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之乙女妄想》doodling

11、第三章

　　牧这两天有点小小的苦恼。
　　这源于雪色对他的指责。
　　“你们太功利了！”雪色仍然义愤填膺中。“怎么能针对别人的弱点一味攻击呢。你们还号称王者海南，持强凌弱，一点风度也没有。”
　　还没等他缓过神，她又抛出一连串质询：“就是你对赤木的下了黑脚吧，还是趁着别人正开始追分的时候？之前就抓着初学者樱木一通猛打，等到赤木强撑着上场又在中路一顿强攻，太黑了太黑了！”
　　牧忙解释：“我才是被踩到的那一个啊，我的脚也很痛……”
　　“真的呀，”雪色瞪大眼睛，“还很痛吗？”
　　还没等牧借坡下驴，她立刻严厉起来：“你痛活该，谁叫你把脚伸到别人的落脚点上。就凭你们一开始那副痛打落水狗——不对不对，是痛下毒手抓住人家弱点死打——的模样，真是真是……没有强者的样子。”
　　牧又好气又好笑：“那你觉得强者应该是什么样子？”
　　雪色语塞。
　　牧莞尔：“我知道你只是在为黑马湘北惋惜而已。实际上那场比赛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经验上还有欠缺。而我们‘一旦发现对手出现漏洞，就要针对那个漏洞集中进攻’。你忘了，以己之长，搏子之短，才是保持常胜的秘诀。”
　　她说不过他，也只好发发小牢骚：“是啦是啦，竞技体育就是如此，只要结果不看过程，功利。”
　　牧微笑依旧：“我很清楚你言不由衷，我不会介意的。”
　　“是是，说不过你。”雪色很自然的嘟了嘟嘴。来到游戏里这么久，她居然慢慢找回了高中女生的感觉。“刚刚烹饪实习课，我烤了小饼干，你要尝尝吗？”
　　“吓，难道你不是特地做给我吃的？”牧这一刻也很有普通高中男生的模样。
　　“当然。”她挤了挤眼。“我试验了许多材料，胡椒，花椒，洋葱，芥末，等等。每种都来一点？”
　　“不不，”牧扮个惊恐表情，“我想我还是留着命备战下一场对阵陵南的比赛更好。”
　　雪色假意蹙眉伤感：“唉，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
　　牧顷刻不再犹豫，作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状。雪色“嗤”的笑出来。虽然明白他主要是做做样子逗自己开心，看来也是做好了接受她糟糕厨艺心理建设的。开玩笑，她怎么舍得委曲他的胃呢。牧叔确实渐渐变得会卖萌了，这是她的新发现。
　　雪色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印着兔子图案的小纸包：“放心，我都试过了，毒不死你。葱香口味曲奇最好吃，留给你。”
　　牧满怀喜悦的接下这份可爱的礼物。“我保证独自享用，决不让清田赖走任何一块——话说回来，他们的份在哪？”
　　雪色笑了笑：“你太了解我了。”她又掏出好几个小包，一一清点。“蒜蓉的给武藤，辣椒的给清田，奶油的给神——”
　　“等等，”牧插嘴，“还是给神芥末的吧。”
　　“哦，原来他不爱甜食？”
　　牧耸肩加撇嘴：“外表秀气的人背地里口味很重，有时我见到那些笑得很甜送来的小蛋糕更甜的女孩子，觉得她们真是一根筋。”
　　她立刻精神十足：“哇，原来海南男篮更衣室还有此等秘辛。想不到牧君也是嗜好八卦之人，还有什么料可爆的？说来听听。”
　　一瞬间牧自觉脸上有点发烫，好在他皮肤黑，兴许雪色看不出。他坦然以对：“反正我无所谓甜点什么的……”
　　雪色嘻嘻道：“那可不行，最后那包巧克力口味，是留给我自己的。”
　　分发完饼干，她颇为开心：“那么，你加油好好练习，我先走一步。”
　　牧不无遗憾：“辛苦了。这两天要集中封闭练习，时间会拖到比较晚，只好你自己先回家了。还有，”他扬扬手中那一簇小包，“先替他们谢谢你。”
　　“不必客气~”雪色踮起脚，在牧的口角留下半湿的唇印——呃，果然是缺乏锻炼的缘故，其实她的目标是正中。“拜拜。”
　　虽然竭力表现得自然，其实她心里在打鼓：好歹这也是篮球馆前，下午三点难免有人经过……
　　牧抓住她的手，有些依依不舍的味道。他朝那几根粉嫩修长的手指亲了一下，然后慢慢放开。“一路小心，晚上联络。”
　　她挥挥手：“安啦。”
　　她可没打算立即回家。今天的下一个目的地是镰仓，陵南高校。
　　偶尔把牧抛下、一个人出来逛也是很开心的事，参加社团的良子们这时也决计不会出来妨碍自己。雪色正满怀兴奋，她老早就想去陵南看看了。自从湘海战被挂上日程表之后，她就奇迹般找到了去湘北的路。几天前她跑去湘北校园转了转，发现各种场景与自己所想几乎一致，漫步其中，大大过了把怀旧瘾。于是，当她看到海南本周六的对阵表里写着“陵南”时，脑子里就“叮”的一声：
　　“陵南高校大地图开启。”
　　湘南海岸，我来啦！

　　湘南之美，果真名不虚传。人曰千浔之海、万里之道，一眼望去使人心胸开阔不少。乘记忆中的绿皮电车沿岸观光，雪色都快要乐晕了。只可惜，此刻没人能跟她分享这种极度愉悦的心情。
　　不知不觉，她已在陵南高校前站下了车。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里面还带着少许咸腥——海的味道。她伫立海岸，背向熟悉陵南体育馆，朝大洋的方向尽情的伸了个懒腰：
　　“嗯啊——”
　　左后方传来一声轻笑。“呵呵。”
　　仙、道、君！她全身神经绷得老紧。不用扭头也晓得是他！完了，这叫‘出墙的开始’吗？
　　拒绝诱惑还是随心所欲？神哪，这是一个问题。
　　不行，不行，第一次玩这么美好的SD恋爱游戏，鬼畜啊劈腿啊3P啊等等是应该摒弃的。她这一轮要的是纯爱！甜蜜！以牧为唯一中心的温馨故事！
　　她定了定神，却又忍不住粲然回眸：“你好，仙道君。”
　　“咦，你是谁？”
　　映入眼帘的不是刺猬头，是个要命的中分，土气的中分啊。
　　这下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认识仙道？”越野同学很规矩的打招呼。
　　雪色一时没好气：“不认识。”
　　急性子越野对女孩子多少还是有点耐心，尤其是眼前这一个容貌评分达到80的。他尽可能礼貌的回答：“可是我刚听到你说仙道……”
　　越野猛然瞥见了她忘了取下的校徽，善意霎时转变为敌意：“你是海南的？”这个时候来陵南附近闲逛，莫非是来刺探“军情”？！
　　见到越野骤然降温的神色，雪色一下子清醒了。这里是陵南的地盘，她一个海南的人来在陵海战之前跑来参观，怎么也有“间谍”的嫌疑。她急忙解释：
　　“我叫冰原雪色，海南附中三年级，来湘南这边来看风景玩的。”
　　末了她补充一句：“其实我是仙道的粉丝，支持陵南的，也想来高校看看他。”
　　虽然仍是满腹狐疑，但甫一听闻是那个发胶男的后援团，越野一时间只顾发酸：“海南的学生为了仙道而支持陵南……哼，仙道又迟到了，我还得来接他。因为今天体育馆维护，我们要换个地方训练。”
　　他着重加上一句：“我们训练不对外开放。”
　　意思是叫她断绝“观察敌情”的念头，如果有的话。
　　正说着，一个高个刺猬头走到他们身边。“嗨，越野。”他俩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
　　“别嗨了仙道。”越野虽说有些小心思，但还是很敬服这个天才般的人物，言语也显得格外平和柔顺。“怎么才到，又睡过了？”
　　“是啊，这次是钓鱼时不小心睡着了。”仙道打了个哈欠。“连续几天没去，今天真的很想放松一下，本来我下午也没课。”
　　“所以你居然睡过头？”越野叹气。“田岗教练发火了哎。”
　　仙道竟然也跟着叹气：“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说明情况，再好好道歉了。反正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就当热身好了。”
　　他转向雪色。端详了一秒钟，他启唇：
　　“你是牧……”
　　雪色一惊，他记得她？不好，让仙道在这里说出来，她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自己倒也罢了，但好像这样被人怀疑……会损害牧的名誉吧。
　　仙道是个聪明人，他看懂了她恳求的眼神。
　　“你是海南的学姐对吧，我们在看台上见过。”
　　此话不假，她跟牧一块，恰好就是穿着海南校服看湘北同角野预选赛时，碰见过一次仙道，还彼此打了招呼。
　　后来两场他们俩都很低调，尽量着便服，在不起眼的角落看比赛的。不过或许也没逃过仙道的注视？
　　真是，这当口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雪色忍不住嘲笑自己。
　　“嗯哪，我可是一直非常欣赏仙道君的球技，才特地过来看看的！”
　　谎得圆起来，她方才还向越野承认自己是仙道的粉丝来着。
　　“哦——”仙道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外加无比惋惜的样子。“欢迎你来陵南玩，可惜我们的训练是不对外公开的。”
　　他轻轻推了把越野。“我们赶快走吧，想必教练火气已经很大了。”
　　“嗯。”越野点头。
　　“那就拜咯，冰原学姐。”偕同越野走向校园的仙道，不忘丢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她差点没被他帅瞎。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