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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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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仁悠实在不想和眼前这三个人多纠缠,尤其是在这种昏暗的小巷子里。
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家里的门禁是九点。
昏暗的路灯下,风声扫过路旁古老的四合院,又吹落几片梧桐叶。
仁悠打了一个寒噤。早上直接无视爸爸叮嘱加衣服的便条,一身短衣短袖便出了门。
“请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仁悠略微欠身。他自认为已经拼尽了十六年,或者说三年来的所有礼貌,面对这喷着烟圈露着肚脐一头黄毛的,“混混”们——这是他同桌今天告诉他的词——没有口出不逊。在不逊又能怎样呢,仁悠自嘲的笑了一下。拜爸爸用严格的扶桑礼仪培养起来所赐,此时的他是连听见一句稍微轻佻一点的话,都要皱眉半天的。更毋庸谈出口骂人了。
“丫的,”黄毛甲惬意的吐了仁悠一脸烟,似乎是没看见他脸上一现即隐的怒色,拖着声音道,“瞧你小子,身上非耐克即阿迪,想也是个富主,且向你借几个钱花花。”
“实在失礼,但我必须走了。”仁悠鞠了一个45度的躬,径直向前走去。
“妈了个把羔子。。。。。。”黄毛乙伸手急拦,手臂一翻,已被仁悠拿住,再一甩,便趴在了地上半天哼哼着起不来。
甲与丙面露惧色,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孰料本应快步离开的仁悠却连连鞠躬道:“真是抱歉,您摔疼了吗?第一次用没有掌握分寸。。。。。。”说罢还想扶他而起。
乙恼羞成怒,突然掏出一把短刀,向他挥去,仁悠猝不及防,左臂上立即被拉了一道长口子。
“八嘎……”仁悠下意识吼道,右臂一拳挥出,打中乙的小腹,再次放到。本已胆怯的得甲丙二人突然目放凶光,高叫道“鬼子,打鬼子!”便都掏出刀来,与仁悠战成一团。。。。。。
半小时后,全身都落了几道刀伤的仁悠在***内无奈的说:“我叫恽仁悠,男,差两个月满十六岁——”突然一名**伸进头来,对审讯者说道:“不用审了,已经有人来接他了。”
话音未落,一件大衣已披在了仁悠身上。
小孩一惊,起身转头,正遇上两道凌厉又略带憔悴的目光。仁悠绽开笑容,“爸——”
啪的一声,一记结实的耳光。
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记者教训我吗。仁悠惨笑了一下,擦掉嘴角的一点血。带着这个笑容,他俯首,问道:“父亲大人是对仁悠不满意了?”
恽卓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意,“还好意思提?”
仁悠的单薄的肩颤抖了一下,道“小悠自会给您一个交代。”向恽卓深鞠一躬,突然跑了出去。
秋日的夜雨,总是萧瑟的。淅沥不断,和着蝉的哀鸣,打在仁悠的身上。
梧桐细雨,瑟瑟其叶,随风摇记忆。
他昏昏沉沉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双眼迷离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瘦弱的左手,毫无生机的右手。就是这一双手,为他赚来了父亲的第一个耳光。他的身体冰冷,唯一的热源便是有些发烫的额头与背上的大衣。他下意识地把自己裹得更紧。
被爸爸抱着的感觉。。。。。。真好。
可我再也享受不到了,他对我失望了,我本就不是他的亲子,他随时都会放弃我。
一阵剧烈的心跳,为什么同时还会有惧怕与怀疑的感觉?爸爸的怀抱,应该是最温暖的,不是吗?
为什么。。。。。。
就在他快失去意识之际,他终于被一双臂膀抱紧。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依然冰冷而愤怒,但已带了些许无奈与惋惜,“别闹了,回家。”
这句话让仁悠蓦地惊醒。一只大手带着热度抚上他的额头。“这么烫?”恽卓皱眉道。右臂不由分说将仁悠抱起,扛在肩上。“我才走一个月,怎么就瘦成这样?饭没好好吃是不是?临走前爸爸说什么来着?!”
仁悠突然反应过来,挣扎到:“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你凭什么管我!我不过是你捡来的。。。。。。”脸颊上多,两道水痕缓缓滑过,不知是雨还是泪,往日的扶桑礼仪丢得一干二尽。然后——
臀上挨了狠狠一巴掌。
恽卓似乎耐心用尽,呵斥道:“自轻自贱,不爱惜自己身体,谁教你的?”恽卓那一下没有留丝毫力,直接把仁悠打懵了,沉浸在那铺天盖地的疼痛中半天回不过神来,他本能地哭泣着,挣扎着,终于昏了过去。
多么温暖。。。。。。
光有些刺眼,是天亮了么。。。。。。
仁悠睁开眼,自己依然,躺在自己宽大的雕花木床上,盖着柔软的蚕丝被。旁边的书桌上,香龛里,仍如一个月前般,传来淡淡的、愉人的紫香味,窗外,洒进午后的阳光,身上似乎已没有不适感。向右一转头,便碰上床旁真皮沙发上父亲那双有少许血丝的,如鹰一般的眼睛。他有些负起的转过头去,又有些不放心,又偷偷瞄了恽卓一眼,见父亲没有移开视线,又赶紧收回目光。
不过仅仅就是刚才一瞥,仁悠确定,父亲的眼里划过了一丝宽慰。
“还有力气胡思乱想,想必是好的全了,”恽卓淡淡的声音里有一丝玩味,“既然如此,那就——”拍了拍大腿,那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枕头。
连前因后果都不听就要揍人,床上的小孩委屈的想,气鼓鼓的钻进被子里。
“当爸爸是要没来由的打你么,过来。”恽卓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严厉。
要动硬的吗,仁悠背着恽卓冷笑,不理他。
“那爸爸可就真来硬的了。”依然是淡淡的声音,只是下一秒,仁悠身上的被子便已不知去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条裤衩,脸上顿时通红,再下一秒,仁悠已经被圈进了一个月来他日思夜想的怀抱。
恽卓刮了一下仁悠高耸的鼻头,轻笑道:“害羞什么,哪里爸爸没看过?”语气转严,责问道,“小悠自己说说,昨天没错么?”
“小悠有错,”仁悠声音低低的,随即不服气的扬起头道,“可是。。。。。。”
“知道有错就好办了。”恽卓左手一绕,仁悠立即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一个他熟得不能再熟的位置,后身一凉,身上仅剩的小裤头也已被扔在床上。
恽卓将小悠的身子挪了挪,仁悠觉得自己的(屁*股)被顶到了一个最高的位置,背部被父亲压着,双手根本无法逾越,只能在沙发里搁着,可谓趴的全身十分舒服。仁悠自嘲的笑了一下,当然,等一会儿,(屁*股)就要除外了。
昨晚留下的掌印(赤*裸)在空气里,依然是深红的。恽卓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小悠,刚才的抗拒,为你赚到了额外的20下。”说罢手起掌落,落在仁悠窄窄的翘臀上。每落一下,仁悠就紧张的收紧臀部肌肉,不急不缓,很有节奏。只听见手掌打在肉上的声音。二十下下来,小孩呻吟了一声,头上已经冒出了些冷汗。
恽卓知道自己手下有多重,却仍然盯着阳光下,小孩已满是掌痕的(屁*股)开口道:“陈述你的错误,小悠。”
仁悠抿了抿嘴,心道,既然存了心要教训我,我又何必说自己的委屈,闷声道:“不该打架,尤其不该把人打伤,更不该用右手;不该顶爸爸的嘴,不该在外面晃不回家,不该违反宵禁,爸爸随便打。。。。。。”
话音未落,一阵急而重的巴掌狠狠落在仁悠的臀上,小孩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大概挨了四五十下又突然停下,仁悠瘦弱的身子不断抖着,喘着粗气,半天没从这疾风骤雨中缓过来。
看着自家破小孩肿胀有些发青的(屁*股),恽卓恨声道:“跟我怄气是不是,小悠?拿这种答案来糊弄爸爸?受了委屈就拼命往心里憋,爸爸是怎么教你的?”把趴在腿上的小孩翻过身来,左手揽起他的背,让仁悠受伤的小臀不挨着自己的腿,双手握着他正在发育的肩膀,直视他还有些发怔的眼睛。
仁悠愣愣的看着眼前年近三十的男子,纵然正发怒,却也只是在他俊美的脸上增加了几道锋棱,忽然觉得满腹的委屈全失去了意义,只要自己被他关心着、爱护着,挨顿揍又算什么呢?
恽卓平静了一下,声音又恢复了淡淡的语调:“爸爸教训你次数也不少了,可有哪次是因为你自卫伤了人?爸爸还不知道你,必然是被逼无奈忍无可忍才出手,曲不在你。”
仁悠瞪大了双眼呆了半晌,又有些委屈道:“那爸爸还打我。。。。。。”
恽卓对小破孩狠拍了一掌,疼的仁悠叫出了声。
“写没写便条叫你多穿衣服!”恽卓数落道,“有本事动手就得有本事让自己不受伤!什么事都想一个人扛着充英雄?!还有,”深呼一口气,“下雨天在外面坐着不回家,淋发烧了很好玩是不是?”
仁悠鼻子发酸,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没想到——”
“没想到爸爸是因为这个生气?”小孩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恽卓伸出带给仁悠疼痛的魔掌,轻拭去他的泪水,语气又转严厉,“‘凭什么管我’这些话都说得出来,就凭你叫我一声爸!今天爸爸不可能轻饶了你,小悠。”
仁悠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恽卓的眼睛,纵是全身(赤*裸),也无半分不安的说:“小悠知道错了,请爸爸责罚。”说罢,从云卓身上挣起来,跪趴在沙发上,忸怩了半天,终是将双腿打开一个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