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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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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王这次的大病来势汹汹,太医们都道要听天命了。
嫡王子一派的人见机会难得,以让嫡王子尽孝为由,让嫡王子赶来王都。
侗侧妃心急如焚,她怕嫡王子一派趁乱叛变,让红螺传话给祁家大将军,得到回复说力保平安后,才稍稍安心。
这日,王的神志清醒许多,下旨召濯禹进允首殿。
濯禹进了殿内的正殿赐炯殿内殿,见王卧躺在床上,虚弱得很。
父王···濯禹趴跪在床前,轻声的唤。
濯禹···么?王费力的睁开眼。
是,父王。
濯禹啊,父王怕是不行了。
不要,父王,会好的,都会好的。濯禹眨了眨眼,想眨回泪水。
濯禹,你已是大人了,不能再哭了。
我知道···可是,父王···
唉···以往,父王对你关心不够了···咳咳···
不是的,父王!不是的。
濯禹···父王知道你与祁家公子的事情。
啊···濯禹愣愣的站在一旁,继而想到什么,
父王,不要伤害他!都是我的错,是我喜欢他的···不关他的事···父王···
唉,你啊···我的儿啊···王苦笑。
父王···濯禹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你可有想过···咳咳···我囿王朝的将来啊?!
父王···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濯禹抽泣着,语气却坚定,
父王,我可以不做太子的···我和铄殇离开王都,这样可好?
傻孩子···你啊···就如同封芜一般,一般的痴啊···
父王,我,我喜欢他,只喜欢他···
濯禹,你仍将继位登基成为我囿王朝的王···咳咳···至于别的事情···听天由命吧···王笑了笑,伸出手抚着濯禹的头。
父王···我···我愧对您···濯禹低下头,泪落得更凶。
濯禹,要小心你锖蔺王兄···咳咳···王摇了摇头,
若他造反···必要时,不用顾念···咳咳···留下全尸葬于王墓就算是你顾全王家颜面了。
不会的···锖蔺王兄···不会的,父王,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濯禹埋头在床边。
唉···但愿···咳咳···王咳得越来越凶,吓得濯禹大喊着太医。
然后一众守在殿外的太医们手忙脚乱的进殿医治。
濯禹愣愣的守在殿外,直到太医说暂时无碍,需要静养,才放下心来,离开允首殿。
回到贤召殿,濯禹满怀心事,现在父王知道了他和铄殇的事情,若父王趁现在下旨处罚铄殇,那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虽然自己表明了非铄殇不可的态度,但父王仍旧说要把王位给他,这···他不懂···还有锖蔺王兄,父王似乎料准他会叛变似的,让他心里非常的不好受,论资质,濯禹也知道锖蔺王兄要比他好。而且他喜欢铄殇的事父王已经知道了,可父王却仍就要他继位,父王怎么不为囿王朝的将来设想呢?立锖蔺王兄不是更好?唉···濯禹扑到床上,把被子盖住脸,拒绝再想。
殿下?不知过了多久,濯禹隐隐约约的听到铄殇的声音,连忙掀开被褥。
殿下?铄殇走进内殿,正好见到濯禹坐在床上。
铄殇···
怎么,这么早就困了?铄殇挑眉看着濯禹。
没有,父王先前召我入允首殿。
嗯,听说了,后来病情又有反复,不过已好些了。铄殇坐到床边。
是啊,唉···
怎么了?
铄殇,锖蔺王兄也回来了是吧?
是的,他想见王上,可是王不召见。
若他做王会比我好吧?
铄殇皱起了眉,
你听谁说了什么了?
没有,只是,无论是封芜哥哥还是锖蔺王兄都比我出色···为什么父王单单选我呢?
大王子性情淡漠,喜好云游四方,不便胜任,而嫡王子太过激进,恐百姓不得安宁,因此选了你。
铄殇,我和你将来是无后的···这样看来,我是不适合的···濯禹困惑依然,没有人能知道父王的真正意思吗?
你想说什么?
父王···父王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铄殇不语,心里其实是有底的,早在两年前,他就有些知道了。
铄殇,我已经告诉父王我···我是非你不可的,大不了离开王都···可是,父王不听···
你都说了?铄殇有些惊讶濯禹的勇气。
嗯···铄殇,你不会怪我吧?我当初答应你···都不说的···濯禹有些忐忑的看着铄殇。
没有,不怪你。铄殇安抚的搂住濯禹。
父王还是要把王位给我···我不懂。
所以刚才都在想?铄殇摸摸濯禹的脑袋,见濯禹点了点头,继而笑道,
不要想了,徒增烦恼,现下王的身体重要。
我知道···铄殇,我们在一起···不要分开···
好。
锖蔺千里迢迢的赶来王都怀着也许父王会最后改变主意的心意,却不曾想父王根本不愿意见他,乃至虽然他身在王都,确是连父王的最后一面也未见到。
王终于未能逆天命,大病而去,遵照王最后的旨意,落葬于王墓中,那里,有他钟爱一生的女人和他愧对一生的女人相陪,他也满足了,至于后世,他顾全不了那么多了。
按照旧制,王落葬后,嫡王子锖蔺也回了封地,而大王子封芜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王都时已经晚了,参加完落葬仪式,又匆匆离去,并未见濯禹一面,倒也免去了些许尴尬。
对于王的驾鹤西去,濯禹算是悲痛万分了。一来他年纪尚轻,生离死别看得少,二来他自觉愧对于父王的信任,心有歉意,三来就是他自觉还未能胜任王的位置,心里没有底,总想着父王在世可以免去这一重任。
而侗侧妃只静静的坐在琴瑟殿里,发着呆,她实现了最终目的,她现在是太妃了,可是,为什么不快乐?那个男人死了,到最后都没有再见她一面,对她,他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若是没有,那以前的种种宠爱呢?都是假的?就算是假的好了,他一点愧疚都没有吗?对于十几岁就进宫的她,完全被用来利用的她,一点愧疚,一点怜惜都没有吗?真是在死后都不留下位置给她吗?
侗侧妃手里拿着簪子,紧紧的握,若不是因为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她不会这么急功近利的要这一切的!比起权利,丈夫的宠爱,子女的绕膝,才是一个女人最想得到的!可是,她没有那些···那些她没有!所以,只好要别的,要后妃的名份,要儿子成为太子,要成为太妃···这些,都是在她得不到那些的情况下···她妒忌,她妒忌秀侧妃!那个女人拥有了那一切!直到死后,仍可以获得恩宠!她没有···她什么也没有···
太妃!红螺正从殿外走入,却惊见侗侧妃的手里已滴落鲜血。
侗侧妃茫然的抬头看红螺。
太妃,您···
红螺,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过···
太妃,您有的,您现在是太妃,您看,后宫之中,只有您最尊贵了···红螺一边清理着侗侧妃的伤口,一边安抚。
短暂的怔仲后,侗侧妃原本无神的眼里重新发亮,
对,本宫是太妃!濯禹呢?现在···先王过世···需要他出来主持事宜的!
回太妃,殿下···殿下现在终日待在贤召殿。红螺小心的替侗侧妃包好上口。
去,把他叫来!虽然嫡王子走了,但是不能让朝中大臣以为濯禹不能被委以重任啊!侗侧妃怒其不争,濯禹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一点气魄都没有!
太妃,殿下怕是对先王的故去耿耿于怀,恐怕处事有误。不如由太妃代劳,就说殿下伤心过度,需要调整,也好显示出殿下的仁爱忠孝之心。
侗侧妃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这几日,濯禹都闷在贤召殿,对于现在朝堂上一切事宜的主持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也知道现在由母妃在做,虽是不合礼仪,可濯禹却想就这么下去也可以。
殿下,太妃召您入琴瑟殿呢。婢女站于一侧,毕恭毕敬。
不去。濯禹关上内殿的门,再一次回绝,他一点也不想去,去了无非就是那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
开门。铄殇站在门外,声音不大不小。
濯禹犹豫了一下,仍旧打开了门,对于铄殇,他永远无法拒绝。
殿下,您该出外主持现下的一些礼仪事宜。
母妃不是做得很好吗?我不要做!濯禹闷闷的坐在一边,母妃的权利欲那么重,索性就让她做吧!前朝历史也不是没有女王!
殿下!铄殇加重了语气。
铄殇···母妃一直在争权夺利···一点也不关心父王···我···濯禹见铄殇生气了,只得放软姿态,扑入铄殇怀里。
唉···太妃她可能也是伤心的吧,只是,得失间有些计较而已。铄殇环住濯禹,这阵子,濯禹越来越喜欢待在他怀里了,这究竟是好是坏呢?
我知道,她一定恨父王的···濯禹抬头看向铄殇。
爱到极致,就是恨了。铄殇摇了摇头。
那么···你呢?铄殇你呢?你爱我到极致了吗?
铄殇不语,只是温柔的看着濯禹,俯下头,在濯禹的唇上印下了吻。
濯禹先是愣了愣,继而专心于铄殇的亲吻中,渐渐的呼吸紊乱,一吻结束,铄殇以额抵住濯禹的额,
我们终于要走到那一步的,你准备好了么?
濯禹的脑袋乱哄哄的,可是铄殇的话他还是听明白的,有些羞怯,有些期待,濯禹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去床上可好?铄殇强烈的暗示濯禹,若他拒绝犹豫,那么他就停下来。
可是,烁殇却见濯禹红着脸点了头,解开袍子上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