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孰是孰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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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伯炎越是恨一个人，就越是不希望他就那么简单的还了一切。本来想的折磨对方到生不如死，如今却发现还有比折磨他身体更好的惩罚。贴着那人的嘴唇，两人的呼吸彼此纠缠在一起，断伯炎低声笑道：“你若逃走，你欠我的，都会由别人加倍替你偿还。”
琵公子扭头不语，被白王抓开的衣服内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一块块恰如红梅的吻痕显得暧昧无比。趴在身上的男人又笑着趴在他脖颈处舔舐起来，难耐的瘙痒火热，引得琵公子皱眉，紧握着拳头，手心还握着腕上紧缚的银链……
刚入夜，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宫内，案上金兽熏香。
李莲花盯着篓金的熏炉，极淡的烟雾从中飘出。伸手一划，烟线就被割断了，片刻之后又连在一起……
“李楼主，好兴致。”
云黎穿着一身太医院的官袍，却并不俗气。淡笑着坐在李莲花身边，示意他伸出手来，“例行公事而已。”
后者也不为难他，将手伸出，手腕白皙却不瘦弱，怎么看都是寻常男子的样子，李莲花摇摇头，他至今也搞不懂衡徵皇帝的想法。“云公子可以告诉皇上，不必如此。”
自从他被困在望仙楼以来，云黎每日为他施针布汤药。半月有余，那些寻常人眼里的天价药材，他跟吃饭一样每天都要吃上许多。只可惜，真正的饭菜里却偏偏放着让他内力全无身软无力的药物。
“皇上怎么说，我作为臣子的只能从命。不过，”云黎转头看着李莲花，“李楼主可有想过，你还可以活很久。”
李莲花摇摇头，他这伤，针石无方。云彼丘博览群书也未找到可治之法，生死由命。只可惜要让些许人伤心了。
“皇上让你活着，你便能活着。李楼主应该相信这一点。”云黎收起银针，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瓶子精致剔透，瓶身是浮雕的云纹图。
将瓶子放在桌案上，云黎笑道：“李楼主想必也厌恶我许久。那些软筋散也都是我做的，无色无味，从你来过我府上就下在你身上了。估计李楼主前些日子也想到这一重了。只不过我低估了李楼主的聪明才智，李楼主似乎也低估了在下的医术。”
李莲花摇摇头：“云公子下药手段高明，李某是真的没有料到罢了。”
云黎勾起唇角，将身前的玉瓶推过去，“都说熙成帝将百粒能治百病的药丸制成一粒，便是稀世名药‘观音垂泪’。李楼主是否听说过。”
李莲花点点头，虽然和他师父说的并不相同，却是与世间流传的大略一样。
“所以说世间的人大多愚昧，是药三分毒，若是融合药物能增强药性还要我们这些大夫做什么。观音垂泪，的确是世间奇药，能治百病，同样，也是稀世毒药，能让人死的毫无知觉。”云黎勾着嘴角笑道，“即便是稀世灵药也不是能随意服用的，皇上让我找到此药，自然也知道其中缘由。当然祖父云沐臣制出此药，却始终无人敢用。能治百病，也有可能杀人片刻。我是臣子，不敢揣测圣意，不过……”他突然凑过来，贴着李莲花的耳朵笑道：“你真可怜。皇上大概喜欢的，只是李相夷罢了。”
所以，服下观音垂泪之后，不是李相夷就会是死亡？这就是衡徵皇帝的意思吗？可惜，李莲花摇摇头，明明李相夷早在十二年前已经死了。
打开玉瓶，内里是清润如水的液体。并不是世间传言的一粒药丸，这样世间唯一的一瓶观音垂泪将要被自己喝掉，当真是浪费了。可惜，对面的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李莲花摇摇头，抬起手，嘴唇贴着玉瓶瓶口的时候，突然有半刻犹豫，面前浮现出一个身影，复又散去。
人世间总有太多不如意。生死离别苦，李莲花抬头饮下观音垂泪，玉瓶顺着他的身影同时坠落……
“嘶……”笛飞声突然捂住胸口。他的内伤早在几年前就好了，所以这种疼痛来的很陌生，无由的让他烦躁。怀里抱着的芦花鸡不满意的扑腾着，皱着眉头一手按着，顾不得这种滑稽的样子被人看到，笛飞声转头对着金鸳盟的众人说：“不用管白王了，他想要玩就随他的意，你们几个跟我一起，三日后杀进皇宫。”
众人低头称是。
笛飞声低头，对着那只滑稽的母鸡自言自语：“再让你活三天，三天之后，找不到莲花，我会亲手宰了你。”
对方似乎能听懂一样，突然蔫了一样的趴着不再叫唤了。
而此时，施文绝正陪着杨昀春坐在庭院里谈天，杨昀春虽然醉心武艺，但从小在皇宫长大，被衡徵皇帝培养成为能文能武的青年俊才，和施文绝这个自以为文武双全的家伙自然有些许共同话题。只是多数时间还是施文绝在自言自语，此时他正说到与李莲花和方多病相识那会儿的事情。前者最近不知道去了哪里，后者也是失踪良久，施文绝提起来有点唏嘘，突然想起来，眼前的人还是方多病的小舅子，便问道：“你不担心你妹妹变成寡妇么？”
杨昀春摇摇头，“我始终不相信方多病会失踪，皇宫大内并不是你们想想的那么容易进去。而宗人府，不说有卜承海花如雪两人，其他更胜他们两人的人也是有的。”
“嘿嘿，你不已经是御赐天龙，大内第一了吗？”施文绝并不相信宫里面还能有怎样的高手存在，但突然又想到如今杨昀春内力全无……
显然对方也是想到此事，头垂着皱眉思索。
施文绝干咳两声，“虽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你的功力的确是已经很厉害了。那次废你武功的人，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阴招，你也没防备才遭暗算。况且内力说不定还能再恢复，云黎的医术似乎很高明……”
施文绝话未说完，便被杨昀春突然抓住前襟拉近。“云黎……”
施文绝莫名其妙，云黎？云黎怎么了？“啊？”
对方愣愣的摇头，“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施文绝越发的莫名其妙了。
杨昀春摇摇头，眼神迷茫：“我师父曾教我未息功，让我辨息识人，可是那日，我没听出那人的气息，毫无防备才被暗算。可是，师父曾说，只要是活人不可能毫无声息，只是有的人掩藏的好，却终究会有破绽……除非，你对那人本身就毫无防备……”
毫无防备？作为一个武林人士，施文绝十分肯定的觉得这个词跟笑话一样，只是片刻之后他突然愣住了，“你是说……”
杨昀春痛苦的抬起头，道“这世上，只有云黎，只有他才能让我毫无防备……”
所以说，施文绝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寒气上涌，废了杨昀春武功的人，可能就是云黎。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孰是孰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