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拣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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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雪莱一直在想给踏雪改个什么名字才好。今日本是无聊，翻着医术，恰好看到书上解释一味叫白芍的药材，功效是祛寒，止痛。便叫来踏雪,“我给你把名字改成白芍如何？”
踏雪早就想改了自己的名字，可从未念过书，不知道什么名字才不犯忌讳。只好等着小姐赐名了。忽听得小姐让改叫白芍，虽不懂意思，可是很好听。明白小姐定是选好了，也就没多问，便应下来了。
雪莱见踏雪什么都不问，若再解释一番名字来由，到显得矫情了，遂也正好省了口舌。
褚珉近半个月来，一直都在忙铺子里的帐。那些账目每每都对不上，手下这些掌柜更是把人都当傻子耍。谁会把上好的一对翡翠玉镯只当了二百两，原本就知道掌柜的会做假帐糊弄人，却没想到都糊弄到少东家头上了，他们还真当福瑞斋离不开他们还是怎的。若不是几个掌柜个个精于褚家的账目，早让他们卷铺盖走人了。更何况还有褚晟时不时的给褚珉下绊子。这群老掌柜们也确实奸猾无比，可螳螂捕蝉，还有比他们更会耍诈的，褚珉和褚鹜花了一个来月的时间，才慢慢的把福瑞斋的生意做的不错。虽说不能一下子杜绝掌柜吞帐的情况，却也不似日前吃的那么厉害了。毕竟逼得太紧了，这群老狐狸可是会跳墙的。
褚珉本来就一直在想着雪莱，忙完了这一阵子，也能去看看她了。
“六子，暖阁的那位今日过的怎么样。”褚珉早就吩咐六子在府里时记着观察暖阁那边的事儿。
“回少爷，只是每日里除了去给老夫人请安外，也不出去串门，几乎整日待在院子里。平日除了七少爷和九小姐去过几次暖阁外，也没人去。”六子心想：少爷莫非是想逗那小丫头玩玩？这雪莱小姐不大爱说话，不似九小姐那般活泼可爱。见了下人也不盛气凌人，常和白芍丫头说说笑笑，量也不是五小姐那般端小姐架子。说话也是清脆又柔柔的，不似六小姐那般白痴。
褚珉细想也对。雪莱进府都快两个月了，整日总闷在院子里也不是个事。又想到雪莱还从没出过府玩过，带她出去逛逛也是好的。说做就做，褚珉开始盘算，带雪莱去哪玩。
连着几日的大雪也未见停，阴沉沉的，如心情一样。
这夜，雪莱命白芍在院内的石桌煮上茶，便让白芍回去休息了。白芍磨蹭半天，又是帮雪莱铺软垫子，又是替雪莱加厚衣服的，半晌才慢腾腾的回房睡觉。
独自坐在石凳上，浅饮着茶。看着雪一片片的落下，消失。
怎不下雪了？抬头看到一把素色的伞遮住了自己的视线，转过头来,“三哥哥，好久没见，这些日子忙什么了。”
褚珉是刚从外面回来，路过花园时，看到暖阁院中隐有灯光。遣了六子回屋休息，独自撑着伞过来瞧瞧。没想到是雪莱自己在石桌前煮茶看雪。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坐在院里挨冻么。”话里不带什么语气，淡淡着看着雪莱。
“劳三哥哥记挂了，只是整日实在无聊。”
“明日左右无事，带你出去逛逛吧。”这几天褚珉几乎把皖苏城跑遍了，才找到处山谷，很是漂亮，雪莱该是喜欢的。
雪莱睁大眼睛看着褚珉，看他不是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真的？三哥哥莫要骗我。”
“骗你做什么。明儿一早我来接你。”褚珉看着雪莱开心的眉笑嫣嫣的样子，心里也高兴，几日的辛苦算是没白费。
“好，那三哥哥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雪莱现在只想养好精神，明日好好玩玩。
“恩。”
待褚珉走后，雪莱将院门关住，茶具收拾好等明儿白芍起床再放好。刚想回房睡觉。
“小姐就算有婚约也要行为检点才好。”妍樱儿早就在窗户里看到外面的情景，谈话声却没听清几个字。但看雪莱满脸笑容的样子，妍樱儿只觉得十分碍眼。待褚珉走后，再也忍不住了。
雪莱被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看清来人是妍樱儿后不觉松了口气。“他是我三哥哥，你的三少爷，我又是你家小姐。你这是同谁说话呢？”
确实，妍樱儿是老夫人的姑侄女，也算是褚珉的半个表妹了，凭什么要伺候这个雪莱。“温家与褚家是至亲，小姐不知么？我怎么也是少爷的表妹，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莫要连累旁人才好。”
雪莱早就听褚晟说过这个妍樱儿了，这一个多月来，妍樱儿素不爱说话的，不过也算得上老老实实，却没想到骨子里真的如此蛮横。“你既是祖母的侄女，那为何不称祖母为姑奶奶。弄得我现在才知道你和褚府的关系。只是不知道祖母怎不允你已表小姐的身份自居？”雪莱见她不吭声，便知道自己蒙对了，又道：“你平日什么都不做，又从不给我请安，我可曾怪过你一句？我和三哥哥不过是聊几句罢了，哪里和检点扯到了一起，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明儿我就回了祖母，你这丫头我可要不起。”
妍樱儿被雪莱说的脸色煞白，万是不敢真被送回老夫人处。老夫人虽不会撵走自己，可在老夫人心中岂不是连唯一的一点好印象都没了。
“小姐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雪莱知道今日话说重了，可这妍樱儿的话当真难听的不入耳。“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要是想上爬，没人拦着你。不过，要明白的身份该说什么话才好。”留下句教导妍樱儿的话，回房睡觉了。
妍樱儿也不笨，知道雪莱最后一句是在告诫自己，可还是不服。
翌日，一大早又下起了大雪。
妍樱儿刚打开院门。此时褚珉已在门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了。
“三少爷，您？”妍樱儿这才明白，原来是他们已约好了。
褚珉看着妍樱儿竟一直盯着自己看，外面这么冷也不请自己进去坐坐，还是个没规矩的丫头。这妍樱儿还算自己的一个表妹，小时候曾在一起玩过，是个对自己好，又心地不错的丫头。故她再无理，也从未苛责过她半句。
雪莱早看到褚珉身着白衣衫，披着件黑色披风在楼下等自己了。喊过白芍帮忙穿衣梳头。
刚下楼，妍樱儿已开门把褚珉迎进来了。刚想去打招呼，看到褚珉的手覆到妍樱儿的发梢上，嘴里还在嘀咕什么。
还是白芍先上前给褚珉请安，这时，褚珉才看到雪莱已出来了，依旧是那件淡紫色的衣裙，而头发上只戴了自己送的那支钗。这次褚珉为了找地方费了不少心思，也算是没白费吧。
褚珉接过丫头递来的白狐披风边替雪莱系上边说：“走吧，也不用丫头伺候我们从后门走。”
雪莱默默跟在褚珉身后，出了门后，不知褚珉打哪变出匹马。雪莱上前扯过缰绳，漂亮的翻身上马，夹紧马肚子向前奔去。
褚珉微愣了一下，施轻功追了上去，只几下就跳上马背。“雪莱怎么了，不开心了？”
雪莱转过头对上褚珉的眼睛：“若是日后有了三嫂子，三哥还会逗雪莱开心么。”
褚珉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无言。见雪莱的眼中渐显失望之色时，才开口道：“雪莱一直是雪莱，褚珉也一直是褚珉。”猛踢了下马肚子，策马奔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拣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