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那时花开》乱红飞渡

2、初試江湖

　　正是江南好风景，我们一路行船，置身烟波浩渺的太湖，心境格外舒畅，也许是情更生景我觉著万千世界更是分外妖嬈。湖中荷花开得正好，莲叶田田，随手拈起靠船的莲蓬，剥下莲子放入嘴里，满口的清香甘甜。躺在甲板上，双手靠在脑后，微风阵阵拂过面颊，隐隐还会飘来采莲女的歌声。此情此景，就连我都难免诗情画意起来，也就怪不得為何江南出文豪。
　　我是瞧什麼也新鲜，瞧什麼也好奇，连日的舟车劳顿，父母还好，柯公公已经面露倦色。他们看我这九岁小孩一路精神奕奕，好不欢快，自是在旁边乐得逗我。我素来爱莲，爸爸还抱著我施展轻功往荷花开得最茂盛的地方飞去，任我采了满满一捧。
　　这些时日我们都在嘉兴逗留，只因打听到外公近日在嘉兴出现。爸妈忙著找外公顾不上我，还好这次两隻雕儿也跟了出来，无聊的时候我就逗逗雕儿解解闷子。
　　这日清晨柯公公本欲出去拜访老友，见我百无聊赖，便把两隻白雕唤回带著我出去玩。
　　两隻雕儿即通人性，十分惹人喜爱，见我喜欢它们，它们便也十分粘我。苦练半年内力长进不少，我提气疾驰，故意让两隻雕儿追赶我，一会又折回倒追雕儿，不时闪进林子里让雕儿来找我。玩的不亦乐乎。驀的听到柯公公唤我，声音急促，不敢怠慢提气去了。进前一看，柯公公旁边站著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大公公，他是……….”
　　“故人之子，芙儿你快随我来，小兄弟你带路吧。”
　　少年依言疾走。大公公跟我都是习武之人，发力疾走，这小哥也不掉后，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的，大公公又说是故人之子，莫非……….我似乎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事情紧迫，我内力远不及柯公公，不一会儿体力就透支跟不上了。
　　“芙儿，我先行一步，你跟著这小兄弟随后。”说完便足下轻点翩然而去。
　　我跟武修文来到破窑的时候，大公公和李莫愁已斗了半晌。神雕里的女子中我最怜惜的是李莫愁，她一生為情所困，不得善终即便此时见到了真人，即便她是我大公公的对立面，我也对她下不了手。不过眼下大公公与她斗得难分难舍，她的冰魄银针又极其狠戾，我怕大公公吃亏，只得吹响口哨引雕儿助阵。
　　“芙儿，你来了，快叫雕儿咬这恶女人。”大公公道。
　　李莫愁这时也望了我一眼，心念微动之时，雕儿趁她不备猛攻过去。若是平地，雕儿自不是她的对手，不过现在是在半空，雕儿双面夹击配合默契，一时尽也把她困住。情急之下她尽发了三枚冰魄银针向雕儿射去，刺破了白雕的爪子，两隻白雕吃痛飞走。
　　李莫愁这时得空，向我温声道：“这位小姑娘可是姓郭？”
　　“小女郭芙。今日见到莫愁姐姐，才真正知道书里的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别人多叫她道长毒妇，见我一个小女娃唤她莫愁姐姐，对她的讚美之情又是发自内心，顿时心情大好，对我也增好感。
　　“我真有这麼美？比之你娘又如何？”
　　“春花秋月实难取捨。”
　　“呵呵，小姑娘真会说话。”
　　“唉…………”
　　“丫头你叹什麼气？”
　　“这麼好的姐姐，却被一个贱男所误，大把的青春时光都浪费了，我是為姐姐你不值。”
　　她身影一震：“你说什麼！”
　　“芙儿快过来。”大公公见她情绪激动，怕对我不利。
　　我回头对大公公笑笑摇头，以示安抚。
　　“莫愁姐姐，我想和你单独聊聊。”我上前牵起她的手，朝远处去。
　　行到河边，她开口问我：“小丫头你搞什麼鬼。”
　　“很早以前知道一些姐姐你的故事，有些感触，现在遇见了姐姐，想对你说一些话。是我肺腑之言，希望姐姐能听我讲完。”
　　她见我如此郑重其事，便也静默听我开口。
　　“这样的贱男人啊，有个顶好顶好的皮相，又有一张哄得女人欢喜的油嘴，若是我，我也会喜欢上的吧。没有阅人眼力的小姑娘，都会喜欢这种油头粉面却又华而不实的男人。满心欢喜以為得到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来一个晴天霹靂不过是个负心薄悻的无耻之徒。肯定很恨吧。”我望向她，见她痴痴凝神。我知她是在回忆过去。
　　“世间情侣化蝶的极少极少，多数是化了苍蝇，化了蚊子。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爱情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摆了。若是我，把那男人杀了也就算了，把他的相好砍了也就算了。决计不会因為他而误了我的一生。即便爱情不顺，可这大千世界，能让我追求的不止爱情。莫愁，这世间女子，能与你比肩的又有多少，我真的心痛你，你的一生不应该活在陆展元的阴影里。”我指著河边她的倒影，“你看青丝如墨，眼眸横波，佳人难得。却是道袍加身，愁绪缠绕。為了这麼个人根本不值得。”
　　只因同是女人，因為懂得。说道动情处，自己尽也流下眼泪。
　　“你遇著了他是你的劫，林朝英一生為情所苦，她的侍女也就是你的师傅看在眼里对男人极是痛恨，所以你遭了情劫，她不知劝慰你，只有痛骂难容，世人只道他陆何二人侠侣伉儷，不知他二人都负你再先，世人负了你，你也负了世人。这段情，一开始便是错的。他俩都已经死了，这个错也应该解了。莫愁，你要开始新的生活。我真的希望你能现世安稳。”
　　她怔怔望著我，半天不说话。
　　“芙儿。”大公公远远唤我，我知道他肯定担心我了。
　　“莫愁，我要回去了。”说著提气疾驰。
　　回到破窑时，大公公一把搂住我，“那毒妇没有伤你吧。”
　　“没有，我们只是说了会儿话。”
　　随后李莫愁也来了。
　　她虽然也盛气凌人，不过我感觉到，她已经没有那麼浓的杀机了。
　　这时来了个眉目俊朗，白白净净却衣裳襤褸的少年，左手提了只鸡，唱著俚歌。见我们一群人在窑洞前，问道：“咦，你们在我家干嘛？”
　　我笑，你可算出现了。
　　他看到我和李莫愁，两相望望：“这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可是来找我的吗？”
　　我对他道：“可不是麼，等半天了你才来。”
　　李莫愁对我道：“今日给郭姑娘一个面子，在小姑娘面前见了血腥毕竟不好。贫道下次再来拜会陆家二位姑娘。”
　　我心头一喜，以為她听进了我的劝告。眾人摸不清状况，正在迟疑之际，没想到李莫愁闪电般就飞进窑洞俘劫了其中一个女孩。不见了踪影，我大叹，一切都是命数，知道陆无双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怎麼担心。转头看向杨过。
　　先前应了他的一声调笑，他见我在看他，朝我报以大大一个笑脸。眾人见李莫愁虏去了陆无双，就要追赶。杨过毕竟少年心性，见这麼个小姑娘下落不明也赶了过去。
　　过了多时，接到雕儿报信的爹娘也赶到了窑洞。见我和大公公无事，心下宽慰。
　　陆氏夫妇命数已尽，也算是死能同穴了。
　　杨过也回来了。父母在打理后事。“小哥，你过来。”我把杨过叫住。正欲抓著他的手，却见他双掌乌黑，定是碰了冰魄银针。
　　“妈，他中了冰魄银针的毒。”
　　妈拉著他的手看了看，拿出九花玉露丸给他服下。
　　“雕儿也中毒了。”说著我拿了两颗分别喂了两只白雕。
　　杨过像极了杨康，此时父母打量他察觉了端倪。妈又试探了他的武功根底。
　　“你妈妈是不是叫穆念慈？”
　　“你是不是叫杨过”
　　“你怎麼知道？”
　　“过儿，我和你父亲是结义兄弟。”我爸已经很激动了，故人之子现在就在眼前，看见杨过，就想起了他父亲，当年的种种在眼前一幕幕闪现。爹把他搂在怀里。“这麼些年不曾相遇，过儿你都长这麼大了。”
　　“你妈妈呢”
　　“先母走了三年了。”
　　爹跟娘听到俱是一震。又问了这些年他母子的生活。杨过说完，爹爹已经红了两眼，“过儿，跟郭伯伯和郭伯母一起回桃花岛吧。”
　　这麼小就一个人漂泊生活，受尽冷眼。一时间来了个如父亲般的人对他说了这麼多窝心的话，杨过心头一暖，点头答应了。我在旁边看著，悄悄抹了抹眼泪，眼前这孩子不过十二岁，想当初我十二岁的时候何曾受过这麼多罪，前世和现世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这次行程虽没找到外公，却给爹爹捡来个了意外之喜，一行人除了我妈有些闷闷不乐，其他都很愉快。回去的路上因為有了杨过比来时好玩的多。他一肚子花花肠子，牙尖嘴利，陪著我逗闷子，遇到大人不在身边时，我也同他讲些荤素不忌的笑话。总之这一世的郭芙与杨过绝对是友好相处，互惠互利的典范。
　　舟行几日，见岸上有对少年抱著个妇人啼哭，父母命船泊岸，走到岸上才知道是武敦儒武修文兄弟，而他们怀抱的武三娘已经断气多时。兄弟二人告明了母亲是為救父亲而死。我看著武三娘的尸身，面目安详。武三通為何阮君因爱生痴，武三娘為爱而死。
　　“问世间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杨过见我没头没脑说这一句，斜了我一眼。
　　我看向他：“以后你会明白的。”
　　父母给武三娘置了棺木殮葬了，武氏兄弟随我们一起回了桃花岛。
　　回家没几日，爹爹就準备开山收徒。我，杨过，武家兄弟一起拜了大公公，复又拜了爹娘。
　　妈对杨过一直有戒心，提出她教杨过，爹教我们三个。我两世為人，和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自是玩不到一块儿去，杨过虽年幼，可极其聪明过人，又幽默风趣的紧，和他一块，自是比另外两个一起好玩的多。
　　我打定主意和杨过抱团。
　　“不嘛，我不要爸爸教我。我要妈妈教。”
　　“芙儿不许胡闹，爸爸武功在妈妈之上，让爸爸教你。”
　　“爸爸好严的，嗯，不嘛，我就要妈妈。”说著双手双腿扒拉在娘亲身上，两隻大眼珠子满是期盼，本想挤出两滴眼泪来的，不过试了半天硬是弄不出来，只好带著哀怨的眼光说“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杨过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见我一边哀怨望著我妈，还不忘瞪他一眼，他没忍住一破功哈哈大笑起来。
　　死孩子，这时候煞风景，白浪费我製造出来的气氛。
　　我妈对我溺爱得不得了，见我这麼想跟著她当然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