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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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的第二天就是开学，黑子本人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青峰对此很有怨念，说是因为第二天不能迟到所以前一天晚上都不能去乱来（你想干什么？！）。当青峰浑身臭汗地抱着黑子这么说时，他得到的回应是黑子的一个肘击。
开学典礼也就是那么回事，台上地中海校长在滔滔不绝，台下黑子在昏昏欲睡。一是因为昨天晚上吃了桃井送他的蛋糕后，感觉现在胃酸有点过于兴奋……二是在拆礼物时发现赤司送了他一套村上春树合集精装版，他激动得看了一晚上没睡。
绿间和紫原的礼物和他在“未来”收到过的差不多，就是幸运物和一大堆零食，桃井送的除了自制的蛋糕还有一本淡蓝色笔记本。倒是青峰送了他一个新的篮球，这太少见了因为青峰在“未来”最喜欢送他的是篮球杂志和写真集……咳，好吧，篮球不是重点，重点是青峰在上面签了他和黑子的名字。
青峰得意洋洋地把篮球扔给黑子时，黑子愣了半响，淡淡地吐槽道，“青峰君你在向我求婚吗？”
“什什什什么——？！！哲你从哪看出这个信息的？！！唉等等听上去好像也不错……”
然后没等黑子无语完，赤司就干脆利落地把青峰放倒了，附带奇迹时代每人踩一脚。
日子回到了黑子所熟悉的家-学校-篮球部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周日篮球部休息时间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发地回到学校训练，而是到那个废弃篮球场去，和火神打篮球。
毕竟是约定好了的。
不过黑子并没有把火神的存在告诉其他人，怎么说，他觉得要是其他人知道他周日在和一个外校的人练球会引起大混乱……
事实证明黑子这个决定正确无比。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黑子来到对他来说久违了的篮球场时，火神已经先到了，红发少年表情雀跃地练习着灌篮，强大的滞空能力让人叹为观止。
黑子默默地走近，抬头目测了一下火神的身高，“火神君是不是又长高了？”
“啊？好像是吧……等等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黑子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发现身高差已经变得快要和高中时一样了，“火神君长得好快呢，果然吃汉堡可以促进长高吗？”
“怎么可能啊……大概是因为我寒假每天都在跑步吧，确实最近也觉得视线变高了。”火神低下头，看着黑子头顶上淡蓝色的发旋，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揉了揉。
“火神君请不要这样，会变矮的。”黑子很无奈，他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火神老喜欢对他做这个动作？他都不记得“未来”被火神拍过多少次头或揉过多少次头发了。
“放心啦，虽然对你来说长高很难，但是变矮应该也不容易。”
“我可不像火神君因为是笨蛋所以生长素都用在身高上。”
“……果然还是该杀了你！！”
结论：大概半个月不见的未来光影组关系还是非常好。
火神跳得比寒假时高很多，跃起的高度已经如他所说地超过了篮架，凌空灌篮的姿态就像矫健的野生老虎；黑子抬头看时，阳光被火神身上的汗水折射出耀眼的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火神君，感觉有点变了呢……”
“有吗？”
“有啊，没发现吗。”
“喂！我说，别再说身高的事了！”
“不是身高。”黑子走近火神，仔细地端详他的表情；寒假时火神虽说也很热衷于和他对练，但偶尔总会露出对日本的篮球兴致缺缺的样子。然而现在，那种神情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遇到强者的跃跃欲试。
黑子一句话作了总结，“总觉得火神君现在就像遇到其他公虎的老虎一样。”
“你那是什么诡异的比喻啊喂。”火神无奈地挠了挠头，“嗯…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在学校遇到了个很强的家伙吧。”
“很强？”黑子歪了歪头，脑中已经自动在搜索这个时期的强者，能被火神称为很强的人……好像也就只有无冕的五人了吧。说起来他还真不知道火神在哪间中学就读，火神的提前回国对他而言是个意外，他完全没法猜——啊，不过真心希望不是花宫。如果再遇到那家伙，即使是讨厌用篮球打架的黑子也很有用加速传球砸他的冲动。
“嗯，真的很强。”火神弯腰拾起篮球，抛投，语气干脆得不像在说自己的事，“他让我灌篮他防守，我试了十次，他全都盖了下来。”
“盖了火神君这种力量的灌篮？！”黑子闻言惊愕地看过去，然后心中飞快地筛选筛选再筛选，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喂，等等，不会吧……
“好像是叫……木吉铁平吧。”
正中！
黑子瞪大了眼睛盯着火神，完全不知要怎样面对这个发生了如此大改变的过去。
虽然他知道火神提前回国的后果是奇迹时代在中学时期就多了一个强敌，但是这个组合也太强了吧？！除奇迹时代外的最强前锋和最强中锋什么的，完全超乎想象有木有！！
黑子抿了抿唇，决定最后确认一次，“火神君，你就读的中学名称是？”
“照荣中学啊。”
“……”黑子默默回头，抚额。
已经不需要再怀疑了，当初引得紫原在比赛中发飙狂刷分的中学名称就是照荣中学，也就是木吉所在的学校。
火神君居然和木吉前辈一个中学啊……
“噗。”
“你突然笑啥啊喂，好诡异。”
“真是失礼啊火神君……我只是，一时间觉得好期待。”
“啊？什么？”
“全中的比赛啊。”
除了原本云集的强者外，还多了火神和木吉这样的强力组合，还真是……想一想就让人兴奋啊。
黑子哲也，对今年的全中，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中一的第三学期对于刚刚成为正选队员的奇迹时代来说，是个无比珍贵的缓冲期。
因为过了这一学期，没有丝毫公开赛经验的他们，就要直面来自全国各个中学的所有强者。而与之相对的，奇迹全员的期望，用一句天朝的话来概括就是，“把那些狗屁的什么高富帅男屌丝全都踩在我们脚下！！”。
这愿望听起来二了点，但是为此而铺设的盛大舞台已经来临了。
6月份的全中。
在这一场比赛中，他们必将成为强者中的“最强”。
在全中来临的这段时间，赤司不打算为他们准备与其它学校的练习赛，而是要求他们抓紧一切机会训练。原因是没什么学校敢跟帝光打练习赛来自找虐，而且有一些技能也不方便提前暴露——比如黑子的Misdiretion和幻影投篮。
也就是说，帝光篮球队的第一次亮相，必须就是他们成为日本第一的时候。
正因为这一点，第三学期的训练量已经完全到了可以被称为“地狱”的地步。
“我总觉得我要死了……其实我现在是在天堂吧我看到穿女仆装的哲了……”
“青峰君那是你的妄想，还有你想死我可以帮你的，真的。”黑子曲着腿坐在体育馆的篮球场中央，两只手上一手拿一瓶水，一瓶自己喝另一瓶直接往脸朝下倒在自己身边的青峰后脑勺上淋去……不知为何这厮特别偏爱这种趴在地上的休息方式，还特喜欢用水浇自己的头来耍帅兼浪费水资源。
另一边，紫原正在面无表情地啃着零食，发出的咔嚓咔嚓声就像成片的蝗虫啃食稻谷的声音……莫名惊悚。
绿间已经不在了。哦别想歪只是他终于到了要用铅球来练习的阶段，赤司果然没有食言地专门为他在体育馆外的草坪上布置了一个篮球架，于是他开始了没有冷气并伴随着毒辣阳光的射篮训练。
“总觉得最近的训练是想把我往死里虐啊，啊啊我不行了,哲你穿护士装跟我来一发好不好不然我就死掉了——呜哇啊啊啊好痛好痛啊混账哲你居然打脸还有五月为什么也来了啊呜哇！！！”
“笨蛋阿大！自己去对着写真集撸一发吧别缠着哲君！”桃井叉着腰哼了一声，这几天她都忙着筹备全中来临的事项或是监督球队的训练，疲倦度不比黑子等人低，但即使如此给青峰的肚子狠狠来一下这种事她表示还是可以的。
“桃井说的没错。”赤司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在青峰身后响起，仿佛从地狱传出的平静声音让黑皮肤的少年瞬间进入完全戒备状态，“看来大辉的训练量还不够呢，明天起增加3倍好了。”
“等、等等，开玩笑的吧！！”
“大辉，你看我像是会开玩笑的样子吗？”
“……赤司君，青峰君会坏掉的，真的。”
“那就坏掉好了。”赤司干脆地哼了一声，但在感觉到黑子带着恳求的目光后还是软化了态度，“算了，训练的事一会儿再说，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奇迹全员闻言全都把目光转向赤司，成功视线焦点后，赤司然而破天荒地犹豫了一下，继而问道，“这个周末要不要来我家赏樱？”
之前说过，赤司征十郎的家很大很值钱，但事实是，它同时也非常有格调。
屋子一楼的正面和两三楼都是西式风格，但屋子一楼的背面却是了标准的和式风格。也就是说，一楼除了招待客人用的大厅外，其余的房间和走廊都是和式建筑，包括专门用来下棋的棋室、品茶论道的茶室和日本特有的连接着庭院的长廊。
然后，屋子背面的庭院里，种了整整五棵樱花树。
高达10米的粗壮树干显示了岁月的沧桑，而由开得茂盛的樱花组成的巨大粉色树冠则让人震撼，那是一种燃烧自己生命力所显示出的磅礴的美。
“好漂亮啊~”桃井坐在木质走廊上，看着满目粉嫩的樱红色赞叹不已，这观赏性一点不比公园里成片的樱林差。
紫原像个小孩子一样抬起头仰望着树干，“果然看几次都觉得好高……”
“这几棵树种了很久了吧，真是用心。”绿间衣着整齐地跪坐在走廊上，表情端庄严肃，如果这时在他面前放一把刀估计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来切腹而非赏樱的。
“四十年有多了吧。祖父是个棋士，很遵循传统，年轻时就在这里移植了这五棵樱树。然后一直种到现在。”赤司端出泡好的清茶和点心，一边分派着一边叙述道。
他身上穿着整整齐齐的暗红色和服，在家穿和服是赤司的习惯，虽然除了一楼这个走廊和几间和室外这个家完全就是欧式风格。
“这间屋子也装修了好几次了，但只有这五棵樱树祖父勒令绝对不许动。有次叔父想要砍掉一棵弄个水池什么的，被祖父……得在医院躺了三天。”
等等那个……是什么！！果然赤司你的危险属性是家族遗传的吗？！！
“嘛，不说这个了。来，哲也。”赤司本人完全没有刚刚说了很可怕的话的自觉，而是微笑着朝黑子招了招手，在黑子把身子凑了过去后，他用筷子稳稳地夹起一块和果子，递到黑子面前，“张嘴。”
黑子默了一秒，在接受像女孩子一样被人喂和拒绝然后五倍训练中果断选择了前者。
“谢谢，赤司君。”听话地张开嘴把那块小巧的和果子含进嘴里，黑子嚼了两下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这个是香草味的！”
“嗯，我知道哲也喜欢香草味的东西，就特意叫父亲的朋友做了这个——就是上次给哲也做生日蛋糕的那个。”赤司一双惑人的异色瞳笑得弯弯的，“好吃吗？”
“…很好吃！”
“那就好。”赤司又夹起一块，这回不用他出声，黑子便主动凑了过去咬住；仿佛在给宠物喂食一样的过程让赤司加深了微笑。特别是黑子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满是喜悦与期待，看上去实在是激萌。
“啊啊啊哲君好可爱我不行了——”
“小黑好像小动物……”
“可、可爱什么的我才没这么想！”
青峰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一把扑到黑子身上把他整个抱住，顺势咬走了赤司递到黑子面前的和果子，“呜哇好甜~果然是哲你会吃的东西~~”
“青峰君要吃请自己拿。”嘴边的甜食被抢了，黑子的表情有些怨念。
“就是啊，这里可有很多专门给大辉吃的呢。”赤司依然微笑着，随手夹起一个青色的和果子直接塞进青峰嘴里，三秒后便听到青峰突破天际的惨叫。
“尼玛好辣啊赤司你居然在里面放芥末——！！！”
“青峰君，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抢食之仇不共戴天，请走好。”
“等等哲你就那样被几块甜点勾走了吗——”
“青峰君，你好吵。”黑子叹了口气，还是拿起一杯茶递给了青峰，“喏。”
“啊啊得救了……”青峰接过杯子一仰头全灌下，“活过来了~~”
他没有道谢，黑子也不以为意，他们之间从来无需客气，因为是连信念都可以相互托付的伙伴。
“可惜了，大辉的惨叫声还算是不错的伴乐。”
“赤司，你是想打架对吧——”
“开玩笑的。”赤司捧起茶杯饮了一口，半阖的异色瞳里倒映着层层叠叠的粉樱，眼神悠远，“樱花的花期只有七天，是真正转瞬即逝的东西……如此珍贵的赏樱时间听到大辉的惨叫声只会败坏气氛。”
“啊啊，那还真是抱歉。”青峰叹了口气坐回黑子身边，和赤司说一句话他都感觉会老十岁。
“但是，正是因为樱花花期的短暂，所以那一瞬间的繁茂才更加吸引人吧。”黑子抬头注视着那几乎遮盖了整个视野的樱粉色，似是感慨又似是沉思，“并非是因为她有多美，而是那种即使卑微低下、也要用尽一切证明自己的旺盛生命力，我觉得这才是樱花的魅力所在。”
即使只有七天也要开放得如火如荼，这在人类看来大抵是一种很狂妄的想法。
可即使这样，这种弱小的花朵依然努力着，一朵不行就一簇，甚至一树；疯狂般地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不顾后果地开放，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都无法无视自己。
正因如此，才能拥有震颤人心的美丽。
人也是一样的。
与嘴上说着“我不行”、“没才能”而早早放弃不肯尝试的人相比，能做到为了实现理想而默默付出一切的人拥有更多的勇气和更深的觉悟，也更加地美丽。
“哲的感想和我一样呢。”同样怀有文艺少年基因的赤司转过头，在漫天的樱瓣中对黑子微微一笑，“所以我也喜欢樱花，在短暂的生命中拼尽全力的姿态，非常赏心悦目呢。”
就像你一样。
所以，让我看看吧，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哲也。
黑子点了点头。
大片大片的樱花似乎要把空气都染成樱红色，黑子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刻。
就这样，在这个落樱飘散的季节，中一的第三学期缓缓地过去了。
奇迹时代，正式迎来了他们的中二时期。（各种意义上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