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不可不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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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龅牙冷哼一声，随手点上了桑小虫的哑穴，桑小虫无比惊惧的张开口，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她徒劳无力的挣扎着，扭动着身躯，却只是被抓得更紧的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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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不得不删...被河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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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早已回到了桑府，回到了自己那张破旧凄清的小床上，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四周也很平静，原本地狱一般的景象，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桑小虫一阵茫然，刚才的一切，难道都只是梦么？
太好了，原来一切只是梦，这只是一个太可怕的噩梦而已，原来，原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桑小虫轻扶胸口，深深的长吁了一口气。
两个身影推门进来，却是红姐姐和宪表哥，桑小虫立刻直起身来，顿觉得浑身上下疼痛的厉害，她迟疑了一下，怯生生地喊了一声：“表哥，红姐姐....”却又马上疼得皱起眉来。
桑叶红冷哼了一声，之前对小虫的温柔和善一扫而空，她的目光冷冷的像尖刀一样剜了过来，眼中露出凶恶而鄙夷的神情来：“姐什么姐？！你配做我妹妹么？桑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桑小虫立刻愣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明白过来，她只觉得混身像掉进了冰窖，奇寒无比，她猛地一把抓住宪表哥的手，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急促的深呼吸着，直直的望着一脸木然的表哥，“表哥，表哥，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我没有被，没有被.....”但是宪表哥冰冷无比的目光让她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她面如死灰的浑身软了下来，又几次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桑叶红一把打掉桑小虫的手，森然道：“脏死了。表哥，我们走。”桑小虫立刻仰起头去，向表哥投去乞怜的目光，宪表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尴尬的转过头去，不再理睬。桑叶红得意的轻哼了一声，挽起表哥的手，施然向外走了去。
表哥，连你也不再怜惜我了么？桑小虫呆坐在床上，目光却飘向不知道多远的虚空。
桑叶红尖刻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从门外传来，“被七八个乞丐轮流....妓女的野种果然下贱，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表哥在门外长叹一声：“这小虫表妹，算是彻底毁了。”
桑小虫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知多久，她才幽幽醒转了过来，醒了和没醒又有什么分别？她就这么呆呆的愣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睡，黑夜过了又白天，白天过了又黑夜，不知道愣了多久，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在暗夜生冷的风中，她轻轻问自己，到这地步，活着与不活着，又有什么区别？
桑小虫漠然一笑，轻轻将被单打上结，挂在横梁上，这身子脏了，也不用再打理些什么，她记起母亲生前常常唱过的一首词，不禁幽幽开口唱道：“身如飘絮，命似浮萍，其洁奈何，秋菊被霜.....”一边唱着，一边缓缓将头向梁上的套结里伸去。
忽然寒光闪过，桑小虫只觉得脚底一软，浑身一晃就摔倒在地上，她讶然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影，她半是惊讶，半是怨恨的怒道：“为什么不让我死？！！”
来人冷冷一眼瞟过，便跟着结结实实的一个大嘴巴打在桑小虫的脸上，桑小虫如遭雷击，好半天才怒道：“为什么打我？！”
来人全身上下都裹在浓重的黑色之中，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他冷笑着：“当然要打你，打你是头猪，笨得要命的猪。”
桑小虫绝望的冷笑道：“我这肮脏的身子，自然是连畜牲都不如。”
他闻言顿时冷然道：“我打你是非不分，道理不明，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乖乖的往人家套子里钻，难怪落到今天的地步。”
桑小虫一脸茫然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只问你一句话，”那黑衣人缓缓伸出手来抬起桑小虫无助而痛苦的脸，“那些害你的人，逍遥法外，自在快活，时不时将欺辱你的经历拿出来得意炫耀，以作谈资；你自顾背着耻辱的骂名含恨西去，只不过二十年后的一捧黄土，了无痕迹；用那样刻薄的话来辱骂你的姐姐却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飞，日后你的心上人提起你，也至多不过长叹一声命比纸薄罢了，我且问你一句，这些，你可甘心？你真的不怨，也不恨么？”
桑小虫呆呆的望着黑衣人的目光，只觉得那双眼睛静谧深邃，淡若远山却又灿如星辰，那深沉的目光竟像是要直透入自己的心底似的，她看到那目光的审视和痛心，看到了然和责问，劝诱和鼓动，甚至还有一丝快的抓不住的怜惜....她仿佛梦游一般的痴痴的望着黑衣人复杂的眼神，直到那黑衣人说的最后几个字，一字一句的打在自己的心头：
“你可甘心？你真的不怨，也不恨么？”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她怒极反笑，眼角却涌出痛苦而灼热的泪水。浑身上下难以自禁的颤栗起来。
“你若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替你报仇？你姐姐？你表哥？”黑衣人看着桑小虫难以自抑的激动表情，满意的点了点头。仿佛邪恶的劝诱，又像魔神的密语，他轻轻凑在桑小虫的耳边，吐出了那句恶魔的咒文：“你被强"奸"，是桑叶红安排的。”
平地里一声惊雷炸响，晚风越发急了起来，看这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今夜，恐怕是要下起暴风雨了。
桑小虫只觉得，那个在雷声中颤抖的弱小声音，竟陌生的不像是自己，那个绝望的声音无力的挣扎着：“不，不可能，为，为什么？”
“我恰好碰到桑叶红在后园里犒赏一群乞丐，她还得意地笑着说 ，‘叫那个小贱人勾引我表哥，也不看看自己的下贱身份，还真以为我把她当妹妹，我恨不得她死！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你们都干得不错，等会儿还重重有赏'，她还说：‘那小贱人，还在后院巴巴的躺着不肯死呢，你们谁要是愿意，过去再玩儿一回，我另有重赏。’，于是，我就在他们之前来看看你。”
窗外，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轰鸣的闪电一声紧过一声的暴响而过，窗里，却烛影轻摇，了无声息，那个黑衣人抬起桑小虫的下巴，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你看看你现在，多好的眼神啊，仇恨是个好东西不是么？它给人摧毁一切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不可不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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