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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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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响起了浪涛柔和的拍岸声,海水轻缓地拍在身上,竟然没有让我感到寒冷,却是温软而轻柔的,身上的伤痛也因此减缓了不少。
      我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疼痛从浑身的骨头缝里汹涌而出,我忍不住怪叫了一声。
      X的,老娘要是能再回去,一定全灭了你们!
      我一边诅咒,一边扫视眼前的环境,看看师父那臭老头儿究竟把我送来了什么地方。
      这不看还好,一看我不由的愣住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刚才一直在我身边涌动的海水,不再是我印象中深邃的兰,而是乳白色的,还是温热的,感觉我好像在洗牛奶浴。岸边全是石头,我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这岸边大片大片的石头,竟然都是透明的,棱角分明晶莹剔透,我拿起一颗细细的看,里面还有些五颜六色的微芒。
      好漂亮!我忍不住感叹。这要是做成钻戒拿回去卖不知道能卖到多少钱。
      我咬咬牙,站了起来,这才惊觉,我、没、穿、衣、服!
      “!•#¥#……¥……—%%#¥#¥%¥……!!!”
      该死的臭老头儿!我不就是在他喝茶的被子里放过蟑螂,在他的刮胡水里放过辣椒油,在他的眼镜腿儿上抹过502胶,在他的培养皿里面放过消毒液嘛,用得着这么整我吗?还不让我穿衣服?我可是未出嫁的黄花儿大闺女哎!
      正准备第二声儿仰天长啸,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踩到碎石发出的“沙沙”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回过头。
      只见一个打扮奇怪的妇人面正看着我,满脸的惊惧和恐怖,但我似乎看到有什么特殊的光芒从她的眼里转瞬即逝。她紧紧地拉着一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很可爱,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我,清澈的眸子里只有好奇。
      于是我就这样被人捡了回去。
      这里是个小渔村,靠海,村里人口不多,但都热情好客,不过没什么帅哥儿……(― ―)他们每隔五天便会聚在一起,家家都把自己家里这五天存下来的好吃的拿出来大家互相交换共同分享,还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几个年轻人会聚在一起载歌载舞,老人孩子偶尔也会掺和进去。看着他们简单的动作,却发出了由衷的纯净笑容,我的心也不禁平和安静起来。
      这里的人都是红褐色的头发,古铜色的皮肤和棕褐色的眼睛,笑的时候面带红光,饱满而淳朴,每个人见到我都会很友好地打招呼,尽管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没错,我的确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捡到我的那个妇人家里只有她和小女孩儿相依为命,每天早上妇人要去村里的农田种地,小女孩儿便在家做饭做家务收拾屋子,或者和邻村的小孩儿玩一会儿,每次都会带来各种各样好看的草编玩具给我看,还对我哼唱着婉转悠扬的小曲儿。
      我每天上午都要和村人出去捕鱼。撒网补鱼一般都是男人干的事情,我通常都是和其他的女人一起,戴上防风的斗笠和围布,织网拧钓线。等我习惯了渔船不会恶心的时候,便帮他们收网,收拾鱼。刚开始我还被粗壮的鱼骨头扎的满手都是浓血,时候长了,剔鱼骨头分段清理在我看来便是家常便饭的事。偌大的一条鱼,在我的手里没多长时间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村人们每次见到都会对我露出十分钦佩的目光和赞许的笑容。我轻笑,这双手一拿到刀,只要我摸到规律,便会跟不受控制般自动挥舞起来。
      这里的时间单位我不知道,而且这个世界没有太阳。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乌云总是翻涌不止,却不见下雨也不见晴朗。吹来的海风总是清爽宜人,我每天上午捕完鱼,帮那个阿姨和女孩子收拾完她们的种子,清理好幼苗,就坐在这里吹海风,静静地听海浪的声音,看着小女孩儿咯咯地笑着和其他的孩子们追跑打闹,总是笑的那样的开心。
      日子长了,我渐渐察觉到,这里的人好像以45天作为一个周期。因为每到45天,阿姨便带着我和女孩子拿了腌好的咸鱼肉和挑选好的果实到离村子大概有二三十里地的集市上去卖。而且这里的农作物每两个周期便可以收获一次,还可以轮番种植,真是方便。回来的时候,她总会给我和小女孩儿买些吃的或是小玩意儿,我喜欢这里的一种甜点,是淡粉色和白色相间的糖糕。有淡淡的草莓香味儿,吃起来酸酸甜甜,不腻还有点儿嚼劲儿,很是爽口。小女孩儿则喜欢动物形的点心,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玩具。
      我在这里过得很安心,虽然有些清苦,不过和原来的日子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桃源乡。而且我还给自己安排了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语言。
      老实说,这里的语言还真不是人学的!
      七拐八拐东绕西绕,说一个词舌头要打好几个卷,半天都说不利落。油嘴滑舌如我现在也只能装哑巴。不过还好,我渐渐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话,也就一点一点地说。小女孩儿现在最得意的一件事莫过于教我说话了,见我有进步她也特别有成就感。每天她都会拉着我到处指给我看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一遍一遍地教我。
      这里的夜晚异常的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所以没有一点儿光芒,即使夜视能力强悍如我,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无可奈何。我又止不住开始把那个臭老头儿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儿骂了个遍。没有办法,我只有在白天趁阿姨和小女孩儿不在,随便出去遛遛。我刚开始的活动范围不大,只是随便的去别的邻居家做客,然后在海边儿瞎转悠。渐渐的,阿姨知道了我有一个人出去散步的习惯,又走不远,便不再多管我,小女孩儿也识趣的自己一个人去玩儿。我便开始了我的大范围闲逛。
      摸地形,看形势,分析有利因素,埋放武器炸弹各种机关陷阱已经成了我的一种本能,一日不做我就浑身别扭。没多长时间,大概也就是十几天,远近大小山头儿哪儿有山涧哪儿有小溪哪儿有山洞哪儿有湖泊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承认,这种习惯不好,跟耗子似的。
      这天捕鱼回来,我回到家中一看家里没人,就带好了水袋和这地方独有的一些小型的农具,又拿了些干粮,打了个包袱,照例走出去。
      虽说远近大小的地方能去的我都去了,可是到处走走总能让我觉得安心。
      我站在村子的东南角,躲在旁边的一颗紫色的大树后面。这村子里的村民生活极其有规律,生物钟按时准点儿,以我平常的经验,大概再过十几分钟左右,就会有一辆运送长杆儿的褐色茅草的轮车从这里经过。我可以搭个顺风车。
      正想着,轮车就来了,拉车的是个非牛似马的动物,浑身上下都是黄棕色的长毛。车夫穿着平常的棕灰色土布衣服,拿着长鞭带着草编帽子有意无意的看着前方。
      轮车刚已经过我面前,一纵身,我便跳了上去。

      2
      大概是总一个人习惯了,虽然现在渔村的生活平静而安逸,村民们纯朴又善良,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可当我一个人独处时,便会觉得原本被我隐藏起来的力量又潮水似的自然而然地涌动了起来,懒散的情绪和困乏的状态也一扫而光。我一个人慢慢腾腾地走,尽量放长呼吸。这个世界没有污染,大自然保持着他原原本本的状态,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没有隐藏着任何愤怒和焦躁的情绪,清和自然。这种状态下生出的空气无疑是最好的补药,而且这里的山都很沉静,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动物也都是安然自得悠哉闲散,恐怕应该和村民们与世无争乐安天命的生活方式不无关系。
      走着走着,淡淡的血腥气飘了过来。
      我浑身上下的神经瞬间紧绷。这里本就只有草木的味道和动物特有的体味,这血腥气,是人的。而且,不是这村子里的人。前不久我和他们出去捕鱼时抓到了条大鱼,村里的男人们费力的抓紧鱼线,但鱼挣扎的力道太大,为首的人的手指被勒得皮开肉绽,还是我帮他用草药清理的伤口,所以我记得村里人独有的血味儿。
      如今眼前的这血腥气,有种幽寒的灵异味道,还有一点点儿香甜。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着,顺着血味儿寻去,走着走着,便知道应该是从不远处的溶洞里飘来的。我提气,直接奔向溶洞。
      溶洞里有些黑,但只要有光线我便能看得清楚。没走多远,便看见一个人半浸在溶洞内的水潭里。浑身早已湿透,绛色的绸衫紧贴着身子。我立在远处小心的观察了半晌,确定那人已经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了,我才走上前去。
      直到细看我才发现,这人身上的衣服原本是白的,却已经被血浸透。潭子里的水里有很重的血腥气,看来这人失血太多,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不知道。
      把把他的脉象,异常的虚弱,但还在隐隐地跳动。已经可以确定是半死不活的人了。
      老实说我不想招惹这些麻烦,救了人对我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可是转念一想,若不是当初阿姨领了我回家去,我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样安然自得。想到这儿,便觉得若是救了他,就能还了阿姨的人情。于是蹲下来,费力地将他从潭水里拽出来,并且往洞口拖。光线越强越好照顾不是?
      把这头死沉死沉还没一点儿肉膘的瘦猪拖到有充足的光线还能遮蔽起来的地方,我气喘如牛地瘫坐在地。果然是长时间没锻炼体力都下降了,而且跑到这个世界损耗了我太多的能量。我叹了口气,静静地坐在原地把自己身上的频率调到和周围的环境相似,这样可以最大限度最大速度的吸取周围的能量。半天,我睁开眼,身体总算又恢复了些力气。
      我这个人是典型的病态完美主义,不救则以要救就救到底。例如还会尽了义务帮他修剪指甲清理头发之类。(……)等我越是查探他的伤口越是冷汗淋漓,因为他身上的大部分伤都是被我埋在山里的陷阱暗器弄的!我这么做也算是赔了医药费负了责任吧?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方便了许多,他的伤我就更方便调理治疗,因为我不用费劲地去观察推断就可以知道他的伤到了什么程度,会有多大的损害。
      我拿出在这山上摘得药草,这还是前两天看见一头受伤的鹿吃它时摘下的。后来发现直接外敷效果会更明显。我先拿了棉布占了潭水,又燃了个小火堆,把棉布弄温后细细地给他清理。
      老实说我最喜欢做这工作,因为看着他满是血污的脸慢慢浮现出原本的样子,这种感觉就跟一步一步发现宝藏一样令人欣喜。
      乖乖,是个美男哎!
      呵呵,既然你深度昏迷落到老娘手里,可就别怪我色心大起啦!
      他的脸苍白得吓人,微薄的嘴唇已经泛起了厚厚的白霜。齐整修长的眉毛微蹙,双眼紧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鼻子圆润光滑,鼻梁很挺。我拿着棉布细细地给他擦掉浑身的血污,将伤口处破败的血肉清理干净,敷上药草,绑上干净的布条,好几次口水都差点儿滴在他的身体上。
      他的衣服料子档次好像很高,再看看他这张清俊小脸儿,估计是哪家的男宠因为受不了压迫才逃出来,结果又倒霉无数次踩到我布的机关陷阱。真是……我摇头又叹气,可怜人呐。
      他的伤不重,都是筋骨皮肉,可是他的脸色发青,嘴里有百合花的香味儿。我心里突然隐隐地有些颤动,赶紧抓了他纤细的手腕儿细细地感觉。
      是毒。刚才给他做全面身体检查的时候便知道他曾受过不少苦,不知道他心里又受了多少苦,耻辱?生不如死?还是暗无天日?那潭水从未见光,冰寒至极,受了重伤还跑到那里,答案显而易见。我细细观察完他毒发的症状后,便跑到山里去找药。
      首先当然要洗胃,我掐住他的下巴把汤药强行灌了进去,再让他坐起来加了内力给他顺气,只听轻微的咕咚一声,药就被他咽了下去。不多时,他就开始呻吟,急促又短暂,我知道他没有醒,只是药起作用了,片刻后,他哇哇地吐出肚子里的污物,周围的空气里顿时充满了浓郁的百合香。我屏息,这剂量还真够大的,不怕药死人呐。紧接着就在他的后背一通狂捶,让他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再灌了汤药进去,等他平息下来就开始给他清理渗入脏器血管全身肌肉里的毒。
      这项工作比较麻烦,得一边用药一边扎针一边调理他的内息。我发现这小子还是会武功的,而且内力很不错,我想了个法子打算催动他体内的功力和我一起内外夹攻,这样对他的内伤也有好处。
      近十天我每天都要往这洞穴里跑,看着他面色渐缓,呼吸渐长,蹙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心里也不由得高兴起来,毕竟救活一个大美人还是让我颇有成就感滴。
      这人确实和村子里的人不一样,是和我一样的黑发,皮肤雪白。只是发稍有些微的白色,我帮他擦掉额头上的虚汗时总会情不自禁的想,他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会是什么颜色?又会露出什么样的目光?
      见他伤势已有了明显的好转,快要转醒痊愈之际,我在他的身边放了个包袱,里面有两套从市集上买回来的粗布衣服,一袋儿干粮,几包药和两吊我省下来的铜钱。不知道是不是长期跟阿姨在一起生活让我多了同情心以致泛滥还是因为我本身对这个人颇具好感,让我破天荒地为了个陌生人又费神又劳心还搭了许多东西进去,彻底做了回赔本儿买卖。
      等隔了两个周期再去溶洞的时候,早已没有了他的影子。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稍稍的有些失望,不过让我高兴的是他拿走了我的包袱。一转头,忽然看见已有些陈旧的泥土的痕迹上有一块透明的配饰,圆的,有些乳白的花纹贯穿其中,上面有类似于图腾一样的图案,在洞外清冷的光芒下隐隐地泛着微弱的光芒。我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凡品,只要握在手里,便能感觉从它里面散发出来的至纯的灵气。我没拿,只把它埋在了溶洞外的树丛里。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不想有任何比记忆还要实质的东西牵绊我的脚步。
      几年后,我埋藏配饰的地方便郁郁葱葱的长起了繁茂的植物和花朵,依稀地掩住了溶洞的洞口。
      只是挡住了洞口,却挽留不了命运的脚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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