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秋》东荒

8、红堂烛火

　　“萧家少爷，你切莫被二小姐骗了去，你要娶的可是大小姐浅吟啊！”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妇人，尖锐地叫着。
　　萧晚的身子震了下。一旁的浅戈将头上的盖头掀了，扫了我一眼，道：“奶娘，你是犯病了，来人，扶奶娘下去静养。”
　　“二小姐，你这样做对得起老爷夫人吗，对得起萧······呃······”
　　“二小姐，楼主，姑爷，她暴毙了。”侍卫回报。
　　“拖下去好生安顿了吧！”萧晚沉声道。
　　这哪是暴毙，分明是浅戈飞的银针啊。
　　就在我急切的想出声时，浅战的手轻轻放到了我的肩上，没有任何言语，却能使我安静。
　　一场闹剧结束，礼炮重鸣，宾客重拾欢欣。今天是逍遥堡与济世楼的连结之日，江湖上最有实力最有名望的两大派相合，谁又敢多说些什么呢。
　　就算，他们都知道，错了。

　　我坐在高堂的位置，手边就是灼烈的，乱舞的红烛火。
　　我看着萧晚，他朝着我，笑得那般温柔，一身的红袍，大喜之色。我忍不住勾唇，动了动手指，抬起，向着那人伸去。
　　只差一些，就要触及。
　　他转了身，轻柔地将红盖头重新盖到浅戈头上，执起浅戈的手放到唇边仔细一吻，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忽然，觉得好冷，忍不住轻颤着。
　　浅战伸手握住我停在半空的手，放到扶手上，然后从身上拿下一块巾帕，绕住我的双眼，对众人道：“姐姐体弱，禁不住这烛光，还望见谅。”
　　“楼主不宜劳累，我尽量快些结束，好让人送楼主回去歇着。”萧晚关切道。
　　然后，仪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奉茶——”
　　“姐姐，这杯茶，是我同萧大哥敬你的，感激你为我们主持婚事。”浅戈温声细语，然后，手里被塞了一杯茶。
　　我打开茶盖，闻了闻，含住杯沿，腹部一阵翻涌，身旁的浅战发出一声喉音，我稍停了下，然后一口饮尽。
　　余味，是满口满心的腥甜。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终于，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