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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十六
      到了白所说的秘密场所,倒也是像模像样的两间木屋子。白一脚踹开了其中一间的房门把爹爹抱了进去放在了床上,一迭声叫道:“小容容快点~~”
      耶律容成一脸黑线地走过去:“师傅我拜托你不要这么叫我好不好?!”嘴上抱怨着,但手上动作倒是一点也没有停顿地拆起我之前给爹做的包扎来。
      “你……轻点啊~~”看见他雷厉风行的手法,我真的十分担心他会给爹的伤痛雪上加霜。
      “我没事的,云瑞。”爹看向我,很平和地笑着。只是当视线滑过站在我身边的白的时候,他的眉尖会轻微的不易发现地蹙起来。
      “喂喂喂,痛就叫出来,跟自己过不去干什么?一直皱眉会现老哎~~”白突然大踏步地走到爹身边,非常突兀地伸手去按爹的眉心,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耶律容成大叫起来:“师傅你别在这给我添乱了啦~~去烧水去,我要给展将军清洗伤口!”
      被他那么一叫,白似乎才意识到了自己动作的不妥,一张俊脸突然涨红:“对,对不起啊~~展大侠~~我,我,我随性惯了……”
      “我知道……”爹笑了笑,落寞地闭上了眼睛。
      白很尴尬地逃出房间烧水去了。我坐在爹身边握着他的手,一边看着耶律容成用金针刺穴的方式给爹爹止血,一边思考这白和那个本应该死去的白玉堂的关系:
      从爹的态度来看,很明显,白和白玉堂应该至少从外貌来说是相像的。
      那么,先假设白就是白玉堂好了。他说他重伤失去了记忆被耶律墨然救了,那么这个谜题最终答案是握在那个疯女人手里……
      虽然耶律墨然最后一口否定了爹对白玉堂还活着的推测,但我可以认为她是故意要让爹难过伤心而已
      “果然长了一张和你爹一样会勾引男人的脸。”
      “做爹的勾引白玉堂为他卖命,做女儿的也学了个十成十啊!!”
      “先是你爹……现在又是你……为什么你们父女总是要跟我抢一样东西!!!!”
      她刚捉到我时说的话,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想想就很有问题了。爹和白玉堂是生死相交的挚友;白带着我跑黑水神宫背着耶律墨然帮我找爹爹……我们父女和她抢一样的东西……
      白是不是白玉堂……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已经可以呼之欲出了……

      “云瑞……在想什么?眉头皱得那么紧?”爹爹温柔的呼唤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白会不会就是五叔啊?”
      爹微垂下了头,我看不见爹爹的眼神,但是从他微微颤动的睫毛看来,他的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云瑞,你的意思是说我师傅有可能是锦毛鼠白玉堂?”倒是耶律容成吃惊地先开口了。
      “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点点头。
      “不可能啊~~当初姑夫——啊,就是祎哥的爹襄阳王功败垂成,就是因为白玉堂拼死从襄阳楼里取得的盟书……姑夫叛变的事,在后面推波助澜的是我姑妈耶律墨然。白玉堂搅了她的计划,她恨死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救他?”
      “这个……也许女人心海底针嘛~~~”= =||||
      “白……确实很像玉堂……”爹终于开口了。
      我和耶律容成都盯住了爹爹等他说下文。
      爹看着耶律容成道:“你和赵祎都是白教的武功吧?”
      耶律容成点了点头。
      “赵祎在地道里施的那套剑法我认识……飞玉剑法……是我和玉堂一起想出来的。”
      “飞……玉……”我喃喃地念着。
      “展熊‘飞’和白‘玉’堂……”爹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笑容,“当日想剑法倒是容易,为了剑法的名字却让我们费了半天的脑筋。”
      爹突然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其实这套剑法并不是为了杀敌制胜的,而是为了相互回护才特意想出来的……云瑞,爹在想,赵祎他拔剑相向的本意并不是为了把我们……”
      “爹,你不要说了!”我连忙打断爹的话。心里却是没来由的酸楚,“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爹你的伤养好,其次就是弄清楚白是不是就是白玉堂白五叔……其它的我没空去想也不想再想了。”
      爹看了看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旁的耶律容成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生怕爹再说什么和赵祎有关的事情,连忙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白有没有把水烧好了。”
      刚走出屋子就看见白端了一盆热水在门口探头探脑,一幅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样子,我没好气地把水抢了过来:“水烧好了干吗不进来?!”
      “我……我……”白脸上露出了少见的为难的神色,“我……我怕见到你爹……”
      “干吗?我爹又不会吃了你?!”
      白缩了缩肩,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爹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你、你、你、你是做贼心虚吧~~~~>_<||||||
      我突然心念一动,把盆又塞回白手里,然后扯着他进了房间。
      “爹!你不是说白有可能就是白玉堂吗?与其我们在一旁乱猜测,不如直接问他还记得什么好了!!”我扬声道。
      爹和白很明显都被我突如其来的提议吓了一跳,一时间两人都怔怔地看着对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
      “咳~~咳~~~”白终于开了口,“这个……我是失忆了啦~~所以展大人如果知道有关我的事情的话,还请告知在下。”
      爹爹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也只是从你的长相还有你教你徒弟的那套剑法认为你是锦毛鼠白玉堂而已……”
      爹~~你明明心里面早就认定他是白玉堂了……为什么说出来这么底气不足的样子啊!
      后来爹才跟我说,他当时的心情就跟远游归家的人“近乡情怯“一样,希望早点证明白就是白玉堂,可又怕到时发现白并不是白玉堂让自己更加难过。
      可是当时我并不了解爹心中的煎熬,径直上前抓住白玉堂的袖子道:“你身上那些伤痕应该就是当年你闯冲霄楼留下的,还有你这几天在黑水神宫里教赵祎和耶律容成的那套剑法,就是你和我爹一起想出来的‘飞玉剑法’啊~~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爹了吗?当年你可是和他同生共死过的呀!!!还有陷空岛你的四个哥哥……你,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说得起劲,并没有注意到白已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等到爹觉得不对劲喝止我的时候,白已经一脸惨白地抓着自己的胸口跪到在了地上!
      “玉堂!”
      “师傅!”
      爹和耶律容成惊叫着冲了上来,爹手快一步,一把扶住了白。
      “玉堂!玉堂!你怎么样?!”
      白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衣襟,额上冷汗泠泠,痛得五官都扭曲了,听到爹的呼唤,勉强睁开了眼睛……
      我站在一旁看到白的眼睛后一愣——他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种我所不了解的感情在里面……
      “猫……儿……”白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摸上了爹的脸颊。
      他一声低唤,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白果然是白玉堂!!!
      爹颤抖地将手覆上白玉堂的那只手,含泪惊喜道:“玉堂……是我……你,你想起来了么?”
      “猫儿……”白玉堂刚刚露了个笑容又突然转成了极度痛苦的表情,甚至整个人都痛得蜷缩了起来!
      “玉堂!你怎么了?”爹急急问道。
      “好痛……心……好痛……”白玉堂按着胸猛然颤动了一下,昏死了过去。
      “玉堂——!!!”
      “白——”
      耶律容成咬着嘴唇沉着脸上前将一根金针在白玉堂心口刺了一下,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将金针浸了进去,琉璃瓶中原本透明的液体一下子变成了鲜红的颜色。
      “怎么回事?玉堂为什么会昏过去?”爹爹连忙问道。
      耶律容成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抬头看了看我和爹,苦笑道:“枉我学医学了这么久……居然没看出来师傅身上被下了断爱蛊!”
      什么?!
      他一边把昏迷的白玉堂扶上床一边继续给我们解释:“师傅身上的断爱蛊是和云瑞你身上的绝情蛊是一对的。但是两者的属性并不一样。断爱蛊对人体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却可以抹去中蛊之人之前和‘爱’有关的一切记忆。”
      我担忧地看了看爹,爹只是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昏迷中的白玉堂一言不发。让我看不出他的内心。
      “那……这个蛊可以解吗?”我问道。
      耶律容成叹了口气:“绝情蛊会伤人身但是有法可解,但是……断爱蛊……平日对人体没有伤害……但是一旦种进体内……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什么?!”我尖叫,“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是的。而且……如果要强行恢复他的记忆的话……就会像刚才这样。而且多来几次的话反而会严重伤害到他的心脏……”
      “真……真……真是!!!!是哪个王八蛋把这么变态的东西种到白的身体里去的啊!!”我气得跺脚大叫!
      其实,根本就不用问!如果谁能够下蛊下得连耶律容成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么,只有黑水神宫那个变态的女人了!!!
      “算了。只要知道白就是玉堂,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就很满足了……”爹淡淡的一句话让我从激动中平静下来。我这才想到比起我来爹更有痛苦大喊的理由。
      可是……爹现在这么平静,让我更加担心!
      我连忙在爹身边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想给爹一点支撑。
      爹微笑地转过头来看着我:“干吗这种担心的样子?爹很好……你五叔没有死……爹真的、真的很开心……”
      是吗?那为什么爹你眼眶是红的,声音是颤抖的,手是冰凉的?!
      耶律容成连忙安慰道:“你们不要急,我再想想办法!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去做的人罢了。”
      明知他只是在安慰而已,但是被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情也略略好转了起来。
      耶律容成见我情绪好转又回头对爹说道:“展将军,你的伤势很重,现在先把身子调养好了再说吧。”
      爹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候,床上的白玉堂微哼一声,醒转了过来,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立刻跳起大叫起来:“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盯着他。虽然知道了断爱蛊无法可解,但他刚才在昏过去前的表现让我还是存了一份希望。
      他皱起眉,抓了抓头道:“我只记得我刚才在屋外你把水接过去……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他惨叫道。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捂住了脸……爹的表情我现在连看都不敢看了……
      只听得爹爹温言道:“白兄不记得了吗?你进屋后就因为疲劳过度的原因晕到了……把我们都吓得不轻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爹爹——爹爹居然还可以这么平静地说着撕裂自己心脏的谎言?!
      “我会昏倒?怎么可能啊?我身体明明很好来着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白摸着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语道。
      我想到他刚才那句深情款款的“猫儿”和现在比形同路人好不了多少的态度,只觉得悲从中来——爹爹居然还能一直微笑着——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云瑞?你,你怎么哭了?”白看到连忙从床上下来要拉我。
      耶律容成拦住了他:“还不是师傅你刚才昏过去把云瑞给吓坏了!等我给展将军包扎好也要给你开几个药方好好补补身子!”
      “哦……”白玉堂这才老老实实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容成你继续给展将军疗伤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吩咐一声就是了。”
      “是在下麻烦白大侠才是。”爹客气地说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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