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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渺渺追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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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水绿了一年又一年,蔷薇花儿红了一片又一片;
无数个日夜,我念着他的名字,在梦中、亦整整十年。
“小姐,这么大的风,还是回船内去吧。”
香草拿着一外衣追了出来,见我站在风口,立即将衣服给我披上了。原本被风吹得微凉的身子一下子便暖和了起来。我拽着衣角望着她,她虽比我虚小一岁,做事却极其细心体贴。这一年来对我又极其尽心。只是,她本是我无意之中相救,我总不能老将她拴在身边干白活……况且如今又回了国。想着遂拉起她的手道:“等船靠了岸,你回去找你父母吧!”
不想我随口一说,她眼却红了半圈,“小姐!自从父母把我卖给洋人贩子的那刻起,香草心里就已无父无母。除了小姐,再无其他亲人了!若小姐非要赶我走,那香草只能沿街乞讨去了!”
“你这丫头,我就随口一说,你哭啥?”我嗔怪的横了她一眼,她破涕为笑道:“那小姐是让香草继续留在身边了?”
“敢不让你留在身边吗?你都拿沿街乞讨威胁我了!”
“那还不是跟小姐学的!”
“好你个丫头,你皮痒了是不是!”
“小姐饶命呀,饶命呀!”
才在她咯吱窝处挠了几下,这丫头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口口声声喊饶命了。
我恨恨一叹,“没骨气!我怎么就调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丫头!”
她趁着我松手,跑开了几丈远,遥言道:“也不知是谁,怎么就养出了小姐你这么一号人物来?”
“死丫头,你欠抽是不是!”
我一扬手做出一副恼羞成怒状,追打着她跑了几圈,直到两人都笑得喘不过气累趴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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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无止尽的西方,有火烧云在燃烧。它熊熊的热情,誓要将天地融为一色。于是,海天之间再无边界,天地之间再无距离,只有它的热情在纵情释放……
“好美呀!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的晚霞,小姐你呢?”
她躺在我身侧看一会叹一会,见我不答便掉过头来,看我正盯着天际出神,像是猜到了我心事似的,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陪着我,一起陶醉在这一片通红的世界里……
良久,她才冒出了一句:“小姐,那个人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那个人?我知道她说得是谁。
我侧首看向她,那清秀的脸上被霞光照着飞起了两朵红花,水灵灵的瞳眸里正灼烧着两束小火苗——这幅情形,倒像极了那思春的少女。
“臭丫头,我警告你,除了本小姐外,谁都不准想他!”
我本拿话戏弄她,不想这丫头却鬼灵的很:“哈哈……我自是不用想他,因为我香草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我一听,怒笑着脱下一鞋,向早已从甲板上跳起逃远了的她掷去。“你个小蹄子,找死!”
她瞥着那只鞋子在甲板上灰溜溜地打转,得意地朝我一吐舌头,嘲笑道:“哈哈!没想到小姐也有失手的时候呀!”
最后又撂下一句“完了,完了,小姐入魔了!”便溜进了船舱。
……
入魔?是吗?
我怔然望向天际,回味着香草说的这两个字眼,唇角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的笑意。
暮色的到来,终让晚霞沉入了海底。望着它弥留在海面上的最后一丝余情,我的思绪,开始、遥遥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