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昙花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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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柇木啊……”李莲花垂着头，云彼丘看着他脖颈上垂着的发丝。他记得两年前那时见到李莲花，对方面色微黄，脸上是金针去毒留下的斑点，头发干枯带黄。即便似乎是一样的脸他也不敢承认，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门主，你的伤还好吗？”云彼丘闷声说道，可是说完他又后悔了，他整日把自己关在百川院的小屋里，没日没夜的翻看医书，却始终找不到一种可以解救李莲花之法。即便李莲花没有像两年前说的那样死去，但目前最多也只能再活一年了。
李莲花突然笑了，“彼丘。这个给你。”
李莲花摊开手掌，那是一块麒麟形状的玉牌，玉质剔透如冰，雕刻的也惟妙惟肖。不用看云彼丘也知道反过来后面用小篆写着“四顾门主”。云彼丘突然想起两年前李莲花说的过往，这令牌被他当了五十两。何其荣耀尊贵的东西，要活命五十两也嫌多了……
李莲花笑了笑，将玉翻了过来，一块大的缺角露了出来。云彼丘大惊，“这……怎么会这样。”
“这令牌是南荒玉所制，都说刀剑难伤。可是，玉明明是最娇软的石头，怎么能敌刀剑。两年前我回到渔村，这东西是被一个孩子拿着玩儿，方多病看到了便买了回来。居然只用了五两。虽然不知道它是如何残缺的，又如何从当铺到那个孩童手里。可是，连这样所谓能抗刀剑的玉石都抵不住岁月事故，世上还有什么能抗住时光呢。”李莲花将玉放在云彼丘的手上，道“彼丘，时光催人老，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你已经自责了十年，当时让你放下，你到现在都没有放下。可是，再过几十年大家都得去地府相见了，还纠缠这些，是在是没有什么意义。我即便先去了，除了对不起一些人，是在是没什么值得遗憾了。”
手中的玉牌还带着从李莲花身上带出的温度，云彼丘细细摩挲着，抬头看着对方，从来没有人把自己的生死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拍拍云彼丘的肩膀，“希望我还能等到喝你的喜酒。彼丘的娘子一定会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
李莲花转身走进客栈里，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抱着他。笛飞声趴在他的颈间，闷声说道：“你说的对不起一些人是指谁？”“啊……”李莲花转移目光，干咳道：“当然是我的师父。出师多年依旧让师父担心，是在是失败。”
“还有呢？”这句话显然不是笛盟主想听到的，声音沉了一个度，连脸色都更黑了。
“还有？”李莲花苦恼的想到：“驸马爷……至今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我还欠他许多钱没有还呢。”
笛飞声整个人都散发出慑人的威压，李莲花依旧淡淡的说道：“施公子，似乎没欠他什么东西。也就骗了他两次。至于……”
“至于你，”李莲花突然转过头，“你把我打下东海，为了从角丽谯那里救你，我可是连最后的内力都耗的差不多了。你这么对不起我，怎么还？”
笛飞声愣了片刻，突然笑起来，“我还你一命可好？你活着我就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你若死了，你刚才提过的那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李莲花摇摇头，看来玩笑开的有点过……
以往京城的夜晚都是很热闹的，毕竟是一国的都城。可惜，最近宵禁，过了戌时城中就禁止行走了。笛飞声带着李莲花绕过巡查的士兵，来到桁桥街。这一带住的都是官宦人家。
两人施展轻功跳进路中央的一家院子。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两边的对联是白底黑字，明显是今年刚死过人。
笛盟主带着李莲花站在正厅的房顶上，皱眉：“要到那边去？”
李莲花摸摸鼻子，“卧室应该是在北厢房，书房可能就在附近。我们先去北厢看看。”
两人几个起落，来到北厢。这里更显冷清。北厢一共六间房间。笛花二人挨着从左手第一间找起，到了第三件才发现是卧室的模样。此间门口没有遮挡，坐北朝南，的确是作为卧室的好地方。屋中陈设还算简单。李莲花转了两圈就朝后面去了，第四间空着，第五间是书房。
书房内的摆设似乎并未移动多少。桌案上文房四宝俱在，后面两个坐地大瓷瓶，里面插着许多画轴。里面还有一张小榻，难道这刘裕居然是个忙于公务的清官？李莲花翻了一下博古架上放着的几本典籍，都是些经史子集，甚至连部奇闻异志都没有。
“这个人做官真无趣。”李莲花摸摸鼻子自语道。那边笛飞声站在李莲花侧边看着他。
寻了许久，依旧找不出什么。李莲花拉着笛飞声又来到最后一间。
打开门后，两人都很惊讶。这间房大小没有什么特别，却没有多余的家具，内外没有隔间。除了一张圆桌，一把椅子外什么都没有。很奇怪。即便第四间空着，也有些必要的家具物什，而这个房间太空了，才会让李莲花稍微惊讶了一下。
两人走进去关上门。墙上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有些可怖。
笛飞声皱眉，“空屋？”
李莲花不语，走到墙边仔细看了看，才摇头，墙上有孔眼，看样子……“这里应该挂了许多字画。”整整四面墙都是这般。四面墙的画，李莲花思索片刻拉着笛飞声就回到刘裕的书房。
桌案后面坐地半人高的大瓷瓶，里面很多画卷，放的很散乱。李莲花抽出一卷接着外面月光打开。
雪蕊玉腮，形如碗大，透过卷轴似乎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花香。这是一幅昙花图，整株昙花上共开出三十三朵，花大饱满美丽，实在是异种极品。展开其他画卷无不是这株昙花。每一幅图上都是三十三朵，花型相似，应是是同一株。
“怎么都是一样的？”笛飞声奇怪。
李莲花将最后一卷画放进去，“这画画的惟妙惟肖，刘大人不是画工了得，就是熟能生巧。”笛飞声看数十幅昙花图，显然后者更靠谱些。等李莲花挑挑拣拣选出一幅画抱在怀里之后，对笛盟主点点头，“走吧，这画估计能值几个钱吧。”
笛飞声笑道：“那不如都带走。”
“不怕明天刘家告到京兆尹那里，全城抓捕偷画贼，你就带吧。”显然李楼主并没有那个意思。两人施展轻功如入无人之境般，大摇大摆的又出了刘府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昙花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