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爱要坦荡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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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只剩我一个人在床上，外面的阳光很大，透过窗帘照进了房间。我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一个激灵坐起来。
旁边的位置还有余温，我的睡衣整整齐齐的码在床头。锦呢？已经起来了么？我穿好衣服下床，走去客厅，嘴里叫着锦的名字。
打开卧室的门，正好看见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穿戴整齐，而她的对面，是本该在西藏的表姐。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结巴道：“表，表姐？！”
表姐也是一身正装，她淡淡的看我一眼，目光在我脖子上停顿几秒，说：“起来了，先去洗漱。”
我有点逃跑意味的钻进卫生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是一副受惊吓的样子，再仔细一瞧，脖子和锁骨连接处留着锦的咬痕，因为睡衣是宽松型的，就这样张牙舞爪的露在外面。我心里哀嚎一声：完了完了，刚才一定被表姐看到了！
快速的打理好自己，有些不敢出去，在卫生间迟疑一下，又想起不能让锦一个人面对，于是鼓起勇气的走出去。刚走进客厅就听见锦说：“我还以为你也认为年龄不是问题。”
表姐抿着唇，目光盯着茶几，不知道在想什么。起矛盾了？我走到锦的旁边坐下，抓住锦的衣袖。锦回望我，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表姐，我和锦在一起了。”我争着开口，“我喜欢她，不……我爱她！我知道你做的是为我好，只是能跟锦在一起，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
“小喧，我还是那句话，女孩子对待爱情要骄傲一些。”表姐沉默一下，又说：“在感情方面我一直不过分干涉你，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是大人了，做了决定便要负责，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
锦轻笑道：“舒小姐，小孩子需要承担什么后果？你未免，太看轻我了。”
表姐也笑：“小孩子？是。所以更加不放心。”表姐的左手转着戴在右手中指上的银质戒指，然后站起来：“留下来喝杯茶吧。”
“有劳。”
表姐进了厨房，我趁机问锦：“你怎么不叫我？”
锦回答：“你昨晚不累么。”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喂，锦你才是下面那个好吧！
锦笑一笑：“我应付得过来，放心。不然怎么把你领回家？”
“可是表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锦沉思一下：“昨晚。”
昨晚？我的脸又烧起来，昨晚回来的，我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表姐从厨房拿来茶具，放在茶几上开始泡茶，动作熟练，有条不紊。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拉拉锦的衣袖，跟她咬耳朵：“你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锦看我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上班？没有关系？今天不是休息日啊。我看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快九点钟了，又说：“你上班要迟到了。”
锦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安静的等着表姐泡茶。我在这边却着急起来，我对表姐说：“表姐，锦还要去上班。”
表姐回答：“怎么，一杯茶的功夫也等不了？”
“可是……”你的一杯茶泡的时间好长啊！
话没有说出来，锦用手指点住我的唇，打断我：“没有关系，竹喧。我正好也想尝一下舒小姐的手艺。”
时间到九点的时候茶冲好了，表姐将茶杯放在锦面前，倒好茶，对锦说：“请用。”
我见那茶杯不大，却是倒满了茶，茶水沿着杯沿流转，已经满到不行，用手去端必定溢出来。表姐看着锦，重复道：“请用。”
“表姐，这茶满了！”我正抗议，锦却已伸手去端，我见她已经触碰到茶杯，又不敢去拉她，怕将水荡出来。锦虽然极力小心，茶水还是溢出来一些，顺着她纤细的手指往下滴，看得我直皱眉。锦面色不变，手也是稳当的，她停顿一下，再放到唇边，浅浅的碰一下，说：“好茶。”
表姐一直注视着锦的动作，她听到这句话，低了低头道：“失敬。”
锦一边将茶杯放回茶几一边回答：“萨特说过，人有选择的权利，每个人通过选择获得人的本质。”她站起来：“告辞。”
表姐没有起身送客的意思，但是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慢走。”
我紧跟着站起来：“我送你。”锦便站在门口看我，我急忙去房间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表姐已经拿着茶具回到厨房。我换好鞋，走出来把门关上，就去拉锦的手来看，她白葱的手指上有几条被水烫出来的红印，摸上去比其他地方要热一些。
“那是开水啊，你怎么就去端呢？！”我一脸心疼，将她的手放到嘴边吹吹，“表姐也真是的！”
锦低笑一声：“如果是我，还不止这点。”我皱着眉：“表姐明显在为难你，你还帮她说话。”
“不是有你么？”锦拉着我走下楼梯，“你帮着我说话，这样偏心，想气死你表姐么？”
“那，那我们的事情……”
“你以为呢？”锦偏头看我。我一下就注意到她的唇，因为刚才她碰着刚泡好的茶，所以要比平常红润一些。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锦也发现我紧盯着她的唇，在我快触摸到她的时候拉我一下，一只手伸来压住我的头迫使我靠近，然后亲了上来。
“你刚才那句话，我很喜欢。”
“哪……一句？”
“你爱我。”
很绵长的一吻，然后锦放开我，开玩笑的说：“真的该走了，不然要被扣工资了。”我跟在锦的身后，唇边还剩着炙热的感觉。我摸着自己的唇，像傻子一般笑起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还陷在兴奋又羞涩的情绪里，刚进寝室，就见乔晓拿着书本正准备出去。我先是一愣，接着心里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你，你你你回来了！”
乔晓看见我也是一愣，然后说：“早上好。”
我上下打量乔晓：“你没有事吧？我听……你还好吧？你，你……？”
乔晓语气平静：“我很好。”我发现她试图挣脱开我，急忙握紧了她的手：“这几天你去哪里了？罗……你……我很担心你。”
乔晓笑一笑，但那个“笑”也不过只是向上扯了一下嘴角，没有丝毫温度：“不用担心，我只是在心理咨询室。”她沉默一下，又说：“先放开我好吗，我还有课。”
我迟疑几秒，还是放开手，追问道：“你真的没有事情吗？……乔晓，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注意到你，我……”
“好了，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乔晓拍拍我的肩膀，“我还是很坚强的，不过是一个女人……我先上课去了。”
乔晓平静的说话，她的衣容整洁，面色苍白但是不会很憔悴。这样的她跟平常没有太大区别，我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无法直视她的眼神，只好后退一步让出路来。乔晓就走出去，她微垂了头，我发现她后面的头发有些长以至于卷出来；她脚步不急不缓，一步一步的走过走廊，背影看上去消瘦又笔直。
我突然很想哭。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爱要坦荡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