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人不由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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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声如玉坠，明明是十分动人的声音，却让施文绝心中发寒。他转头，云黎正站在月亮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杨昀春一动不动的垂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紧握着拳头并不回答他。
对方颇为疑惑，表情有些无奈的走过来，很自然的从身上解下来外衫上罩的绸褂给杨昀春披上，“虽然白日里还算热，可是夜里总还是要注意些，况且你现在也没内力护身……”
“是啊……”杨昀春突然握住对方的手腕，一双眼睛内里复杂而幽深，“我现在没有内力，是不是跟废人一样。”
云黎皱眉，“谁跟你说的，你的伤我会治好的。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自然是……相信。”
施文绝浑身发毛，干咳两声，尴尬的起身走人。现在这种气氛真的让他这个局外人十分难过啊。
云黎拉着杨昀春回到内室，许是夜里的确有些寒气，对方的手心冰凉。云黎握住皱眉，用自己的体温给对方暖热。他垂着眼睛，十分认真专注，突然脸上一凉，抬头便看到杨昀春眼神复杂的用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颊。手心的那只已经渐暖，云黎松开两只手覆住脸上的，“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杨昀春摇摇头，他并不想问些什么。
“你总是这样。如果有一天发现我要杀了你，也什么都不问吗？”云黎笑的很开怀。果不其然，看到对方依旧摇头。
他十分开心的抱住杨昀春的脖子，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笑道：“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你不想问最好也什么都不用知道，等我们离开之后这些事情和我们便再无关系。我们去大漠好不好？或者去南中……”
杨昀春一直仔细的听着，十分安静，除了点点头，就再不说话。一双眼睛细细的描摹着对方的轮廓。今晚云黎似乎特别高兴，也特别的好看。一双眼睛内里灿若星辰，让杨昀春顿时心醉，彼此靠在对方肩膀上，十分的安心。
即便是被自己最喜欢的人利用，也甘之如饴。这种心情是否还正常？杨昀春不想再多想。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他又怎么舍得把时间耗费在彼此怀疑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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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年前角丽谯身死，乔婉娩嫁人，江湖上还未出阁能排的上名号的美女便只剩下方多病的小姨子何晓凤。虽说美女都是熬不起的，再美丽的女子也免不了最后下嫁他人，然后相夫教子平凡一生，一如乔婉娩。当然也有像角丽谯那样的，即便曾经为祸武林，后来那些男人们念叨起来，还是感叹她绝世的美貌。
没有女人可以永远美丽，除非你只把自己最美的时刻留在世人的面前。角丽谯可以，乔婉娩却不可以，有了孩子的她即便依旧美丽，但那种美不如从前。没嫁人前，她是众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江湖第二美女，嫁人之后，他只是新四顾门门主肖紫矜的夫人。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跌入凡尘俗世，偏偏为之付诸一切的人似乎也不再将目光全身心的停留在她的身上了。
或者从来没有全身心的停留过。
小青峰本来有许多四顾门的子弟看守着，可惜面对昔日的魔头，武功不在笛飞声之下的段伯炎根本不够看。乔婉娩护着自己的儿子，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那头张扬的白发，邪肆的表情，让人很容易就想起来他的恶名。这样的人，恐怕只要站在那里就是邪魔歪道的化身了吧。
“你有何事？”乔婉娩抱着被吓得发抖的孩子，微蹙娥眉，明明是柔弱的女子却又眼神坚定勇敢，这样的女子，真的是见者垂怜。可惜，他面前的男人并不是那些正气凛然的正派少侠。
“何事？肖紫矜当年关我十几年。我杀了他也无可厚非。不过，若是把他妻儿杀了，会不会更解我心头之恨呢？”断伯炎舔着嘴角，似乎觉得这个主意尤其的好，说完却斜了一眼身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笑的开心。
乔婉娩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她只知道，她死到没什么，只是……搂紧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看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身边或面前。“我可以死，但是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断伯炎笑而不语。他伸出手，乔婉娩大惊，立刻还手。既然是江湖第二美女，自然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袖中的白绫滑出，素雅温柔的武器亦如她本人一样。断伯炎伸手抓住袭来的白绫，发红的掌心将这洁白的布绢瞬间烧成灰烬……
“杀一个女人跟杀一只蚂蚁一样。可惜我现在不想杀你。倒是你的儿子有点意思。”白王伸手摸了摸被自己吓得就要哭出来的孩子，软绵绵的脸颊，跟某个人特别想象……
正欲捏两把，突然被身后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腕握住，腕上银白色的链子安静的垂着。“够了。”
声音清冷如冰，却透着股能安定人心的感觉。很快，乔婉娩发现炎帝白王果然住了手。一脸果然无此的样子，看着那人。
“三个问题。不管是什么，你可以问三个问题，只要我知道。”琵公子道。
江湖事纷繁复杂，云谲波诡，琵公子号称千手难防，除了他明阴阳，通八卦，机关木甲暗器深知其妙，还因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虽然不良于行足不出户，但却可知天下事。这种人最让人敬重且畏惧，他知晓你的过去，你却甚至不知他的姓名为何。
断伯炎勾起嘴角，对方虽然不是心软的人，可是总还是有些许弱点的。“第一个问题，当年凌雾行是怎么死的？”
“江湖上人都知道他被佛彼白石四人围杀，坠崖而死。”
断伯炎：“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琵公子冷笑：“你未说明，这是第二个问题。”
没想到对方并未生气，只是看着他，琵公子一只手扯上另一只手腕上的银链，笑道：“当年四顾门欲除金鸳盟，趁笛飞声闭关之时，攻入金鸳盟总坛。李相夷和肖紫矜合力制服了你，佛彼白石四人追杀阎罗寻命，奈何此人十分善于隐匿。故，李相夷使了一计，用阎罗寻命之妹诱他现身，没想到……”琵公子严重流露出淡淡的不忍，“那个女孩也就十一岁，宁可自刎也不想让兄弟现身。纪汉佛四人来不及阻拦，而隐匿在侧的阎罗寻命凌雾行发疯一般的冲出来，被四人合理以掌力击成重伤。最后拼力抱着妹妹的尸体跳下山崖……”
这段事情江湖人并不知晓，那会儿四顾门为除金鸳盟。并不觉得此举有何不妥，现在想来，这种做法同那些邪魔外道又有什么不同呢？纵然是李莲花这十几年来仍然觉得当年自己这个计谋的确太过卑劣了。
乔婉娩和江湖大多数人一样，只知道当年破金鸳盟的辉煌，却不知道同样是生命，不论是如何以正义之名而起的厮杀，总会有无辜的人牵扯其中，失了性命……
险恶江湖厮杀凶，人不由衷。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啊。抱着自己的孩子，乔婉娩顿时觉得十分疲惫。
断伯炎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想过去的事情。“岚儿是个很好的孩子……”脸上平静的微笑衬得他眉目愈发俊逸，让人移不开眼，只是片刻，他表情突然冰冷起来，“李相夷，肖紫矜！还有四顾门的众人，一个个活的倒是十分潇洒。我金鸳盟众人，却是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这帐要如何算？”
琵公子皱眉不语，乔婉娩同样也无法答话。江湖上的规矩便是以暴制暴，那时候金鸳盟如同两年前的鱼龙牛马帮，人人得而诛之。其实，比起手上沾染的血腥，谁都不比谁少。
“我也会让你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在我的面前！”恶魔般的话语贴着琵公子耳边传来，对方却依旧面无表情，“第三个问题。”
断伯炎笑道：“最后一个留着。”
三日后，笛飞声手持清玄，一身青衫不变依旧，眼神无波的俯视整片宫廷。似乎曾经有个女人企图将这篇土地送之与他，被他弃之如履。那人愚蠢至极，他笛飞声又怎会靠一个女人坐拥天下，想要的东西就要亲自拿到，而觊觎他珍宝的人也同样不得好死！
如同闲庭信步，笛飞声来到烟波殿。此处是衡徵皇帝批阅奏章之处。对方正着一身龙袍坐在御案前，墨汁里淡淡的芙蓉花香的味道散开来。
衡徵抬起头，看到笛飞声的时候并不是很惊讶，“你就是笛飞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人不由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