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绝海》葵深

4、叁

　　询问起拉里关于不远处默默地尽可能想要自己保持优雅的动作却撕咬着烤鱼的人的曾经的事，话语仍带着刚认识不久还不熟悉的陌生形态。况且对方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是快要把他给杀了的敌人。

　　但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和谐地相处着。

　　天晓得他那时候紧张得几乎不用拉里亲自动手杀就可以自动死去了，可就算是杀也不过是秒杀吧，一招毙命是很残酷的一件事。

　　可对方却很是若无其事地开始自我地说了起来。

　　对于拉里来说那些都是悠久的回忆了，隔了很长很长的时光换做是别人的话简直都要淡忘光了，他却依稀记得清晰，诉说的与此同时眼神微微地向着话题的主人瞟，角度不大地仰着头嘴角轻扬起不知道是带有怎样一种情愫的微笑。

　　耀眼的阳光如一场让人心灵舒畅的淋浴，西尔维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舒服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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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很懒很无聊的人，总的来说，起码我的感觉上是这样的。”

　　“爱开玩笑，爱耍小聪明，同时也很爱哭很软弱，但今天所见才发现那毕竟是曾经了。”

　　“如你所见她算是很强，其实在二十多年前更强，强到一种你无法估计的力量。也正是如此她总是太过于信任自己这与生俱来的力量，她自己也知道没了这力量她将会什么也不是。作为亡神之子她承受的亦是很多，不过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说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她。”

　　“她说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被罗杰所救。我想这也是她那么认真地付出全部的真心地对待这么一个人的原因。在我看来与爱情友谊无关，全部都是炽热的满满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没有亲眼见证过我也不敢说她说的一定是事实。不过我觉得你最想要听的关于她的事大概就是这些她曾经讲过给我听的事。”

　　“她说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那时候面临死亡深陷大海的漩涡之中的痛苦心情，她是一个胆小的人所以害怕得连同能力都忘了使用了。毕竟岁数不大那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十五的孩子。”

　　“然而罗杰对于她来说大概就是第一道曙光，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曙光。能够出乎预料地全部地依赖。”

　　西尔维娅微微地侧头似是听见有人的谈论她，但随后便便笑笑若无其事继续闭上眼静静地享受太阳的沐浴。

　　一切都是那样的安安稳稳，多年之前也曾是这样。

　　不过纷纷扰扰，物是人非。

　　她不是没有听清那边的人在说着自己什么，只是她有些疲倦了不想再做什么回应了。她厌倦着很多拥有着的东西，包括于活着，但却矛盾地依旧恐惧着死亡。

　　她曾经想起有个家伙说她无可救药，那时候仍微微含笑的那个家伙现在却是真正地走出了她的世界了。‘真怀念啊……’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未成熟的日语怎样说起来都是那样地生硬，生硬到这么多年的生活都还是有着那么一股悲凉的感觉。

　　“我们走吧，明天就出发。”

　　对于她猛然间地站立起身赫克托受到了惊吓，小心谨慎地抬头打量起不远处的她然后动作缓慢地默默点头不作言语回答。

　　拉里轻轻地笑了，从很早的时候他好像就习惯了对方算是任性的随意散漫多变的心思。习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怎样地想要去忘记但就如成瘾的毒深深地刻下了最初的印记无法抹杀掉或者抛弃掉。

　　“别再给他灌输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了，所有的事情本就与他那么一个小毛孩无关。”

　　明明前一刻还是未曾这样抗拒。

　　“你也该走了，难不成你是想转职跟着我满世界地跑最后去做海贼王二世，大山贼拉里你得了吧可以回家种田去了？”

　　突然间原先温柔的语气也变得僵硬且充满了敌意。

　　“如果我有这个意思呢。”

　　“我曾经看过有一个动漫叫家庭教师，里面的云雀曾经常挂念一句话在嘴边。‘咬杀你。’这也是我此时此刻想要说的答案。”

　　“别这样我们这么久没见过了。”

　　“对于你来说很久对于我来说只有短短的二十个星期抱歉。”

　　“反常的怪胎。”

　　“彼此彼此，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背地里阴我之后在快要被我秒杀的时刻突然念起旧情来，现在居然侃侃而谈我的往日。”

　　“明明是你先吧，吃错药了有必要这么针对于我吗！”

　　“哦抱歉我只不过想起当年的往事有些不爽而已。”

　　……

　　气氛进入了僵持的状态。拉里他苍老的脸庞在日光下显得有些年久的孤寂之感，他是寂寞的吧，比谁都要寂寞但又比谁都喜欢强撑快乐。大概活得比谁都要累。

　　西尔维娅觉得之前的自己不应该用如此的态度去对待好久不见又是刚刚相遇到的老朋友，是过分了吧，还说了过分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地耍起脾气来。

　　而此时此刻让她低头真心地认个错比什么都要难，她从来都不是个会向别人低声下气的人包括对待自己最为尊敬的人。

　　于是她为了掩饰住最初的尴尬扭捏地转过头，披散下的头发挡住了她的侧脸，凌乱糟乱毫无美感的。

　　“抱歉让你想起了当年让人心里不好受的往事了。”

　　拉里这算是投降了认输了。虽然是个看上去野蛮了些的大叔但仍礼貌地朝着西尔维娅态度诚恳地微鞠了躬。西尔维娅诧异地别过头结果却是有些难过地红了眼眶，手紧紧拽着衣角好像不舍得放开般地无辜孩子。

　　“你还是个孩子一样还是没怎么长大。我那时候答应罗杰要照顾结果你却跑走了，我找了你二十年。……算了我还是什么都不说吧，你叫我离开我就离开吧。”

　　他转身准备就走，他想要让自己做到不迟疑不犹豫但最后猛地环上他的腰身的手却依旧是让他心软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有多少个的心软起码对待这个他一直以来都当作是妹妹一般疼爱的人几乎决断是不可能的事。

　　他曾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他曾以为那个时候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幻境，轻易便能够击碎得血肉模糊的幻境。

　　“别走啊，我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西尔维娅愉悦地笑了仰着头下巴抵在他有些驼背的身上，她的眼眶依旧是有些湿润微眯着的世界对于她自己来说更加模糊不清。

　　“先说明我们真的要出发了，我算过时间了现在差不多到达那里可以遇见他。”

　　“他是谁，你要去找他干嘛。”

　　西尔维娅举起一只手紧握他的手。

　　“他叫艾斯。”

　　……

　　他叫艾斯。所以拉里明白了。

　　“我陪你去，你不要独自一人乱跑就行了。”

　　好。

　　好的，我不会了。

　　……

　　一瞬间赫克托彻彻底底地无话可说了。

　　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寂寞了，只是他们在一个命运指定的时间段里曾经孤单过。

　　西尔维娅是这样的吧，她曾说过自己是孤儿，可她在这个世界里拥有的不止是纯纯的亲情，其中还不乏淡淡的友谊。拉里是这样的吧，他大概也没有任何亲人，但却强行地让自己的心里住进了另一位无血缘关系的态度总是疏离的妹妹来照顾，责任也是缓解孤单的方式之一。

　　那么自己接下该怎么办。

　　也许继续着下去自己也能够寻找到自己不再寂寞的方式。

　　就像当年还能够依偎在父母的怀里般地温暖温馨，可惜是一切的都已经真正地过去了。

　　他的明天是怎样的，恐怕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决定的是不远处这个听说力量强大得无法企及的人，只是不知道如今是怎样的了。

　　至于他们谈论的艾斯略有所闻的只是火拳艾斯这一名讳。可是不管那叫艾斯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西尔维娅经常念叨着要去寻找的人就算不跟着去又能怎样。

　　他的明天是她的选择。

　　就如笼罩大地的烟雨，她的选择大概就是他生与死的路途。赌一赌吧，除了她还能够赌上性命托付于谁呢，应该是没有第二人了吧。

　　算了也就这样了，西尔维娅不总说要信任她吗，也对。

　　要想建立小小的友谊必须的就是小小的信任。

　　挺简单的。

　　确实是挺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