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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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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兴正浓,偏偏这时,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我皱了一下眉头,早不打来晚不打来,真扫兴!
田心洁急忙取出包包里的手机“喂”了一声,却又对我说,“楚云云,好像是你的电话在响。”
这个时候谁会给我打电话?我拿起手机:“我是楚云云,请问哪位?”
电话那端半天不吭声,谁这么无聊打骚扰电话!我正要破口大骂,一个低沉又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你在哪里,中午吃饭就跑得这么快?”
天哪!是谢虞文。我顿时“花容”失色,差点没把手中的电话跌落在地。听他这口气准没好事,我只得小心翼翼地问:“请问,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
听到“董事长”三个字,田心洁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放大、再放大。她低呼一声:“天哪!谢虞文在给你打电话。”
我此刻哪有心情理会田心洁的“花痴”,眼下这个谢虞文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他打电话所为何来?我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莫非为报昨夜一耳光之仇乎,所以想要整我不成?老天,想到此我真是展不开的眉头。天知道我是巴不得他能得健忘症,唯有这样我才能坦然面对他,当作什么也不曾发生。
电话那端又没了声响,这个猪头谢虞文搞什么嘛?可我却不敢挂他的电话,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从古至今只出了陶渊明一个异数。
“你在吃什么?”他又开口了,语气中似乎带着笑声,看来他心情不错。
“牛腩面。”我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敢耍半点花招。
电话那端又沉寂了一阵,等他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热度:“听着,买一碗同样的牛腩面送上来!你是我的助理,难道不知道为我买午餐是你的工作吗?”语速飞快,不给我插话的机会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怔怔得对我手中的电话行了足足一个世纪的注目礼,突然大叫一声,只来得及对田心洁说句“我走了”三个字,立马冲进买饭的人群中,抢了一碗牛腩面买上就跑出了餐厅。
当我气喘吁吁赶到顶楼,敲开谢虞文办公室的门,恭恭敬敬得将那碗面稳稳当当放在他办公室的茶几上时,而他却悠哉游哉地打量着我。
“昨晚睡得好吗?”他的语气出奇得平静,反倒让我搞不懂他问这句话的用意。应该不是恶意吧,因为我偷眼看去他的脸上没有坏坏的表情。不过这种人一定不要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蒙蔽,我提醒自己,一动莫如一静,我来个以静制动,看他能奈我何。
想好了对策,我不去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心里却在诅咒他:该死的家伙,不早告诉我还要给他买午饭,害得我牛腩面连一小半都没吃完,现在肚子好饿,饿得发慌。
“为什么不回答我?”他步步紧逼。
好你个谢虞文,竟然把我的忍让当作好欺负,我真想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在恶狠狠地踢他一脚,然后把他从他身后的窗户扔出去,我仿佛看到他在空中作飞翔状,哈,最好再来几个前滚翻、后滚翻,真真好笑。想到此,我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又在走神,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又犯错了,于是乎摆出一付天使般的笑容:“董事长,您的牛腩面,请用餐。”
谢虞文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移步坐到沙发上,他拿起筷子挑了两根面送进口里。那热腾腾、油汪汪的面汤令我垂涎欲滴,我情不自禁狂咽口水下肚。
“董事长问话助理可以不回答吗?”他冷不丁得来这么一句倒吓我一跳,我这才把目光从面碗移向他,只见他挑着碗中的面,像是没有食欲。
“昨晚睡得好吗?”他又开口了,依然冷冷的。
我被激怒了,直直地挺起腰身,答道:“不,我昨晚睡得很好。”
他放声长笑,眼中流露出几分嘲讽的神情,淡淡地说:“你的眼睛像含了两个大水泡,又红又肿,你想骗谁?”
我的脸刹时飞红,这个可恶的人!不错,我的的确确想了他一整晚,但是,我却是翻来覆去在考虑要不要来上班。谢虞文起身向我走近了几步,我吓得慌忙跳开,没想到他掉转身子走向屋角的冰箱,取出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顺水递给我一盒香草冰淇淋。
他的花样真多!
他的葫芦里究竟装的什么药?我苦思冥想,想破了脑袋也没有答案。好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摆出一付见怪不怪的态度,大大方方接过冰淇淋,坐到沙发上大口吃起来。谢虞文也坐回原先的位置,边喝啤酒边吃面,很快一扫而空。他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大声地说:“唉,很久没吃这么畅快了。”我没搭理他,继续吃盒中的冰淇淋,心里却纳闷:怎么会在冰箱里放冰淇淋,难道他也爱吃?
他又起身走到酒柜前,又开了一瓶红酒,这家伙倒是挺爱喝酒的,不就一碗牛腩面嘛,至于又是红酒又是啤酒的伺候。
我这么想着,他竟直直得走向我,毫不客气地坐在我身边。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向旁边挪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迅速地向我挪近,我只得再向旁边退去,这次他没有再动,只是含笑看着我,像是在欣赏我手足无措的窘样。
我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无端挑衅,声嘶力竭地抗议:“这个办公室能坐的地方这么多,为什么还要和我抢地方!”一边摆出一级战备的状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谢虞文把两手枕在脑后,很舒服得往沙发后背一靠:“你很爱生气噢!听说爱生气的女人容易老,不知道二十年后的你还有得没得看?”
哼!笑话。本佳人虽称不上有千娇百媚之姿,也是容貌秀丽、气质脱俗,别说二十年,就算再老个二十年相信也差不了。谢虞文竟敢嘲笑我的实力,真乃唐突佳人。我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反唇相讥:“听说聪明的男人容易秃顶,董事长,您每天用脑过度,小心未老先衰。”一记精彩的反攻,我为自己连声叫好。忽然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我顾不上观察他此时被我呛住的表情,一个箭步逃脱了谢虞文的“魔窟”。
好险!我刚在办公桌前做出正在整理文件的架式,赵如亨、习馨馨和李正东等四五个同事说笑着走进办公室。因为还未到下午上班时间,大家显得很轻松、很活跃,连严肃沉稳的赵如亨也嘻嘻哈哈跟年轻的女职员开玩笑。我叉着手听他们谈笑风生,脸上也装出“随众”玩笑的表情。之所以一听到“风吹草动”就从谢虞文的办公室很快退出来,真的是怕惹不必要的麻烦,蜚短流长的闲话是最可怕的。要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我可不愿招一身臊。爱听别人的绯闻是一回事,背后给人家议论楚云云第一天上班就和董事长待在办公室这种闲话又是另一回事。虽说谁人背后不被说,可我还是希望说我这种闲话的越少越好,我可不想成为公司的绯闻焦点。打定主意和谢虞文保持严格的距离,任他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毕竟我身家清白,又有男朋友,没必要和这个花心绯闻一大串的钻石王老五一起出乖露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