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忘不掉的她》翙羽

19、番外·宇智波鼬·贰

　　这话是宇智波斑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个时候，斑说：“有时候死便成为了一种永生。”他在面具下呵呵的笑，“你瞧，你的小恋人不就是永远的活在你的心中了么？啧啧……”

　　死是一种永生吗？鼬只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曦和，他未兑现的承诺已经太多，但是至少他还要记得，不能忘了她。

　　夭折的爱情留下的一种遗憾和愧疚大概是其他的感情无法轻易比拟的，之前的岁月鼬一直以为自己会娶曦和，但是到头来也不过是曦和的死成为了他心中的永殇。

　　闲来无事的时候，鼬经常会抬头望着太阳，阳光虽然很灼眼，但是每每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会如此清晰明了的浮现曦和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如果什么时候我不能跟着你了，你只要看到太阳就可以想到我，好不好？”

　　女孩轻快且愉悦的声音依稀在他耳畔，可是现实却是已经物是人非。

　　曦和跟他说过很多话，但是被他一直记住的只有这么几句。

　　她说：“如果什么时候我不能跟着你了，你只要看到太阳就可以想到我，好不好？”
　　她说：“其实我还是输了，输给了佐助，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唯有佐助才是这不堪一族的希望吧，你杀了我罢。”
　　她说：“鼬……我死之后，你再记得我久一点好不好？”
　　她说：“你其实……并没有欠我什么，就算没有写轮眼的反噬，没有今天的这一夜，我……也是活不到成年的……带着厌恶我的情绪活下去，然后……千万不能忘了我……”

　　他的回答没有对她说出来她便已经死去，而他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说出来。
　　时光悠悠回转到十几年前，彼此都是幼稚孩童初见的时候，那个怯弱腼腆的宇智波曦和宛若还在他眼前。

　　“我说鼬啊，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快，再过几个月才年终总结汇报，这几个月我们该去哪里消遣时间呢？”这个时候，他的搭档干柿鬼鲛抡了抡自己的大刀鲛肌，如此问道。
　　好似一场浸透了多年的淋漓梦魇被惊醒，鼬蓦然回神：“你刚才说什么？”

　　鬼鲛抬头望了望蓝的澄澈的天际，阳光正好，他嘿嘿的笑：“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也是会走神的啊。”

　　“很奇怪吗？”宇智波鼬眯了眯眼睛垂下眼帘来：“谁都会发呆的吧。”

　　大概真的只有失去了才会体会到把握在手里的时候是多么珍贵，最近几年里，这样的感觉越发浓重起来。佐助去投奔大蛇丸已经过了差不多三年，自从那夜之后就开始被过度挥霍了健康的残破身体已经快时日无多……可是很奇怪吗？为什么他觉得离死亡越近他便越轻松呢？

　　鬼鲛呲牙咧嘴：“你看你又发呆，这种走神的表情最近还真是频繁出现在你的脸上，莫不是……”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你在思念你的恋人吗？”

　　“是么？”鼬轻轻的问，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鬼鲛。那是恋人吗？曦和对于他来说……是恋人吗？

　　“不是吗？”鬼鲛也偶尔文艺了一把，轻轻地反问道。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宇智波鼬，十三岁便屠戮了自己的一族，从村子里有名的天才忍者成为了人人不齿的叛忍，跟他相处了几年，本来是受到那个男人的命令来监视鼬的，可是在这期间也不禁培养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情感出来。

　　鼬十分喜欢看太阳，只要有空暇就会抬头去看，那种习惯好像已经成了他生命中无法磨灭的一部分，根深蒂固，任谁也无法拔除。

　　年幼的时候他妈把曦和拉到他跟前笑着对他说“鼬，这可是你将来的妻子。”

　　那个时候女孩有点腼腆，说话也不是那么的利索，她说：“我……我叫宇智波曦和……”看到女孩有些窘迫的样子，宇智波美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鼬虽然只有三岁，可是心智已经很是成熟，他心想：这还真是糟糕，这样一个女孩子以后要成为他的妻子吗？那时的鼬尚不能理解妻子到底是怎样一个角色，只是以为妻子是一个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生活的人，就像爸爸和妈妈那样。

　　如果他的妻子是曦和那样，看上去有些笨说话都拖拖拉拉一脸窘迫的孩子的话，那将来肯定是要拖了他的后腿的。

　　可是后来，鼬的想法却在逐渐改变，其实曦和并不笨，相对于同龄的孩子来说只能算很聪明，只是对于他来说，曦和的确是笨的可以。但是不可否认的，鼬必须要承认自己曾经嫉妒过曦和。

　　嫉妒过曦和的天真，嫉妒曦和可以不必接受像他一样刻苦的训练，嫉妒曦和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出她将来要当最强大的忍者这种大话，更多的时候，他想毫不留情的打击一下这个天真的过分的女孩子，只不过他妈妈和曦和妈妈都嘱咐他说要让着曦和要保护曦和。
　　是，曦和这么笨，他让着她保护她倒也是应该的，于是他只能作面无表情状把想要吐槽曦和的欲望埋在心底。
　　没有表情才是最好的表情。

　　四岁那年的那场战争是一场命运的分割线，那之后曦和因为写轮眼的反噬作用，身体变得极其虚弱起来，走几步都会大喘气，想要成为最强大忍者的梦想自然是被现实碾压成了飞灰。
　　从战场回来的鼬再看到曦和的时候，他望着那个苍白瘦弱的女孩时忽然发现，他一直很想吐槽的那种天真似乎消失的一干二净，曦和会微微仰着颈子望着天上的太阳露出状似忧伤的表情，纯黑的眸子却已经一片深沉的让他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鼬鬼使神差一样的对曦和许下了那个终究无法实现的诺言。
　　“不会，我会努力的，连同你的那份一起努力，成为……最强大的忍者。”
　　“嗯，我答应你。曦和，我会保护你的。”
　　那时的鼬真的以为曦和的身体变得很差劲是他的责任，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曦和，可是后来曦和的爸爸单独找过一次鼬，他才知道了，其实也并不是这样。

　　曦和的爸爸说曦和的身体从出生之后就不是很好，也许在未来的某一日就会彻底的虚弱下去，失去健康。就算没有写轮眼的反噬也是会如此的，写轮眼的反噬不过是让曦和的虚弱更加提前了一些而已。
　　所以鼬并没有对不起我们家曦和的任何地方，曦和并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活不到长大就那么死去了，即使如此，鼬也愿意让曦和当你的妻子吗？

　　曦和的爸爸不愿意欺骗鼬，但也不愿意自家的女儿在幼年的时候就蒙上遭人退婚的污名，所以才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话跟鼬描述了事实。
　　他说的是很有可能，但是事实上，曦和活不到成年，是必然的。

　　但是他忽略了四岁的鼬已经有了远远超出同龄孩童的聪慧和心智，他说过的，他要保护曦和。
　　那个曦和，那个小小的弱弱的曦和……鼬重重的点了点头。

　　曦和的爸爸好似松了一口气一样的笑了，他摸了摸鼬的脑袋说：“叔叔知道你不是会反悔的孩子，我们家曦和那就拜托给你了，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你的爸爸妈妈哦！”
　　鼬依旧是点头。

　　曦和其实很可怜，没有人会告诉她她其实活不到长大，鼬当然也不会告诉她。
　　因为他说过要保护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的，直到他死去或者她死去的那一天。

　　而结果就是，他真的就一直没有告诉过曦和关于她身体虚弱背后的真相，才导致了那成为了一个死结，一个到曦和死去他都未说出口的死结。

　　鬼鲛嗤笑：“不要否认了，你看你现在还在发呆……”他的话在触及到面前男子清冷的眸子时嘎然而止，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后颇为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我是说，离首领规定的年终总结报告会还有几个月，这几个月我们干什么去？”

　　“随便。”鼬仍是淡淡的丢了两个字出来，仿佛说的事情是跟他一点没关系的事情。

　　“诶……随便才是最让我纠结的话来着……”鬼鲛生的不怎么好看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一趟火之国边境那里的么，今年不去了吗？”

　　火之国边境？他为什么要去那里？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因为那里有一座墓，准确的来说是一座衣冠冢，甚至连衣冠冢都算不上，因为那个小小的墓里只埋葬了和服的袖子一角。

　　而他每年都要去那里，也不过是因为，那座埋葬着和服袖子一角的衣冠冢，墓碑上的名字是——宇智波曦和。

　　“今年就不必去了。”鼬仍是毫无波澜，他漆黑的眸子淡淡的扫过鬼鲛，“我们走吧。”

　　“那是你的事情。”为什么去了那么多年今年就忽然不去了呢？鬼鲛有些奇怪，却依旧没有问出口。他想，也许，鼬只是烦了。

　　而事实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鼬十分的清楚再过不了多久，自己耗损过大一直靠药物维持的身体很快就会崩溃掉，大约就是这一年。

　　很快的一切都会结束，他很快就可以解脱了，不必在对着那个衣冠冢低声倾诉自己的歉意，他很快就可以解脱。

　　如果人死之后还有另一个世界，如果鼬还可以见到她。

　　他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东西堵住他的嘴，他会告诉她他对她好不是歉意，他早就知道她活不到成年，很抱歉他没有选择她。

　　一切都告诉她，只要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而宇智波秘所的兄弟之战以及鼬彻底的解脱，确实已经是不远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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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几章了 求留言求安慰
爱抚一下我受伤的少女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