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棋》O MOON

105、临行

　　轩辕靳再次召见了轩辕昱，兄弟俩人在书房里谈了很久，直到天色渐黑，轩辕昱才从书房里出来。他没有再回到刑部大牢，而是回了应王府。
　　所有人都猜不透轩辕靳在想些什么，包括无泪。
　　正如轩辕靳所说的一样，无泪的身边不再有侍卫守卫，她可以在宫内自由行动，甚至可以自由出宫。
　　他是厌倦了吧。厌倦了两人无休止的矛盾。
　　他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
　　而她只求唯一。
　　终是不能在一起的呀。无泪望着月下清冷的影子，轻叹。
　　相识七年，纠缠七年，爱恨七年，终于要划下休止符。
　　这不是她苦苦追求的么。欺他，躲他，只是为了斩断蔓延的情丝，如今他慧剑一挥，一切断得干干净净，为何，为何她心底泛着疼，泛着苦。
　　“听皇兄说，你要去益州。”琉璃站在无泪的身后，不舍地问。
　　无泪转身，浅浅一笑：“那是个好地方。”
　　山清水秀，有香姐，有忘斋，她可以继续在那里悬壶济世。
　　“那皇兄怎么办？”琉璃掩不住失望，原以为他们辗转五年有情人终可成美眷，不曾想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是个好皇帝。”这五年来，轩辕靳的政绩有目共睹，他是个受人爱戴的好皇帝，一个好皇帝不会让他的臣民失望。
　　也许，无泪和轩辕靳都能名垂千史，只是当后人再提起他们的时候，没有人会知道曾经得异常风花雪月。
　　琉璃自知说服不了无泪，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何时走，我去送你。”
　　“尽快吧。”无泪计算着睿儿病也将痊愈，不用多久，他们就该离开了。
　　远远的，白虹向她们走来。当年无泪的出走，轩辕靳勃然大怒，迁怒于白虹，命他找回无泪。
　　无泪见到白虹落拓的样子没有幸灾乐祸，她一直很欣赏白虹的忠诚。无奈白虹总对她抱有敌意。
　　“谢谢你。”白虹没来由的道谢，琉璃不解。无泪却了然，白虹一定去了容城，也一定见到了四娘。
　　“别再热她生气了，可不是每一次都能让四娘逃过唐门的追杀。”无泪有些语重心长。
　　“我……”白虹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无泪和琉璃都笑了，如今四娘回到白虹身边，她真是无牵无挂了。
　　看完奏折已是深夜，轩辕靳坐在他的龙椅上，目光一遍遍环绕在空旷的殿上。
　　夜真静。
　　睿儿的寒毒已经驱尽，他越来越像一个健康的孩子。想起幼子，轩辕靳不自觉地笑了。那时人性最柔软的地方，他的笑容再也不是朝堂上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假笑。
　　无泪应该准备启程了吧。
　　她说，她会去益州。这一回，她走的坦荡。
　　“七爷。”紫电走到轩辕靳的面前。
　　“怎么了？”
　　“刚才无泪来过。她让我转告，三天后，她就要走了。”紫电一脸的忧心。
　　是么，轩辕靳出身的看着门外绵长的宫殿。
　　“七爷，您真的要让无泪走？”那这五年的苦苦寻找算什么？
　　轩辕靳却只是笑：“紫电，其实放弃并不是很难的事。”
　　“可……”
　　“下去吧。”轩辕靳不用想也知道紫电想说什么。
　　离去前，无泪去看望了德妃。
　　冷宫成了第二个泰然居，那个淡泊的珍儿又回来了。
　　也许，德妃费尽心计只为了这份泰然。
　　此次一别，已是相见无期，无泪抚琴，茶香缭绕间，琴声悠扬。
　　路过丽阳宫，无泪站在门外遥望，姐姐如花的生命陨落在无尽的等待里，德妃在尔虞我诈里回归平静，淑妃也已经出家找到心灵的慰籍。过去的终会过去，但这皇宫却不会寂寞。明天，又会有人不停的重复前人的脚步。
　　轩辕昱回到应王府已有些日子，但吴钩见他一直闷闷不乐，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王爷，皇上究竟对您说了些什么？”吴钩，“为何您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
　　轩辕昱摇摇头：“皇上问本王，觉得益州怎么样。”
　　“难道皇上要把益州赐给爷做封地？”如果皇上不杀轩辕昱，那么把他远远的驱离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轩辕昱是前太子，封地不能太寒碜。益州是个富饶的地方，倒是不错的选择。
　　轩辕昱没有应声。
　　“王爷，湛泸……”老李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失而复得的湛泸。
　　“那时师傅临终托付给本王的，还是派人把他埋在师傅的坟冢旁吧。”轩辕昱是湛泸老人的弟子，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也是轩辕靳不知道轩辕昱如何得到湛泸的原因。当初四方寻找湛泸老人的下落，却不曾想湛泸老人在仇人的追杀下，躲入了应王府，还在这里去世。他临终前把湛泸托付给唯一的弟子，要求就是不能把湛泸给任何人。他遵守了诺言，险些因此丧命。
　　那天，他和轩辕靳推心置腹了一番，轩辕靳甚至把三把剑战士在他的眼前，问他参透了什么，他参透了，看着轩辕靳，轩辕靳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王爷……宫里有人传旨来了……”家丁有些惊弓之鸟。
　　“该来的始终要来。”轩辕昱站起身，有了准备。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一两章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