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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官道激战 ...

  •   第二天早上,她悠悠地醒来,只见南无扬着大大的笑脸在床边站着。随即,她伸出双手,看到了自己完整无缺的十指。再在身上翻几遍,也没有找到那所谓的白怀。没有断指?没有白怀?再看看南无熟悉的笑容,她无形中不禁轻舒一口气。
      起床洗漱后,她和南无向青衣小童道谢离去。临别前,再仔细地环望了一圈这间宅子,还是和昨夜求宿时一样普通,并不是她昨晚看到那样的大宅。原来,那一切是她的梦,枉她还傻傻地信以为真,以为自己是灵魂出窍了。其实只是她的身子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看来,她还要慢慢地去适应当个凡人呐。不过,昨晚那梦也未免太过清晰了吧?
      此时距离遇上南无那天已经过去十天了,南无陪着她一路向西而去。不过,以她的脚力,在十天的时间里,其实也没有走出多远。
      “娃娃,以我们这样的脚程,是走不了多少路的。不如我们去官道搭个便车吧,或者去江边改走水路可好。”南无向她提议道。看她连日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赶路,明显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呵呵,南无,你真厚脸皮哪,不单止是化缘食宿,现在连马车也化上了。”笑沾花取笑他道。若是能坐个便车,歇会也好,凡人的躯体不经累啊,她确是有点体力不支了。
      她和南无随即改道而行,由便捷的小道取向宽广平坦的官道。官道适合走车马,平坦宽阔,但路途相对比较远。她和南无为了抄近道,一般都是取山间小道而行。
      因地理之便,这条官道是近江而修的,可谓是说得上水陆两通了。骄阳下,笔直的官道上除了她和南无,根本看不到半丝人影了,只有几只蝉在两旁枝繁叶茂的树木上鸣叫着。
      “南无呀,你失算了,在这烈日下,谁家会在这个时候赶路。若是有船,其实走水路也是不错的,可惜呀,这里却又没有码头。”笑沾花坐在树荫下,望着临近官道边上的一湾滔滔江水而说。这个地方的风水看着挺不错的,正是世人所说的依山傍水呀。
      “没事,那我们在树荫下乘乘凉,稍作休息也好嘛。”南无扯起一条绿草,放进嘴里咬着,吸着甘甜的草汁解渴。
      “那也是,我就好好歇会吧。等会,你唤我就是了。”笑沾花在树荫下有点昏昏欲睡。连日来,她忙于赶路,心里又藏着事情,自然就容易心力交瘁了。
      “呀,真是及时。娃娃,别歇了,起来吧。有马车来了。”南无推了她一下,兴奋说道。
      这时,远方官道上传来一阵马蹄急踏声,伴着辘辘的车轮声,只见前方驶来了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马车,由远而近,南无正准备招手拦截,却发现马车后面的官道上掀起阵阵飞扬的灰尘。几匹飞奔的快马正紧紧地贴向马车,像是意欲对马车形成包抄之势。纵然马车是两匹骏马拉动,也敌不过轻捷的快马。不一会,几匹快马就截断了马车的去路,分开四面包围了马车。
      笑沾花看着官道上的阵势,不禁有些吃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扯扯南无的衣角,用眼神询问南无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南无对她摆摆手,用手指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躲在树后不要出声,静观其变。
      快马共有五匹,马背上的五人均着式样相同的灰色紧身劲装,手持着长剑,剑锋指向马车。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剑者,狭长的双眼露出点点寒光,厉声地对马车喝道:“出来吧,你们是逃不了的。”
      驾车的车夫宽厚的手掌里握着一条细长的马鞭,听着中年剑者放话,面上神色凝重,却是一言不发。
      “大师伯,看来他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和他们客气了,让我来破开车门,看他们还出来不出来。”这时,靠在马车左前方的一名青年说罢,由马背上凌身跃起,手中的长剑泛起寒光,就要刺向马车的车门。
      车夫见状,轻喝一声,挥起手中的马鞭。只见原来柔软的长鞭变得如银蛇般飞舞着,迅速地卷起了青年的长剑。青年面色大变,看着自己的长剑脱手而出,反向刺往旁边的中年剑者。
      中年剑者冷吭一声,出剑相击,展开一招杀着,飞驰而来的长剑应声断裂。“咣”地一下,看着落在地上化为碎片的长剑,车夫面色微变。
      “哼,雕虫小技,也敢献丑。让你家主人出来吧。让本掌门看看是何方妖孽,竟敢偷走本门的镇魂玉。”中年剑者冷冷地对着车夫说道,神色不屑一顾。
      “喏,堂堂玄虚门的掌门人,还和一介车夫计较起来呢。不过,你还不够资格见我家主人,就让本姑娘来会一会你这个玉虚子吧。”一句娇媚的声音由车内传出,随即车门微开,一道翠绿的身影由车内闪身而出,足尖轻点,稳稳地立在骏马的马背上,傲然地环视着玄虚门的掌门玉虚子。
      “还道是谁呢,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雀精,竟然也敢染指本门的宝物。就让本掌门将你打回原形,让你永不超生。”看着立在马背上的娇俏佳人,玉虚子的眼里迸出怒火,举剑击出一朵朵凌厉的剑花,刺向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身形未动,掌心生起一股气流,反手向前击出,缠向玉虚子连续不断的剑花。玉掌门的剑术势如破竹,竟破开绿衣女子生起的气流,直取女子的面门。
      绿衣女子见状,随即改掌为指,欲用双指夹击玉虚子的长剑。玉虚子轻蔑地冷笑,右手的剑势没有丝毫消长,紧紧逼向女子,左手还顺势打出一记亮光。
      “哈哈,妖女受死吧。让你试试降妖珠的滋味,看你还敢不敢如此放肆。”玉虚子嘴角上扬,阴恻恻地大声笑道。
      降妖珠?女子身形微颤,意向空中翻跃,却被泛起的剑花苦苦包围,不得脱身。
      车夫挥动长鞭,想助女子一臂之力。此时,余下四名剑者却对他发起猛烈攻势,意欲越过他而攻入车里。
      一时之间,双方在官道上激战起来。笑沾花看前方衣衫翻飞,激烈对打的人马,不禁有点眼花缭乱。
      “南无,他们打起来了,怎么办?”她低声向南无问道。
      “嘻嘻,管他呢,就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反正,只有不伤及你我,我们就当是看戏好了。不过那绿衣女子的修为能和玉虚子不相伯仲,也实属不易了。”南无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概往的轻松,对眼前激烈的打斗场面没有感觉半分紧张。
      “南无,那镇魂玉是什么东西来的?能让他们这样大动干戈啊。”
      “镇魂玉是玄虚门的镇门宝物,听说可以用来聚魂、护身、避妖邪的呢,还可以用以呼神唤鬼。玄虚门算是人间修仙中的一个较大的门派了,这个玉虚子是第十七代传人,不过他的为人看上去不是很正派。都不知道会不会败坏他家祖师爷的名声呢。”
      “原来如此。不过奇怪了,怎么外面打得这么厉害,马车里面的人也没有动静啊。”笑沾花疑惑地说道。看那绿衣女子的功力和修行似乎都不弱,那马车里的主人应该也不会差不到哪里去的。按理来说,双方的打斗已进入胶着的状态,若是马车的主人出来参战,估计战况马上就能结束了。
      这时,以一敌四的车夫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手臂也受了伤,挥动长鞭的力道明显减弱了。见此,之前被车夫卷走手中之剑的青年,示意同伴缠着车夫。他跃起身子,挥起双掌,发力拍向马车的车门,车门应声而开。
      随着车门大开,笑沾花和南无由树后悄悄地探头望去。只见车厢内的并不是他俩想像中武功高强或者修行高深的男子,而是一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妇人带着一个孩童在那。妇人见车门大开,正搂着孩童端坐在车厢一角。
      青年似乎也没想到车厢内会是妇孺,不禁也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掏出匕首,指向孩童,示意妇人步出车厢。
      妇人抱着孩子,缓缓地步下车厢,青年随即用匕首架着妇人的颈部。双方见状,也停止了打斗。
      绿衣女子见妇人下车,神情激动。对着玉虚子大喊:“玉虚子,若你敢动我家夫人半点,我绝不会放过你。”
      笑沾花看那立在车下的妇人生得面似芙蓉,明眸皓齿,头挽着高雅的凤髻,淡黄色的长裙下有着婀娜多姿的身形,隐然间有着一股清雅之大气。
      “好美的女子啊。”笑沾花推推南无,示意他看向妇人。美妇人用白玉般的纤手拉着孩童,虽然被人用匕首指着,但神色淡然,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太在意。
      “雀精,想不到你的主子竟是一位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真是天助我也。你还是交出镇魂玉,乖乖地受死吧。到时我姑且会饶过你家夫人一命。”玉虚子盯着绿衣女子,仰天大笑。
      “玉虚子,你分明是污蔑本姑娘,谁偷了你的镇魂石了,你是疯狗乱咬人。”绿衣女子气结,却因夫人在对方手里,不敢轻举妄动。
      “不承认,是吧?宋真,动手,先在她家夫人的脸上划上一道,看她还嘴不嘴硬。”玉虚子对握着匕首青年示意道。
      “你敢?”绿衣女子脸色大变,不由得想攻向青年。玉虚子却紧紧相逼,让她近不了半步。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忽听江上传来一个温润如暖阳的声音说道:“欺侮女流幼童,又岂是修仙人所为。”
      笑沾花闻声探出半边身子,远远地望向江中。只见滔滔的江水中央,一叶扁舟上,站着一道飘逸出尘的白衣身影,御水而立。
      玉虚子见此人,能在距离岸边百丈的江中,言语也清晰得犹如在耳边响起,也竟能在水流湍急的江河上御水而立。他不禁脸色大变,然后再举目细望远处立着的那一袭白衣,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不由得恭敬地往江面躬身一拜,随即不发一言,带领其它四名弟子快递地纵马离去。
      笑沾花看着江面的那叶扁舟也随波而下,渐行渐远,却是始终看不清白衣下的面容,不禁怔怔出神。
      “躲在树后的两位,请出来吧。”绿衣女子说道,见玉虚子一行径自离去,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对事件的进展也感到莫名,但深知这是和江水中那袭飘然的白衣是有关系的。
      被人发现藏在树后,南无拉着出神的笑沾花由树后步了出来。他摸了摸光头,颇感有些不好意思。
      “青禾,他俩也只是不大的孩子,可别为难他们。”见绿衣女子开口,那美艳的妇人也张嘴说话了,声音柔和,让人感觉很贤慧,也不知道是出自哪家大户的闺秀。
      “夫人,请放心。我知道他俩只是普通人,是以一直没理会他们。不过,现在老张的手臂受了点轻伤,需请另外的人驾车。因此唤他俩出来,是想让他们帮忙驾车的呢。”青禾向她家夫人解释道。
      南无听到青禾的话语,心里暗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哪。他正愁着如何开口呢,青禾却主动提出要找他俩驾车。
      “那是自然没有问题,我对驾车也略懂,不过我这个俗家小师弟却是身子不好,不知能不能进车内歇歇呢。”南无赶紧接话,并捏捏笑沾花的手,示意她也说句话。
      笑沾花这时才由那飘然远去的身影中回过神来,她对夫人和青禾笑了笑,眼睛却是望向夫人身旁的孩童。
      “这孩子真是俊俏。”笑沾花没有附和南无的话,只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孩童。刚才离得较远,孩童也一直被夫人遮挡着,她因而一直没有看清,这时靠近才发现这也是一位美人胚子。年龄约莫是八、九岁,头上梳着式样简单的双髻,生得极为眉清目秀,想必是承袭了娘亲的美貌。
      “小兄弟过奖了,小女不才。”夫人客气地回道。
      “别多说了,我们还是上车吧,抓紧时间赶路,希望能在天黑前回城。”青禾对南无的话并无异议,催促众人赶紧起程。
      于是,南无驾车,车夫老张从旁协助。笑沾花则是随着三人一起坐入车内,乘车往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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