天手里的杯子抢过来，一饮而尽，又把杯子摔在地上接着骂道：“妈的，我听你的了，真把它当白酒了。”
　　整整一个月的补课，把这群学生的骨头都快补苏了，补课似乎成为一种家常便饭，各个中学都在偷偷进行着。在给学生减负的大旗下，你补你的，我补我的，谁都不戳穿谁，到考试时都在学生成绩上较劲。开学季升学率高的学校会继续加大力度补课，生怕会被竞争者追上，排在二、三位的学校也会加大力度补课，一定要超过第一的才行。总之，不管是在哪所学校的学生，都要进行残忍的假期补课，大家都补课，学生们也就不觉得自己可怜了，也便不去追究自己的假期被学校占得满满的。
　　两天半的假期对于学生们来说已经知足了，放假的当天下午，关琳珊、点天、白玉灵和萧威四个人约好了去政府广场散散心，谁也没有意识到，天已经变阴了。
　　空气中有点潮湿却又让人呼吸困难，云彩积的又厚又低，似乎云彩就在他们头上，伸手可及似的。道路很宽，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显得空间很空旷。风很大，吹散着空气中的闷热，远方天空有一道极光，灰色的云朵间穿插着红色的光，很美，像浪漫电影中的世界末日，更像点天梦境中的宇宙边际，似乎马上就要飞下来一个不明飞行物之类的前兆一样，他们没有人要求回去，都静止在宽阔的街道上，静静的欣赏大自然的这种美，他们像是在接受洗礼，感觉正在接受一场净化的过程。、
　　政府广场上游玩的人特别少，显得既萧条又冷清，萧威和白玉灵去买爆米花和饮料，而关琳珊和点天则去了游乐场地，点天本不愿意去的，可关琳珊却执意要去打台球，点天便跟着去了。
　　“颖枫是最爱打台球的，而且玩的超棒”，点天想着，心里有点堵，总是叹着气。
　　关琳珊突然大叫一声“颖枫”，点天没有在意，依然低着头，关琳珊晃晃点天说：“没骗你，真的，你看啊，哎呦，怎么像个小女孩。”
　　点天无力地提起头，看见洛颖枫穿着像裙子一样的肥大外衣，显得身形特别娇小，正在台球桌旁边支着台球，点天情不自禁的笑了，和以前一样，兴奋的忘了头脑，不知该怎么办，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傻笑，关琳珊扔下一句“小愣子”便跑去抢下颖枫的球杆，不顾他人的独自支起台球来。
　　颖枫看见关琳珊的一瞬间，立即条件反射般地转过头，当他和点天目光交汇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像是为他们准备的，颖枫放心的一笑，可是他们谁也没动，都在看着对方，关琳珊挡着头跑过来，边跑边喊：“下雨了，快走啊，还发什么愣啊”。说完跑到门廊下去避雨，而颖枫和点天仍然站在雨中不动，谁也不说话。
　　即便带着忧伤，即使流着眼泪，沉默也是一片爱意，一种超然。
　　颖枫慢慢向点天走去，点天心碰碰的乱跳，颖枫慢慢的伸开双臂想把点天搂在怀里，可点天却顺势蹲下了，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两个人的脸都湿湿的。
　　颖枫说：“我有种预感你会来，我就在这边打台球等你”。
　　点天仍然不肯说话。
　　颖枫又说：“我知道，你也有预感我会来，对吗？”
　　点天抬起头看看颖枫，想说什么却又没说，而是长长的吹了个口哨。
　　颖枫说：“你一定很恨我吧。”
　　点天很小声的说了一声：“哥。”
　　颖枫皱起眉，点天说：“你应该答应......哥。”
　　颖枫“嗯”了一声，点天又学《蓝色生死恋》里的恩熙无助的样子一声接一声的喊着“哥，哥......哥......哥......”
　　颖枫笑了，说：“你耍我。”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
　　萧威打了辆车，过来催关琳珊和点天上车，离别时永远都不会下岗的折磨。
　　临走前，点天和颖枫约定，从今天开始给他打电话，铃声响一声代表她想他，如果颖枫也想点天就也打过来电话，同样响一声就挂电话。如果有话要说，就响两声，如果电话响两声颖枫就接电话。
　　车开了很远了，透过车窗，朦胧的远处，仍然有一个人影在雨中站立。
　　回家后，点天便给颖枫打电话，响了一声，然后赶紧挂了电话，等着颖枫回过来，可是没有。电话一直安静的在那里，晚饭之前，点天又打了一次，颖枫仍然没有回，晚饭之后，点天打了两声，没有人接，三声，没有人接。
　　点天连续打了好多天，颖枫不接也不回，真想问问颖枫，“你电话生病了么？”“你也不想我么？”
　　今天有雾，而且雾气很大，点天又打了一天的电话，可是颖枫仍然没有接，也没有回电话。其实点天并不想打扰他的“熊掌”生活，点天只是想和他说一句话就够了——哥，天冷了，多穿件衣服。
　　自从上次在政府一面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颖枫答应点天会来看他，可他没有。倒是点天，每晚的九点都会打一个喷嚏，而在理扬附中的门口，颖枫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点天恨这种预感。无奈之下，点天每天都会给颖枫写信，写她的心情、感受、发生的事情，还有，她想他。
　　爱情是什么？和好又意味什么？再续旧情么？这种折腾来折腾去，到头来该在一起的在一起，不在一起的永远也不会在一起，点天和颖枫还不是一样？
　　“哥：
　　我和你本是天堂里的两条鱼，只有远远的一瞥之缘，上帝便允许我们共同降临人间，而我们继承的也只有那短暂的天堂一瞥之缘，我们有机会造就神话，但在你的记忆中，只有那微渺的我的影子，不愿去寻找，不想去努力，于是留恋天堂的你，不愿与我在人间再续情缘，我只好变成那毫无生机的死海里的一条鱼，一条名存实亡的鱼。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我们会在一起，能够经住上帝的惩罚的爱情洗礼。死海要么枯竭，要么会再有生机。但这一天不会到来。因为我是死海里的一条鱼，因为自然规律，死海不容许任何生命在它体内存活，而我，也只能“此情可待成追忆”，永远都是死海里的鱼。
　　忻点天 9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