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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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霍格沃茨笼罩在深沉的夜色中。九月的夜里已经有了微微的凉意，虫鸣声声入耳，愈发显得寂静无人。
月光映射在半开放的长廊之中，洒下一片如雪的银辉。
一个寂寞的脚步声静静地回荡在长廊里。
萨拉查如猫般灵巧的身影自由地穿梭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与楼梯之间。
平心而论，霍格沃茨真是个捉迷藏的好地方。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会活动的楼梯和长廊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格兰芬多的红发双胞胎现在取出活点地图，他们一定会惊讶地看到，代表着“萨壬·斯图亚特”的小点儿时而出现在这段楼梯上，下一秒又出现在相反方向的密道中。那些回旋周折的楼梯走廊将他秘密地送进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上。
那里有一个除了霍格沃茨四大巨头以外谁都不知道的房间，房间入口的密语只有他们四人知道。由于有拉文克劳的空间秘法的隐蔽，那个房间甚至不会显示在活点地图上，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有人看到活点地图，也只会以为进入房间的人只是到塔楼顶上吹吹风。
萨拉查穿墙进入房间①时，安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了。月光从巨大的拱形落地窗映射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满室晶莹，四把雕花木椅围绕着一张小圆桌摆放在窗前，安便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安轻轻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萨拉查没有立即走上前去，而是将视线一转，望向靠墙放置的一把巨大的里拉琴。
“没想到这把琴还在这里。”萨拉查叹了一声，怀恋地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发出清脆空灵的乐声。
这就是他和罗伊娜一起改造的那把琴。巨大的琴身用秘银刻画了一个改进了的回声魔阵，使用琴的时候可以借助琴弦将魔力传输到琴身上，激活魔法阵，从而放大乐声——在这之前，许多擅长音律的巫师就已经知道可以借助乐器将魔力释放出去以达到增幅的效果，更有甚者从中领悟到魔力的实质是一种波——这种被放大的魔力甚至能够直接震碎五英里以外的一个与乐声产生共鸣的瓷瓶。
安轻轻地笑了：“我还记得那时候戈德因此吃罗伊的醋，扬言要……”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萨拉查的脸色变得比月光还要寒冷惨白。
安叹息一声，走到萨拉查的身边，轻轻地拥抱了这个比她还要瘦弱娇小几分的男孩：“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你怎么会出走呢？”明明比任何人都要热爱这里……明明，是如此深爱着那个人。
萨拉查沉默着，慢慢地拉开安拥抱着他的双臂。他走到窗前，俯视着霍格沃茨的一草一木，稍远处的黑湖也尽收眼底。
萨拉查揉了揉眉心。
“说来话长。”
他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决裂起源于一次再简单不过的院斗。
蛇院的纯血小巫师嘲讽几个狮院的麻种小巫师没有教养，激怒了向来莽撞的小狮子们，结果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被弄伤了。
萨拉查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学生被欺负，但由于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学生有错在先，所以他也只是简单地扣了格兰芬多三十分就算了。
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格兰芬多便找上门去，与他大吵了一架。一气之下，萨拉查便封锁了自己的密室，离开了霍格沃茨……
当然以上是官方版本。
而众所周知，往往记录在史料上的东西都是经过改造的，不可不信，更不可全信。
他确实是和格兰芬多吵了一架没错，也确实一气之下封了自己的密室没错，可是……他与格兰芬多决裂并离开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吵架。
“你记得我曾经交给格兰芬多一个匣子吗？”萨拉查幽幽地开口。
安有些疑惑地点头：“我记得，那是在你和他……那天夜里，你当着整个学院的人在晚宴上交给他的。”
“那是我的命匣。”萨拉查回首，冲着她怅然一笑，“格兰芬多把它砸碎了。”
安怔怔地看着他，然后在反应过来时一下子脸色比他还要惨白：“命匣？！你居然把自己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还被他砸碎了？！”
萨拉查低垂下纤长若羽的眼睫：“我真蠢……居然真的以为他会好好保管……”
“戈德为什么……”
萨拉查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和他争执，他越来越愤怒，然后甩出我的命匣……”其实他也很固执呢，如果他能够忍让一些的话，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安沉默了一会儿，不安地看了萨拉查一眼：“那然后呢……你的命匣碎了，那你……”
“元气大伤。”萨拉查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眼底却是一阵阵的凄然，“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他眼前显露了原形。”
安倒抽了一口气。
萨拉查是黑巫师与羽蛇族混血后代，人尽皆知。据说他在同一辈人中，羽蛇血统是男孩中最浓厚的，相应的，他可以在人类与羽蛇两种形态间转化。纯血羽蛇的人类形态甚至比精灵还要美貌，但巨蛇形态却是非常可怕的——不是说不美，羽蛇拥有淡绿色的鳞片，华丽的黑色菱纹，巨大的身躯覆着淡淡的光华，是一种纯粹的力量与野性之美。成年羽蛇肋下会生出一对银色的翅膀，故名羽蛇。但羽蛇那巨大的体格确实是让人望而生畏的。
萨拉查因为血统不纯，羽蛇形态还不成熟，但也足足有二十英尺长。
如果只是因为萨拉查显出了原形吓到了格兰芬多这么简单的话，格兰芬多就不用自称勇敢无畏了。坏就坏在萨拉查的母系家族，就是几个羽蛇族曾经在格兰芬多面前虐杀了他的双亲，并用巨蛇状态吃掉了双亲的尸体——黑巫师和白巫师虽然可以联手，但黑暗生物却是与白巫师势不两立的。
这件事，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都心知肚明。
所以当因为受到致命伤害而失去理智化为巨蛇的萨拉查攻击格兰芬多时，他当即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误把萨拉查当成当年的仇人，直接拔出了由妖精打造的格兰芬多之剑，斩断了萨拉查的右翼……
萨拉查回忆起当时漫天洒下的银红血液，自己挣扎着在血泊中扭动嘶鸣……他忘不了当时自己的绝望与恐惧，忘不了当时格兰芬多眼中的冷漠与疯狂，更忘不了当时他高高举起的长剑在直刺向他的头颅时那一闪而过的雪亮锋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他杀了你？”安颤栗着问道，眼底闪动着痛苦的泪光。
萨拉查冷冷地一笑：“怎么可能……海尔波救了我。虽然那时候的海尔波只是一条手指粗的小蛇，毒性却也足以麻痹他了。”
是的，他没有被杀死。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他就真的死了。海尔波本来在冬眠，但他们俩在自己当时的办公室里打斗时，自己释放的威压却透过灵魂上的感应唤醒了他。海尔波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危险处境，便立即从密室里钻了出来，通过特殊的通道进入了他们打斗的房间，在千钧一发之际狠狠地咬了格兰芬多一口。
萨拉查拼尽全力化为人形，命令海尔波回密室暂避，并亲手封印了密室，然后离开了霍格沃茨，去黑暗世界寻找母系家族的帮助。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们？！”安有些激动地摇晃着萨拉查的身体，“回答我！”
萨拉查无奈地摇着头：“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当时真的已经很虚弱了，如果再不找到羽蛇，请求救助，我就真的要死了……你又不是不明白命匣的重要性②……”
“不过……”萨拉查微微眯起双眼，“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你们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没有听到我们打斗的声音？”
安回忆了一下，非常肯定地说：“完全没有……你走了之后，我和罗伊询问戈德，他只是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没几天他就跟着也不见了……再过了两年，他才回来……”
萨拉查眼神暗了一下：“那是我死的时间。”
安错愕了。
“我确实找到了回去的路，也得到了羽蛇们的帮助。但我的伤太重了，需要疗养很久才能恢复……而当时我的黑暗气息太重了，被一群天主教徒包围猎杀。格兰芬多找到了我，他说，要还我一条命……然后，他为了救我，被杀了。”萨拉查阻止了安的惊呼，冷冷一笑，“我可不会让他那么简单地一死了之……我的报复心很强，他让我痛苦了那么久，我也要他痛苦下去！”
安心中涌动着一阵阵的不安。
“我带着他的尸体突出包围……在若水边借用复活魔阵③……将我的血换给了他……”
作者有话说第7章 chapter 7
