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秋》东荒

3、只能听说

　　这般又在这偏静的秋宛住了三个月，与世隔绝。浅戈对外宣称我需静养，免了闲人来扰。我每日每日想，想萧晚，想爹娘，想浅戈，想所有能想的。
　　浅戈停了我的药，不，她从未给过我药。她怎么可能让我恢复，这样待我，怕还是念在旧情上。可是，从前我是如何待她的，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看着宛外的院子里，春柳满脆，提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下：若人，往日我待二小姐如何？
　　若人停下手里的活，立在一边，道：“自然是好的。”她这般回答。
　　我听了，一愣，略略恢复的手抖了下，笔落在纸上，坏了字。
　　若人刚是吓了一跳，然后马上跪在我身边，帮我轻轻按着右手。这手本来是废的，可是，上天终是怜悯于我，让那人回到了我身边。
　　“小少爷去哪了？”重新提笔。
　　“少爷他说要去为您采些药，今晚可能晚些回。叫您勿挂。”若人低首回到。
　　“浅战长大了，可毕竟是要人挂念才行的。”我写道。可为什么，同样是收养的人儿，却是如此不同。那夜一人凭空从窗外跃入倒真吓了我一跳，后来那人抓着我的手抽泣我才想起当年年少气盛的十二岁小童来。
　　浅战与浅戈是同一天被收进济世楼，做了爹爹的义子义女那年浅战十岁，浅戈十一，我也只十二罢了。一晃，八年过去了。那时，我还不认识萧晚啊。

　　“小姐，小姐。”若人叫唤我，“小姐若是累了就歇息吧。”
　　我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依旧看着院里的飞絮。每日，我都会从若人那得到关于萧晚的消息。听说，他恢复往日的意气风发，听说，他依旧记不得许多，听说，他帮浅戈打理了很多事，听说，他接管了逍遥堡却依旧留在楼里，听说，他已经对外公布了他与浅戈的婚约·····
　　许多许多的事，我也只能是听说。
　　“小姐，”我回头看她，她咬了咬下唇，复道：“今日二小姐出去选喜服的料子，不再楼内。”
　　喜服······他们的婚期是这月的十四。
　　“小姐可出去转转，若人不会说出去的。”
　　我轻皱了下眉，差点将眼泪皱出来，转头看了眼窗外，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