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积云漫》落樱晓月

21、第十八章

　　……
　　“师父，我求您救救泷吧！我知道泷的伤是出自您的手，求您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就放过泷吧！”
　　“翼，你还是陷下去了！难道你忘了你当初对为师的保证了吗？”
　　“没有……没有……我从没有忘记过对师父的保证，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魂炎刀拿回来交给您的！真的……师父，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哼！如果不是我的眼线分布得广，恐怕现在想要你站在我的面前，与我交谈都是难事了吧！你竟然想要和他一起私奔？如果不是我先一步把他抓来的话，你现在会这么乖乖的站在这里吗？”
　　“不是的！师父，我怎么会想要逃走呢？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呢！所以我是不会逃走的！师父，真的……我是不会逃走的！”
　　“你知道这点就好！哼！傻孩子，你以为他要是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后还会再理你吗？翼，你还是太年少了！他不过也是普通人，如果他知道你杀了他的朋友，又企图加害他的家人，还一直都在利用着他，你认为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吗？”
　　“不会的……泷是不会不要我的……”说着，翼跪倒在老人的面前，“师父，我求您！您就当是可怜我好不好？我知道从小师父就最疼我的！师父，您就让徒儿再任性这一次，行吗？”
　　“翼……唉！”老人看着跪倒在地并面脸泪痕的翼不禁长叹。这就是以前那个无论练功有多辛苦多困难，都不曾落泪或是放弃的今井翼吗？老人一时心软，“好吧！我帮你！但是以我现在的功力，并无十足的把握可以根治他体内的炎毒，不过我可以把他冰封起来……”
　　“冰封起来？”
　　“不错，只要你可以得到魂炎刀与月影剑就可以救他！所以翼，就像你说的那样，竭力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吧！”
　　“但是……师父，月影剑在江湖上已经销声匿迹有百年之久了，我怕泷……他挺不到那个时候……”
　　“这点你放心！我可以用十成的功力来冰封住他，至少可以封他十年的时间。只要你能得到魂炎刀，月影剑的行踪也就不是秘密了！”
　　“真的吗？”
　　“嗯！所以你只要乖乖的去为我夺取魂炎刀与月影剑，师父会念在我们师徒的情分上把魂炎刀与月影剑借给你，让你去救你的小情人的……”
　　……
　　“谁啊？都这么晚了？”老人半倚着床柱问道。
　　“师父，是我！今天您为了救泷耗费了诸多的元气，徒儿为了感激师父，所以熬了参汤给师父。”
　　“这样啊！你进来吧！”
　　“是！”门慢慢的被推开，只见翼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
　　“哼！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乖巧了！”
　　“师父过奖了！这一切都是徒儿应该做的，师父为了我的事情而耗费了那么多的元气，徒儿现在做的这些不过都是在补偿师父而已。”
　　“嗯！乖！”
　　那之后翼每晚都会在睡前去为老人送参汤，亲眼看着他慢慢的喝下后才离开。而这一习惯就在泷泽被冰封的半年后突然停止。
　　那晚，一切都和平时一样，翼还是会在那个时辰把参汤端去老人的房间，然后看着他慢慢的喝下。只是这次老人在喝下参汤后，竟发觉到了自己的不同……
　　“这……这参汤有毒！”
　　“师父，您喝得还满意吗？”
　　听到翼这么说，老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于是试图将这有毒的参汤逼出体外。
　　“没有用的！这毒我不是刚下的，而是每天在参汤里放上一点儿，让您无法察觉的分量。即使中毒，起初时也不会有什么症状，随着体内的毒液慢慢的累积到一定分量的时候，毒性就会突然爆发。而且这毒液是无药可解的，您也不必白费力气要把它逼出来。没有用的！一切都是没有用的！您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去而已。”
　　“你……你……”老人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师父现在是不是也体会到泷当时的痛苦了？慢慢的走向死亡，只是这次没有人会为您施冰封术，所以您就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去吧！还有师父，我会完成您的遗愿的，我一定会得到魂炎刀与月影剑，治好泷，然后双宿双飞的……”
　　“翼，你快把解药给为师，为师保证等得到魂炎刀与月影剑的时候，一定会拿来救泷泽的……”
　　“师父就不要再欺骗徒儿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徒十几年了，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徒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师父不过是想利用泷来牵制我，待得到魂炎刀与月影剑之时再狠狠地将我们踢开，您又怎么会在乎泷的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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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与泷泽相识后，第一次回到这里是为了求师父答应救泷泽，而第二次回来是为了杀死师父，现在第三次回到这里却是为了躲避泷泽……
　　现实永远都是最残酷的！当年本以为只要可以和泷泽一起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就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却在逃离的途中被师父发现并打伤了泷泽。本以为十年后当泷泽醒来之时，自己与他就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现在却……
　　其实自己的愿望一直以来都是很简单的，只要可以和泷泽在一起就好，无论身处于何处。只要身边的人是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但却总是在与幸福只差一步的时候被人推开。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推开自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泷泽。但是翼仍旧坚信着泷泽终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会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于是为自己的梦想而不懈的努力着……
　　……
　　翼的失踪对于泷泽来说，远比知道翼背叛自己来的痛苦的多。对于翼的事情，泷泽极其矛盾，一方面对于他做出的事情感到厌恶非常，而另一方面却是出奇的担心着他。明知道他对自己做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明知道他一直都在利用着自己，明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但还是不自觉地担心他……
　　或许他对自己不全是虚情假意的吧！或许他真的有一点点地爱着自己吧！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吧……
　　他用拇指与食指轻揉着太阳穴，试着滤清自己的思绪。是的，不可以再这样设想下去了！再这样想下去的话，就是把自己送入翼精心部下的陷阱里了，润当年就提醒过自己的，翼会把自己带上绝路。现在这句话似乎真的应验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绝路了吧！但是很奇怪！自己从来没有恨过他，即使看到他死不悔改的样子时，心里有的也只是气愤而已。气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却摆出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气他一直都瞒着自己做这么多的坏事，气他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
　　泷泽的思绪被一直不明来历的箭所打破，那只箭狠狠的插在柱子里。箭上绑着一个字条。
　　“七日之后，不归崖上，与君绝别。”没有落款，但是泷泽知道是他，是他送来的字条。
　　“与君绝别？看来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再继续的了！也罢，就让这一切随风而来，再迎飞而去吧……”
　　泷泽本不想声张这件事情，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用也不需要别人插手。但是这张字条却被恰巧经过的山下看到……
　　“是他送来的吧！”
　　“嗯！”
　　“那泷泽哥哥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
　　“会去吗？”
　　“这点我也不清楚！”
　　“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不可以！这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智久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但是大家都很担心泷泽哥哥！这件事情我会去找斗真他们商量的，总之我们是不会让你只身犯险的！”
　　“智久……”
　　最后在所有人商讨后，他们决定陪同泷泽一同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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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翼所料，仁他们陪同泷泽赴约……
　　“大家都到齐了！”
　　“翼，收手吧！”
　　“泷…… 我马上就可以成功了！我现在手上有魂炎刀，只要他们肯把月影剑交出来，一切就都完美了！我们就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完美？像以前一样？不可能的！翼，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大家都不会计较过往的……”
　　翼没有再理会泷泽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和也，“看在泷的份上，只要你们肯乖乖的把月影剑交出来，我可以饶了你们的性命。”
　　“翼……”泷泽不敢置信的看着翼。完了吗？难道现在已经没有转机了吗？
　　“不可能！”仁毅然决然地说道。
　　“哼！那就不要怪我了！”翼开始弹奏手中的‘残音’，同样是美妙的旋律，但却多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随着琴音的蜿蜒曲折，和也、山下、内的身体都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而仁与斗真则是不自主的开始打斗。亮欲上前阻止，却被淳之介挡在面前，“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其实这件事淳之介本不想再管，只是翼曾承诺如果自己帮助他的话，他就不会伤害仁，所以才硬着头皮接下来……
　　四人的战斗如火如荼，翼玩味的看着和也，“和也说，我要他们谁先倒下好呢？仁怎么样？不好，不好，还是斗真吧！嗯……这样也不好，要不然就同归于尽好了……”
　　听到翼的话，和也转过头，看着翼笑着说道：“剑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心爱之人都可以伤害？”
　　“你是不会懂的！”翼的声音里没有了刚刚玩味的语气，取而代之的是愤愤不平的怒气。“和也，只要回答交不交出月影剑就可以了！”
　　和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不可以看着仁与斗真在这么打斗下去，而另一方面却是这月影剑与自己的命，其实连和也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自己没有了月影剑是否还可以活下去？
　　“和也，把剑给我！”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泷泽。
　　“和也，相信我的话就把剑给我。”泷泽再次说道。
　　“嗯！”得到和也的许可后，泷泽解下了和也腰间的剑套，拿出了月影剑。然后径直的走到翼的面前，“现在剑在我的手里，你可以放了他们了吧！”
　　“泷……”翼欣喜的看着泷泽，于是放下手中的‘残音’。在琴声停止的那一刻，仁与斗真双双倒地，不省人事。
　　“斗真！”在身体得到解放的那一刻，山下飞一样的冲到斗真的身边。“斗真，你醒醒……快起来……要是你现在起来的话，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你快起来……快起来……”直到刚刚看到仁与斗真的打斗，山下才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的心意。原来自己已经不那么在乎仁了，反倒是看到斗真倒下的时候，心里感到莫名的疼，疼得撕心裂肺……
　　看到这样的山下，和也抱着仁笑了，“仁，智久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他和斗真一起会幸福的！仁不是说过我们也会幸福的吗？所以仁也快醒来的，等仁醒了，我们几个人就都可以幸福了……”
　　“翼，他们……”
　　“他们不会有事的，休息些时日就可以康复的！”翼抬头注视着泷泽，笑着跑过去抱住他。“泷，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嗯！翼不是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能和泷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心脏的地方忽然就变的很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幸福来的太过突然。环着泷泽背部的手，突然觉得有些粘腻，于是抬手看了看，发现上面沾满了鲜血。
　　“泷，你背上流血了，很疼吧！”
　　“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呢？看到泷流血，我的心都变得很疼了！”说着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前，“泷，你看！我也流血了，这里好疼……”
　　“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不会疼了！有我陪着你，一会儿就不会疼了……”
　　一会儿就不会疼了，泷是从来都不会骗人的……
　　“泷，我有点儿想睡了！”
　　“那翼就先枕着我的手臂小睡一会儿吧！”
　　翼点点头说，“好”。但躺着泷泽的怀里就是不肯闭上眼睛。
　　“怎么？不想睡了吗？”
　　“不是，我怕一闭上眼睛泷就不在我身边了！”
　　“不会吧！这次不会了！”
　　“那我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泷！”
　　“嗯！我保证翼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
　　听到泷泽这么说，翼才乖乖的将眼睛闭上，又突然睁开……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嗯！算你老实！”用尽全力在泷泽的唇上印了一个吻，然后慢慢地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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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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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应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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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