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apitulo.15 铅笔色的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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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二号是第一学期结束的日子。从第二天起就开始寒假，一直维持到一月中旬才上课，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泽田纲吉在放假前的晚上收到了里包恩的电话，他告诉他可以回去并盛和母亲一起过节又或者去彭格列总部和岚雨守护者汇合一起休息。家庭教师特别强调了休息两字，不过熟知小婴儿的性格，明显不会让他好过，泽田纲吉刚想要说回家但是一知道父亲也会在，别扭似的没有做出任何选择，说过一段时间再决定吧。
里包恩哼笑一声也没有逼他，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在巴勒莫学院的圣诞舞会中不要给彭格列丢脸，棕发少年这才知道这件事情。
“圣诞节那一天有舞会？！”在客厅中一边看书一边观察他打电话时表情的克里斯汀娜不由为他呆愣的模样而轻笑出声，因每天和埃利欧在一起心情很是愉快，她没有半点不耐烦对泽田纲吉解释。
“也就是为了让学生玩玩的派对，只限我们年级的人。”金发少女合上书，听少年电话中发出被对方挂了的嘟嘟声，嘴角勾了起来，“不过因为A班的人被强迫出席，另一些班级会比较兴奋。”
——想要乘机会勾搭什么的。
“是强制的……”低喃对泽田纲吉最重要的信息，他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舞会中要跳舞吗？”
“待在旁边看着也没关系。”克里斯汀娜挑了挑眉，“不过我建议你不要离开舞场，否则会被别班的麻烦鬼缠上，一辈子都脱不开。”
“……”
——有那么夸张吗？
“伊凡也就是这样被马尔廷的女人给搞上的，但是他……更多是心甘情愿吧。”初中毕业那一年贝娅特丽丝就是在那里和伊凡认识，后来想着上过床伊凡就会抛弃她，没有想到到现在还维持着床友的关系。红色的眸子闪过不愉悦的光芒，她抿了抿嘴，“如果换做是你，我想你一定会被逼着结婚，彭格列。”
看不出是不是在调笑，金发少女弯着嘴角笑出声，泽田纲吉纠结后投向她无奈的眼神。
“克里斯汀娜小姐……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对当事人来说一点都不好笑啊！
“我是在说实话啊。”一本正经地说道，她的弧度还是没有收敛半点，“女人可是很可怕的生物啊。”
“克里斯汀娜小姐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说呢？”少女挑挑眉，看见泽田纲吉颇是笑意的眼眸止不住继续耍弄他的心情，“特别在看到赫雅的画后，我想一定会有女人很亢奋地面向你的。”
说起赫雅的画棕发少年立刻愣了愣，也不是真实过头被看到穿着女装的自己有多难为情，而是恰恰相反，那是抽象画。泽田纲吉不曾懂得欣赏艺术也就不用论抽象艺术，看着赫雅的画他还好因为课程所需能理论化地说出一点点感受，但是实际上脑子是完全一大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反应。身边的克里斯汀娜、伊凡也一样，只有埃利欧一个人兴致浓厚地对赫雅评价，他们仿佛在说外星语一样。
“看到赫雅小姐的画后还亢奋她们审美观绝对不正常……”
——头是三角形、一个眼睛比另一个眼睛大一倍、身体是一个柱子……到底是为什么啊！
“正常、不正常也罢了。反正都是冲着我们A班的姓氏，外表都无所谓。”讽刺意味十足地说出这句话，她带着同样的语气继续启齿后半句，“所以你要小心啊，彭格列，不要突然把某个女人的肚子给搞大了，后果不堪设想。”
——里包恩绝对会黑脸对我开枪的……不对！我可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对别人出手什么的！我又不是伊凡先生那个人渣！
“克里斯汀娜小姐……你真的够了……”揉了揉眉间让自己越发越奇异的脑袋重新拥有以前正常人的思路，泽田纲吉恍惚间发现自己的下限在不知不觉中刷新，糟糕透顶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少女耸了耸肩，红色眸子满是戏谑，“虽说那样的情况出现了也可以让女孩儿堕胎，不过恐怕你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圣母会舍不得吧。”
——里包恩和克里斯汀娜小姐真的是一模一样啊……是不是黑手党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提醒’这个词代表什么啊！ 果然三观不正到把词典的话语都随便扭曲成他们的黑暗话语了吗？
——还有堕胎什么的……
“克里斯汀娜小姐……请不要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啊……”吐槽无力又带着指责性地对她说，皱眉泽田纲吉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跳舞的话……是华尔兹之类的吗？”
“还有别的几个，不过算是吧。”克里斯汀娜努力回想初中毕业他们到底干了什么但是毫无收获后随便回答。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暴露在棕发少年眼前，他迟疑片刻是否该直接寻求少女的帮助，沉默一会儿。
『“果然还是射歪了。”傻笑几声这果然不简单，入学第一个考试射击成绩不堪入目的泽田纲吉又继续练习起来。太过认真，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丛窗外注视着他的克里斯汀娜。
“练习方式错了，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彭格列。”透过玻璃窗看见拼命练习的棕发少年，又想起他惨不忍睹的成绩，金发少女一贯讽刺的笑容消失了几秒。回想起几个小时前他揍了一个侮辱卡尔杜奇和克里斯汀娜本人的傻子，原要不管闲事地任他拼搏的不负责任完全消失。在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靠在了练习场门边，就和前几天拉开立即会坏掉的椅子一样，金发少女忍不住插手了。
“用这把手枪命中率还那么低，彭格列你真是废柴。”半阖眼眸笑了出来，她靠近他的背后一手放在了泽田纲吉紧握枪的手上，瞄准目标按下扳机。
——砰！
一下次就命中了。
棕色眼眸闪过惊愕的流光，他侧过头望向近在咫尺的金发少女，两人忍俊不禁地露出笑容。
“谢谢你，克里斯汀娜小姐。”
“在你真正学会时再说吧。”
心底忽然一暖，泽田纲吉犹豫几秒，小心翼翼地询问早就拉开距离的少女﹕“克里斯汀娜小姐你能帮我——”
“把你在课堂上发呆的没有听到的东西全部补回来对吧？”
“我、我没有发呆……”
——只是有些话听不懂在纠结！
“不是一样么？”戏谑意味十足，抛去在伊凡面前要面子说的‘我才不会管他’，克里斯汀娜某处好像突然松了一口气，“嘛，只是一会儿的话，我会陪陪你的。”』
克里斯汀娜出手帮忙泽田纲吉的画面陆陆续续地出现在眼前。他知道少女是个很不坦率、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所以为了不被西装的鬼畜小婴儿折磨，也不妨再次地寻求她的帮助。
——里包恩说过不要依赖别人……不过我这是在依赖克里斯汀娜小姐吧……
挠了挠头抛开无聊的纠缠，泽田纲吉微微勾勒出温和的笑容。
“克里斯汀娜小姐能教我——”
“跳舞是吧。”她挑了挑眉头，嘴角翘的很高很好看。
“是的。”坦然地点头承认，他看见金发少女好像在为泽田纲吉的变化高兴。
“好，当作是你帮助过赫雅的报答吧。”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曾没有要求过任何回报的克里斯汀娜拢了拢长发，电话立即拨给两个朋友和恋人把他们也拖下水。
——果真也叫了他们啊……会被伊凡先生抱怨死做到一半就被拉走了的呢……还有在赶画画的赫雅小姐和不大待见我的埃里欧先生也是……
棕发少年笑容全都是无奈。
结果出乎泽田纲吉的意料，就连克里斯汀娜本人也没有想到到场的人只有抱着绘画本的赫雅。卡尔杜奇的情报网也找不到的埃里欧自暑假后再一次消失地不见踪影，不过这次因为和紫灰发少年约好了要在圣诞舞会上一起跳舞，打不通他电话的金发少女弧度没有丝毫改变。伊凡那一方面是他亲口拒绝了青梅竹马的邀约，赫雅和克里斯汀娜眼神都比较沉重没有过问，但是心里已经埋下不少不愉悦的种子。他拒绝的理由太简单，卡鲁卡沙的人们约定过不会在这一年干扰他，于是只有贝娅特丽丝马尔廷这个存在才会让伊凡不答应朋友的邀请。
于是乎，安静坐在远处画画的赫雅根本算不上帮助，金发少女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把泽田纲吉这个废材鞭策到一个稍微知道华尔兹步伐、至少达到不会踩到别人鞋子、依旧笨拙的舞伴。
一个下午勉强达到目标，克里斯汀娜疲劳躺在沙发上用眼神对赫雅抱怨着她一直绘画袖手旁观的作为，完全被无视。实际上也不是无视，克里斯汀娜很清楚少女的本性。
视而不见遭遇暗杀的可能性，毫无波澜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自己的画本不语，橘粉发少女根本无法察觉周围的情况。这也是她作为赫雅家族继承人之一最大的缺点。
——她把绘画放在了生命之上。
肚子饥饿到绞痛，赫雅不得不放下绘画铭刻在脑海中的画面。稍微抬头一瞄刚洗完澡的克里斯汀娜和泽田纲吉，橘粉发少女又垂下眼睑和自己的画对比了一下。
——现在克里斯汀和比埃利欧在一起的时候更……
——更像她吧。
画中两个的身影还未涂上油彩。不过用铅笔一笔一划勾勒出的轮廓隐约透露着比色彩更加鲜明的弧度。或许当事人的克里斯汀娜都没有发现，那是最自然、不带任何掩饰的表情。
——如果一直都能这样就好了。
微微牵起弧度，橘粉发少女的长睫不由颤了颤，调成静音的手机不断震动着，一种仿佛要渗入骨髓之间的寒冷猝不及防止住嘴角的笑容。
——那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apitulo.15 铅笔色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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