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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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水阁一夜，李嘉祥自觉遇着知己，加之如今行动自由，便觉得在安王府日子越过越开心。
过些日子，上京降了初雪，李嘉祥怕冷，就窝在安王府里。
水祈苏自那日入宫之后，便也不怎么出去，整日里陪着李嘉祥。李嘉祥有时候觉得奇怪，问：“怎么你不用工作的吗？”
这时两人坐在廊下，李嘉祥正在翻看水祈苏为他找来的琴谱，想到了随口就问，头也不抬。
水祈苏看他手冻的有些发红，就把火盆移近李嘉祥一些，说：“近来朝中形势有些微妙。”
李嘉祥一愣，抬起头问：“怎么了？”
水祈苏说：“你不是不喜我理会那些事么？”
李嘉祥撇撇嘴，说：“是不喜欢，但问问总可以吧。”
水祈苏的模样，似是不欲多谈，但他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前阵子，大皇兄的身子有些不妥。”
李嘉祥好奇的问：“病了？”心里想到以前看过的电视小说，皇帝一生病，下面的人就蠢蠢欲动起来，于是你阴谋来我阴谋去，反正就是为了当皇帝嘛。想到这里，忍不住紧张的看水祈苏，心想他不会又想什么主意要趁机夺位了罢。
水祈苏似笑非笑，说：“兴许真的是病了罢，谁说得准呢？”
李嘉祥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由的联想到更多可能，不是他太聪明，实在是这种桥段太老套：“该不会是有人下毒罢。”
水祈苏神色一正，说：“你在这里随便说也就罢了，这些话千万莫对别人说。”
李嘉祥哦了一声，看着水祈苏，说：“不会是你吧……”
水祈苏脸一沉，说：“你是这么想的？”
李嘉祥缩了缩，小声说：“你不是很想当……”
水祈苏看了他一会，忽然失笑说：“便是想，也不是说做就做的。当日我曾与江白做过约定，这两年决不出手。江白为了我那侄儿可谓费尽心思。”
“咦……”李嘉祥翻了个白眼，心想，小白你真强。
他自然不知道当日江白与水祈苏做约定时，究竟又是拿什么与水祈苏交易的。
“总之，你放心就是了，我这两年是不会做令你不快之事的。”水祈苏慢悠悠的说。
“哦，你早干嘛不说……”李嘉祥嗔怪似的瞪了水祈苏一眼，既然这样，那天倒底是在为什么吵啊。
还好很快就和解了。
不过话说回来，水祈苏的言下之意便是过了两年，他该干嘛还是要干嘛的。
一想到这样，李嘉祥又有点不爽了。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琴谱也不看了，摆到一边，拉着水祈苏说：“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水祈苏有点讶异，但还是显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说：“你说来听听。”
李嘉祥用力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七个国家，彼此战乱不休，后来有个国家出了一个王，他把其他六国都灭了，统一了天下，自称始皇帝。”
水祈苏插口说：“能够一统天下者，必然才略过人，看来这个皇帝必定十分厉害。”
李嘉祥点头说：“岂止是厉害，他并吞六国以后，还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干了很多事。”
水祈苏疑惑的问：“统一度量衡？”
李嘉祥说：“嗯，打个比方，就是说本来这个国家一尺是我手臂这么长，另外一个国家一尺是我大腿这么长。长长短短的不是很混乱吗？那这个皇帝就下命令，规定了度量标准。”
水祈苏赞了声，说：“那确实是很了不起。”
李嘉祥斜着眼看他，心里想：了不起吧，嘿嘿，了不起的还在后面呢。
接着说：“这个皇帝干了许多事情以后，有一回出巡，结果呢就突然死了。他手下为了怕别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就把他尸体摆在车里假装他还活着。往回赶的路上天气热，尸体发臭了，那个人又拿了很多咸鱼摆在车里和人说那是咸鱼的臭味。”
看着水祈苏，啧啧有声，说：“你看，做皇帝惨不惨，死了还要躺在咸鱼堆里。”
他说的这个故事，明显是经过删节篡改再加工的。反正水祈苏也不会知道，他就随便乱说了。
果然故事说完，水祈苏脸色微变，不知在想什么。但过了一会，又笑了起来，说：“你这个故事真有趣。”
忽然站起身，说：“你说了这么多话也饿了罢，今日吩咐厨房做了道新点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就这么浑然无事的拉着李嘉祥去吃点心。
李嘉祥心里面“靠”了一声，心想：算你狠，这都吓不住你。
但李嘉祥也不死心，隔三差五的就要讲故事给水祈苏听，一会儿说：“某个皇帝登位以后如何如何机智的铲除了一个把持朝政多年的大太监，结果没过多久外族入侵，这皇帝在煤山上自缢。惨啊！”
过两天又说：“传说中某某皇帝被人称为明君，创建了一个盛世，他本来有一个最宠爱的妃子，是天下四大美人之一。结果后来被人逼的没办法，不得不下令赐了那妃子一匹白绫。后来还有诗人写了一首长诗说这段故事，里面最出名一句话是此恨绵绵无绝期。真作孽啊……”
今天说这皇帝被丞相控制了只能做个傀儡丞相叫他东他不敢西，明天说那皇帝被敌人俘虏八年一回国就被自己亲弟弟囚禁起来，后天说某皇帝被自己手下的将军乘醉推倒强叉之蹂躏之鬼畜之虐身虐心之还怀孕流产之……
一开始还是拿历史典故选择性删节修改版来说，到后来那些都说完了，就把以前两位师姐谈论到的耽美小说内容也搬出来了。说到兴起时候，不免手舞足蹈，就差没拿把扇子拿块木板去茶楼说书卖艺了。
水祈苏越听越觉得不对，最后终于忍不住止住他，皱着眉问：“你这故事好奇怪，难道男人还会怀孕生子？”
“呃……”
按着那两位师姐的说法，那是雷。
“我有说吗？你一定是听错了。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索性装疯卖傻。
水祈苏望着窗外细雪，失笑着摇摇头，也只好顺着李嘉祥的话，说：“可不是么。”
待雪后天晴，李嘉祥又耐不住了，于是开始往外蹿，时不时的去千水阁找贺臻臻。去了才知道，贺臻臻已经宣称封琴了。说是琴君出世，无颜班门弄斧。
李嘉祥一听吓一跳，心想这罪过可大了。连忙结结巴巴劝贺臻臻。
说：“你弹的这么好，不弹多可惜啊！”
贺臻臻淡淡一笑，说：“其实我说不弹，只是不想终日里弹给那些明明不懂却偏爱附庸风雅之人听。李公子若是要听，臻臻纵然班门弄斧，也不会不弹。”
李嘉祥口拙，劝了她两句，看她态度坚决，也就只好收口了。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每回去找贺臻臻，总是能遇着五皇子水晟洌。水晟洌知识渊博、言谈风趣，又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对李嘉祥可谓十分的好。李嘉祥与水祈苏相处的多了，本来就也不觉得这些皇亲国戚高人一等，便觉得水晟洌与他一个平民百姓交好也是理所当然。
在一起也不拘束，喝茶吃饭弹琴聊天，兴奋的时候勾肩搭背也有，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过了一阵子，他想起好久没见到金玉，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金玉，就去找江白。好在江家乃是上京首富，找起来也实在容易，随便抓着路人就能问到。
李嘉祥第一回上江白家，好奇的到处看，看了之后又稍微觉得有点失望，江白家虽然富贵，但是比起安王府确实是要差一点点。想到自己以前做梦的时候梦见江白家里门牌是钻石的，镇狮是黄金的，就忍不住失笑。想想也是，别说这里不流行钻石，就是有，以小白的人品又怎么搞得会暴发户一样的呢？
难得江白确实在家，知道李嘉祥来意以后，不无惋惜的说：“小金么，前些日子出了京，只怕要过好一阵子方能归来。”
金玉不在，李嘉祥也只好叹口气，说：“那等他回来我再找他。”
江白又说：“今日你既然来了，倒也凑巧，恰好观月出宫，我带你去见见他罢。”
李嘉祥奇怪的问：“出宫？他是在宫里的么？”
江白说：“他现在是御医，要常在宫中。”
李嘉祥哦了一声，说：“对哦，师父说小师弟医术很高。”
江白斜了他一眼，笑着说：“你到叫的顺口，这小师弟可比你还大四岁呢。”
“呃……”
李嘉祥被江白带到一处医馆，那传说中的小师弟秦观月果然是在的。看见个戴着黑纱斗笠的削瘦男人，实在让李嘉祥觉得诡异无比，后来才听江白说观月脸上有疤被毁容了，又同情起观月来。
聊了一会，觉得观月虽然嗓音沙哑的厉害，又总是语调平平，但好像也不是特别难相处，李嘉祥就不由放心了。
他不知道，观月因为尊敬他是大师兄，才不似对常人一般冷漠。
李嘉祥说：“可惜我今天没带琴来，我学了一首曲子，名字就叫做《观月》，本来想弹给你听正好。”
秦观月身形微动，问：“观月？”
李嘉祥说：“是啊，是千水阁的贺臻臻教我的。据说这曲子还很有典故呢，是一个名字也叫观月的人做的，那个人好像是很出名的才子，不过可惜十年前就死了。”
说到这里，江白忍不住哑然失笑。李嘉祥瞪他一眼，说：“你笑什么？”
江白看了观月一眼，好像在考虑什么，倒是秦观月开口说：“大师兄不是外人，我便实话实说。其实我就是楚观月，当年我差点死掉，后来被师父救了回来，才拜入师父门下。”
“啊……”李嘉祥惊的跳起来，指着秦观月说：“你，你就是……那你不就是水祈苏他舅舅吗？”
江白强忍着笑，说：“按着辈份，确实如此。”
李嘉祥混乱了，他抓抓头发，心里面想：“小白的男朋友是太子，就是水祈苏的侄子，我和水祈苏是朋友，那就应该是小白的长辈。观月是水祈苏的舅舅，那他又是我师弟又是我长辈。那这样算的话，观月是小白的男朋友的叔叔的舅舅，那不是要大小白两辈了？
越算越混乱……决定无视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