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辅·前篇》F.L.Y.young

19、北释（1）

　　与此同时，西哲又从梦境中惊醒，能量近乎空虚的感觉让他觉得极为眩晕，如果只是在玄昼境内传送他自己一人，那么发动意顶多耗费他十分之一的力量，但是在梦境中从玄昼外传送意识与本体两人、还要结合到一起，这一项浩大的工程几乎耗掉了他一半的能量，所以原本计划的、将北释带到他身边的方案破灭了。
　　那么她合遵守诺言过来吗？还是要他去找她？他又想起方才的那个梦。那个梦境比以往任何的一个梦境都要真实。西哲猜想这应该是力量增长的结果。“说起来，老师当初答应我，要告诉我他的意思什么的。回湎昊的时候再问好了。”他自言自语着。
　　湎昊……等等——湎昊！西哲想起了前半个梦，身为星辅的直觉告诉他——
　　“老师有危险！”他毫不犹豫，再次发动了意•时空，而当他在纵星阁、西贤的书房内站定时，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的心脏停跳——
　　一个黑衣人正从房梁上跳下，匕首直刺伏案读书中的西贤后心！西哲距西贤太远，而且力量已在方才的传送中耗尽，想去救援已无回天之术，不禁大喊一声——
　　“老师，身后！”
　　而西贤不愧为前星辅，并为退化的直觉让他在西哲喊出“老师”二字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浑身的气势刹那间一凝，同一时间他就旋身站起，用残余的力量将黑影推出，但匕首还是划到了西贤的侧腰，血于下一刻就缓缓流下，那黏稠的暗红色令西哲瞳孔一紧，那匕首上是带了毒的！
　　长啸一声，纵星阁内除预见殿外的风息被西哲瞬间抽尽，风束如鞭子一般抽打被西贤的另一种力量的气势轰飞、却无法在空中找到借力点躲闪的黑衣人。血沫横飞中，那人如肉块一般掉落在地，而这还未完，剩余的十几人在西哲一招用尽，新招未生的一刻，分散成两队分别向西贤，西哲掠去，西贤一笑，像是没受伤一般脚踩虚步在房间里“走动”起来——而他脚欲落正反地方根本就不是下一刻他会现身的地方！这是风意•极速！
　　“西哲，打架我就不和你抢了，但出手时注意点，损坏我一本书就让你重新抄出一本！”西贤气定神闲地在房间里闪闪灭灭，还不时给那些刺客们制造麻烦，比如说——在身后拍拍别人肩膀，却在对方回身攻击前闪避开去，活像个捉弄人的小孩子！却也给西哲很多帮助。打架，首先在气势上不能输！心里有恐惧的人不可能是胜者！
　　与此同时，那六名攻击西贤的刺客已经掉头回来准备攻击西哲，但西哲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还就怕那几个人跑了呢！手中风束一抖，一片鞭影已将那几人困在外围。见着已经近身的、指着自己咽喉的六把匕首，他眼中的笑意更沈，可依旧是毫无表情。不知道他擅长的就是近战吗？不知道更好，这几人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既然伤到了他的老师……西哲眼中的笑意瞬间转化为凝重的杀意，那就别怪他无情！
　　他们难道不知道，在任何一座祭星坛内，星辅几乎是不败的吗？不过，在他之前，似乎没有过习武的星辅。可是，祭星坛可以困缚气息，这样星辅的力量就几乎不会穷尽。这一点常识他们总该有吧？不过，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不可能再回去了！
　　左手顺着最近的匕首前探，抓住中间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扯，西哲的右肩已撞入那人的胸口，同时腰一拧，臂一甩，顺带借着这个黑衣人将近旁的右边伴打倒，连带着将他手中的匕首刺入左边一人的胸口……
　　接下来，基本上就是西哲的表演时间了，而西贤从房间的各角度观看打斗，他只想说：那些黑衣人找虐。西哲的武功顶多比他们少了那么一点与刺客打斗经验而已，但是他原来找禁卫军培练所强化的直觉与气势却丝毫不弱。躲不过的话还可以动用意，在这纵星阁内，他根本就不用耗费自身的能量。所以，结局已经注定。
　　一个时辰后，纵星阁老星辅寝室内，西哲遣退了为西贤的伤势忙了半天的侍从们，搬了一把椅子坐到西贤的床边，低低地叫了一句“老师……”，然后就再无言语。
　　他还记得自己在看到那一幕时，心脏像是被攥紧一般的感觉，他也知道这次的刺杀目标，应该是自己才对，那些刺客袭击西贤，恐怕就是想引自己出来，可是繇帝失算了，他没想到西哲已领悟了风意•时空。繇帝，他的手紧紧攥起，滔天的怒意升腾而起。
　　西贤见状，锁紧眉头，拿出一只手覆到西哲的手背上，感受到老星辅手中的温度，西哲方才散发出的狠厉气势尽退。“老师，我……”
　　“西哲，那不是一个星辅该有的眼神。你是有力量的人，不要让情感控制了力量，你的理智应该凌驾在情感之上，要懂得约束自己。”
　　“可是，老师！”西哲正欲反驳，但看到老星辅的眼神，以及那苍老的眼睛中所包含的信任、严厉与淡而不散的失望后，他终究没再说什么。“那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因为我的疑问还没有完，找不到问问题的人，我会非常、非常困惑的。”声音里隐约有些哽咽。
　　傻孩子，关心他就直说么！西贤知道，西哲的脆弱，只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虽然他使用了燃咒，可他依旧只有十四岁啊！“放心吧，刚才你不是看到了吗？我还是有力量的，自保不成问题，再给你当三十几年老师是绝对没问题的。”而料定西哲会问起自己的力量，西贤接着道：“星辅在继任仪式中的确全失去原有的力量，但那只是使他们不能预言而已。失去力量后仍能通过某些特殊的气息使用出来，那些特殊的气息，是在任时感受不到的，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总之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气息，我正在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