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apitulo.10 她的银质手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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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孤立、由于口音和成绩被嘲笑、在选修课的近身格斗方面想要好好努力一番却被告知不能用火焰又成了A班的吊车尾……棕发少年比在日本里包恩好没有到达时，更为孤独。
以前回到家还能看见母亲的笑容，又或者在学校偶尔能看见心目中的女神，但是在巴勒莫，没有任何人。
不熟悉的语言、不认识的人、里包恩说过的期待、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盼望，一切都形成一种无形、令人窒息地压力般，蔓延泽田纲吉全身。
——要前进才行。
本来对泽田纲吉慢慢展开笑容的那个金发少女，在他被嘲弄时，就连眼神都不奢侈投给他，与伊凡说话，红色的眸子会产显出一点点讽刺，却满是笑意。
——因为是朋友吧……
心底的不舒服大概是类似于羡慕的纠结感。有可能是因为克里斯汀娜是泽田纲吉在意大利第一个认识的人，所以他甚至会忘了两人尴尬的身份，想要和她……
——做朋友。
茶发少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泽田纲吉的目光会情不自禁地转到他们身上。他们好像在发光一样，一层层温暖的光芒笼罩着他们，棕发少年会忍不住合眼，弯起眼角笑起来。
——卡鲁卡沙和卡尔杜奇成为敌人后，他们的关系还是那么要好……那样，真好。
时不时彭格列十世会回忆起在并盛的日子，那里的阳光，留在那里的人，还有分开一个月多的同伴。不是没有打过电话，但是一个人在半夜补习做作业时，还是难免会感到寂寞。
在通话中，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竭力地反射出一种‘我很好’的模样，但是声音却带着难以察觉的疲劳，就像泽田纲吉本人一样，不想要让他们担忧，一直都勾勒出笑容。
——只是一年而已。
就像自从小学时就被人开始欺负再到初中里包恩以家庭教师的身份到他的身边那整整七年，泽田纲吉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度过的。所以他想，这七年的七分之一，巴勒莫的一年也会在未来逐渐被遗忘。一过去，回首一望，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可能……
或许被时间湮没了许多。泽田纲吉自己一个人被关进厕所里不停地哭这类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很模糊，有可能是他想要忘记的关系，但是当时的那种悲伤感，寂寞感，在不知不觉中都会留在大脑的一个抽屉里，心底深处都好好地被自己铭刻，再也擦不掉。
尔后，在自己最悲观的时刻又会重新恢复了难看的色彩，掠去全部的尘埃，赤|裸地展现在眼前，无法逃避。
——要不停前进才行。
反复默念着这句话，泽田纲吉回忆起在不久之前自己说过的守护，只能摇摇头抛开没用的杂念。
——果然自己太废柴了……
烦恼挠了挠头，他放空脑子起直视完全看不懂的法语作业，没有过多久，脑袋好像开始发烧般地冒出奇怪的气体。
——这又不是漫画！
自我吐槽后不由自主傻笑出声，泽田纲吉不由伸了伸懒腰。舒服地发出呜呜几声，余光中不经意地停留在窗外。
——那是……
树叶摇晃几下，棕发少年打开窗户把手放在了外面。
——无风。
——那么那个人……没有看错的话……
——是克里斯汀娜小姐？
房内的灯光照耀，仿佛能把一切都染成金橙色落在树上，但是泽田纲吉却记得很清楚，刚刚看到的色彩，是那一抹璀璨的金色。
——不可能吧。
——就算没有一起去学校回家，我确定在刚刚吃饭时看见了她……
超直觉叫嚣着相反的想法，泽田纲吉瞄了瞄时钟才惊讶发现，他说的‘刚刚’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了。
『“彭格列，记住我的话。”克里斯汀娜半阖眼眸，嘴上是一抹高傲的弧度，“晚上不要来找我，也不要让人来找我。”』
最后的线索闪过脑海，泽田纲吉抿了抿嘴，望着桌边的银色手枪良久，放在了校服外套内侧的口袋中。
——下一次枪击课，还是用这个试一试吧。
没有再过在意克里斯汀娜在晚上离开的事情，泽田纲吉又把注意力放在作业上。
※
“彭格列你用的手枪，是女生专用的吧？”比平时惨不忍睹的成绩好了一点点，注意到棕发日本少年手上的枪不是学校发来的，同桌的眼镜少年问了出声。
随身携带武器很难得不违反温和派写下的校规，不过不是在课堂上、或紧急时候拿出来却要接受来自老师的惩罚。以防万一不被人诬赖，泽田纲吉都没有带出克里斯汀娜的手枪，还有一些原因是他不怎么想用这把金发少女送给他的礼物。
“废柴的彭格列要用这类手枪不是理所当然嘛~”
“这么说也是。”
沉默着充耳不闻，棕发少年戴上耳塞维持着观察别人得知的握枪举动对着靶子不停按下扳机，命中率比上一节课稍些提高。
“真是没有教养的猴子！”旁边嘲笑泽田纲吉许久却没有看到他丝毫反应，一个卡鲁卡沙附属家族的继承人在棕发少年正在补充子弹时拿下他的耳塞，另一手抢过他握着的银色手枪。“没有想到这把手枪是个好货，彭格列，你不会介意我拿来玩玩吧。”
通常都会垂下头保持安静的泽田纲吉这次不可置信般地反抗了，眼眸收缩半秒不到，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把手枪还给我。”
——我自己的东西没关系，但是那是克里斯汀娜小姐给我的！
对方的肆意狂妄的笑容抽搐一下，眼神片刻内冷了几分，“你说什么？”
“把手枪还给我。”
在两人身边的眼镜少年顿时感觉不妙，刚想要止住同伴提醒不要冲动，背后的熟悉眼神使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不要插手。
无声的命令从茶发少年笑盈盈的表情传到他的耳畔中，彭格列的同桌见着A班家族最为庞大的卡鲁卡沙继承人蓝色眸中流转着闪烁的冷意。许多名义上的彭格列同盟家族继承人也把视线转到泽田纲吉身上，看好戏的模样。
——那些彭格列联盟的胆小鬼一定也被家长警告过要好好注意一下泽田纲吉。
——不过一直没有拍马屁讨好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还不承认的泽田纲吉，于是就不用视他为下一代教父吗？
——那么现在的场面是在测试泽田纲吉有那个资格吗？
扶了扶眼镜，少年下意识地拉开距离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继续旁观，这次不同于平时隐忍懦弱的样子，泽田纲吉眼神坚定不移。
“把手枪还给我。”
“你、你说什么？！”
卡鲁卡沙附属家族的暗红发少年不由颤了颤，握着银质□□手紧紧扣着。
“你是聋子么？彭格列命令你把手枪还给他。”一直作声不响的金发少女突然笑了起来，讽刺的语气显而易见，脸上的笑容高傲又冷漠，好似忽然释放了压抑的心情那般愉快。
克里斯汀娜身侧的伊凡也放大了嘴上的笑容，依旧不发任何评语。但是立场却因此表达给在场的每一位﹕他不会去阻止也不希望谁去阻止。
这对观众的学生们是再让人满意不过的提醒。
“克里斯汀娜•卡尔杜奇不要以为你和卡鲁卡沙大人关系稍微好一点就可以这样对我说话！！”被众人的视线注视地越发越紧张，暗红发少年冲动一下次覆盖了本该保持的理智，在场的人已经有嗤笑出声的了，“你这个人只不过是个臭婊|子！你家族能和彭格列联姻一定是你家族的哪个妓|女爬上了九代的床——”
在伊凡还没有按下扳机之前，附属家族继承人身边的一个身影以眼睛不可捕捉的速度往他的脸上揍了一拳，暗红发少年瞬间狼狈地摔在地上，银质的手枪已经掉在了出拳的人脚边。
“住嘴！”棕色碎发挡住了泽田纲吉的眼眸，额头上陡然燃起了一簇橙色的火焰，耀眼地令人移不开视线。
瞳孔收缩又立即放大，茶发少年放下枪，瞥了一眼刚刚毫无表情的克里斯汀娜，嘴上自然而然地划出了一条更加明媚的笑容。
——啊啊，和一见钟情的小女孩一样，看呆了呢。
在众人还在发愣时，伊凡左看右看谁都还没有回神过来，便开始鼓掌，笑容没有一点点收敛。
“红发家伙你这场戏演的挺好的，我都以为你是以假乱真了呢。”记不住名字他干脆凭少年的外表称呼他了，茶发少年笑靥灿烂“还有彭格列十世你终于让我看见你真正的实力了呢。”
牵强的让暗红发少年下台的话，在各个继承人的耳中听起来颇是滑稽。不过出于卡鲁卡沙的面子，他们也扯出笑容，同伊凡一起拍掌。
在暗红发少年目中，那是居高临下的嘲弄。他的全身止不住颤抖，自尊心好像倏尔破碎了。视线落在茶发少年的冰冷眸子，那是叫他快滚的笑意，少年脑子一下次变得空白了。
——你没有任何用处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使用暴力，泽田纲吉抿了抿嘴，没有再看一眼地上脸色如白纸的少年，弯身拿走枪，立即转头就走，宛若在逃荒般。余光中不经意扫过伊凡身边，克里斯汀娜面带笑容地对他说，“做得很不错。”
愣了愣，棕发少年没有停住脚步，当时的情感他根本不清楚，只是内心的黑洞好像瞬间被填满了。
第二天，就如泽田纲吉在并盛打败了剑道部的学长后，每个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了极大的转变。原在日本他还有些不适应这样速变的状况，不过在意大利他好像把这些当做理所当然，若无其事听着同桌赞叹他昨日的英勇，心中却没有半点类似骄傲的愉快。
——尽管愤怒，他并不是想要那个人就这样消失了。
昨天咒骂卡尔杜奇的那个暗红发少年不见了，泽田纲吉问别人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笑了笑回答说他转学了，那些人的笑容是不希望追问的模样。棕色的眼眸暗了暗，不停思考着那个少年会如何，但是到了最后，照样毫无收获。
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在知道那个叫托尼的保镖死了之后泽田纲吉也什么都不知道，止不住胡思乱想，直到问了那个金发少女，才得知被隐藏的黑暗。
——然后……现在也一样啊
棕发少年犹豫了很久。
或许是不想要知道，不想要让克里斯汀娜便以最直接的方式撕开他的伤口，在原地不动地思索着，可是在明白了自己只能面对，在教室的位置上的他鼓起剩余的所有勇气回过头，“克里斯汀娜小姐，昨天的那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家伙……只是被调到另一个地方而已。”眉头微微皱起又敛下，金发少女缓慢地勾勒出笑容。
或许那是泽田纲吉的一时的错觉，他看见克里斯汀娜扯出的一贯讽刺弧度，透露着竭力掩饰的……苦涩。
——她不想要告诉他……
颤抖般地眨了眨眼睛，泽田纲吉看见那双如鲜血的眸子逐渐出现点点无法言状的色彩。仿佛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听不到同学谈话的喧闹，不过克里斯汀娜的略带笑意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耳畔边。
『“到学院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吧”』
“彭格列，在这里，重新认识一下吧。”
现在的她和几个星期前她的脸庞重叠在一起，迟疑的片刻内所有烦恼好像放开了一样，泽田纲吉点了下头，弯起眼角，脸上慢慢地绘画出温暖的笑容。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apitulo.10 她的银质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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