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江湖几人回》鲑鱼夜溯

5、缘分

　　两人离了山郊，进了城门，在市曹买得两匹好马。一路上策马扬鞭，偏不上那官道，反都向那又僻又远的小道行去。便行错了路，若是风景尚好，那也不回头。打定了主意，硬要朝那错路行驶。路上若是饿了，那便打些野味，若是渴了，就向那农家小院借些水来喝。倘若天黑，随便寻棵大树，在那晃悠悠的枝上一靠，也就睡了。这样行有四五日，虽然相互之间没有太多言语，但举手投足却自有一股默契存在。
　　这一日晚上，夜色深沉，月色如水，繁星点点密布其间。两人白日里赶了一天的路，此时却都毫无睡意。沈白澶斜靠树干，手握葫芦，痛饮了一口，然后似醉非醉地凝视着眼前的同伴。他的酒是白日在劫匪那里抢来的，人多势众，没少费沈白澶一番功夫。原道匪头子会有什么厉害的好酒，却不过是普通的菊花酒，多是文人墨客，附庸风雅之流饮的，如沈白澶这样的江湖人，只会觉得清香有余，力道不足。
　　东方不败坐在沈白澶的对面，手握着木枝，慢悠悠拨剌着篝火。他的手在动，他的脸反而扭向一边，静静望着远方。火光托住他白皙的脸颊，却将他更深地，隐藏在了黑暗里。沈白澶看着看着，脸上却突然浮现一抹苦笑，这样的人，哪里是能被他拉来做了向导的。
　　“你怎愿意随我去洛阳”沈白澶开口问道。东方不败转过脸答道。“你又为何，想要我陪着你去。”沈白澶苦笑连连，“看出来啦。唉！我又哪里瞒的过你。”东方不败回道，“你即能接下我的针，寻常的刀剑又怎能伤的了你，只是你本已道了别，为何却突然改了主意？”
　　“你还记得我问了你什么问题？我问你，如今是什么年份，又是哪个皇帝登基。你回我说，是明神宗万历二十二年。我既决定信你，那么必定一句也不会疑你。我连这年份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之于我是怎样的陌生。我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也不知这盘曲错杂的世间又有什么人情世故所在。而你，是我到这里后，所遇见的，第一个人。”篝火噼里啪啦，兀自响个不停，沈白澶低沉的嗓音，如同阻挡了河流的大石，沉稳且凝滞。
　　片刻的宁静过后，东方不败突然说道：“我肯跟你去洛阳，也并非因你为我所伤的缘故。自我做了教主以来，就总有些事压在我心上不痛快。我总要离开，好好想想才是？”
　　“教主？”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沈白澶面色肃然，嘴角却微微上扬。赞道：“好气势！这可比神马教副教主，沈白澶听起来，厉害多了。我早就怀疑，东方兄怕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不想我们竟是“同气连枝”啊。”
　　沈白澶说完，起身，将手中空空的葫芦一扔，径直走到东方不败的身边躺下。嘴中还不断说着：“太冷了，太冷了。反正也不什么荒郊野岭，不会有狼。夜里凉的很，就不去那树上呆着了。不如大家凑一起睡吧。”想那沈白澶有内力护体，哪有会夜里怕凉。这么说，却分明是要占便宜了。
　　东方不败坐在原地俯视着他，一言不发。沈白澶却好似不知一般伸出右臂平放在草地上，又拿左手拍了拍右臂说道：“我一见你便觉亲切，如今更是觉得你我之间十分有缘。既是有缘人，我便不忍心你枕在这硬邦邦的草地上。我这手臂虽不如那女子一般柔软，可到底聊胜于无。你也将就着用吧！”这话本是无赖之极。沈白澶自己也当这是玩笑之语。所以说完这话就闭上了眼睛。只是还未收了手臂。
　　哪知沈白澶梦还没来的及做，他就感到手臂一沉。登时打了个激灵，急忙睁开眼睛。然而眼睛才睁一半，他的身上却突然一麻，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