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纪》叶非花

47、三十三

　　三十三

　　那日月华如洗，时辰稍早，便取了棋子对弈。
　　院子里，琉璃灯盏悬挂，映照一方。回廊曲曲折折，红色灯笼蜿蜒一路。有歌者在帘後轻拢慢挑，琴音铮铮。女婢上来续茶，随後躬身退在一侧。跪坐久了，换一个姿势，斜斜懒懒地靠在一方栏杆上，取酒对准壶口就是一大口。
　　那人放下一子，正是压制围拢之势最佳方位。抬眸微微一笑，问道：“如何？”明明平日里威严有加，日益往高处去的家夥，此时得意洋洋仿若少年时，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很是嚣张。
　　於是，不由自主地伸指弹了他的脑门，“不要忘形。”轻声呵斥，顺手放下一子断了去势，局势顿时不能分明。
　　“啊啊啊啊──你居然来这一著──过分啊！”那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哇哇地大叫，手底下却不乱，略一沈思，笑出洁白的牙齿，“嗯，苏，要是我排出接下来的棋子，猜到你的心思，你要给我什麽奖励？”
　　“呵呵……”忍不住轻笑，没有应声，顾自又是一口酒，阖上眼。
　　不去看也可知，他肯定在棋盘上放下一黑一白，瞬间摆满了整个棋盘，胜负立分。白子半目胜出。
　　“喂喂──”
　　轻轻地笑，他真的真的很像那个人呢。
　　“嗯？”
　　“你输了我一个承诺。”非常认真的语气。
　　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好想大笑，结果真的笑出声来，在他发怒之前，道：“可以。”
　　喜不自胜、喜不自胜──
　　是了，那个家夥每回拐到了他，也是这麽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眼睛闪闪发亮──不，是在拐他之前，眼睛都是闪闪发亮，害他一见她双眼放光就心生不详预感──
　　只是，他终究不是她。
　　“我後天便要回乡。”分别的话也很轻易地说出口了。
　　“喂──”一急，棋子哗啦啦地从棋盘上被扫下地，“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约定的时间到了啊。”
　　“可是、可是……你跟我约定好的还没有实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青年的神色在一瞬间狰狞似鬼，他叹了口气，很认真地慢慢地将扫落在地的棋子一颗一颗地捡起，轻声地说道：“苏，我从来都没有在你身上动过脑筋。我不想、也不愿意将手段施与你身。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思。私事上，我已经失去了资格，但至少，你该留在我身边。”
　　是了，这便是他和她最大的区别──
　　那一日，凑巧的遇见，在塞北安达大会上，太一想要那一弯刀，我便出了头一心夺冠，却遇上这少年将军，一番相持不下的争斗後，高歌干杯一笑泯恩仇，然後──
　　趁著酒兴，他问：“要不要一起做一番大事？”眉飞色舞，踌躇满志，“我们两个一起，绝对什麽事都可以做到的。”
　　是兄弟。
　　那一句话，时光仿佛一下子逝去千万年，到达那一个时空，宛若拥有清风之翼的少女朝自己伸出了手，笑若朝阳地问：“喂，要不要一起？”歪头，狡黠，给一个爆栗，“傻瓜，自由，就是有你想去的地方，和想要的东西。心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啊！”
　　她从来说到做到，那麽多年来，从未让自己觉得不自由，从未有过不受宠爱──
　　一直随便他怎麽都好，因为对不起他的是我，我在他身上寻找其他人的影子，所以亲密的动作也不曾拒绝──
　　“别让我太失望呢，杜汶。”
　　最终，我也只是笑著说。
　　然後当日埋下的因，种出了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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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延说出那句话，我的确僵了很久，而且，脑子变得不太好使。
　　“你说……王要我？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麽？”我轻声问他，没有从他的肩膀上把自己的脑袋移走，“你是说，你要将我送给别人，是这样麽？”
　　手底下的身体僵直，之後，是无可抑制的颤抖──
　　我大惊，怎麽也不能稳住他，可也不能惊动其他人，可他越抖越厉害，整个人滑下去一直滑下去──
　　“柳延！”我狠了狠心，用力地将他压倒在地，四肢缠绕上他，紧紧地抱住──
　　他面色惨白，眼神发直地瞪著，嘴唇有血流下──
　　糟糕！
　　强硬地用嘴咬开他的嘴，不准他再咬自己──
　　是我错。
　　我不该用这样的话刺激他。
　　明明知道，话语是最伤人，特别是那个说话的人是我，我偏偏──
　　终是心中大痛。
　　他到底明白在他身上的人是我，只是颤抖。我摩挲著他的嘴唇，辗转地亲吻。身体也不单单地压住他，手指忍不住地在他的身上游走，蹭出火来。等他不抖了，我咬著他的耳朵问：“你抱我起来啊──地上凉。”
　　一个动作一个指令。
　　他将我抱起来。
　　“去床上。”
　　他慢慢地抱著我往床上去，轻轻地放下来，矗在一旁。
　　唔……
　　我眯了眯眼，朝他勾了勾手指，拉他上床。
　　然後，然後──
　　顺著锁骨亲吻，流连不去，也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眼睛看著他，我不动了。抓著他的手在我身上，划过胸口往下再往下──
　　终於，一个颤悠悠的吻落在我的肩胛骨上，
　　又是一个。
　　我停住不动，看著他。
　　他顿住，也看著我，然後，下了什麽决心似的闭上眼混乱地也不知找了个什麽落点吻了下来。
　　我想，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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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现世，我并没有觉得H是一件好玩的或者说其他形容词形容的事情，於我，可有可无，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我没有可以H的对象，因为没有爱。
　　在这里，有了不太好的第一次经验，後来自然对这种运动不太感冒。
　　所以，我没有取悦人的手段，幸好柳延从未抱怨过。
　　我们之间也从来中规中矩，一周三次的健康次数──
　　呃、呃、呃……
　　我想这些没别的意思。
　　只是。
　　我有些紧张。
　　而且，身体有些奇怪──
　　全部敞开，那种感觉、那样的感觉……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不安，一直徘徊在下巴附近的吻迟疑了一下覆盖到了嘴唇上，顿住，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般顿在那里。
　　忍不住叹息。
　　我、我、我……
　　难道又要说一次，其实我什麽都不会？就算是已经有经验的今天，我还是什麽都不会，并且万分害羞，导致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什麽念头都有？
　　豁出去了──
　　我回吻过去，身体示意他可以继续，可以快点──
　　浆糊。
　　很热啊。
　　脑袋烧成一团浆糊了。
　　有汗水流到身上，热热的。
　　我不会动的哦，要动你来，我是绝对不会动的哦──
　　嗯，要我主动也可以啊，但是那个姿势会很不舒服，所以、所以──
　　有点痛，但是──
　　唔。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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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H无能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