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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辛夷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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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攻辛夷了啊。”流封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盯着茶水。
“没错,封儿你认为如何呢?”流铧点了点头,肯定的说。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辛夷原本是我国郡城,里面总有一些秘密内应是敌军所不知道的吧。”流封慢慢地说,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清楚在中国古代,边关重地不容有失,君王不放心边关的将军或是首领,怕他们领兵造反或者和敌国勾结,往往在他们身边布置几个可靠的眼线,或是暗探,用来监视他们,叶氏王朝为了巩固政权,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想正确,流铧有些惊异地看着他,点头道,“确实如此。”
流封心里暗暗发笑,这在朝内应该也算是机密了吧,毕竟这些眼线的身份一旦被揭露,不仅对监视有困难,说不定会引起被监视人的不满,一不做二不休,起兵造反也很有可能,所以历来君王都极度小心地守口如瓶,很少人知道这个秘密。即使是知道,也不能知道所有各处的明确的人。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流封才放心大胆地说出来的,也难怪流铧会感到惊讶了。
流封清了清嗓子,指着战地模型,一本正经地说起来,“你看,辛夷城两面靠山,山陡峭难攀,可以说是天险,而这两面的城墙坚硬难攻,不宜从正面攻取。当初西霖之所以能拿下这座城,是趁着两国交好没有防备,使人混进去之后里应外合在成功的,现在双方都有准备了,入城必定严之又严,而里面暗探太少,里应外合根本做不到,所以此计不通。”
流铧笑了,自信的说,“封儿,凭你的才智,应该不会想不出办法来吧。”
“那当然!”流封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虽然看起来辛夷的防守坚固,优势多多,不过,我们能使辛夷的优势变为弱势。”
“哦?怎么个变法?”流铧显然很感兴趣,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正因为看起来辛夷难攻下,守城的敌军不说轻视我们,至少也会认为我们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举动,所以……”流封故意顿了顿,瞅瞅流铧,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笑道,“你过来。”
流铧把耳朵凑过去,听到流封如此这般地一说,笑了,“你还真是个鬼灵精呢。”
“呵呵……”流封骄傲地扬起头,说,“如此这番的话,就不愁辛夷拿不下来了。”
“将军,这是一只从忻峪飞过来的可疑的信鸽。”一名士兵捧着一只信鸽,恭恭敬敬地呈上。
“哼哼,没想到叶氏军这么沉不住气啊,他们刚到忻峪才过了六天而已,就如此心急要来夺回辛夷了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们西霖了吧!是吧!毓芩副将军。”一名年轻的将军接过垂死的信鸽,一边从它腿上取过纸卷,一边斜瞥了毓芩一眼。
毓芩有些担心地皱起了眉,上次忻峪的惨败令他谨慎了许多,也明白能想出那样的计策的人决不是轻易能对付的,现在居然犯了这么明显的错误,可能吗?这次皇上虽然降了他的职,把他派到三皇子西萧身边当副将军,却也是希望自己能好好协助三皇子的,只是三皇子自视甚高,恐怕听不进他的话啊。他看着三皇子年轻的侧脸,开口道,“将军,依我看,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哦?是吗?”西萧不以为然地说,打开手中的纸卷,看着看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把纸条拍在毓芩面前,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毓芩拿起桌上的纸条一看,脸色大变,望向西萧,“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西萧冷冷地说,“当初你作为将军攻下辛夷时,是你一个人说他很可信的,也是你一个人主张接受他的投降的,现在他出了问题,你就说不可能?副将军,你也太会逃脱责任了吧!”
“三皇子,你误会了……”
“误会?”毓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萧打断了,“白纸黑字写着,怎么会是误会?你看,这看似一封情书,实则不然,‘泠郎’指的就是阳泠吧!据我所知,辛夷城内除了他,还没有人名字中有‘泠’吧。‘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指的就是时间和地点。不过……”西萧刻意拖长了话音,“副将军你该不会认为这只是一封普通的情书吧!”
“这也未必没有可能……”
“不!不是的!”西萧再次打断了的毓芩的话,“有一个对方忽略了的地方。他们忘了,这信纸虽然是再普通不过了,但是,这信纸上淡淡的幽香却不是一个普通人能用的,只有叶氏皇族才能使用,而现在,忻峪城内仅有的两个皇族就是他们的元帅和军师。可惜啊,他们别以为这样写封情书就能瞒过我的耳目。哦,不过我忘了,毓芩将军常年征战。好像并不明白这些东西啊。”说着,他狂妄地笑起来。
毓芩闻了闻信纸,确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在其中,不过……“三皇子,这也未必不是敌军的迷惑伎俩啊。阳泠是末将的知己,他的为人我信得过。”
“哦?是吗?”西萧挑了挑眉,怀疑地看着毓芩,“信得过?一个投降的人怎么信的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先不要惊动阳泠,今天‘月上柳梢头’时,全城戒备!副将军,你和阳泠是好友,为了不坏大计,明天之前,你就先呆在你的房间了吧!”说完,西萧不再理会毓芩,拂袖而去。
“芩,我听说你被三皇子软禁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阳泠焦急的神情,毓芩笑了笑,安慰道,“没事,那些人瞎说的,你不用担心。”为了不引起阳泠的怀疑(起码是西萧自己这样认为),阳泠并没有被怎么样,反而是毓芩被软禁起来,借口是犯上。
“怎么会没事?”阳泠看了看房间外时隐时现的守卫,皱着眉说,“难道是三皇子又找你的麻烦?有谁不知道,他只是挂名的将军而已,主上让你降职,表面上是说忻峪之败的惩罚,其实是让你教教他的,他怎么能这样。”阳泠气急,就要去找西萧理论。
“不行!”毓芩扯住了阳泠的手,急急地说,“你不能去!”
“怎么回事?”阳泠奇怪的看着毓芩欲言又止的神情,恍然大悟道,“难道你是为了我而犯上?三皇子还不相信我?”
毓芩无言。阳泠看着毓芩沉默的样子,忿忿地坐下,“他怎么能这样!”
“你也别怪三皇子他了,毕竟你刚来我方,他难免有些多疑。”毓芩叹了口气,把刚才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哼!”阳泠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他怀疑我?我本来就不会出仕的,当初要不是以为你被西霖所害,我怎么会就近来叶氏皇朝的边境为官?此次若不是得知你不仅没死,还改名换姓当上了西霖的将军,率兵攻打辛夷,身为辛夷城城主的我又怎么会将辛夷拱手相让?他不惦记着我的功劳也就算了,居然还不青红皂白地冤枉人,他也太过分了。这摆明了是诬陷嘛,这个笨蛋都看不出来,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呢!我看,我们干脆找一个清净的地方隐居好了。”
“不行!”毓芩严肃地说,“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忘恩负义?泠,你不要太任性。”
阳泠一听,气焰消了许多,低低地说,“好嘛!不过,芩,那信的事,你会相信我的吧。”
“当然。”
“也是,你应该知道的,国家之于我,不过是个字眼而已,我只帮你。”顿了顿,阳泠又继续说,“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就只能等了,现在我不能自由活动,你又没有丝毫权力,兵权全部在三皇子手上,我也是无可奈何啊!况且皇上还特意吩咐过我,不要当面反驳三皇子,他还年轻气盛的很,这是我的错啊。”毓芩垂下眉,慢慢地说。
“等吗?”阳泠看着窗外,“那就等等吧!”
是啊!等……毓芩也望向窗外,只希望自己安排的那几十人能应付得过来了。
“报告将军,我们已经在城边所有可能有敌军潜入的地方都埋伏好了,所有士兵都注意周边的情况,一旦处出现敌军,按照您的手势,都会包围过去。”
“好!”西萧点了点头,警戒地注视着前方。远处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但他自信地相信,会有的,果不其然,随着日头的渐渐降低,把原本低低矮矮的树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之后,树后面的草丛似乎动了一下,西萧的身子绷紧,凝神注视着那个可疑的地方。月亮渐渐出现了,接下来许久,那地方都没有任何动静,久到西萧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的时候,高高扬起的草尖又动了一动,接着,一个人把头从深可没人的草丛中伸出来,探头探脑地看了会儿,似乎在确定周围的情况,紧接着,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四个黑衣人像凭空冒出来似的依序走出,在树下席地而坐,看似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眉眼间却流露出一股焦急。淡淡的月光撒下,照出一片阴影。
等了一会儿,西萧见没有人再出现,放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作了一个手势。一直紧盯着西萧的手的下属们一见,心领神会地立起身,飞速地包围住了坐在树下的几个人。那几人一愣,站起来摆出防御的姿势,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西萧从后边现出身来,得意地笑着说,“漏网之鱼终于被我们等到了。你们这些人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在我们的范围内搞鬼。快束手就擒吧,你们的计划早就被我知晓了。”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对看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站出来,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这位官爷,不知道我们兄弟那些地方冒犯了竟要如此劳师动众?”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瞥了瞥周围一圈全身紧绷,如临大敌的士兵们,目光中漏出些许的讽刺。
“装算?”西萧皱了皱眉,略去心中那一丝不肯定,不屑地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没错吧。”说完,仔细地盯着那人的脸,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果然,那人一听。立马变了脸色,狐疑地看着西萧,嘴唇哆嗦着,似乎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蓦的,那人眼光一闪,身形快速移动,直逼西萧而来。大有鱼死网破之意。西萧虽然自负了点,但还是有些自负的资本,一个轻旋,避开他的正面攻击,转而在他的背面予以反击,一旁被这突发状况吓住了的士兵们回过神来,一拥而上,跟另外几人纠缠在一起。
西霖那边毕竟人多势众,几个回合下来,同时应付几个人攻击的黑衣人便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心一横牙一咬,他看向西萧的目光渐渐寒冷起来,虚晃了一个招式,他疯狂地往早已被亲卫兵们拥护在圈内的西萧奔来,并趁卫兵们惊慌之际一连杀了好几个人。西萧轻蔑地一笑,冷冷地说,“自不量力。”抽出旁边一个卫兵的长剑,几招就把早已筋疲力尽的黑衣人首领斩杀于剑下,看着黑衣人临死前仇恨的目光,他鄙视地说,“杀你,不需要弄脏我的剑。”说着,把剑往旁边一扔,转头看向旁边激烈的战场,此时,士兵们已经把剩余的三个人绑起来,推推搡搡地压到了西萧面前,西萧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转身说,“回!”看着己方的人压着那三个人退去,他得意地笑了,毓芩啊,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怎么为你那知己脱罪,小心别把自己赔进去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鞭子在一个人身上划出一道血痕。行刑的西萧得意地笑着,扬了扬手中带血的皮鞭,说,“怎么样,鞭子的滋味还好吧!”
黑衣人身上早已经伤痕累累,他不屑地瞅向西萧,啐了一声,“哼!你别妄想用这种方式能让我屈服。你杀死了我大哥,干脆连我也杀了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西萧的脸色变了变,带着一脸的假笑,作了一个手势,旁边一直守侯着的侍卫上前,接过西萧手中的鞭子,继续向那人抽去,直到把他打得奄奄一息,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询问似的看向西萧。西萧皱着眉,再也无力把脸上的笑容维持下去,想不到叶氏的人竟然如此刚烈,他的眼光一冷,示意他继续,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旁边一人害怕的表情,待他正眼看过来,那人又眼神一闪,低下头避开了西萧的咄咄逼人的眼神。
西萧笑了,走到那人面前,托起他的脸,笑道,“怎么样,我们单独谈谈吧!”说着,不理睬正被行刑的人射来的仇恨的目光,领着眼前的人向外走去,后面传来有些中气不足的大喊,“西萧,你冲着我来就行,你这个混帐……”后面的话音低下去,似乎是无力再发出声音。
西萧笑了笑,转过身对身后瑟瑟发抖的人和颜悦色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西萧会这样问,直直地瞅向西萧,眼光闪烁不定。
西萧脸色一正,摆起脸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像今天你们领头的一样,还是……”西萧顿了顿,满意地看着那人有些惊恐的神色,回头向身后的牢房望了望,“想和里面的人同甘共苦?”话音未落,牢房里适时地响起鞭打的声音。
那人一个哆嗦,显然是回想起了里面的人的惨状,怯怯地说, “回大人的话,小的叫李德。”
“好啊!李德,你说说,你是不是该自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呢?还是让我的侍卫帮你?”
“大人,饶了小的吧!”李德的神色愈发显得惊慌,急急地说,“小的只知道,明天傍晚他们要来袭城,一天的时间让城里的一位大人能布置好一切,其他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真的?”西萧认真地看进李德的眼睛,见他一脸害怕,却也实在不像说谎的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你既然如此识时务,我们当然不会为难你了,不过你那些兄弟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你也总该对他们有个交代吧!”西萧笑了笑,转头对身边的随从说,“把他送回去吧。”
李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苦苦地哀求道,“大人,请不要让小的回去啊,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杀死小人的!”
西萧低头看着李德,温柔地说,“不会的,他们早就被打得没有力气了,现在我把他们放下来,他们也无力杀你,你怕什么呢?”语罢,抬头大笑,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埋伏着的西萧有些心急,时辰已过,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局不成?擦了擦额边的汗水,西萧凝神注视着眼前的小路。一切都静谧地可怕——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死寂。紧张的气氛满满地弥漫在空气之中。
正想着,后面起了一阵骚动,西萧皱皱眉,敏捷地跃起身,准备迎敌,却只是看到后面埋伏着的部署身上中箭,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箭上抹了毒药,西萧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忙四处察看,却不见任何敌人的踪影,周围依然如初来时一片安详。细细查看兵士们的伤,却见伤口的血并没有泛黑,看来只是普通的麻药而已。
实在不解敌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若说是蓄意伤人,也不会只用麻药而已,况且还只是伤了大部分的士兵,并没有伤中要害,更奇怪的是,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大范围地射出箭来,没有几十个人也不可能办到,但是他居然没有听到任何敌人前进和撤退的声音,西萧凝视着手中带血的箭头,迷惑地沉思。突然,草丛里传来脚步声,似乎是有人疾行而来,周围的士兵立刻警觉了起来,屏气凝神地等待着。
一个人影窜出,士兵们正要动手,那人影一声惊呼,险险地躲过白亮亮的刀锋,急声道,“慢着!”那人十分狼狈地跌倒在地,说,“我是西霖的传令官,城西那边有敌情!”
一番话听得西萧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跟我来!”正要离开,见刚才受伤的人慢腾腾的样子,气道,“混帐!没受伤的跟我来!”说着,飞奔而去,后面零零落落地跟着百来个士兵,却没有人听见远远被他们抛在身后的传令官接下来所说的话。
西萧一行人在路上飞奔着,真恨不得马上赶到城西,路边的景色飞速地掠过,士兵们的脚步声急促地响着,显得有些零乱,天色几乎已经完全黑下来,蒙蒙胧胧地只见城边的两座大山耸立着,巍峨中带几分莫名的诡异,一只不知名的鸟扑腾着翅膀飞过,似乎有些凄凉地叫了几声,沙哑而又难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特别突兀,西萧心里猛地一震,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起,不由微微放慢了脚步,狐疑地打量着四周——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后边跟随着的士兵们见将军慢了下来,自然也是不敢赶在他前头的,也跟着放慢了脚步,不待原本疾行的队伍全部慢了下来,他们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大批部队,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密密麻麻围满了西萧一行人的周围。西萧心里暗道不好,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山人海,鬓角沁出冷汗。
密密的人圈突然有秩序地向两边移动,让出一条路来,几个笑吟吟的人走了进来,身后的部队马上有整齐划一地合拢,看在西萧眼里,不得不感叹叶氏军的军纪严谨。看着眼前几个似是身份不凡的人,他微微攥了攥拳头,故作沉着地说,“你们是叶氏的人?”
那两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很是俊美的轻轻点了点头,笑道,“没错。”顿了顿,他看着西萧身后的百余人,劝道,“西萧,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只要你们投降,我军优待俘辱,绝对不会鞭打拷问你们的。”话是冲着西萧说的,他的眼睛却状似无意地瞅了瞅西萧身后的人,语气中带些微微的讽刺。
“哼!”西萧不屑的冷哼一声,说,“我还有百余人,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以为你还有那个机会吗?”俊美的青年依然带着很好看的笑容,淡淡地说。
西萧还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直紧跟于身后的侍卫突然发难,一个箭步上前,制住了西萧,身后的那些人分成两派,自己人和自己人斗了起来,似乎是转眼之间,就有一方人被制于地,其中一个依然穿着西霖军服的人越过西萧,走到那两人的面前,双手抱拳,半跪于地,恭恭敬敬地说,“属下幸不辱命!”
“什么时候?”西萧因这一瞬间的变故而有些慌神,目光射向那俊美青年,有些不甘心地问,“你是什么时候把他们混进我军的。”
“很简单!”青年有些玩味地看着西萧,说,“就是在你们埋伏的城东的时候。你们被我们的机关箭吓慌了神,又怎么会去注意周边的人。”他凑到西萧面前,有些惋惜地盯着西萧的眼睛,“很可惜,三皇子太过于自负了点,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好一个‘一失足成千古恨’!”西萧昂头大笑,狠狠地看着眼前人俊美的脸,“你先用一封信离间我和副将军,在让人假装被擒,漏出假消息诱我上当,好啊!我想城西来的传令官也是你安排的吧!”
“不错嘛!”青年露出赞赏的神情,“你也挺聪明的,不过就是晚了点。”
“你也狠心,竟然肯让部下去送死,你派来的那几个人可真是被折磨惨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青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不过‘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到底是谁?”西萧见自己的激将法无用,有些恼羞成怒。
“叶氏王朝军师叶流封是也。”流封笑了,盯着西萧有些扭曲的脸,慢慢地说,说完一转身,“把他带下去!”看着西萧的身影渐渐走远,流封有些疲累的呼出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说,“拿绳子来!”
“封儿,你累了,歇会儿吧!”流铧心疼地说,“这几天你也忙坏了。”
“不行!他们不知道还要受多少折磨,我们必须快点!”流封有些着急,刚才隐藏起来的担心一览无遗,“他们要演好这场戏很不容易,晓大哥竟然……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要快点。”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绳子,流封交给流铧,催促道,“快点!”见流铧还有些犹豫,不由无可奈何地转过头,冲着身后正手忙脚乱地穿西霖军服的士兵们说,“怎么样,衣服穿好了没?西萧的令牌快点交过来。”然后拿着令牌在流铧眼前晃了晃,“快点啦!”
流铧无奈,只能依计把流封绑上,接过令牌塞进腰带中,见士兵们都打点好了一切,沉声道,“出发!”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向辛夷城门走去。
“站住!什么人?”城墙上的士兵们大声喝道。
“混帐!把火把照亮点!仔细看清楚!我们是三皇子的亲卫!”流铧拿出恶狠狠的语气,骄横地说。
“令牌呢?”守城的士兵倒是尽忠职守,不卑不亢地问,“三皇子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罗嗦!”流铧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拿出令牌晃了晃,“我们捉拿到了叶氏的军师,先回城送过来了。”说着,后面的人粗暴地推出流封,顺便把火把往流封那边凑了凑,明亮的火光照在流封苍白的脸上,显得楚楚可怜。
守城的士兵不再问话,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笨重的城门渐渐打开。流铧一挥手,带领身后的队伍走了进去。
转了一个弯,直到把守城士兵们的视线挡在后面,流铧赶紧松开绑住流封的绳子,揉了揉流封有些泛红的手,不由怒道,“岂有此理!谁绑的绳子?”
流封无所谓地笑笑,“演戏也要演得真点才能骗过他们嘛!我们不就是为了减少攻城时的人员伤亡才这样做的吗?他们没错!好了,还是快点按计划行事吧!那眼线弄来的地图还在吗?”
流铧溺爱地摸了摸流封的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地图,打开来看了看,仔细判断了一下他们所在的位置,说,“从这里往左拐,再直走向右,原辛夷知府府邸就是西霖主将们的所在处了,府里的地牢里关着的就是我们的人。封儿,又要委屈你了。”说着,拿着绳子把流封小心地绑好。
流封试了试身上绑住的松紧适宜的绳子,冲流铧笑了笑,点了点头,“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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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咱可是蛮努力地在更新咯,各位大大们多给我提些意见啦,参考参考,哈哈。
关于流铧嘛,我个人认为他很不错了,不过轩梓也很温柔哦,对流封特好。
不过火孩子大大啊,什么叫王爷和轩梓有关系啊?麻烦解释一下下,咱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