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南宫羁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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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
隔壁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跟着是开门声。
很轻的脚步声，在我的房前停留了一会，跟着远去。
我睁开眼睛，一夜未眠。廉轩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他会去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昨夜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离去。
他也知道我的心思吧，不喜欢别离时的情景，所以离开也没有来跟我告辞。
微微苦笑一下，最后还是剩下我一个人吧。
起身，到院子里练练功夫。
若是平时，这时候，廉轩应该在厨房准备早饭吧。
收式，我微微叹着气转身走入屋里。
廉轩离开了，这个四合院一时间显得有些冷清了。
摇摇头，想想还是找些事情做吧。
给师父写了信报平安，让他不要担心，至于新年就是不可能回去过了。
之后，换了衣服出门随处溜达。
先是去逛了几家买衣服的店，跟着到扬州最出名的巧手绣庄看了一会儿。
这一个月下来，每天做的事情就是逛街，到是将扬州大小店铺起了个底，对这些绣庄有了初步的了解。
巧手绣庄只是扬州城内一个小小的绣庄，绣品倒是不错，可能是名声不够其他绣庄的响吧，生意也一般。
老板是个大约25对左右的女子，一般的姿色，眉宇间带着英气。
每次见我来都微笑着点头，我也回了一个微笑。
视察过，我就离开了。
做大事嘛，不急在一时。
差不多中午时分，走进扬州城内最出名的彩云阁。
店小二很热情的迎上来：[公子，吃午饭吗？]
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楼上雅座可还有位子？]
这彩云阁所以出名，因为东西美味，还有就是楼上的雅座很合客人心意。
[有，有。]店小二笑容满脸的领着我上楼。
楼上已坐了不少客人，个人都衣着光鲜。也是的，这二楼雅座收费可不便宜。
彩云阁建在瘦西湖边，一边是扬州城内最热闹的大街。
选了近着湖边，又可以看到下面街道情况的位子坐下，点了一些小菜和一壶酒，点小二笑着退下。
十二月初的扬州，气温骤降，楼上的窗户有的关上了，有的却是开着。
我坐的那个位子的窗刚好开着，冷冷的风吹来让我禁不住抖了抖。
如果，我垂下了眼皮，廉轩在的话，我就不用在外面用餐了。
唉，习惯果然可怕啊。
点小二把小菜与酒一起送来，微笑着谢过之后，就拿起筷子用餐。
饱了之后，让点小二收去碗筷。
逍遥居要在太阳西落之后才开门，即使我去了，也没帮得上半点忙。
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真的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情。
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了，免得我一直在伤春悲秋的，实在不适合我的性格。
[南宫公子，楼上请。]点小二热情的声音。
[云哥哥，吃完午饭之后，你可要带我去玉兰斋哦。]一个女孩子甜甜的声音。
[好，好，你今天想去哪儿，我都奉陪。]男子带着宠溺的声音。
[云哥哥，你最好了。]女孩子开心的声音。
扭头看去，点小二领着一男一女上来，两人身上都穿着缝制精美的华衣，在他们身后跟着两个陪刀的汉子。
看来是富家子弟呢，跟自己无关，也就不去理会。
点小二领着他们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下，跟着询问他们要点什么菜。
那个女孩子反问点小二：[你们这里最出名的是什么？]
[姑娘，本店最出名的有糖醋鱼，糖醋排骨，好烧野兔....(以下省略1000字)，不知道姑娘喜欢哪一样呢？]点小二一口气说了一通。
女孩皱着好看的柳眉道：[好难选哦，云哥哥，你说点哪些才好？]
被叫做云哥哥的男子微微笑了一下，[你啊，就别搅和了。]跟着利落的点了几样菜。
点小二笑着退下，跟着另一个点小二送茶来。
慢慢的往杯子里斟着酒，放下酒壶，我拿起了杯子：
[咳咳...]
中午没有吃药，所以这咳嗽一直没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得了肺痨呢。
冷冷的微风吹来，吹醒了谁的心？
拉了拉披风，喝光杯子里的酒，下楼去了。
到城中颇为出名的状元书斋走走，从京城带来的书都看完了，是时候再买新的了。
听说这个状元书斋的老板的儿子中了状元，于是这个书斋就改名为[状元]了。打着[状元]的名号，生意异常的火红。
书还不少，但价钱就较一般书斋贵一点。
随意的翻着一本书，我看书没什么要求。凤海总是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爱看书，其实那只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云哥哥，我要买这副画。]
这个声音，这个称呼，很熟悉呢。
[你喜欢，拿去就好。]男子温润的声音，[老板，记我的帐。]
[是，公子。]
抬眼望去，又是刚才在彩云阁那对男女。
淡淡的笑了笑，我低头继续看书，真是巧合呢。
[咳...]这书写得不错，要了。
好，再继续努力，找书。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我抱着一堆书去结账。其实，要不是那个老板好像在瞪人了，我还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我的找书行动呢。
[云哥哥，你看他，都把我们店里的书都买了个遍。]听到女孩子好笑的声音。
我转头望了过去，那个女孩子还在看着我笑呢。
嘿，他们还在呢。
那个男子见我望来，便客气的对我点了点头，我也就点头回去。
五官端正，剑眉星目，穿着水蓝色衣服，身材颇为修长。那双明亮的眸子闪着精光，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呢。
这书斋还是南宫家的呢。
[客人，一共55两。]老板道。
哇，好贵，果然是贵族的消费处啊。
我拿出一个元宝，老板连忙接过，跟着把找回的银子递给我。
收好后，我看着那一堆书发愁。
唉，要是廉轩在的话，他会帮我拿回家的。
唉，我摇了摇头，还是别想这么多了。
人啊，最可靠的还是自己啊。
抱着一堆书在街上走着，十二月的天气很冷，但好歹我是个练武人，这点冷还不放在眼里。
[咳咳...]只是着咳嗽就免不了俗。
回到家，放下那一堆书。
一只鸽子从外面飞进来，不似师父的那一只。
走过去拿下那小纸团，打开来看。
是廉轩，他今早才离开，中午才过就给我写信来了。
也没说什么的，要我记得吃药，好好照顾自己，也就这些。
廉轩啊廉轩，你为什么知道我不会吃药呢？
笑着放下了纸团，明天给他回信好了。
整理一下包袱，里面有师父给我和凤海的银票。而她决定留在杜淳焰的身边，所以这些钱我就带走了。
一共5万两，而买逍遥阁的时候用了五千两，清去之前的支出，还剩下4万3千两。
对于买下那家巧手绣庄，我有信心2万两就够了。
逍遥阁，是开了，也是时候撒网了。
收好包袱，我就出门去逍遥阁了。
嗯，也许该找些人回来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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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踏入逍遥阁，老鸨就热情的迎上来：
[霜公子，今晚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不见廉轩公子？]
我淡淡一笑，往里面走。
[他有些私事去办，咳咳...暂时由我来代为看管。]
老鸨比较是老江湖了，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带我到二楼的金座---顾名思义，就是付金子才能入座。
[霜公子，要找姑娘谈话吗？]落坐后，老鸨让人送来清茶之后问道。
我挥了挥手，[咳...今晚有什么表演吗？]
[兰姑娘弹琴。]
点了点头，我又道：[把帐本拿来。]
[是。]老鸨点头，[霜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你去忙吧。]我挥了一下手，让她下去。
没多久，帐本与清茶一起送上来。
帐本多是以前的，都不怎么好。其实，一家青楼，有谁去要求帐本。
客人渐渐多起来，逍遥阁也热闹了起来。
金座的客人不多，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舍得用金子选个座位嘛。
柔柔的琴音轻轻响起，没有一丝唐突。
这个兰姑娘啊，可算是逍遥阁的镇阁之宝，很多名人雅士都是为了她而来呢。
琴声很淡，是她的心境吗？
她卖艺不卖身，我手里有她的卖身契约。也许，有一天，我会放她离去。
[不过是个青楼花娘罢了，竟敢拒绝本少爷。]
下面银座传来某男子粗鲁的声音，这声音一起，琴声也停下。
跟着，一个花娘被推倒在地上。
客人跟着喧哗起来，就见一个粗壮的大汉从银座走了出来。
没有人上前去阻止，客人脸上都带着[各扫门前雪]。
人性就是如此吧，我冷冷的笑了，自保为上。
[这是我们阁里的规矩。]花娘从地上站起来。
[春香啊，你怎么得罪了胡大爷呢？]老鸨笑容可掬的迎过去。
[嬷嬷...]春香我见尤怜的看着老鸨。
[你滚开。]那汉子一手推开老鸨，恶狠狠地说：[本少爷今晚就是要她陪我过夜。]
[霜公子...]一个小侍从下面跑上来，[不好了...]
[咳...我知道了。]
小侍急急的道：[那怎么办啊？]
[那，咳...是什么人？]我玩弄着茶杯望着下面问道。
[是胡知县的3姨太的表弟。]
我挥了一下手，[知道了，下去吧。]
逍遥阁里有护院，不怕这个胡知县的3姨太的表弟在闹事。
不过，我想看一下他有什么本事在此闹事。
[可是，公子，由得他吗？]小侍迟疑的问道。
我微微皱了皱眉，[若他不过分，就算；咳嗽...若过了，让护院轰出去。]
好歹，这个胡大爷有官府后台，不好得罪。但，拿起杯子喝掉暖和的茶水，我也不好惹啊。
[是。]小侍退了出去。
被推开的老鸨往我这边望上来，我对她点了点头。
于是，她再次走到那胡知县的3姨太的表弟面前，说：[胡大爷，这是我们阁里的规矩，花娘们可以自由决定与不与客人过夜。]
好样的，我微微的笑了，居然这么有气势，把那个胡大爷说得后退一步。
有时候，有后台撑腰的人就喜欢横着走，这个胡大爷就是一个好例子。
就见他再次推开老鸨，这次更用力，老鸨被推得老远。跟着，他伸手把春香拉入怀里。
[我就是要她和我过夜，怎么样？]他嚣张的道。
唉，怎么有这么没品的人呢？
[放开我...]春香挣扎着。
唉，逍遥阁从重新开张，第二天就有人来闹事了。
[放开她。]
虽然，这声音刻意的压低了，但仍能听得出是个女子的声音。
呵呵，想来我还是个扮男子的高手呢。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管本少爷的事？]胡大爷显然很不悦有，春香还在他怀里挣扎着。
[是老子。]
一个少年从银座跃出，伸手就将春香从胡大爷怀里拉出来，顺便劈开胡大爷那只毛茸茸的大手。
这少年啊，呵呵，应该说是少女才对，今天都见过两次了呢。
把春香拉到身后，她抬起下巴望向胡大爷。
[你是什么人！？]胡大爷挥了一下手，几个穿着青衣的汉子来到他身边。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小姑娘倒是挺傲的呢。
胡大爷脸红了，相信是被气红的，挥手---下命令，就见那几个汉子将少女围了起来。
[胡少爷。]这时候，一个男子越过人群来到那个少女的身边。
就要动手的人都望过来，只是手里的武器握得老紧。
[你又是谁？]胡大爷瞪着男子。
就见那男子对他拱了拱手：[在下南宫羁云。]
[原来是南宫家的大少爷。]客人甲道。
[他也来扬州呢...]
武林四大世家的南宫羁云，听说过这个人。
南宫家族世居杭州，是南方最大的丝绸商。
南宫羁云是南宫家的长子，23岁，说得不好听一点，大奸商一个。
南宫家财宏势大，而且与朝中某些大官有来往，所以一般人惹不起。
胡大爷一听这名字，气焰立刻低了下去。
[舍弟鲁莽，还望胡少爷见谅。]就见南宫羁云拱手道。
狠狠的瞪了那少女一眼，胡大爷道：[本少爷就给你一个脸，这次就不和他计较。]
我淡淡的笑了，明明是不敢得罪南宫家嘛，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云哥哥，为什么不让我教训那恶少？]少女被拉回银座，气愤的问。
南宫羁云淡声道：[别一来就惹麻烦，那个胡大爷可是有知县大人撑腰呢。]
[哦，云哥哥，難道你怕那个胡知县？]少女叫着。
[小孩子，别胡说。]
南宫羁云当然不会怕那个胡知县，只是不想多事嘛。果然是奸商一个。
唉，我突然明白，朝中有人果然好办事啊。
最终，这一场架还是没有打成。
胡大爷气闷的带着手下离去，逍遥阁里琴声再起。
老鸨笑着招呼客人，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虽然，这事情是被南宫羁云摆平了，但仍有后患，是时候亮出我的靠山了。
不过，实在好奇这个南宫羁云怎么肯带个女孩子来逛青楼呢？
子时未到，我就离开了逍遥阁。
[霜公子，不如让人送你回去吧。]老鸨送我到门外。
[不用，咳咳...]我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
[那公子一路走好。]她说罢就转身走回逍遥阁。
慢慢走开，听着热闹的人声越离自己越远。
风很冷，没有人准备了马车在门外等自己了。
微微笑了笑，拉紧了披风，一个人在这样的寒夜中走着。
街道上没有人，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始终，还是一个人。
离开京城的时候，与凤海同行；离开淮南时，有廉轩陪伴；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凤海，她选择离开。
廉轩，是我让他离开。
而我，选择自己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南宫羁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