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灼灼其华》Dark Cat

4、四、告别仪式

　　回想四年前那个暴走的午后，往事还都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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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橙色的火球悬浮在伊莱扎婆婆的手上，火光映照着阿瑞斯“一片空白”的脸。可是，依照已知的命运来看，几年后拥有烧烧果实能力的人“应该”是艾斯。也就是说，伊莱扎和艾斯，二者必有其一会死去，而且死的那一个多半是伊莱扎——就如同露玖，面对几乎不可抗的命运时那般无奈。
　　可是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

　　“我有一个猜想。”伊莱扎婆婆看着阿瑞斯手上那一小团红焰，眼睛一亮，“你来试试，用你的火焰接触我的火焰。”
　　阿瑞斯不明所以地照做了。
　　在红焰靠上去的一刹那，仿佛一滴墨汁滴入清水，红色在橙色中迅速扩散，很快，橙色的大火球便被由内而外渐渐染成鲜红色。与此同时，又有薄薄的一层红焰从外部包抄，将大火球整个覆盖。
　　伊莱扎的笑意更浓了：“你有什么感觉？”
　　阿瑞斯从伊莱扎手中“接”过大火球，思忖片刻，道：“刚开始好像对你的火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后来似乎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并控制它了。”
　　“对火的‘侵蚀’与‘吞噬’，像自然系然而不是自然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吃的那个是非常罕见的动物系幻兽种的——朱雀果实。”
　　一记天雷击中阿瑞斯的脑袋。
　　果然是个穿越女就免不了在各种东西上开挂与被开挂么这个光听名字就让人好想跪下来膜拜的果实是怎么回事在原著里没听说过这种犯规的东西啊岂可修！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玄幻的东西奶奶您是从哪里听说的啊喂！

　　“来，试试让全身火焰化，然后……想象自己的双手变成翅膀，长出羽毛……”
　　阿瑞斯努力把心里那个扯着嗓子吐槽的小人儿踩扁，集中精神。

　　接下来发生的事简直是在挑战阿瑞斯的神经极限。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半透明的红色火焰缓缓覆盖，火焰散去，呈现出熠熠生辉的红色羽毛，从头部的殷红渐变到翼端和尾梢的火红。展开双翼轻轻拍打，立刻就感到温和而有力的气流在翅膀下聚集，将她慢慢托向空中。
　　完全靠自己的身体——飞翔，这是全人类梦寐以求却始终未能实现的事情，对阿瑞斯来说自然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满腔激动几乎要把心脏撑破，身上不时带起的火花灼烧着周身的空气，却不会令人感到窒息，反倒温暖得恰到好处。更加卖力的挥动翅膀，昂首直冲云霄。高空中的层层白云染上了粉色的光晕，在冲击之下一圈一圈扩散开来。
　　向上加速时的压迫，向下坠落时的疾速，水平滑翔时的轻松，这些，就是自由的感觉啊……
　　“太棒了！！！——”

　　直到夕阳西下，阿瑞斯才意犹未尽地慢慢降落。刚一落地，正兴冲冲地想去跟伊莱扎婆婆分享一下这份快乐，身体却突然间不受大脑控制地软倒，连抬一抬手的力气都尽数流失。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累得呗！就算是在地面上跑一下午也会很累，何况你是在天上飞！不过真想不到，你竟然头一次就能飞得这么好。”伊莱扎突然话锋一转，郑重地问：“你想出海吗？”

　　“想！”
　　连阿瑞斯自己都愣住了——如此不假思索的回答，就像是早已排练好的一样。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想好了，只是一直没有这样一个契机使自己认识到这一点吗？
　　“好！那么从明天开始，我将认真训练你，格斗、医疗、航海、厨艺、机械等等，这些都是你在找到伙伴以前需要了解的。我不指望你样样精通，但至少——我会让你掌握足以使你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也能存活的技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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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你妈妈都是大海赐予我的精灵……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去……”
　　伊莱扎躺在床上，生命力慢慢流逝。
　　“奶奶……”纵使阿瑞斯已经很优秀了，也无法阻止人的自然死亡。
　　“年轻的时候，吃下了恶魔果实，被大海厌恶，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海上，为了什么呢？金钱？权力？名声？还是……”
　　“……自由、快乐、梦想。”
　　“对，对！好孩子……带我去吧，我想再出一次海……我想在海上死去，我是海的子民啊！”
　　伊莱扎突然变得有精神起来，却教阿瑞斯心头一凉。
　　回光返照。
　　“好的。”

　　在邻居的帮助下，阿瑞斯把伊莱扎搬上一艘小木船，带上水、食物一个永远指向她身居之岛的永久指针，“起航”了。
　　她们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飘荡，伊莱扎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向阿瑞斯诉说着她的故事。她的海贼团，她的船，她的冒险……她说她还有一个孩子，却因为战斗而找不到了，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待她平复了情绪，她才继续说，当走遍了这世界之后，她终于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安逸和平静，于是她解散了老成员已陆续死去、几乎完全翻新的海贼团，在一个小岛上隐居起来。她说她头一次来到这个“隐居之岛”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那时候岛上就有好多强得像怪物一样的人了，但是住了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她还给这倒起了一个浑名儿“海贼养老院”……
　　阿瑞斯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安静地听着伊莱扎的讲述。

　　她们一直漂流到日落，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阿瑞斯……”
　　“奶奶？”
　　“……一定要幸福啊。”伊莱扎慈祥地摸摸阿瑞斯的头。
　　没入海平线的夕阳带走了她眼中最后的一点光芒。

　　泪水终于自阿瑞斯的眼中滑落。她慢慢站起身来，展开双臂，化作等身大小的火焰之鸟，把翅膀轻轻笼罩在小船上方。小船在血色的火焰中渐渐消失殆尽。

　　你是大海的子民，你是火的化身。
　　所以我以这种方式，作为你的告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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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岛上的阿瑞斯为伊莱扎立了一个衣冠冢，就立在露玖的墓旁边。
　　三天后，阿瑞斯把一切收拾停当。她带着她一直在收集的各种装备，独自一人乘上村里人友情赞助的船。
　　“妈妈，奶奶，再见……再见了，大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小艾利我们都会想你的，呜呜……”“阿瑞斯再见！”“让世界刮目相看吧！”……
　　隐居之岛上的人们都很友善，但大家都已不再想介入世界的纷争，所以阿瑞斯的旅程，必然要以孤独开始。
　　但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出海。就算被海厌恶，也要咬着牙走上这片舞台。

　　“因为……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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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本卷就完结了。
接下来是下一卷——因缘种，阿瑞斯的个人冒险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