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南宫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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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主，我先回飞雨楼，估计顾允千那药效也该过了。”
几人走到了飞雨楼边，小堇便要暂时和两人告别，岚戈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抱了他一下。
谁也不会知道，就在他们相拥的一瞬间，岚戈的嘴唇微微一动。
吃过那特制春药的人，耳朵后面是死穴。
知道了，阿岚，不用担心我，顾允千那家伙我还没看在眼里。
永旭在边上看得有些气闷，插了一句“，已经深夜了，我们该走了。”
岚戈目送着小堇进了飞雨楼的后门，然后白了永旭一眼。
永旭面无表情地把胳膊一翘，岚戈瘪瘪嘴，但还是上前跨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在无边夜色中慢慢地走，一句话也不说，更不着急，卧雪阁这不过三公里的路愣是走了一个时辰。
在门口的梧桐树上一边和倒挂在树梢上的蝙蝠家族对着眼，一边无奈地换着女装。
两个人悄然无声地潜回了住处。
坐在桌边，岚戈布上了包裹两人的隔音结界。
“那个女人，实在是很可疑，”永旭率先说道：“燕姑明明说她应该会从后门悄悄回来，可她却毫不避嫌地从前门出尽风头。”永旭暗紫的瞳中闪动着不可察觉的寒意。
“没错，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我近距离观察她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岚戈的墨瞳中也是闪动不定。
“秘密。”永旭嘟囔着，这女人身上还真有些道道么。
“她的容貌是假的……不过好像不是人皮面具，倒更像是我们妖域的一种法器——幻颜。”
“因为是法器，隐藏了她一部分气息，所以我不能肯定她究竟是人是妖。”岚戈的声音沉了下去，他根本没想到，在怀天不仅碰到了小堇而且还见到了使用妖域法器的人。
妖域和魂渡的人看来都奈不住寂寞么……
这趟水好像越来越浑了呢。
“你怀疑她是妖，所以你告诉了她你的名字，想看看她什么反应，可是岚无殇不是你的化名么。”永旭有些迷糊了。
“呵呵，无殇是我在妖域四处挑战各族族长时用的名字，白发妖帝岚无殇，只要在妖域呆过的人应该都会知道我的名字。果然，她的确在妖域呆过。”岚戈先是得意一笑，但马上又严肃了起来。
“但当我点了那曲仙人泪的时候，她也很惊讶，只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很奇怪，她说这是蓝冥三年前流行的曲子。”
“有什么问题么？”永旭也皱起了眉。
“问题就在于这首曲子根本就不是出自蓝冥，而是出自……冰音（妖域在冰音），并且也不是三年前，而是……”
“两百年前。”
永旭蓦地一惊，那岂不是在岚戈没有被封印的时候就存在了么。
“也有可能一直传下来也说不定……可是她能弹唱得那么好，如果连出处都记错实在说不过去。”
“可能她是妖域派来炎天的卧底，也可能是那件法器流落到了哪里被她拿到，她杀掉了真正的静熙伪装成她。”岚戈猜测道。
永旭陷入了沉思，然后他的双目猛然睁大。
“有没有可能是赫十一！他们当时不是在妖域横行了一段时间么，或许是他偷走了这件法器，后来他逃了出来，组建了新的魂渡核心成员，然后……”永旭想都不敢想，这一切好像被一条隐藏在暗处的黑线牵连在了一起。
阎王帖、神秘男人、奇怪小孩、小孩突然出现在卧雪阁、去听雪楼的约定、恰好从蓝冥回来的静熙……
而且，如果说真正的静熙是在去蓝冥探亲的路上被掉包的话……
从怀天（西）去蓝冥（东）最短的线路，必须要经过的地方是……四国交界……也就是……
苗疆！！
两人抬头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岚戈妖笑依然，永旭也配合地露出了魔王的招牌诡异微笑。
怎么可以任事情发展到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地步，而坐视不管呢。
这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不过行动之前还是要养好体力才行。
果然，这两只不能对他们抱太大希望。
“厨房离得近就是好。”
“同感。”
☆★☆妖＆魔的第一次联手★☆★☆★☆★☆★☆★让我们拭目以待☆★☆★☆★☆★☆☆★☆★☆★☆★☆
寿宴前夜。
顾之禾书房。
“李管家，客人们是否来齐了。”
任谁也不会把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的健硕中年人，和一个马上就要度七旬的老者联系在一起。
但是那依然清澈的褐色双眸却是能说明很多事情。
一个几乎无欲无求的自在人或许才能暂时留住青春吧。
顾之禾原本是武当派的掌门，后来也当过一段时间的武林盟主，只是世人都很疑惑，为什么他会选择在人生的最高点固执地隐退，徒留一个在江湖人心目中挥之不去的洒脱背影。
“老爷，就剩下冰音国的峨眉派了，哦，对了，”李管家一排脑门，“好像少爷还请了一个他在冰音国做生意时认识的朋友，应该是叫做……岚无殇。”
“岚无殇……冰音……生意朋友……冰音……”顾之禾一遍遍地默念，他当武林盟主的时候去过冰音，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但是一时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潋云那边怎么样了。”
潋云就是怀天的丞相萧潋云，人人都以为萧丞相和顾之禾关系这么好肯定是顾之禾暗地里巴结他，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两人是在顾允千还在武当时就玩在一起的好朋友。
几十年后顾之禾退隐江湖，而萧潋云却成了权倾朝野的一国之相。这之间的秘密，实在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知晓。
“好像有些进展了，他说最迟今天晚上给您一个结果。”李管家恭敬道。
“咚咚咚。”
“进来。”
一个小侍推门而入，躬身站在门边。
“老爷，萧丞相来了，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还真是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管家和那小侍为顾之禾掌着灯，几人抄小路朝前厅去了。
不过谁也没注意到，有两团浅浅的残影在他们身边的草丛里，忽隐忽现。
“你们下去休息吧，我和萧丞相有要事要谈。”顾之禾把李管家和众侍卫挥退，一个人进了前厅。
屋中一盏孤独摇曳着的昏黄灯影，和一个有些憔悴消瘦但不失风骨的中年男子，两者相伴，分明透着凄凉的颜色。
顾允千垂了眼帘，嘴角折上一抹苦笑，慢慢走到那人身旁，挑起了他的一缕银发，轻道，
“潋云，可不可以，不要做丞相了……我一直都在等你，陪我一起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面前人的身体突地一滞，然后默然地回答道
“之禾，你不懂，我这一辈子，注定是要死在那个人的手里的。”声音苍劲却有些喑哑的无奈。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怀天的皇帝么，你让我放弃盟主之位退隐，我做到了，你让我杀掉那个黏在我身边的女人，我也做到了，那天你又让我邀请江湖上各派的豪杰来参加我的寿宴，我也照办了，我只想说，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去做，只求你给我一个答案，好么。”
微微有些激动的顾之禾双目紧盯着眼前人不放，希望可以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点端倪。
但是他再一次令他失望了，他的眼中还是沉静地如一顷天池，丝毫不起波澜。
半晌，在顾之禾以为他们的谈话又要终结的时候，萧潋云突然开了口。
“之禾，我答应你。”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四个字顿时在顾之禾脑袋里炸开。
他答应了？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今天终于要结束了么，顾之禾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萧潋云。
只见他薄唇轻启，
“等你的寿宴一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一个幽静的山林，搭一间小竹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萧潋云任顾之禾把他抱在怀中，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露出一丝欢喜之意。
“潋云，我知道你安排这场寿宴肯定有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那个什么阎王帖奈何不了我，就是阎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嘿嘿。”得到了爱人肯定的答案，顾之禾那小孩子心性便显了出来，不时地傻笑几声。
窗外两团残影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小的吃惊之色。
谁来告诉他们，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啊。
怎么又蹦出来了个萧丞相
这幕后黑手，难道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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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啊，你上哪去？”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可是原武林盟主顾之禾的七十大寿，谁今天都可以去。”
“听说各大门派的掌门都来了，江湖奇人异士也去了不少，不去白不去，还能开开眼界。”
“……”
从一大早，这卧雪阁的大门口就没了空挡，万人空巷只为看江湖豪杰一展身手，这样的排场就是去瞅出巡公主的美脸蛋儿也比不上。
卧雪阁府邸中央临时搭建了一个直径十五米高三米的圆形比武台。比武台北边列着几排方木桌，只有接到请柬的贵宾才可以入位。南面则是紧接着门而摆的长桌，桌上是为其他客人准备的各式各样的寿饼点心、消暑饮料和斟好的大腕清酒。
人声鼎沸的喧闹中，各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都已落座。
不过，有三张桌子还空着。
似乎有人还没有来。
岚戈和永旭坐在紧靠着小竹林的最后一排，由于他们是后来者，所以这一排就只有他们这一张桌子。
两人也乐得窝在竹阴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过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两人前面的几桌，坐的是已经观察岚戈已久的仙罗门门主——酒中游葛羽枫和他的一群酒鬼徒弟。
每次葛羽枫往这边看过来，永旭就警告似的瞪回去。
葛羽枫穿着一件白色大袍，肩上斜挂着一个黄色的大酒葫芦，时不时地就揪起葫芦上的盖，仰头喝上一口。他散乱的头发下面是一张偶尔被风拂开乱发才会
露出的帅气的脸，迷人的凤眼，配着下巴上薄薄的浅灰色薄胡，散发着另一种吸引人的气息。（玩过古剑奇谭的亲，就把这人想成尹千觞好了，仙剑团队迷……嘻嘻）
“峨眉的人这么喜欢迟到么。”岚戈自顾自地嘟囔着。
“南宫她每次都是这样，估计等比武大会开始她也不一定能到。”搭话的正是一直在寻找机会接近岚戈的葛羽枫。
早在那天在饭厅吃饭的时候，永旭就把这五大门派的掌门给岚戈指点了一番，所以看到想和他套近乎的葛羽枫，岚戈很自然地回敬
“听葛门主的话，你似乎和南宫掌门很熟呢。”一边说着，一边给全部回过头看向他的仙罗门众人递了个妖笑，一众人顿时一阵找不着北的心跳加速。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恕葛某无知，我实在不知道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像姑娘这样的女中豪杰。”葛羽枫说完又畅快地喝了一口酒。
“呵呵，怎算的上是豪杰，小女子本姓岚，葛门主若是不嫌弃的话，唤我无殇便可。”
永旭默默地转过头去，他实在是对岚戈那甜腻腻的声音很无语，岚戈的声音原本就细，所以稍加修饰，扮成女人绝对没人怀疑。
就在岚戈和葛羽枫你来我往地攀谈起来的同时，为他们服务的小侍把做好的酒菜一一端上贵客的方桌，
顾之禾顾允千与萧潋云也从远处的小路慢慢走来。
众人都自觉地停下嘴边的话题站起身，算是表达他们对顾老盟主的敬意。
顾之禾脸上挂着慈祥亲民的微笑，示意客人们坐下。
他走到了比武台上，说了几句感谢与祝愿的客套话，邀在场的江湖好汉与他同饮一杯，当做庆祝。
饮罢，他示意寿宴开始，众人便十分配合地再次沉浸在了结识朋友与说话谈笑中。
永旭一边嚼着一块脆骨，一边小声地抱怨。
哎，还是白毛妖精做的好吃。
一边抱怨，一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岚戈和葛羽枫。
那两位谈得甚是投机，葛羽枫干脆直接抛弃了他的爱徒们，搬着凳子，十分没有眼力见儿地坐到了岚戈和永旭的中间。
两人一边讨论着自己喝过的酒，一边一人一杯地压榨着葛羽枫的酒葫芦。
但是多疑如岚戈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顾允千都来了，小堇去哪了呢……
或许他有他的事要干吧……岚戈自我安慰着。
这场极其类似于茶话会的寿宴不知不觉已经开到了中午。
就在人们埋怨着武林会怎么还不开始时，
只听“嗙”得一声巨响从比武台上发出。
一健硕男子敲响了手中的大锣，高声道：“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原本喧闹的人群哗的一声再次沸腾了起来。
但是瞬间，却又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渐渐沉寂了下去。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小路。
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灰发女人带着几十个青衣女徒从小路中走了过来。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怎么着，不欢迎我么？”
说话的正是那灰发黑衣的女人，声音听上去像是个老太太，混身散发着阴沉之气，但是那张脸却极其不协调地生得很美，无论是五官还是肤质都很标致，搞得所有的人都被这种极可怕的反差吓了一跳。
她斜斜瞟了一眼全场，然后在万众瞩目中走到了为她们所准备的位子上。
“我真佩服你，无殇姑娘，我第一次见到南宫的时候，可是把口中的酒喷了她一脸。”葛羽枫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对岚戈道。
岚戈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酒，喘了口气。
想不到这峨眉掌门南宫夏薇，今日一见，实在是……
妙、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南宫迟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