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灼灼其华》Dark Cat

67、六十七、漩涡边缘

　　“老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经过一晚上的修复，马尔科至少外表看上去恢复如初了。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着他的白胡子可不这么认为。
　　马尔科的眼神，就像是在墓地里点起了一团火，在一片死气中最深的疯狂。

　　“……好的。”
　　白胡子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放下了什么，似乎也下定了什么决心，眼中出现了与马尔科非常相似的孤注一掷。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掀底牌、卖队友时间了。

　　另一边，因为艾斯被捕而差点休克的哈尔塔被送回房间躺着休息，比斯塔守在他身边。
　　其实除了刚刚得知这一消息时，哈尔塔有一瞬间的失态，接下来的时间他都表现得异常冷静甚至麻木。比斯塔深知这绝对不是这孩子的正常状态，他这样反而比大发脾气更让人心疼；可是比斯塔又不敢随便打开话匣子，生怕一句话说错，哈尔塔就会彻底精神崩溃——毕竟他对艾斯老母鸡护仔一般偏执的保护倾向有目共睹。

　　事实上，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哈尔塔的大脑一直在飞速运转，这前所未有的转速甚至超越了黑胡子袭击萨奇那次。
　　现有的好消息是：事态还没有完全脱离掌控。海军如此兴师动众地捉住艾斯，就不会简简单单地把他悄悄弄死。艾斯的“海贼王之子”已经身份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就算还没有暴露，凭他白胡子二番队长的身份，海军同样会对他公开处刑，毕竟放过这么一次立威的机会不是海军的作风。
　　但是艾斯已经被捉了。哈尔塔曾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况，海军里存在支持海军或世界政府的穿越者，或黑胡子方存在支持他的穿越者，会为求稳放弃所谓的“光明正大”，在处刑前做给艾斯下毒之类的事，把去救他的海贼一网打尽，并让艾斯即使侥幸存活也活不长……
　　不过，根据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来看，只要没有“外力”，命运就会按照原有“剧情”前进；甚至有时即使有外力干扰，命运都会拧回去。所以如果真的发生了最坏情况，那么海军方穿越者的存在也算是暴露了。
　　届时，他会穷极一生去杀了那个，或者那些人。
　　哈尔塔下定了决心。

　　神采渐渐回归了哈尔塔的眼睛，比斯塔相当惊喜地握住了他的手。哈尔塔想笑一笑，却忽然浑身战栗了一下。
　　——有一种仿佛被人卖掉的错觉？

　　不得不承认，动物系果实能力者的直觉比一般人高。在哈尔塔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间里，的确有个人把他和他的小伙伴阿瑞斯，一起卖掉了。
　　是马尔科。
　　就像阿瑞斯是草帽海贼团的副船长那样，他毕竟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一番队队长。

　　跟白胡子的单独面谈结束后，马尔科失魂落魄地晃走了。谈话中他得知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事，可那又确确实实存在。最令人绝望的是，他和老爹即使知道了一切，也什么都不能做。

　　“马尔科！”
　　还有些虚弱的少年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马尔科恍然间抬头，看到哈尔塔跌跌撞撞跑过来。
　　“你怎么不躺着休息？”
　　“你还没有说清你们遇袭时的具体情况！我……必须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才能想出接下来——”
　　“你也是‘那边’的人吧？”

　　“啊？”
　　起初，面对马尔科轻飘飘的突然发问，哈尔塔完全没听懂；于是马尔科更详细的重复了一遍：
　　“我是说，你和阿瑞斯一样，也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吧？”
　　哈尔塔的瞳孔狠狠抽搐了一下，语气中出现了很明显的强作镇定：“你、你说什么呐……什么‘这个’、‘那个’的……”
　　“阿瑞斯虽然没有说你也是，但是就你这些年的言行来看，你跟她是一样的吧？来自那个‘创造’出我们的‘神’的世界，高高在上地左右我们这些生活在故事里的人的命运，编排一出出的戏博人眼球……”马尔科直直地凝视着他，高挑的身材此时却充满了压迫感，“很有趣吧？”
　　“马尔科你别太过分！”哈尔塔压低的怒吼从颤抖的牙缝间挤出，“是，我是跟阿瑞斯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可我们现在生活在这里！我们在这里有亲人有朋友！我们只是想阻止重要之人的死亡！更何况我们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我们左右不了——那些人，你知道的吧——他们的生死。我一点都不喜欢死人……我们……我们本来就不希望他们死啊……”

　　直到目睹哈尔塔无力而愤恨的眼泪，马尔科才惊觉自己说了多过分的话——他居然把对老爹、阿瑞斯、自己和艾斯现状无能为力的怒气冲着哈尔塔发出来了。
　　这不能不算是他的真实想法，但这对哈尔塔、对阿瑞斯，都是不公平的。
　　他们失去了年轻的生命和熟悉的世界，又为了一份原本不相干的执念放弃了安逸的生后，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就在马尔科愣神的功夫，一个强压怒意的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是——马尔科，我以后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情况！”
　　先前被哈尔塔要求不许过来，此时此刻实在忍不住的比斯塔撂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扶着哈尔塔走开。

　　“哈尔塔！”马尔科远远地喊了一声，停了停才继续道，“……我很抱歉。”
　　哈尔塔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被比斯塔挡住拨走了。

　　毕竟是生活在同一艘船上的生死兄弟，矛盾总有化解的一天。面对严峻的形势，哈尔塔必须跟马尔科和老爹进行深入探讨。
　　结果这一探讨不要紧，哈尔塔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
　　从此失魂落魄的小可怜儿又多了一个，同时莫比迪克“关于命运走向核心研究三人组”正式成立。

　　这边莫比迪克暗流汹涌，那边草帽海贼团也好不到哪里去。某种程度上来说，幸好可以直接沟通这二者的哈尔塔、马尔科、弗洛伊德和嘉德都或不敢或无法与阿瑞斯联络，不然说不定她会一个怒火攻心把自家船点着。

　　本来说真的，要不是为了捞出布鲁克，阿瑞斯都不想放任草帽海贼团进入斯里拉巴克的影响范围内；可惜天不遂人愿，就算真的没有布鲁克，他们也得面对莫利亚一伙人了。
　　他们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等终于突出重围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重重迷雾中，情报来源已经彻底被切断。
　　真要命。

　　远处传来幽幽的歌声，配合昏暗的光影效果，一片恐怖片里鬼哭狼嚎的景象。
　　乔巴和乌索普已经大哭着抱到一起了，娜美攥紧天候棒的手也在颤抖。路飞认真地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拍了拍阿瑞斯：
　　“用火探探路吧。”

　　之前阿瑞斯已经原地不动，用“见闻色·圆”扫描过周围，却没能感觉到什么人，显然是因为范围不够大。听到路飞的要求，一缕缕细细的火线开始像水母触须一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扫过去。
　　忽然，声音来源方向传来“嗷”的一声尖叫，还夹杂着“着火了”“烤熟了”“虽然我已经没有肉可以熟了”之类诡异的求救和自我吐槽，阿瑞斯赶忙撤回火线。路飞听到有人在那边立刻嘴咧到耳根，不顾众人声泪俱下的阻止，执意向着声源前进。

　　远处的浓雾中，一个破破烂烂的船影渐渐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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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如果真的穿越了的话，我是一定会尽量选择“老死在出生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