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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解连环 ...

  •   搞什么鬼啊!百极子虽然被流封的举动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依言把“息月”递给他。见流封接过“息月”之后马上认真研究起来,还不时以指尖敲打,仔细听其发出的声音,终于恍然大悟,“难道你是怀疑‘息月’能解毒?”

      “没错!”流封头也不抬地回答,专注于手中看似平凡但他相信一定大有玄机的匕首,“即使是不能解毒,我相信它对毒药也有缓解销蚀的作用。可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他
      皱起眉,无可奈何地盯着手中的匕首,最终只能宣布放弃。“我想可能是因为材料的缘故,但我对这方面的东西实在不是很明白。”他把匕首递给百极子,惋惜地说,“如果前辈知道这方面的知识的话,或许能看出些名堂来。”

      “你是怎么把注意力转到‘息月’上来的?”百极子眯起眼,显然是怀疑这又是流封转移他的注意力的一个方法。

      流封见百极子一脸怀疑的神情,虽然哀叹自己的信用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但还是把自己躺在床上,是怎么感觉的,又是怎么想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省去了瑾儿下药把自己软禁的一部分没讲。好不容易说完了,他不由自主地瞅向瑾儿,正迎上瑾儿满是情愫的眼睛,慌得连忙低下头,心里懊恼着,自己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所以才隐瞒了一部分,但瑾儿那样子,他一定是会错意了,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又抬起头来瞪了瑾儿一眼,却惹来瑾儿的一阵轻笑,干脆赌气地侧过头看百极子的反应。

      看流封和瑾儿眉目传情,最后流封居然羞涩地低下了头,不由脸色铁青,却无奈于发作不得,只能把怒气勉强咽下,心情转瞬间变得极差。

      但流封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投到百极子身上去了。而百极子仔细研究了许久,疑惑地摇了摇头,“不是啊!这把匕首只是用玄铁制成的,虽然是很稀奇,但并无其他的功效!”

      听百极子这么一说,完全推翻了流封以前的猜想,流封也疑惑了,仔细盯着匕首,愣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却不甘心放弃,说道。“也许是条件不具备,今天刚好是满月,晚上的时候再看看吧!或许能揭开也说不定。”

      百极子见实在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同意。流铧,瑾儿自是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就把这件事给搁一边了。

      帐篷里沉默下来,显然少了共同的话题让大家都尴尬地很,百极子是第一个受不了的,他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摆了摆手,“现在天色还早呢,小子你一直在睡所以不知道,这整整一天一夜可都是我陪在你边上。”他听见不知谁发出的一声咳嗽,连忙改口,“当然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可把我累坏了,现在我要睡觉去了,到了晚上再叫我,听见了没?”

      流封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犯嘀咕,我看你之所以守着我还是想要知道我是怎么解毒的吧。但这话他可没有说出口,冲着百极子甜笑道,“知道了,您慢走。”

      眼见百极子顺利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流修也坐不住了,看着另外三人似乎总在眉目传情,也只能无奈地起身,“我去看看外面收拾得怎么样了。查出了什么再告诉你们……”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在帐篷外了。而流封看着流修逃也似的身影,只觉得好笑,他那群属下的办事效率他可是摸清了,流修会不知道?这八成又是一个借口,但是,流修的借口也是为了……他看向流铧,脸微微泛红。

      而流铧见了流封害羞的样子,心里的不快去了一大半,扬起了笑,伸手正要抱住流封,却被近在身旁的声音打断了。瑾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流封身边,拉起流封的一只手,细心地打量着流封,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封没受伤,毒也解了,终于没事了!”

      “瑾儿……”流封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上下打量了瑾儿一番,“你的伤……”

      “没事!”瑾儿无所谓地说道,“只要封没事就好。”

      流封看着瑾儿的眼睛,“瑾儿,谢谢你为我挡了一剑,可是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瑾儿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流封显然没有发现这一点,或者说是故意忽略不见,继续说道,“你在所有的这一切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瑾儿一愣,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反而笑道,“封说什么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流封垂下头,语气中有些悲伤,“正是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才……瑾儿,我真的不愿意怀疑你,可是,有许多事情,我都无法解释——比如说,郜爷爷根本没有儿子,有何来向那许少爷借钱之说?还有,为什么那些山贼出现得那么凑巧?为什么你能先于流铧找到我?为什么你当初要向我隐瞒,说成你被你的父亲找到?又为什么……”流封叹了口气,“瑾儿,或许这么多的问题,我只能从你这里找到答案。”

      瑾儿的脸色瞬时变得惨白,看着流封冷冷的眼神,瑾儿只觉得自己都快喘息不过气来,他不假思索地一伸手,遮住了流封的眼睛,低呢道,“不,封,你不要这么看我,我会受不了的,求你……”

      流封拉下瑾儿的手,直直地看进瑾儿眼里,“瑾儿,我对你怎么样?”看见瑾儿迟疑了一下,流封继续说道,“就算我从那许少爷手里救下你和你爷爷,哦,不,或许他根本不是你爷爷。”流封停了一下,自嘲地笑笑,依然不给瑾儿说话的机会,“就算这些事情都是假的,但我对你……我一直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你难道不知道吗?可是,你却……难道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流封的眼神开始凌厉,痛心地指责道,他垂下眼,眼看就要滴下几滴泪来。

      瑾儿顿时惊慌起来,手忙脚乱地擦着流封脸上晶莹的泪,心疼极了,“封,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可是我怕……”怕你知道了一切事实的真相之后会……瑾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转移话题,“但是封,你要相信,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永远不会的!”

      “这么说,你以前做过伤害我的事?”流封故意抓住瑾儿话中的漏洞,试探地问道。

      “没有……”瑾儿的眼神愈发显得慌乱,急急地摇着头否认,只是语气苍白无力,“没有……”

      “瑾儿,其实……” 流封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急匆匆冲进帐篷的流修给打断了,

      “查出来了,没有一个活口,但是知道那些黑衣人是用……”缩骨功挣脱绳子的束缚的……流修的话也没有说完,因为看到帐篷里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终于还算及时地察觉到了帐篷内的低气压,很小心地把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赔着笑脸道,“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们继续……”转身就要溜走,嘴里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喃喃自语,“虽然受美人注目的感觉是不错,但是这样盯着我这个美男子看,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慢着!”流封有些好笑地叫住了流修,“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流铧原本在一旁看见瑾儿对流封的“动手动脚”,早就快要发飙了,幸亏流修及时地进来,反而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更何况流修所要说的事和他心上人的人身安全密切相关,也就顺着流封的意催促道,“快说吧!”

      “你确定我不会打扰到你们?”流修冲着旁边的两位眨了眨眼,暧昧地说道,“而且,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正所谓‘朋友之妻不可戏’,夺人所爱的事,我流修还是不会做的,只是可惜了,又一朵名花有主了。”眼见流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和他相交多年的流修终于识相地打住,转而把自己刚发现的好东西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原本自己就料定了流封,流铧对这个会很感兴趣,所以才急急地进来。果不其然,流铧在听到这些之后,眼睛都放出了光,反倒是流封不明就里,不解地问,“这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他并非不知道所谓的缩骨功是一种武功,只是不明白这究竟有什么特殊含义,竟能让流铧和流修都如此兴奋。不过话一问出口,流封就后悔了,因为看见流修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自己,眼神里似乎还有责怪,仿佛不知道这个事实是多么罪不可恕的样子。饶是流封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也禁不住脸红了,讪讪地瞪了流修一眼,逼得流修收回那种让他感到不好意思的眼神之后,又转向流铧,见流铧并没有嘲笑自己的表情,心里不觉舒坦了许多。

      流铧看着流封可爱的神情,心中不由一漾,张口正要回答流封的问题,却被瑾儿抢了先,“缩骨功,是一种高深的武功,习者必须从小练起,而且习成过程极为艰难,而且危险性极大,很多人学到半途,都经脉俱裂而亡,因此久而久之,学习此种武功的就越来越少。”瑾儿细心地解释完,赢得流封感激的一眼,不由笑了。只苦了流铧,在一旁攥紧了拳头,怒目而视,不过话还是要说的,他勉强再一次压下心中的熊熊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活动脸上有些僵硬的肌肉,说道,“其实它的特殊之处还不只这些,因为这种武功的练习者少,皇室干脆暗地里收养一些身子骨佳的孤儿,从小让他们练习,学成之后,这些人就为皇室效力,暗地里干一些事情。而正由于缩骨功的难度,学习它的人往往不会其他武功,而这次来的竟然都身怀绝技,必定都是精英,那个人竟能如此大手笔,不能不说他是个人物,或许势力不小……”

      流铧的话的余音还在帐篷里回荡,众人都沉默了,因为面对这么一个对手,谁也不能说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几次的事故都险险地避过了,但下一次呢?

      “封,或许我应该……”瑾儿迟疑地张口,话音却淹没在百极子的大呼小叫之中。只见百极子冲进来,大声嚷道,“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如果不是老头子我自己醒来了,怕是要错过今天这个大好机会了,快点,外面的月色好着呢!”

      流封讶然,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看了看依旧沉默不语的众人,自觉是自己让这些人担心了,心里泛起一股内疚,重新挂上了笑容,道,“算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一干人等走出了帐篷,外面的月色果然美丽,一轮明月静静地躺着,身下是蓝黑色的犹如天鹅绒的冥空,星星不是很多,只是几点,零星地分散着,倒真是符合“月朗星稀”的情境。冰凉的月光撒下,多情却又似无情地笼罩了一切,如轻烟般,虚无飘渺地仿佛瞬间会失去踪影。

      流封只觉得鼻头发酸,终于能再看一眼光明的世界了,自己失明了这么久,虽然天天都在心里勾勒自己不能看到的世界,但久而久之,印象总是一时模糊一时清晰,都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直担心自己真的会把一切忘光——如果真的没有任何依靠的话,他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

      旁边的百极子已经咋呼开了,“我说小子,你还在那儿磨蹭个什么啊!快点,看看‘息月’的反应。”

      流封连声称是,也不敢再“怀古伤今”,连忙凑了上去,两个脑袋凑在了一切,目不转睛地盯着“息月”。看了半晌,眼前的物品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流封和百极子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发酸了,揉了揉眼睛,百极子咕哝道,“小子,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息月’真的有用吗?”

      “应该是吧!”流封盯着“息月”,不确定地答道。

      “不确定?”百极子顿时有些光火,“你……”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一声惊呼打断了,“快看这刀鞘!”瑾儿指着一直不被注意的刀鞘说道。

      什么?瑾儿的声音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来,果然,一直被他们弃置在一旁不顾的刀鞘身上有一层淡淡的银光,围绕着整个刀鞘不停地流转着,细心看时还能看到一些或淡或深的地方,奇异地流动,仿佛丝缕状的云一般,煞是好看。

      不过现在可不是称赞这光好看的时候,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在想这光的源处。静了一会儿,流封伸手拿起了刀鞘,一股暖流顿时顺着指尖弥漫开来,使得流封不由微微一震——这股暖流……好熟悉……那天躺在床上,似乎就是……

      流铧自流封拿起刀鞘之后,就一直密切注意着流封,自然没有漏过流封那一瞬间的微震,见流封神情有些异然,不由担心地轻唤了一声,成功地唤回了流封神游天外的思绪。

      流封感激地看了流铧一眼,把自己的这股熟悉感和盘托出。听完流封的话,百极子迫不及待地从流封手里拿过刀鞘,一脸凝重地得出结论,“看来这就是我们一直遍寻不着的原因了,只是,这刀鞘究竟有什么稀奇……”百极子把刀鞘翻来覆去地看,终于把目标锁定在刀鞘镶着的一颗硕大的黑石头上面,可不就是,细心观察,就能看到银光都从黑石头那里溢出,然后顺着鞘身流转。

      “黑色的……石头……暖流……满月……”百极子喃喃自语,“难道是曜靡?”他砖头,见众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样子,解释道,“是一种传说中的圣石,据传,它能治百病,能解百毒,我也是偶尔从一本古书上看到,但没想到真的存在。”

      能治百病,能解百毒吗?流封不以为然,恐怕是夸大了它的作用吧!依他看来,既然这石头只在满月的时候才管用,应该是某一种磁场在起作用,至于究竟是什么磁场,管他呢!这世上奇怪的事多着呢,而很多事情都不是目前的人类能解释的。流封小声打了个呵欠,“我困了,失陪!”说完转身就望帐篷走去,一边在心里盘算,明天就能动身回京城了吧!好久没见轩梓了,真的好想他,不过身边的瑾儿倒是个麻烦,不过现在流铧,流修都在自己身边,估计他不能硬把自己带回西霖,可是……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流封好奇地转身,只见一匹马从夜色中矫健地迈出,马上的人“吁”了一声,马停了下来,那人一个漂亮的动作,翻身下马,跪在瑾儿面前,神秘兮兮地递上一封信,几乎是同时,一只信鸽飞来,流铧也从信鸽腿上拿到纸条,快速阅读完毕,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而另一边的瑾儿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两人迅速地对看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开,转向流封,“封儿(封),我不能继续陪你了。”

      “出了什么事?”看着两人不寻常的神色,流封直觉地感觉到了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不由担心地问。

      流铧和瑾儿又对看了一眼,最后由流铧缓缓道出,“西霖三皇子西萧遇刺身亡了。”

      “什么?!”众人都是一惊,在现在这个和谈的关键时刻,却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说对两国将要签定的和约有莫大的影响。流封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担心地说,“我也去吧!”他听说现在西霖那方和谈的人有毓芩,只希望自己能帮上一点忙。

      “不用了!”流铧摇了摇头,“那躲在暗里的人一天没揪出来,你就有危险,还是快些回京城,毕竟皇上能保护你。”虽然已经知道谋害封儿的人一定是皇族中人,但正因为如此,在皇上的庇护下,封的危险就越小。

      “那……”流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知道流铧做了决定的事一般很难改变,再者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在流铧身边只会给他增添麻烦而已,“那我先回京城,你……小心点。”
      旁边的瑾儿一直咬着下唇看着流封和流铧之间的暧昧,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一步,拉住了流封的手,“封,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瑾儿,快去处理你的事去吧!我只希望,你能查明事情真相,不要让好不容易就要实现的和平又……”流封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能言尽于此,他现在的立场实在是尴尬地很,真要强求瑾儿漠视这件事也说不过去,更何况他也没有忘记瑾儿此次追来是为了什么。

      听了流封的话,瑾儿一片黯然,表面上听起来封似乎是在关心自己,可是他知道,自己仍然比不上他心中的那个人。但身为一国之君,他知道自己的责任,虽然实在不甘心,但也只能先忙完手边的事再说。拳头握紧又松开,瑾儿深深地望了流封一眼,转身离去。

      情势所逼,流铧也不得不不舍地起程,待百极子见无事可做也潇洒地挥袖离去之后,整个营地显得空了许多,流封望着夜空,心里一阵惘然,接下来,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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