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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恨绵绵 ...

  •   “光阴似箭。”流封这时候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以前的生活都过的紧张至极,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上总有无限的问题、烦恼,便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自从来到王府之后,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而没有任何人为的障碍,那个流铧也被皇上派去外地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少了个碍眼的家伙,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又会被轻薄,流封可实在是悠闲得很,再加上不久前他迷上了王父的书房,整天钻到里面看书,倒真觉得日子过得好快。

      这三个月来,通过各种途径,从不同的人零零碎碎的叙述中他明白自己所处的这个朝代的状况,这里似乎不是中国古代,但风俗习惯又有些像。当今皇上是他王父的亲哥哥,两兄弟的感情自小就好,皇上十分宠信他王父,也因此,他的王父也成了除皇上之外整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人。正所谓爱屋及乌,王父的儿子——流铧自小便受到了皇上的信任,请了最好的文武师傅给他授课,流铧也从小伶俐异常,不出十三岁就学有所成,十八岁就被封王。而流封自己更是不得了,在失散的十六年中,王府和皇宫一直都有派人寻找,不过由于流封母亲的早逝,流封又是刚出生就失散,再加上一直有一股不明势力的阻挠,才一直找了十六年。刚找到流封的那一天,皇上就下旨封流封为小王爷,“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啊!”(这句话原话照搬于忠叔的话中的一句。)

      当今皇上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人口这么稀少?流封刚听到这个事实还有些不信,不是说皇上都是儿女成群的么?)而这女儿长得可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句话是门口看门的李二说的,平时一脸忠厚样,说到这位公主的时候,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这让流封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并发誓从此决不能以貌取人。)至于四个皇子,则个个在文论武试方面都优异异常,只是人品实在很难说。而惟一一个无论在人品还是文武方面都能和流铧一决高下的就只有当今太子叶流修了。(不过流封实在怀疑流修的人品,没办法,流铧那个在大家眼中人品奇佳的人在背地里也会时不时对他动手动脚,也就不能怪他怀疑流修了)听说这个流修和流铧还是自小就玩在一起的好朋友呢!

      太子的三个弟弟中,二弟叶流肜是个谦谦君子,饱读圣贤书。三弟叶流邺,打小时侯起就不爱看书,专注于武学,武功好到少有对手。四弟叶流鄞无意于仕途,十分向往医学,并在机缘巧合之下,拜神医“百极子”为师,习得一身好医术,常行走于民间,隐名埋姓免费替清苦人家诊治。在四兄弟中,太子和三皇子是已逝的皇后所生,二皇子和四皇子为萧贵妃所出。但四兄弟感情还是很好。

      至于轩梓,至今还是一传奇人物,据说他和老王爷一样深得皇上信任,年纪轻轻就登上了宰相之位,在文论方面无人可敌,私底下有人曾讨论轩梓和流铧如果交锋胜败如何,并且有一阵子还因此分成了两派,席卷了整个京城。虽然不至于打打杀杀,但有时候言语上的摩擦是少不了的。反观两个主角,却根本不以为意,虽不是特别交好,但也总是和和气气,两派之间的言语战才最终渐渐停下来。

      “小王爷,该用膳了!”这日,流封正和平常一样在书房看书,听到外面的声音,推门一看,却不是往常给他送饭的秋秋,换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侍女,不由奇怪地问,“怎么是你?秋秋呢?”自从他迷上了看书之后,就干脆餐餐都在书房里吃,好节省时间。老王爷十分宠爱他,也就由他了,平常,都是秋秋从掌膳的侍女手中接过饭菜,送到书房的。

      “回小王爷。”那侍女低着头道,“秋秋姐今天不舒服,特意吩咐我来给小王爷送饭的。”

      “不舒服啊?没什么大病吧!”流封关心的问道。

      “回小王爷,秋秋姐说她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就能过来服侍小王爷了。”

      “不用不用。”流封忙摆手道,“你叫她好好休息吧!对了,你把饭菜放桌上就行了,先退下吧。”

      “是,小王爷。”侍女把菜摆好,轻轻的退了出去。

      流封左手拿书,右手夹着菜往嘴里送,吃着吃着,感觉有些困意,打了个呵欠,伏在桌上睡着了。

      门悄悄地开了,两个黑影进来,其中一个小心地把剩下的饭菜包好,另一个把睡着了的流封从椅子上抱起来,起身离去。门,又悄悄地关上了。

      流封悠悠转醒,印入眼帘的是一间又湿又脏又暗的屋子,房间里除了中央摆着一个小方桌之外别无他物,桌上一只蜡烛发出微黄的光。而他自己,流封动了动,随即听见铁链的铮铮作响声,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套上了铁链,将他呈大字形吊起来了。

      “你醒了!”一个声音响起,随即呼的一声响,流封背上火辣辣地疼起来。“啊——”流封惨叫一声,却无法转过头去看,他冷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

      “啪——”鞭子又抽在流封背上,那个声音笑了,“我凭什么告诉你?”说着,又挥动鞭子狠抽起来。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流封背上,不出一会儿,流封的背就血肉模糊了,血染红了整片衣裳。

      流封早已经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脑袋昏沉沉的,好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丝一丝地流失,接着,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在流封背上,流封闷哼一声,清醒过来。和电视里演的真像呢!流封不由苦笑着想,先鞭抽再用冷水泼醒,接下来还有什么酷刑呢?他都不由佩服起自己来,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想这些东西,还真是临危不惧呢!

      “醒了?”后面那个人还是这样问到,接着又一鞭抽在流封背上,流封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是,是谁呢?我有得罪什么人吗?猛的,流封一个激灵,难道,这个人就是——

      与此同时,王府里闹翻了天,秋秋送饭时发现流封不见了,四处找不到人影之后通知了老王爷,然后在书房外发现了被迷倒的夜,才知道大事不妙,流封被人掳走了。轩梓作为流封的好友,在第一时间得到了通知,十万火急地赶到王府,王府大厅内,老王爷、轩梓、夜正蹙眉详谈。

      “老王爷!”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没能保护好小王爷,请老王爷降罪!”他心里实在悔恨得很,要不是自己当时一直在想自己的情绪,也不可能着了人家的道儿。

      “你……”老王爷又气又急地看着他,对于这位自己十分信任的属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罚他才好!

      “老王爷,当下之急是尽快找到流封,正所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还是让他将功赎罪吧!”轩梓在一旁劝说道。

      “也是!夜,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王爷顺着轩梓的话找了个台阶下。

      “回老王爷,属下当时正在书房外,一时不查,就不知怎的睡着了!”

      “连你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轩梓有些吃惊地问,沉思了一会儿,说,“夜的武功不差,可以说少有人胜得过,对方能在夜毫无知觉的前提下迷倒夜,又能把流封掳走,绝对是有万全的准备和计划。况且流封是皇上御封的王爷,身份显赫,寻常人根本不敢动他。再加上流封以前一直在寺庙中,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惟一可能的就是来京之后,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和他有仇呢?”

      “那封儿现在怎么样了?”老王爷平时的睿智全无,此时,他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儿子的寻常人罢了。

      “不知道!”轩梓沉重地摇了摇头,“不过对方既然把流封掳走而不是直接杀了他,说明流封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有可能对方想好好地——”折磨他。这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流封已经失踪几个时辰了,一想到流封现在可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他就感到心痛异常。流封,他最重视的人现在生死下落不明,他居然坐在这里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如何,还不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失踪而毫无办法?轩梓一向平和的面容上出现了愤怒,他猛地站起来,向王爷告辞,“老王爷,我想亲自出去寻找流封的下落,告辞!”

      老王爷看着他坚毅的面容,点了点头,“夜,你就跟着林大人,助他一臂之力吧!”

      轩梓和夜急急地走在王府的长廊上,突然发现长廊边的草有人踩过的痕迹,草都歪歪斜斜地倒着,像是有人抄小路走过,轩梓看着草一路延伸的地方,沉声问夜,“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夜顺着轩梓的视线看去,大惊失色,“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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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你是王妃!”流封恍然大悟!

      “呵呵,没想到被你认出来了。”王妃笑着从流封身后走到前面来,手里拿着一条血淋淋的鞭子,狞笑道,原本美丽的脸扭曲着,恐怖至极。

      “这里是哪儿?”流封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这里?”王妃有些炫耀地看着四周,“这里就是王府的地牢啊。”猛的她有凑到了流封面前,阴森地说,“没想到吧,不过别人也想不到哦,他们怎么知道,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流封有力无气地说,后背由剧痛到麻木,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了。

      “你不过是个贱人生的贱种,凭什么回到王府,凭什么得到御封?你可知道,铧儿当初付出了多少努力,而你,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切,而老王爷竟然还要把‘息月’给你。你凭什么?”似乎是流封的一句话把王妃惹得歇斯底里,竟然从腰边抽出一把短刀,笑着逼近流封,用刀尖挑起流封的下巴,笑道,“不愧是那个小贱人的儿子呢,长得如此狐媚,迟早会祸国殃民!我真的想杀了你!不过,我可不能让你死得那么容易,这些年我受了心里多少折磨,我都要你还回来。”

      王妃的脸变得狰狞起来,转而用刀在流封身上割出一道道血痕。

      痛!流封皱眉,难道就没人发现他失踪了吗?正想着,急急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进来了。王妃见势不妙,冲着流封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刀。

      “铛”的一声,原来是轩梓和夜正好赶到,而夜随手抓起腰上令牌,及时弹开了王妃手中的刀。

      王妃一惊,却仍不死心,直冲上去掐住流封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流封坚持不过,头一偏,晕死过去。

      王妃疯狂地大笑,“我杀了他,我终于杀了他!”

      夜早已点住了王妃的穴道,正试着把昏迷的流封放下来,轩梓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拥住了流封。探了他的鼻息,才呼出一口气,他皱着眉看着王妃,此刻王妃正大笑着,一边重复地说道,“我杀了他,我终于杀了他!”

      “她疯了,把她交给老王爷处理吧!”轩梓叹了口气,轻轻地抱起流封,走出地牢。留下夜呆呆地看着门口,眼里是莫名的心痛和愤怒。

      “唔~”流封呻吟了一声,渐渐睁开眼,眼前是一个仰躺着的人,而他正俯躺在这个人的身上,视线继续上移,看见的是轩梓熟悉的睡脸,只是,温和的脸上多了些疲倦。流封试着动了动,身上立即扯痛了起来,“痛!”流封痛呼了一声,却惊醒了轩梓,他焦急地看着流封,担心地说,“怎么了,没事吧?”

      “还好。”流封含着泪看向轩梓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都怪我!”轩梓一脸自责,“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来京城的,你就不会这样了!”

      “不是你的错。真的!”流封看着轩梓的眼睛,“是我自己不小心。”他猛然想到他们两人现在的姿势,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轩梓,我只记得你们冲进来,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会躺在你身上?”

      啊?轩梓的脸立刻充血,他难为情地回避着流封的目光,说,“我们把你抱回来之后,帮你清洗了伤口,但你在昏迷中扯着我不让我离开,再加上你背上有伤,我也只能这样抱着你睡了,你不会介意吧!”

      “呵呵~”流封干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马上转移话题,“对了,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

      “那你一天一夜就这样抱着我没动吗?”

      轩梓的脸更红了,他点了点头,轻轻说,“因为我怕动的话会碰到你的伤口,所以……”末了,顿了一会儿,仿佛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吸了一口气,“流封,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当我看到你浑身是血的时候,我以为你离开我了,我好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对你说,我以为我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我……”

      “你喜欢我?不管我是男是女?”流封看着轩梓,温和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的!不管你是男是女。”轩梓坚定地说,很快,脸又不争气地红起来。

      “我也,”流封把脸贴在轩梓胸口,轻轻说,“喜欢你呀!”脑海里却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流铧,他微微皱了皱眉,决定不去想他。

      “真的?”轩梓又惊又喜,反问道。

      “真的!”流封抬起头,慢慢而又肯定地说,想了想,生涩地把自己的唇贴上轩梓的唇。轩梓一震,整个身子似乎颤栗起来,随即轻柔地回吻住流封。一时间,整个世界似乎都不存在,只有两人的心跳声,和温柔的唇。许久,两人才停下来,脸不约而同地都红了,流封把脸埋进轩梓的胸,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

      “王爷,小王爷正在休息,还没醒呢!您不能……”外面传来秋秋的急呼,接着门开了,流铧立在门口,看到相拥的两人,眼神一冷,但注意到流封上身除了绷带,衣物全无,担心地上前,“怎么回事?”

      “王妃疯了!”轩梓简单地回答。

      “疯了?”流封和流铧同时惊呼,“那她现在怎么样?”流封追问道。

      “王爷把她软禁起来了!”流铧代替轩梓回答,他一回府,便听到王母被软禁起来,流封昏迷,未加多问就往这边赶来,谁料看到眼前这一幕。

      “软禁起来了?”流封皱着眉,想了想,确定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方法,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是吗?室内瞬间沉默了,空气沉闷得吓人。流铧看着流封窝在轩梓怀里。越看越觉得不顺眼,正想去抱住流封,外面的声音硬生生地阻止了他上前的脚步,是老王爷。

      “封儿醒了?”老王爷激动地冲进来,看着流封苍白的面容,心疼地拉住流封的手,“封儿,你受苦了!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啊!”

      “王父,我没事的。”流封挤出一丝笑容,却更显得楚楚可怜。

      老王爷看向轩梓疲累的面容,“林大人,封儿昏迷期间不懂事,辛苦你了!”

      “没事的。”轩梓淡淡地应了一声,温柔地看着流封,“我得走了。呆会儿再来看你。”

      “恩~”流封动了动,却又触动了背上的伤,不由皱了皱眉。

      “我来吧!”一直站在旁边不动的流铧出声道,轻柔地抱起流封。

      轩梓舒展了一下发麻的身子,慢慢的下床,秋秋连忙过来扶住他,轩梓冲着流封笑笑,慢慢地走远。老王爷慈爱地看向流封,“封儿,你好好养伤!”跟着轩梓的脚步走了出去。

      “那个,呃~,你~可以放我下来了,我躺床上就好。”流封被抱在流铧怀里,有些别扭地扭了扭身子,红着脸说。流铧难得的温柔让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背上有伤,可以吗?”流铧小心地上床,让流封躺在自己身上。

      “我……”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就好好休息吧!”流铧在流封耳边吹着风,暧昧地说。

      流封一阵颤栗,考虑了一会,才慢慢把头靠在流封胸前,闭上了眼睛。

      流铧神情复杂地看着流封恬静的睡脸,怔怔地出了神,刚开始接近流封这是因为好奇,想看看据说和他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流封到底如何,他选择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发现,这个王弟根本什么都不懂,不懂自己身份的显贵,不懂自己面临的危险,可他又实在是一个聪明的人,时不时爆出的惊人之语总是蕴涵着无限哲理,这个一个又聪明又单纯的孩子,在皇室中根本就不存在,也不应该存在,因为他随时可能失去性命。可天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邪,竟几乎把整个心思都放到他身上了,甚至亲自向他解释当前他的危险境地。当知道自己的母妃对他不利时,他整颗心都揪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担心母妃,因为他们向来不亲,母妃只是把他当做吸引王父注意力的工具而已。他只是担心流封,所以才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现在看来,他有必要自己思索一下自己的感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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