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apitulo.16 未实现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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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舞会的那一日，伊凡打电话给克里斯汀娜了。
语气还是一贯的调笑意味，他满嘴都是道歉的话在被手机吵醒的金发少女耳中全都是喧闹。一句‘吵死了！’后，伊凡立刻被挂了电话，他无奈笑了一声也没有为在凌晨三点多打扰少女睡眠而感到歉意，只是目光注视着桌子上的厚厚的文件，一种说不清的凉意掠过他的心中——埃利欧沃克档案调查。
沃克这个姓氏不复存在，直接称呼他为埃利欧更加适合。
在初次见面时就调查过紫灰发少年的底线，不过遭遇到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阻拦，伊凡只是找到埃利欧入学时所提供的一些信息，普通到可疑。后期和他接触多了也发现了紫灰发少年的目标是接近克里斯汀娜但不带任何恶意，也没有多管闲事反对两人交往，不过在卡鲁卡沙和卡尔杜奇的关系闹僵后，家族的情报网一下次就找到了名叫埃利欧少年的身份。
明显那是故意放出来的。伊凡想是因为埃利欧没有必要再隐藏多久了于是也不管克里斯汀娜的怀疑正大光明地失踪，他稍微有提醒过毫不在意的紫灰发少年，然后埃利欧是怎么回答的？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面无表情的脸上不存在一点波澜注视着克里斯汀娜送给他的西装，伊凡看着埃利欧突然笑了起来，有种愉悦又苦涩的心情。』
今天他是知道埃利欧不会出现，因此要直接把他知道的事情传给克里斯汀娜的时候，又在突兀改变了主意。
——她会很伤心，不过对我来说，那样的发展更有意思吧。
果真，紫灰发少年没有半点犹豫违背了和克里斯汀娜的约定。
拉着赫雅把他和彭格列轮流当挡箭牌跳舞后，到舞会的终焉金发少女都留在了阳台，眼神一直注视着入口，笑容没有半点收敛，高傲又讽刺地翘着。
——太可悲了。
“伊凡，你知道埃利欧在哪里吧？”第不知道几首舞曲结束后，赫雅和他站在了能看见阳台的地方。橘粉发少女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悲伤，又恢复了一如既往毫无机制的色彩，无论看了多久他还是觉得移不开视帘。
——怎么可能。
“不清楚，赫雅为什么这样问？”晴空色的眸子跳跃着隐隐流光，他低下头对着少女扬起笑容，一手把她的鬓发拢到了耳后。
“没什么。”深知他在说谎，赫雅抑制住疯狂悸动的心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余光中瞥到犹疑不决的棕发少年终于鼓起勇气去找克里斯汀娜，微微勾起嘴角。
“真是不坦率啊赫雅~”也看到泽田纲吉走进阳台，伊凡也不必再用眼神提醒一些无关要紧的废物不要接近克里斯汀娜和赫雅，弯身对眼前的少女伸出手，他笑了起来，“我有幸与这位美丽的小姐共舞吗？”
愣了愣几秒，她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对着茶发少年的笑容心跳又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紧接着极快鼓动，敲打着胸膛有一点疼痛。
——他的手是冰的。
走进舞场，悠长的终曲缓慢响起。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长，同时也迅速到不可捕捉，仿佛空气瞬时凝固了。他们的双眸没有交汇多久，处于不知哪里而来的默契，眼中的风景只有阳台的两人。
“埃利欧没有来，一定会后悔的。”
说出彼此都不可能相信的谎言，伊凡的笑容很明亮绽放着，赫雅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他的话，内心中却无比苍凉。
——埃利欧他……是不会后悔的。
——就像你一样，伊凡。
——绝对不会后悔。
※
时隔上一次在黑手党聚会泽田纲吉和克里斯汀娜独处站在阳台才过了三个月，两个人又回到了同一个场面。她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后，笑着靠在栏杆上。十二月冷冽的风吹拂扬起她的金色长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一些惨淡的白色。
在舞会开端拉着泽田纲吉一起跳舞，他奇怪地问了一句克里斯汀娜喜欢的少年在哪里，她淡淡笑着回答‘埃利欧会晚一点到’。眼神非常温柔，牵着的弧度有种不像她的感觉。泽田纲吉想都是受伊凡影响自己才认识了克里斯汀娜小姐几个月就自大到抱着这样的想法面对她，不过超直觉没有叫嚣不同的话语，他和她一起等候埃利欧的到来——但是没有出现。
第一天到达巴勒莫的晚上棕发少年很是尴尬试图向名义上的未婚妻搭话过，不过更喜欢沉默，他的目光也注视着夜景没有开口。然而现在，或许还带着不习惯和不舒畅，在舞会中透着玻璃看见她的笑容，身体自己先动了起来。可以说是冲动驾驭了理智，心中炙热的浮躁感越发越鲜明。
——明明赫雅小姐和伊凡先生都没有插手自己却这样……太喜欢多管闲事了吧我……
“克里斯汀娜小姐……进去吧，你会感冒的。”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让金发少女的眼神离开入口，他思考了良久只是想到了这样一句话。但对仅仅穿着单薄晚礼服的少女来说，确实是很有可能的未来。
“口上的话很符合好心绅士的角色，但是你的举止可达不到合格标线啊，彭格列。”平时清澈的红色眸子这个时候带着点点浑浊，她咧开嘴笑了起来。
意识到克里斯汀娜是在指什么，棕发少年赶紧脱下外套想要提给她，可动作到了一半，少女白皙的手止住了他。手背上触及到一片温热几秒后，好像突然蔓延到了全身，他怔怔抬头，入眼的是上扬的嘲讽弧度。
“我是开玩笑的，不要那么认真啊。”还是保持着调笑的语气，泽田纲吉又突兀、不明理由感觉很不同。放在少年手背上的手放下，她又笑了起来，泛起的红晕把她的笑容染成一个很美好的模样，“再等一会儿我就会走的，彭格列你和赫雅伊凡先回去吧。”
——骗人。
话音刚落他的内心立即这样喧闹，不管克里斯汀娜惊愕的表情，棕发少年伸手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如果我们先回去了，克里斯汀娜小姐一定会整晚都呆在这里吧？”
“可能吧。”出乎意料的坦率，她的脸都靠在了臂弯中，声音有些闷闷的。
『“他们是恋人哟。”毫不避讳地说出金发少女还在隐瞒的事实，伊凡笑容满满，蓝色眸子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不过因为埃利欧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所以也不能暴露这件事啊。”
伊凡收敛点点笑意，露出了一点点无奈的样子，赫雅一直旁观没有说任何话。
“被知道后，有可能卡尔杜奇的人会加害埃利欧，因此克里斯那么小心翼翼地保护他……”
天空色的眼眸中略过不属于他的沉重墨黑，伊凡的笑容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半点改变，高高地翘着一个很美好很灿烂的的弧度，“一点都不像她啊。”』
茶发少年的话确实是事实，这样悲伤的克里斯汀娜，一点都不适合她。
在泽田纲吉屡屡几次的印象中，金发少女的高傲讽刺笑容和眼神几乎和伊凡的璀璨弧度一样，达到一种永远的地步。不过现在的她，准确来说，扯上和埃利欧有关系的事情的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许泽田纲吉憧憬过这样的目光，想象着未来如果有个人这样对他，会多么美好多么幸福，但是看见她现在的表情，那种温暖的情感消尽了。
——恋爱中少女的变化确实不符合克里斯汀娜小姐。
——多么自以为是的叙述句啊。
“克里斯汀娜小姐和埃利欧先生在交往吗？”这个疑问是用肯定的口吻说出来，棕发少年从伊凡口中听说过，然而又问了一句，
金发少女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侧过头朝向泽田纲吉，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她又轻声笑出来了，随即没有隐讳地承认，“是啊，这是伊凡告诉你的？”
“算是吧。”自己的猜测是茶发少年确认了，这算是他告诉了他吧。
“那个混蛋家伙……”暗骂他的声音也没有一点情感流出，阖眼片刻睁开后，微微勾勒出笑容，“彭格列，你知道我为什么隐瞒吗？”
没有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我不够信任你啊。”
泽田纲吉愣了愣，安静地等她慢慢叙述。
“像你这种天真的愚蠢家伙，初次见面时真的想要一枪杀了你。”轻笑几声，红色眸子半弯起月牙形的弧度，“明明才认识一天不到你就肆无忌惮地让我这个黑手党察觉你喜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少女，真的是大大白痴啊。”
“最重要的是你那个家庭教师还纵容着你，我真的在怀疑他是不是被你感化到脑抽了。”
棕发少年觉得里包恩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想要一枪崩了克里斯汀娜。
说着这种话，她自以为是到让泽田纲吉也有些不高兴。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事实上也一定不是这样。”咧开嘴笑得很夸张，表情都是苦涩，“这晴之阿尔克巴雷诺的信任吧。”
“他相信你会为了保护那个叫京子的少女而成长，你也做到一点点了吧。”注视着彼岸的目光显然心不在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这是算承认了你吧。”
——这才是最让人不爽的地方。
——明明是不可能的，里包恩还要在你这个废柴身上赌一把。
不知道如何是好，泽田纲吉一直沉默着。
“不过啊，结局一定不会是好的。”带着有点想要撕开他的伤口的恶劣想法，克里斯汀娜的嘴角漾起嘲笑的弧度，恰倒好处掩盖住了那双红色眼眸深处沉淀的墨黑，泽田纲吉没有捕捉到，但是超直觉告诉了他少女的内心在哭。
“这只是最后一刻的挣扎罢了……”
“我们都一样的。”
“呐，彭格列，我们是逃不掉的。”
“和他们在一起未来是不可能的。”
泽田纲吉想克里斯汀娜是真正地醉了才会如此对他坦白说出隐藏的本音，就如她干涩的红色眼眸，悲伤地哭不出来了。
“可能和不可能到了最后才能知道！”反应过来时棕发少年说出了这种话，没有经过脑子的话语像是一个个内心的音符一样，最为简单最为诚恳的话。“如果站在原地止步不停，将来会后悔的！”
轻轻敲打的伪装的坚硬外壳，转瞬有些温热晕染了眼睛。这些道理她都明白，暗暗对着自己重复又重复一遍，回忆中好像根本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克里斯汀娜小姐请你不要放弃！那样未来一定会变好的！”
——明明印象中他要比自己懦弱的不知道多少，现在回头过来直视他的眼眸才发现，真正没用的是自己啊。
——要往前走才是。无论怎么悲伤难过，不能放弃，放弃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啊啊，竟然要他提醒，我真的是个大笨蛋啊。
沉默瞬间降临，泽田纲吉回神过来发现自己刚才装得很伟大说出了非常难为情的话，有点想脸红垂头的欲望。克里斯汀娜的笑容上扬了几分，注视他流转着暖暖的光芒的褐色的眸子，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棕发少年愣愣地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
“请不要再笑了……”
“嗯，那么你要我哭吗？”
“千万不要！”情不自禁地脱口后才意识到克里斯汀娜在他开玩笑，有几条黑线出现在了额头边，“克里斯汀娜小姐……”
——你真的是各种够了！
“不要。”越笑越夸张，金发少女把埃利欧的事情抛在脑后，走到玻璃门旁，“噢，对了。”
转过头面对泽田纲吉，她收敛起嗤笑的弧度，缓慢勾勒出真诚的笑容，非常美好的笑容。
“谢谢你，彭格列。”
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她，少年没有初次的紧张不知所措。轻轻的按了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
平稳又温暖。
“不客气。”弯起眼眸回答，他看见金发少女回头对远处的伊凡、赫雅笑了起来。保持着原有的笑靥，又有哪里不同，泽田纲吉不由怔忡一秒，也走向了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apitulo.16 未实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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